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態度,可不像是完全不在乎,不待見的樣子。


    兩人難不成有什麽誤會或者是間隙不成?


    “以前認識。”


    陸常山含糊的開口說道,避開了顧惜時探究的眼神。


    “僅僅隻是認識?”


    陸爺爺不老實,說一半藏一半的可不好。


    “我覺得師傅很在乎你,但是又很不待見你,爺爺要是和師傅有什麽解不開的誤會,可以和我說,說不定我能幫得上你。”


    顧惜時看陸常山隻是衝著自己我笑一笑,什麽都不說之後,越是覺得有問題。


    “我和南山,是以前下鄉的時候認識的。”


    陸常山沉默了一會之後,開口和顧惜時說起來自己和季南山以前的事情。


    “和現在不一樣,那個年代很混亂,在那個時候,中醫式微,甚至在那個時候,被一些毫不知情的人,認定了那就是騙人的東西,為了保證陸家的醫學不至於完全的失去了傳承,我的父母,就將一些祖輩留下來的重要的醫書還有手劄,和我一起送去了鄉下。”


    “季南山,是我下鄉的村子裏的人,那時候他和村子裏的村幹部一起來接我,第一眼,我喜歡他!!”


    說到這裏,陸老爺子停頓了一會,看著顧惜時,似乎想要看她是什麽反應。


    “所以,你和我師父,是戀人關係?”


    顧惜時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吃驚或者是受刺激的,就這種程度,有什麽好嚇人?


    比這個更加難以接受的關係,自己以前都見識過,再說了,感情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至於性別,人自己都不在乎了,她一個外人插什麽嘴?


    “算不上是,隻能說是彼此心照不宣。”


    看顧惜時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厭惡之意之後,陸常山才繼續說下去。


    “季南山是孤兒,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沒了,親戚們沒有人願意接受他一個拖油瓶,可以還說,季南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你知道嗎,在那個時候,比不上你們現在,那是一個,連喜歡兩個字,都難以說出口的年代。”


    “即便是有婚約關係的未婚夫妻,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過於親密,都會遭到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說是亂搞男女關係被抓起來。”


    “更別說,我和他,都是男人,所以,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對彼此說過一句,我喜歡你。”


    說起往事。陸常山的眼中有著溫柔和懷念,也有著悲傷和難過。


    “其實,我和季南山還算作是同門師兄弟,我們在牛棚裏拜了同一個師傅,南山比我歲數小,所以他是師弟。”


    “那後來,既然你們喜歡,為什麽沒有在一起?”


    顧惜時有些不明白,喜歡的話,為什麽沒有在一起?


    季南山躲在這窮山僻壤這麽多年,但是陸常山卻娶妻生子,有了後代,難不成,陸常山背叛了季南山。


    “因為太開心,沒有了以前的警惕心。”


    陸常山深吸一口氣,才繼續緩緩的開口說道,“當時,我收到了消息,說是暴風雨快要過去了,很快就能百廢待興,被冤枉的,都有機會能夠洗刷罪名,我們的師傅,很快就能夠離開牛棚,黑暗即將迎來光明。”


    “因為太開心了,所以那天晚上,我們手拉手一起散步回家,那是我們之間,第一次有了肢體接觸,你知道嗎,但是我回去之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很開心,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即將能夠迎來光明,重見天日的時候,我和他被人舉報了,然後被抓走了。”


    說起這裏,陸常山的手微微顫抖,似乎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在牢獄之中,我受盡了各種刑法,就為了讓我親口承認我和季南山之間的關係是真的。”


    “在那個保守,新舊思想交接的年代之中,連男女之情都難以宣之於口,更不要說,我和南山的關係,所以不能認,死了都不能認。”


    “我不怕死,但我怕連累了南山。”


    “所以你在這個時候,選擇了背叛師父?”


    顧惜時開口問道。


    “我沒有!!”


    陸常山信誓旦旦的開口說道,“我沒有,那個時候,我的母親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後,千裏迢迢的到鄉下來找我,還帶來了航一的奶奶,說隻要我答應和她結婚,到時候這件事自然就是有心之人編造的謊言而已。”


    “所有的罪名都不會成立,我們就能夠出去。”


    “我本來是不願意的,因為我覺得,要是這麽做的話,就是背叛了南山和我之間的感情,但是她找上了我,說她被人騙了,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我們之間的婚禮,就隻是一個幌子。”


    “我和南山都能脫困,她也能給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用讓家裏人因為這件事蒙羞。”


    陸常山握緊了拳頭,沉浸過往的記憶之中。


    “當時我覺得,若是是這樣的話,確實是一個好主意,但是我怕南山不能接受,所以我和她說,讓她問一問南山的意見,要是南山覺得可以的話,我就娶她--”


    “你撒謊!!”


    就在顧惜時聽陸常山講過往的事情的時候,季南山憤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那孩子根本就是你的!!她說了,她懷了你的孩子,而你卻打算拋棄他們母子和我在一起,她說我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話,到時候她就去死,一屍兩命,讓我永遠活在愧疚之中!!”


    季南山從裏麵走了出來,聽到了陸常山說的話之後,顫抖著身體,氣憤不已的衝著陸常山大吼道。


    “陸常山,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難道就連事情的真假都要扭曲一遍嗎?”


    “你在胡說什麽了?我下鄉三年有餘,她懷有身孕才兩個月左右,孩子怎麽可能是我的?”


    陸常山一聽季南山這麽說,當下連忙解釋清楚。


    “你是在鄉下呆了三年多,但是你也有回家的時候,算算時間,恰好和你當初回家的時間符合,難不成這就隻是巧合?”


    季南山也不傻,當初就是算過時間,確定是對的上的時候,才會相信對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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