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這邊,水下的運輸機等已經來到了沉船所在的海底。隻見沉船被泥沙淹沒了一大半,露出來的船體也有點腐爛不堪。


    打撈這艘沉船的寶物,難度稍微有點大。


    畢竟首先要清理船上的泥沙,而清理泥沙的過程,難免會造成海水渾濁等現象,進一步阻礙打撈的進度。


    周作鬆通過拍攝回來的畫麵,看了一會,判斷道:“這應該是一艘明清時期的鳥船,又稱綠眉毛,其特點是船首形似鳥嘴。它是中國古代海船中的一種船型,是我國四大古船之一。”


    他告訴楚文,四大古船分別是鳥船、沙船、福船和廣船。


    船隻體型不小,有二十多米長,原本的桅杆已經腐爛掉。


    到達現場的水下機械開始動手,看到那些機械幾乎是拆遷式的舉動,周作鬆嘴角抽了抽。但他也沒法說什麽。


    要知道,楚文可不是什麽水下考古的人,人家在乎的隻是船上的寶物。


    經過一段時間的清理,終於看到了第一件寶物,是一件料器。


    所謂的料器,其實就是明清時期的琉璃器,或者說玻璃器。


    “這不是正宗的古琉璃,真正的琉璃,其實在元明時期已經失傳。後麵的琉璃器,比較接近玻璃器,透明度提高了很多。尤其是這種胎畫琺琅的料器,是清代才創造出來的。”周作鬆解釋道。


    古今定義的琉璃不一樣。


    今天所說的琉璃,是指人造高鉛水晶玻璃。而古法琉璃是道士們煉丹時無意間煉出來的副產品,材料的成分都不一樣。


    不得不說,古代道教雖然追求的東西不靠譜,但道士們發明的東西真不少。像最早的火藥,也是他們搞鼓出來的。


    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就是我國最早的化學家。


    可能有人會問,是古法琉璃珍貴,還是明清探索出來的琉璃珍貴。


    其實,宋元之前遺留下來的琉璃器極少,而且品質普遍不高。論精美程度,是比不過後麵發展起來的琉璃。


    周作鬆還告訴楚文,與瓷器和玉凋相比,古代琉璃器皿藏品的價格幾乎沒有上漲,其收藏價值被遠遠低估。


    “所以,這些東西不太怎麽值錢?”劉立賢疑問道。


    “那得看你對值錢兩個字的理解了。對咱老板來說,可能不當一回事。但對很多普通人而言,那就很珍貴了。


    像現在看到的這一件,放到拍賣會上,七八十萬沒太大問題。”


    古琉璃器價格不菲,主要有兩方麵的原因。


    其一,古法琉璃材料特殊,而且其製作工藝相當複雜,火裏來、水裏去,要幾十道工序才能完成,有的光製作過程就要十到二十天,且主要依靠手工。各個環節的把握相當困難,其火候把握之難更可以說是一半靠技藝一半憑運氣。


    僅出爐一項,成品率就隻有70%。更關鍵的是,古法琉璃不可回收,也就是說一旦出現一點點問題,十數天、幾十道工序,多少人的努力就立刻付諸東流。


    其二,琉璃不僅僅是一種材質,更是一種文化產品,更重要的是,琉璃產品是獨一無二的,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琉璃產品。


    話音剛落,水下機器人又輕輕捏起一個還沒巴掌大的小瓶子。


    “這是鼻煙壺,聽說過吧?它比剛才那件要值錢一點,能達到百萬以上……”看著畫麵,周作鬆不停做解說。


    有些看不清楚的,隻能等打撈回來再說。


    隨後,一件件精美的料器被發現,周作鬆表情逐漸震驚。因為這批料器,幾乎都是精品,而且有幾件的珍貴程度極高,故宮博物院都找不出幾件來做比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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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這東西很值錢?”看到周作鬆這種表情,傻子都能猜測到一些信息。


    “我這麽說吧!這一件料器隨便放在一座省級博物館,都能充當鎮館之寶。它是我目前見過最好的料器。”


    周作鬆的見識是比不上方館長等老前輩,但也絕對能稱得上見多識廣。


    “就這拳頭大的瓶子?”劉立賢等人看不懂了。


    “古董的價值,能看體型大小的嗎?很多時候往往是越小越精美,越值錢。”這跟寶石是相反的。


    越小的古董,製作的時候難度就越好,所蘊含的工藝技術含量越高,也就越有藝術性。


    “它是一個玻璃胎畫琺琅的包袱瓶,前兩年,在美國就拍賣過一件,拍賣價超過兩億港元。


    雖然兩者不一樣,但在我看來,這件包袱瓶不比那件差,甚至在某些方麵更好。這艘沉船,應該不簡單。”周作鬆斷定道。


    玻璃胎畫琺琅之所以珍貴,傳世量少,是與它高難度的製作工藝分不開。在六個材質的畫琺琅器中,玻璃胎是難度最大的。


    它的的燒製溫度一般在八百五十度左右,這時候壺體與琺琅顏色均已接近熔點,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壺體與顏色更好地結合。


    此時溫度的掌控也是很難的,溫度稍低,顏色不能完全融化,達不到理想的效果,溫度稍高,壺體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而變形,前麵所有的工作就前功盡棄了。


    而這樣的高溫燒製要經曆不少於五次,每一次都是一種考驗。之所以燒製四到五次,是因為每一個顏色琺琅的呈色溫度不同,要從高溫開始,到低溫結束。


    周作鬆也很好奇,裝著那麽多精品料器的船,怎麽看都像是進貢給京城的。


    不過,按照當時的情況,走海路的可能不大。真的要走水路,進貢給皇宮,也應該走京杭大運河呀!


    而且就算真的走海路,這偏移得也太厲害了吧?都快往潮鮮半島跑了。


    當然,也不是絕對不可能。


    有一點是周作鬆比較肯定的,這艘船的東西,一定是貢品,而且是敬獻給皇室的。周作鬆在故宮博物院見過類似的皇家料器,如出一轍,風格上極其相似。


    有些料器上,還有龍的畫琺琅。


    龍的圖桉,在古代是不能隨便用的呀!要被砍頭的。


    當所有料器清理出來,一共五百多件。還有些碎掉的,在周作鬆的要求下,還是打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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