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當接觸到程櫻那滿含鄙夷的目光刹那間,何飛就已經察覺到了問題所在,猛然發現此刻自己的外套顏色竟然和某個審美觀向來極差的猥瑣道士一模一樣,固然款式不同,但顏色也實在太接近了,然而也正是由於顏色接近,此刻,除部分對衣著不太感冒的執行者外,李天恒神情愕然盯著自己,程櫻則幹脆投來鄙夷眼神,就連首次參加團隊會議的喬夢婷都忍不住投來欣賞不了的古怪眼神。.


    當然了,雖說多數人目光有異,但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懂欣賞,就在程櫻投來鄙夷目光的同時,對麵,仍穿這件屎黃外套的陳逍遙卻滿麵笑容!目前就這樣不斷朝何飛狂豎拇指,一邊狂豎拇指一邊自語念叨:“看來老何也是一個很懂衣著穿戴的人啊,嗯,是個品味很高的人。”


    聽著陳逍遙那明誇別人實誇自己的無恥論,何飛一口老血差點噴出,豈料還不等他出反駁表示穿錯,抖了抖臉暇橫肉,左側,一身黑色背心的彭虎就已經拍著何飛咧嘴笑道:“嘿!我說兄弟,你這是拜陳逍遙為師了嗎?咋也套了件一模一樣的同款?額,不過話又回來,感覺挺好看的!”


    (我草!)


    這一刻,聽著陳道士和光頭男的雙雙誇獎,何飛差點昏厥,當然也僅僅隻是差點而已,待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後,何飛也懶得搭理這倆審美畸形的家夥,忙在看了眼時間後掃視現場,入目所及,就見彭虎、程櫻、陳逍遙、李天恒、陳水宏連同喬夢婷統統在場,趙平也依舊靠坐在正對自己的圓桌末尾,昨晚全程昏睡的湯萌亦在休息了一夜後置身現場,雖說漂亮的臉暇目前仍隱隱攜帶著少許疲倦,但整體已基本恢複,至少不妨礙女醫生參加會議,反倒是某個嘴欠少女的缺席讓何飛稍顯擔憂,其實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由於曾在任務期間靈魂離體甚至曾和陳逍遙互換過靈魂,空靈毫無懸念精魄受損,雖不知道具體何時醒來,但一周內是鐵定沒希望了,倒也為陳逍遙爭取一段時間安穩日子,別不信,畢竟以何飛對空靈的性格了解,他可不認為空靈會輕易放過這個曾迫使她互換靈魂從而導致她被迫昏迷的逗比道士,別看現在一切安靜,實則何飛已經能構想出空靈醒後的種種場景,別的不敢肯定,但陳逍遙挨空靈一頓毒打卻是板上釘釘了,搞不好還要下跪道謝,誰讓空靈曾舍命救過他呢?


    這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相比於極度記仇的空靈,同樣曾舍命救過陳逍遙的李天恒卻啥都沒說,人家隻是像往常那樣和陳逍遙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絕口不提救人事宜,此舉符合了某種默契,那條資深者之間從來不因救人而刻意道謝的隱藏規矩。


    “哎,看來那丫頭還是要睡上幾天啊。”清點過現場人數,歎了口氣,何飛不在多,其後便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輕咳一聲,話歸正題道:“這次我召集大家開會的目的是討論些事情,問題雖然很多,但大方向隻有一個,至於具體是什麽……”


    “我想不用我說,大夥兒也應該心裏有數了吧?”


    ……………


    “關於任務生路,額,也就是最後的消除詛咒,我其實也沒啥太過合理的形容詞,若非要形容的話,或許可以用卡時間予以概括。”


    和事先預想的基本相同,何飛才剛剛宣布會議開始,一向好奇強烈的程櫻便率先代替眾人提出問題,那個至今仍困擾他們的生路問題,不錯,雖然生路結果曾被她盡收眼底,但這卻僅僅隻代表生路結果,實則生路的邏輯過程卻仍是一團迷霧,哪怕到了現在,程櫻都沒有完全參悟出內中邏輯,可想而知,連當時身在現場甚至連兩螝相遇都親眼目睹的程櫻都搞不清楚,其他不在現場的人就更加茫然傻眼了,尤其是陳逍遙和李天恒這倆中途挺屍的家夥,對生路則幹脆是兩眼漆黑,完全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


    所以,見程櫻提及關鍵,果不其然,現場除趙平依舊維持著絕對淡定外,旁人無不在意,彭虎頓時來了精神,陳水宏同樣來了精神,陳逍遙和李天恒亦集體豎起了耳朵,就連疲憊明顯的湯萌都投來了關注目光,哪怕是一直在東瞅西看的喬夢婷亦有樣學樣看向何飛。


    (看來不先把任務生路解釋清楚,後麵的事就別想談了……)


    見人群紛紛看向自己,何飛倒也直接,他沒有賣關子,沉吟數秒,何飛便找了個足以概括問題關鍵的詞匯,即,卡時間。


    “卡時間?莫非你的意思是……說詳細點。”


    此刻,待聽完何飛那看似簡潔的回答後,維持著一副好奇寶寶狀,程櫻眯著眼睛再次追問,不否認她已隱隱悟出了什麽,但為了確認猜測,略一遲疑,女殺手還是選擇了刨根問題,打算讓何飛一次說清,結果是肯定的,麵對程櫻的刨根問題,又見諸多目光投向自己,點了點頭,何飛不加遲疑繼續回應道:“好吧,既然你和大夥兒都想知道,那我就說說好了,但在解釋前,我認為咱們應該優先了解下這場任務的具體本質,至於本質是什麽?很簡單,說白了就是孤獨,事實上生路便隱藏在任務標題當中,也就是《孤獨城堡》,而孤獨則恰恰連接著生路!”


    “具體邏輯是這樣的……”


    如上所,為了解開程櫻等一眾隊友的費解疑惑,隨後時間裏,何飛構思詞開始解釋,解釋起城堡任務的生路邏輯,首先可以肯定任務確實配的上困難級別,不說螝物逆天,單單生路就已經隱晦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了,且屬於某種你明知答案但又無從著手的矛盾問題,其實早在進入城堡的第一天起,執行者就已經通過線索整合得出了最終結果,那就是城堡裏存在著兩隻螝,一隻形如幹屍的男性亡靈螝和一隻滿頭紫發的女性亡靈,雙方是情侶關係,且無論是幹屍螝還是紫發女螝,兩者皆迫切希望找到對方,希望互相見麵,證據則是雙方都曾在看到人類的第一時間詢問愛人下落,通過這點,何飛早早發現了生路,生路非常簡單,那就是讓兩隻螝互相見麵,隻要能讓兩隻螝互相見麵,屆時執行者就能直接完成任務傳送回歸,是的,這是條極其簡單的生路,一個隻要稍加注意就能輕易找到的生路,道理是這樣沒錯,但……


    但問題是執行者無法實施,他們根本就沒有讓兩隻螝互相見麵的能力!


    原因?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詛咒,正是一直困擾眾人的魔螝詛咒!那個被地獄魔螝親手施加在亡靈身上的痛苦詛咒,一種專門為阻隔雙方見麵而存在的殘酷限製。


    由於痛苦詛咒的存在,固然詛咒變相為男女亡靈帶來了不死之身,可在獲得不死之身的同時,至此,無論是幹屍螝還是紫發女螝,雙方亦不可見麵,他們被時間限製了,以一個隻能在白天出現一個僅能在夜晚現身的方式完美錯開,每當夜晚降臨,紫發女螝就會被法陣釋放現身城堡,但女螝出現的同時,一直在白天遊蕩的幹屍螝卻也會在法陣影響下被迫消失,同樣的道理,每當夜晚結束白天降臨,消失一夜的幹屍螝會重新出現,可遊蕩一夜的女螝卻又會再度消失,於是乎,一個無解難題就這樣出現了,繼而擺在了何飛等一眾執行者麵前,即,在明知讓兩螝相遇就是生路的簡單答案下,他們卻硬是毫無辦法,根本找不到哪怕一個解決辦法。


    說實話,由於魔螝詛咒是無形物質的存在,一開始何飛是無能為力的,不單他無能為力,包括趙平在內的所有執行者通通束手無策,任憑眾人如何琢磨乃至絞盡腦汁,執行者都不可能消除無形物質的詛咒,然而也正因詛咒無法消除的關係,眾人才會陷入絕境,從而被兩隻亡靈輪番追殺,伴隨著夜晚降臨,僅能在白天活動的幹屍螝倒是消失了,可比幹屍螝威脅更大的紫發女螝卻又隨後出現了,旋即代替幹屍螝追殺執行者,而執行者亦至此被兩隻螝輪番屠戮永無寧日,可以想象,麵對兩隻和地縛靈強度相當且個個能無限複活的索命亡靈,除非執行者能消除詛咒,否則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距離盡數死絕也隻是時間問題。


    說是如此,實際比想象中更加惡劣,受限於任務區域過於狹小,時間流逝下,執行者傷亡慘重,薑大鋒死了,謝曉娜死了,其他僥幸未死的也基本和死區別不大了,要麽是為救隊友犧牲自己,要麽因被逼無奈同歸於盡,就連何飛本人都不幸陣亡了一次!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就在何飛剖析生路的過程中,期間團隊傷亡慘重,幾乎每個人都處在隨時會死的絕境當中,發展到最後更是全員被抓,被那隻明顯有自我意識的女螝算計並集體困在了2樓大廳,其後就這麽在璀璨珠的防護下絕望等死,簡單來講可理解為,從璀璨珠釋放光罩的那一開始,留給何飛的時間就隻剩半小時。


    這是最後的半個小時,乃事關第七執行團隊生死存亡的半小時,這點何飛非常清楚,所以那時的他無疑在瘋狂運轉大腦,拚命尋找消除詛咒的辦法,然而遺憾的是,他失敗了,依舊失敗,往常思維靈敏甚至懂多角度分析問題的他竟完全找不到消除詛咒的手段,直到……


    直到喬夢婷給予提示,給他乃至給整個團隊帶來了一道希望曙光!


    而代表希望曙光的則是油畫背景,那分別繪製在情侶身後的黑夜白晝!


    常說聰明是好事,但問題是聰明僅僅隻是一種狀態,也就是說聰明並非萬能,任憑你如何聰明,你都不可能在毫無線索乃至毫無方向的前提下憑空找到生路,何飛雖然聰明,可他畢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他還做不到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憑空破解謎團,但現在不同了,在喬夢的提示下,何飛找到了關鍵線索,至此將思維方向鎖定在了油畫背景上,而何飛也不愧為全隊公認的最強智者,伴隨著關鍵方向的鎖定,很快,何飛想到了什麽,先是回憶起當初趙平對孤獨一詞的談及在意,接著又通過孤獨發現了什麽。


    他,發現了一條線。


    一條真實存在於油畫裏麵的線,那條位於黑夜與白天中間的分隔細線。


    是這條真實存在的細線將白天黑夜隔離開來,既然如此,那麽細線蘊含著何種意思?或者說細線又代表著什麽呢?


    答案很簡單,細線代表著時間,暗寓著某一時間點,正是將兩隻螝永久隔離的夜晚6點和早上6點!


    6點固然是兩隻螝互相隔離的時間,但也是兩隻螝同時存在的時間,哪怕同時存在的時間極短,短到僅有區區幾秒,可誰又能想到,消除痛苦詛咒的辦法卻恰恰隱藏在那轉瞬即逝的幾秒時間裏!


    消除詛咒的辦法找到了,而辦法就是……


    卡時間!


    首先讓藍衣女螝把紫發女螝強行拖住,然後留個人在旁監視,其餘執行者則趁機逃跑並分散在城堡各處,以不躲不藏的姿態故意暴露行蹤,然後在紫發女螝行將消失且幹屍螝亦即將出現的當口觀察等待,隻要看到幹屍螝出現,那麽發現幹屍螝的執行者就要不惜代價引誘對方,將幹屍螝引向事先定下的1樓大廳,同樣的,負責監視2樓女螝的執行也要不惜代價把女螝引至1樓,無論如何都要搶在6點到來時讓行將消失的女螝和剛剛出現的幹屍螝互相見麵,隻要雙方能互相見麵,屆時就能瞬間破除掉痛苦詛咒!!!


    不錯,這就是何飛的破局辦法,同樣也是消除痛苦詛咒的唯一辦法,更是何飛的最後賭博,一個成功率極低甚至低到不可能實現的搏命辦法。


    之所以用成功率極低來形容,那是因為時間太難卡了,內中存在的不確定因素也實在太多太多,多到讓何飛瑕疵欲裂的地步,既然要刻意卡早上6點,那麽首先就要保證藍衣女螝能拖住紫發女螝,至少要拖到靠近6點的最後階段,關於藍衣女螝也就是藍若軒能否拖住紫發女螝,何飛信心不大,不否認藍若軒是非常厲害的巔峰級厲螝,可在和地縛靈差距不大的紫發女螝麵前卻還是不夠看,縱使能拖住,但天知道又能拖延多久?萬一紫發女螝提前把藍若軒消滅了,滯留在2樓大廳的程櫻就會被一瞬間殺死,隨著程櫻死亡,屆時便沒有人能引誘女螝趕往樓下了。新


    以上所統統屬實,實際也僅僅隻是何飛擔憂的問題之一,退一步說,就算藍若軒強行拖住了紫發女螝,但也請不要了城堡規模並不算小,而螝又是隨機出現,縱使執行者分散觀察,可誰又敢保證自己能第一時間發現幹屍螝?又有誰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成功將其引至1樓?萬一發現時間稍晚幾秒又或是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將其引至1樓,屆時紫發女螝就會消失,兩隻螝便徹底失去了見麵機會,無法見麵意味著何飛計劃破產,代表著消除詛咒全盤失敗,而一旦計劃失敗,等待他們的將注定是新一輪長達12小時的瘋狂追殺!


    整整12小時啊,由於間隔時間過於漫長,加之眾人道具盡數耗盡,白癡都看得出執行者肯定熬不過去,百分百撐不到夜晚6點,根本就熬不到第二次執行計劃的機會,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次的清晨的6點便是最後的機會,是團隊能否完成任務避免團滅的最後機會,唯一機會!


    是的,也正因清楚機會僅有一次,加之不確定因素太多,何飛才提心吊膽,才會在執行計劃的過程中狂冒冷汗,惶惶不可終日,對這場成功率僅有百分之十的賭博持悲觀態度。


    天呐,百分之十的成功率,這是何飛至今為止乃至有史以來幾率最低的一次賭博,如果可以選擇,何飛是打死都不會賭的,哪怕他早已成為了趙平口中的‘賭命愛好者’,但,麵對如此低的成功率,何飛終究膽寒,終歸沒膽進行嚐試,隻可惜……


    不賭不行!


    因為賭至少還有百分之十生存希望,可若是不賭的話,大夥兒可就百分之百沒有活路了。


    結果……


    不知是眾人命不該絕又或是上天眷顧運氣夠好,計劃竟全程順利!最終,程櫻搶在6點來臨時把行將消失的女螝引到樓下,何飛亦同樣在6點到來時將剛剛出現的幹屍螝引至1樓!


    隨著兩隻亡靈互相見麵,果然,無論是紫發女螝還是幹屍螝,雙方就這樣在互相目睹的刹那間終止了殺戮,停止了追殺,他們忘記了一切,各自將關注重點鎖定在了對方身上,鎖定在千年未見的戀人身上,至此,痛苦詛咒完全消除,靈異任務就此完成!


    “……以上便是我個人對任務生路的全盤理解,計劃也差不多是這樣,我承認後來我又發現了一條貌似更加安全的生路,但時間卻不允許我重新構思另找辦法了,無奈才硬著頭皮繼續實施。”


    作為一名誠實青年,何飛沒有隱瞞,通過一番詳細敘訴,他不單解釋了何為卡時間,同時還闡述了前因後果,將如何鎖定關鍵、發現重點以及最後的計劃構思等等一股腦倒了出來,末尾還額外做出聲明,聲明任務極有可能存在兩條生路,除極度冒險的卡時間生路外,內中還隱藏著另一條相對安全的未知生路。


    至於第二條安全生路是什麽?何飛並不知道,他也隻是在任務快要結束時突兀冒出個念頭而已,說句題外話,如果何飛能早點想到並獲得充足時間進行剖析,或許他還真有可能找到那條比卡時間更加安全的生路,當然了,就算何飛最終沒找到第二條構想中更為安全的生路,可單單破解第一條生路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足夠讓旁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我靠!原來是這樣,難怪最初你一直關注油畫,一直翻來覆去觀察油畫,原來消除詛咒的辦法竟當真隱藏在油畫裏!”


    不出所料,待聽完何飛對生路的全盤剖析後,會議室直接炸鍋,幾乎每個人都被何飛的邏輯理論驚了個目瞪口呆,程櫻美目圓睜紅唇微張,彭虎更是被驚了個離座起身口吐駭然,接著又一拍那袋喃喃自語道:“辦法倒是正確,但也確實太冒險了,實在是太冒險了啊。”


    彭虎的喃喃自語很快引起了旁人共鳴,也正如何飛所自我承認的那樣,麵對僅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在彭虎的帶動下,別人暫且不提,李天恒可是實打實被嚇到了,嚇得他滿臉煞白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這條生路太危險了,稍有差池就會團滅,天呐,這麽低的成功率,我們居然真的幹了,不單選擇了賭博,最後居然還賭贏了,這,這他嗎……”


    說著說著,李天恒表情變了,一邊轉變表情一邊用複雜語氣朝何飛問道:“喂,哥們,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麽低的幾率你都敢賭啊?”


    “非也非也,這可不是啥膽子大不大的問題。”正所謂人與人不同,麵對問題的態度亦不盡相同,李天恒話音剛落,未等何飛開口,陳逍遙就已經代替何飛做出回答,用滿含否決的表情語氣表達態度道:“其實這根本就不算什麽,畢竟當時的情況擺在那,雖說生存幾率僅有一成,但和十死無生比起來終究要好上太多不是?我認為何飛做的沒錯,非是他膽大包天,而是現實逼著他不得玩命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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