“是誰?”


    季嶼森眼神空洞且冷漠,他隻想知道,到底是誰對顧惜時下手?


    “是······是季小姐。”


    小玲聽到季嶼森沙啞的聲音,愣了一會之後,連忙說道。


    “季綿綿?”


    季嶼森頓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小玲口中的季小姐,應該是季綿綿。


    “季爺,這件事要怎麽處理?”


    看季嶼森很久都沒有反應,小玲有些擔憂的詢問道,季爺不會是想放了季綿綿吧?


    “送去暗牢,我現在沒空處理她。”


    季嶼森扭頭繼續給擦拭顧惜時的手骨頭,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冷靜淡漠。


    可就是這樣的冷靜,恰恰是最危險的。


    要知道季嶼森剛才因為顧惜時的事情吐血暈厥過去,這是所有人親眼看到的事情,現在季嶼森這麽的冷靜,可不就是有問題嗎?


    “還不快去。”


    季嶼森頭也沒有回,隻是讓小玲出去,冷冽的聲音讓小玲回過神來。


    “是。”


    就算季爺現在沒空處理季綿綿,但是被送進暗牢的人,就別想安然無恙。


    “我哥呢?”


    看著去而複返的小玲,季綿綿臉上沒有任何的恐懼,她發現季嶼森根本就沒有過來,立馬生氣的質問道。


    “怎麽,他不敢來?”


    小玲看都沒有看季綿綿一眼,這種人,多看她一眼都是多餘!


    “送她去暗牢。”


    “放開我,放開我!!”


    隨著小玲的話音落下,立馬就有人要將季綿綿帶走。


    季綿綿不知道什麽是暗牢,但是看小玲的眼神就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麽好地方。


    “你讓季嶼森來見我,我手裏可是有顧惜時死前最後的錄像,讓他來見我,我就把它給你們。”


    “讓他來見我!!”


    季綿綿被拖走的時候,還不斷嘶吼著讓季嶼森來見她。


    “玲姐,這件事要和季爺說一聲嗎?”


    通過剛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顧惜時對季嶼森很重要,不管季綿綿說的是真是假,這件事怕是還得和季爺說一聲。


    “我去問一下。”


    小玲很清楚,不管季綿綿剛才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對季爺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事。


    可這件事關係到顧惜時,小玲也不敢隱瞞下來。


    “季爺,季綿綿送去暗牢了,被帶走的時候吵吵嚷嚷的說要見你,而且,她說她手裏有······”


    “這種無關緊要的人,不用和我報告。”


    季嶼森打斷了小玲的話,“惜時說,等我回來,想要和我一起看日記,你讓人去家裏,在惜時的房間裏,將她的日記給我找來。”


    “順便,給我聯係一個牧師,給我廣發請帖,我要結婚了。”


    小玲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看似冷靜,可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人心驚膽戰的季嶼森。


    季爺這是瘋了!!


    他這是要和顧小姐結冥婚!!


    “季爺,這件事,你還是再考慮一下,這件事實在······”


    小玲想要勸說季嶼森冷靜,季嶼森回頭,那雙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眸,讓小玲默默地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咽回去。


    “出去。”


    季嶼森冷漠的說道。


    小玲什麽都不敢多說,出去之後,就直接讓人去準備季嶼森說的事情。


    很快,道上許多人都收到季嶼森的結婚請帖,這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這件事他們之前怎麽沒有聽到風聲?


    忽然就要結婚,而且日期這麽近,結婚的地點就在郊外的溫泉山莊,這件事看著怎麽處處透露著不對勁?


    可即便他們覺得不對勁,但是季嶼森已經廣發請帖了,不看僧麵看佛麵,大夥也隻能急匆匆的趕過去。


    畢竟季嶼森作為道上的一把手,這點麵子,他們還是要給的。


    此時距離溫泉山莊著火也才過去了三天,眾人到了的時候,看著被燒毀了一部分的溫泉山莊,心中覺得奇怪。


    季嶼森怎麽找了這麽一個地方?


    結婚可是大喜的日子,季嶼森在這種地方結婚,也不嫌晦氣?


    心裏是這麽想著的眾人,明麵上是滴水不漏,遇到熟悉的道上朋友,便走過去寒暄幾句。


    婚禮現場是在大廳裏,雖然時間很倉促,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隻要錢到位了,三天的時間布置出一個豪華的婚禮現場,也不是做不到。


    眾人三五成團的聚在一起,時不時的望向大門,想要看看季嶼森到了沒有。


    “奇怪,時間差不多了,怎麽沒有看見伴郎和伴娘?”


    不僅僅是沒有看到新郎新娘,季嶼森沒有父母也就算了,這新娘難道也沒有親人?


    他們看到的的,都是他們道上的人。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大門緩緩打開。


    眾人下意識的望過去,入眼看見的不適合一個人,而是一輛輪椅,輪椅上--放著一具白骨。


    “嗬!!”


    眾人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鬼!!


    有人在季嶼森的婚禮上搞鬼不成?


    這是活膩了?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推著輪椅的人出現了,這個人就是季嶼森。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有人沒忍住問出了聲,其他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躲在人群中的段佑程和黃勝天看到季嶼森居然推著一具白骨進來的時候,心裏狠狠地顫了一下。


    總覺得今天處處透露著不對勁,心裏有一種莫名的驚慌,不會是要發生什麽事情了吧?


    人們的議論紛紛和疑惑不解,季嶼森全然不顧。


    他在眾人的見證下,在牧師的用顫抖的聲音說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的時候。


    季嶼森拿出了自己在顧惜時失憶的時候,兩人確定了關係之後,自己就悄悄找人定做的戒指。


    本來是想用來向顧惜時求婚的。


    可惜,最終還是來不及拿出來向顧惜時求婚。


    不過沒關係,求婚沒找到機會,直接結婚也好。


    季嶼森蹲下身來,半跪在顧惜時的麵前,將手中的戒指給顧惜時戴上去。


    隻剩下一把骨頭手,戒指根本就戴不穩。


    可季嶼森並不介意,他輕輕的拉著顧惜時的手,緩緩低頭,在戒指上落下一吻。


    “我的新娘,你今天真美。”


    這一幕落在在場的賓客之中,無疑就是季嶼森瘋了的證明。


    一個正常人,誰能對著一具白骨深情款款的落下一吻,還真誠無比的讚美一具白骨很美。


    “季嶼森是瘋了吧?!!”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個氛圍,直白的說季嶼森就是瘋了,不然的話,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季嶼森沒有在意他們說的話,將另外一枚戒指帶在自己的手上。


    “好了,婚禮儀式就算完成了。”


    季嶼森站起身來,臉上的深情一收,開口喊小玲一聲。


    “小玲,果然將夫人送回房間。”


    不遠處的小玲連忙上前,將輪椅推走。


    “婚禮完成了,也就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眾人看著季嶼森的樣子,雖然不明白季嶼森說算賬是什麽意思,不過,這並不妨礙眾人察覺到危險,想要逃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砰--”


    大門被用力的關閉起來,誰也出不去了。


    “季嶼森,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自認自己有點能力,而且也沒有的罪過季嶼森的人立馬氣憤的質問季嶼森到底是要做什麽?


    難不成季嶼森今天借用結婚這個理由,將他們所有人引到這裏,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


    “做什麽?”


    季嶼森輕輕一笑,眼中的陰翳散去。


    他穿著一身量身定製的西裝,眉目俊朗,緩緩一笑的樣子,不像是一個掌管無數人生死的黑道一把手,反倒像是養尊處優的少爺。


    “隻是想要請各位做個見證,並且--讓各位幫一點小忙而已。”


    “你們做什麽?”


    “放開我,滾開!!”


    隨著季嶼森的話音落下,安靜的大廳忽然傳來了嘈雜的怒罵聲。


    眾人循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了黃勝天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子。


    抓住他們的人,正是季嶼森身邊的保鏢。


    好啊!!


    原來是這兩個招惹了季嶼森,他們說呢。


    好端端的,季嶼森發什麽瘋。


    原來他們這是被連累了!!


    眾人在心中狠狠地唾罵這兩個攪屎棍。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黃勝天和段佑程,怕是要被他們的眼神千刀萬剮了。


    “季嶼森,你到底要做什麽?”


    事到如今,黃勝天也能猜測到,季嶼森會這麽對待他,肯定是季嶼森發現了什麽事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賭一把。


    說不定季嶼森知道的不多,隻是想要詐一詐他。


    畢竟他覺得自己動手的時候,還是挺隱蔽的。


    “沒什麽,就是想要請你看一出好戲而已。”


    季嶼森看著黃勝天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緩緩一笑,輕輕一拍手,大廳立馬降下來一個大大的屏幕。


    “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看著吊在半空中的屏幕,實在是不明白季嶼森這麽做的目的。


    “興寶,你這是要做什麽?”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屏幕亮了起來,畫麵裏的女人有人覺得很眼熟,有人卻不知曉對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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