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少女要麽搖頭表示不知要麽開口說出發現,然,話音剛落,喬夢婷竟直接回了句讓何飛與陳水宏雙雙愕然的話:“等等啊何飛哥哥,我還沒看完呢?沒看完你讓我怎麽回答?”


    得到這麽一個讓人不知該是哭是笑的奇葩回答,陳水宏頓覺無語,當場手指少女愕然質疑到道:“啥?沒看完?從開始到現在,半小時過去了,你這丫頭居然還沒看完?你之前到底在做什麽?別告訴我你其實一直在發呆?”


    “發呆?我哪裏發呆了?胖子叔叔你可不要隨口亂說,我好歹也是18歲的成年人了,我當然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除此以外我還知道何飛哥哥目前在尋找生路,而這幅畫就是何飛哥哥的重點關注對象,也就是說何飛哥哥早就把尋找生路鎖定在油畫上了!”


    “咦?你,你這丫頭……”


    許是做夢都沒想到少女竟輕易說出何飛目的甚至還進一步說出何飛思緒,少女剛一言罷,陳水宏再次愕然,其後就這樣手指少女不知該說些什麽,毋庸置疑,他被喬夢婷的回答驚訝到了,沒想到一個才勉強成年又毫無經驗的新人少女竟能說出這種話,不僅立即指出了何飛目的,就連何飛的內心思緒都洞悉的八九不離十,要知道團隊裏有能力洞悉何飛思緒的也就隻有相熟日久的資深者而已,就連他陳水宏自己也是在同何飛接觸過一段時間後方才了解此人,然誰曾想眼前這個才剛剛認識何飛的新人少女卻隨口說出了何飛思緒,直接把大學生內心所想輕易說出?


    怎麽回事?這丫頭明明才剛認識何飛啊?可以說除了個名字外,她對何飛的了解基本為零,既然如此,那她又是如何獲知何飛內心想法的呢?


    想到這裏,陳水宏麵狐疑頓生滿臉費解,正欲開口詢問,不料還未等他張口,一件讓胖子更加愕然的事發生了:


    “胖子叔叔,我猜你現在肯定在琢磨我,現在正打算問我為何能說出何飛哥哥的內心打算吧?放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除非何飛哥哥親口問我。”


    搶在陳水宏說話前,喬夢婷再次洞悉並說出了中年胖子的內心想法,見狀,本就愕然的陳水宏這次是徹底傻眼了,直接變成了啞巴,就這樣用看奇跡的目光盯著少女,陳水宏驚愕傻眼一時不語,何飛也差不多愣在當場,見少女竟先後說出自己和陳水宏的內心想法,何飛同樣驚訝,感覺除了意外就是意外,好在他經曆過大風大浪,且見識過各種怪事,也正因如此,區別於原地發呆的陳水宏,稍微一愣,何飛便掙脫回神,唯一奇怪的是,麵對少女的神奇洞悉,他沒有詢問對方是何原因,而是直接點頭,點頭承認了自己此刻內心想法:“嗯,夢婷妹妹你猜對了,我確實把生路重點鎖定在了油畫上,畢竟油畫太過詭異,所以不管怎樣我都要把這幅畫徹底搞清楚。”


    哢嚓,嘩。


    言罷,以嗅到危險氣息的何飛不在耽擱,直接轉身抬手,一把將掛在牆壁上的油畫摘了下來,旋即眼珠轉動定睛檢查,很顯然,因實在無法從油畫內容中發現線索,無奈之下,何飛做了件趙平最初想做但又沒時間親自動手的事,他把油畫從牆壁拿了下來,拿下後立即檢查,檢查起畫後牆壁與油畫本身,試圖用種方式發現線索,何飛是這麽想的,陳水宏和喬夢婷也一樣在目睹了何飛的取畫動作後紛紛上前定睛圍觀,一時間,三人就這樣頻繁檢查,認真檢查起眼前油畫。


    ……………


    這場任務給我帶來的壓力是前所未有的。


    作為進入地獄輪回站前的最後一場考驗,不出所料,詛咒果然發布了困難級任務,用至今為止難度最高的困難任務充當了攔路障礙,同時把我們丟進了這座堪稱生命禁區的死亡城堡。


    然後,我發現了問題,很多讓我始料未及的問題,我雖肯定了城堡有螝存在,甚至曾猜測螝十有八九是地縛靈,可惜我終究猜錯了,螝並非我還算了解地縛靈,而是某種異類,屬於執行者至今為止從未接觸過的異類螝物,赫然是兩隻由魔法與詛咒共同催生的不死亡靈!


    從未接觸代表著沒有印象,沒有印象便意味著了解為零,了解為零則自然而然無法應對。


    詛咒,你果然夠陰險,夠卑鄙,為了盡可能增加任務難度,你竟故意用兩隻完全不同於常規螝物的異類來對付我們,結果是肯定的,麵對兩隻完全聞所未聞的異類螝物,團隊被打了個綽手不及,很多平時能用的對抗策略在這裏無法施展,不過……


    就算如此,我還是逐漸適應了現狀,繼而很快構築起新的應對策略。


    首先我認清了現實,在先後接觸過兩隻由魔法催生的亡靈後,我已大體評估出螝物實力,即,無論是幹屍螝又或是紫發女螝,兩者的實際強度和地縛靈大體相當,既然等同於地縛靈,所以我認為執行團隊以不可能通過消磨時間的方式完成任務,原因是任務空間實在太小,一座城堡的麵積也確實不足以為執行者提供與螝周旋的空間,是的,任務區域太狹小了,執行者無法周旋,至少辦不到與地縛靈這種等級的螝周旋,也正因如此,待基本了解了螝物實力後,我斷定執行者堅持不了多久,也就是說以螝物實力,根本不用等到任務第三天,隻需24小時,螝就能把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執行者乃至所有身在城堡的活人屠戮殆盡!


    24小時,一天時間,屆時團隊將全軍覆滅。


    目前時間已即將步入淩晨午夜,威脅我們的螝也已從白天現身的幹屍螝換成了更加強大的紫發女螝,以紫發女螝的變態強度,對方足以在一夜時間把所有人輕鬆屠光。


    這還真是出人意料啊,明明是一場1天時間就能讓執行者全軍覆滅的任務,詛咒你卻給了我們3天時間,這擺明是在耍人啊,你果然夠毒夠狠,為了坑我們,你現已無所不用其極了。


    所以……


    時間不多了,在弄清實際存活時間最多隻有1天的情況下,慌張的我即刻構築了計劃,隨著計劃實施,很快,我便在獲得關建線索的同時徑直鎖定了生路重點,而代表生路的重點則恰恰是油畫,那張同詭異陣法放在一起的詭異油畫。


    生路便隱藏在油畫之中,或者說破除魔螝詛咒的辦法就隱藏在油畫之中!


    這意味著什麽?


    很簡單,意味著至此刻起,一場和時間賽跑的生死競賽現已開始,女螝有一夜時間來屠殺執行者,而執行者亦有一夜時間來參悟油畫尋找生路,結局也隻有兩種,要麽女螝搶在執行者悟出生路前全滅執行者,要麽執行者搶在死光前找到破除詛咒的辦法。


    是被螝殺死最終團滅在這場任務裏,還是完成任務成功進入地獄輪回站,是生是死皆在今晚!


    ………


    在靈異任務裏,根據事態的發展,有些事可以忽略從而不必去做,但有些事卻不得不做,不僅要做,而且必須由最為合適的人來做。


    就好像阻攔女螝時陳逍遙選擇了主動留下,就好像手術救治時湯萌選擇了由她動手,就好像消除隱患時趙平選擇了首當其衝等等,而現如今,麵對無論如何都必須進行的生路尋找,何飛就這樣責無旁貸主動承擔,畢竟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哪怕這種事極度危險。


    城堡3樓,自打來到盡頭房間的那一刻起,何飛就一直心慌,他很清楚3樓是城堡最為危險的地方,可他還是冒險來到了這裏,在那件必須要做的事情逼迫下硬著頭皮執行計劃,不錯,他認為房間裏隱藏著連接生路的線索,所以他搜索了整個房間,直到在無發現,何飛才最終將希望放在了油畫上,期間嗅到危機,嗅到股愈演愈烈濃鬱死意。


    死意籠罩下,何飛開始害怕,從而不自覺加快速度,在觀察良久都難以從油畫內容中發現線索的情況下動手檢查起油畫本身,檢查過程中,無論是何飛還是陳水宏,深知油畫重要的二人無不認真,以不放過任何角落的方式從油畫邊框檢查到油畫背麵,就連最不起眼的油畫材質都沒放過,至於喬夢婷,少女很奇怪,是在場三人裏最為奇怪的一個,她,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說,甚至都沒有像何飛兩人那樣檢查油畫,她隻是盯著油畫正麵,始終鎖定著油畫內容。


    定睛看去,就見少女在鎖定油畫的同時眼珠微動,時而觀察畫中男女樣貌,時而打量畫中男女衣著,又時而掃視畫中兩側背景等等,諸多內容盡收眼底,但凡畫裏有的,喬夢婷皆不放過,就這樣目不轉睛頻繁打量,實際認真程度已完全超過了當初何飛,觀察期間,除眼珠轉動聚精會神外,少女亦眉頭緊鎖好似沉思。


    5分鍾悄然而過。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這幅畫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能找到的地方統統找了,不論是油畫邊角還是所繪材質,統統沒特別的地方!”


    終於,借助手電檢查良久,待確認無任何發現後,陳水宏茫然了,茫然中盯著油畫喃喃自語,陳水宏臉露茫然喃喃自語,蹲在旁邊的何飛也差不多茫然頓顯,毫無疑問,正如陳水宏剛剛說的那樣,檢查了整整5分鍾,結果啥都沒有,任何能引人注意的細節線索都沒發現,好在何飛心智堅定,並非那種容易放棄之人,見檢查無果,皺了皺眉頭,大學生牙關一咬,然後……


    (我還就不信了!)


    何飛突然動了,在陳水宏和喬夢婷的愕然注視下,青年舉起油畫猛然下砸,狠狠砸向下方地麵!


    碰,哢嚓!


    果不其然,被何飛過度用力猛然狠摔,伴隨著一道清脆聲響,本就因歲月侵蝕而較為脆弱的油畫邊框當場被摔了四分五裂,最後僅餘一張破舊畫紙。


    已經很明顯了,因實在找到生路線索,並不甘心的何飛直接以暴力手段將油畫邊框徹底破壞,目的則無疑是將檢查進行到極致,想看看油畫有沒有隱藏夾層,畢竟很多影視劇裏都曾出現過這種場景,而何飛也同樣是這個意思,既然要檢查,那就幹脆檢查個徹底好了,以不惜損壞文物的方式檢查通透,反正油畫也不是自己的,壞了就壞了,隻要能找出線索就行。


    結果……


    與此同時,正當何飛在3樓破壞油畫之際,畫麵轉移,轉移至下方2樓。


    漆黑,死寂,真真正正寂靜無聲,寬闊的空間盡數籠罩在黑暗當中,由於環境實在太黑,加之氣氛過於壓抑,李天恒繃不住了,躲在門旁的他就這樣在黑暗包裹下瑟瑟發抖,倒也完美釋義了什麽叫膽小如鼠,哪怕這所謂的膽小會隨時改變。


    毫無疑問,李天恒目前在把風,以隱藏自身的方式躲在了相鄰房間,而旁邊則正是湯萌所在的館長辦公室。


    這是必須的,也是肯定的,為了確保手術順利進行不被幹擾,更是為了保住陳逍遙岌岌可危的性命,除湯萌和程櫻身在房間裏負責搶救外,李天恒和彭虎也一同肩負起守衛工作,從而雙雙滯留在相距不遠的走廊附近,考慮到自身安全,李天恒躲進了緊挨辦公室的隔壁房間,彭虎則躲進了對麵房間,而後虛掩房門觀察動靜,透過門縫窺視傾聽,不得不說這是個還算合理辦法,同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問題是……


    不知是置身黑暗時間太久,還是過於空閑導致了某種本能現象的發生,伴隨著時間流逝,漸漸的,起初還專注於觀察警戒的李天恒就這樣在時間流逝下不受控製腦海翻湧,浮現出種種畫麵,其中既有白天的驚險遭遇又有夜晚的險死環生,通過回憶,他不自覺聯想起女螝,可,一想到那隻不久前曾差點殺死自己的紫發女螝,李天恒便總是後怕,總是膽寒,天呐,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和以往見過的任何螝物都沒有相似之處,不僅沒有半分相似的地方,就連存在方式都刷新了執行者對螝物的理解認知,印象中螝不就是靈體嗎?是種由魂魄演變的精神能量,尋常螝物如此,就連神通廣大的地縛靈都是如此,不料如今卻發生了改變,在來到這座名為克裏斯的恐怖城堡後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那隻在城堡裏肆意殺人的紫發女螝竟是某種屍魂結合體,以極似僵屍但又絕非僵屍的方式怪異方式存在世間?


    且更為可怕的是……


    和幹屍螝一樣,紫發女螝也能複活!


    明明陳逍遙曾以同歸於盡為代價消滅了女螝,豈料何飛卻斬釘截鐵的說女螝能複活,可以無限複活,完完全全不死不滅!


    這不合理,不科學,雖然何飛以明確表示螝被詛咒了,能憑借詛咒無限重生,可,可他歸根到底沒有說出具體原理,更加沒有說出應對螝物的辦法啊,莫非連何飛都認為紫發女螝現已無敵?已經沒有任何能抵抗女螝的手段辦法?


    觀察期間,李天恒就這樣下意識在意起女螝,頻繁回想著女螝可怕,加之環境的黑暗壓抑,不知不覺間,毛刺青年開始顫抖,他,越思考越害怕,越琢磨越膽寒,就這樣在觀察門外的過程中不由自主打起哆嗦。


    當然,害怕歸害怕,恐懼歸恐懼,事實上害怕是正常的,恐懼同樣是合理的,不懂恐懼的人往往活不長,也正因他懂得害怕,懂得恐懼,所以他才能在詛咒空間裏活到現在,目前李天恒也隻是在經曆正常人該有心理活動而已,但……


    有得必有失,懂得害怕固然正常,可若是始終沉浸恐懼胡思亂想的話,有些時候並非好事,因為胡思亂想會一定程度影響精神,影響注意力,從而導致忽略掉某些本就不易發現的微末細節。


    比如……


    嗖!


    就在李天恒待在門旁沉浸思緒的時候,走廊裏出現東西,一條可以和黑暗環境完美相融的黑色事物一閃而過,以快到無法捕捉的速度從青年頭頂飛掠消失,從稍稍敞開的門縫中徑直進入,進入李天恒所藏身隱匿的房間之中。


    過程速中速度奇快,移動中悄無聲息。


    進入房間,黑色事物繼續移動,在李天恒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飛向房頂,最終以頭下腳上的姿勢倒掛於房梁正中,隨著身體倒掛房梁,至此,黑色事物不在動作,然後鎖定對麵,注視起下方仍麵朝房門觀察走廊的李天恒。


    至於李天恒……


    (我會不會死?會不會死在這場任務裏?我,會死嗎?我還能看到那傳說中的地獄輪回站嗎?另外,我還有沒有希望活著脫離詛咒空間?)


    恐懼在黑暗與時間的雙重刺激下愈演愈烈,導致李天恒腦海混亂,思維混亂,不僅沒有從胡思亂想中掙脫,相反,隨著恐懼害怕逐步升級,他開始擔心起自己,替自己的前途命運擔憂起來,也正如腦海所自我詢問的那樣,他會不會死?還有沒有希望看到地獄輪回站?又有沒有可能活著逃離詛咒空間?


    (第一天,這才僅僅隻是任務的第一天而已啊,沒想到才僅僅隻是第一天,謝曉娜和薑大鋒就先後死在了螝物手裏,陳逍遙更是在對抗女螝的過程中性命垂危,整個團隊也已被女螝逼到絕路,後麵還有將近兩天的時間,怎麽辦?何飛能提前找出生路嗎?如果能找到,或許我還能活下去,可若是找不到的話……)


    (嗯?等等,我,我這是怎麽了?為何如此害怕?這不像我啊?我雖承認我自己膽量並不算大,可我畢竟也是資深者,從加入團隊到今時今日,我經曆了很多場靈異任務,見識過各種強大螝物,以前的我縱使怕螝也不可能怕到畏縮膽寒的地步,難道是困難任務的關係?不,不是,高難度任務我以往經曆過,就連讓我崩潰絕望乃至導致我重傷瀕死的情況都發生過,既是如此,那我在害怕什麽?或者說我還有必要過度恐懼嗎?)


    (對,沒必要,我沒必要害怕,就算找不出生路,我也堅信自己能撐過這一關,我不會死,我會活著,我可以像其他資深者那樣長久堅持下去,隻是……)


    (好困啊,總有一股模糊感在籠罩著我的大腦,其實也對,許久過去了,時間已來到臨近淩晨的深夜,況且從白天到現在,我也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狀態,所以,休息會吧?)


    (趁女螝暫未複活的間隙休息片刻,反正手術要進行很長時間,再加之周圍一直無事發生,我,我想我是該休息了,說不定可以在做場好夢呢?比如夢到我用智慧碾壓何飛,比如夢到我用武力吊打彭虎,又比如夢到一向待人冷淡的程櫻對我和顏悅色,嗬嗬,我在想什麽呢?我又不是那些意淫裏的牛叉主角,怎麽可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是在做夢,完完全全是在做夢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真做了這種夢,興許也挺不錯呢。)


    “喂,李天恒。”


    (嗯?有人在叫我?是誰?誰在叫我?聽聲音有些耳熟……好吧,回頭看看,看看到底是誰在叫我好了。)


    維持著不知何時已深陷其中的半夢半醒,恍惚中,李天恒聽到有人叫自己,於是,遵循著潛意識本能,在確認聲音非常耳熟的情況下,青年尋聲回頭,接下來,他確定了一件事,確定了自己在做夢,百分之百正身在一場極度美好的夢境當中。


    原因在於……


    隨著回頭轉身,映入眼簾的是程櫻,一絲不掛的程櫻。


    此時此刻,程櫻就這樣以身無寸縷的赤裸方式站在房間正中,出現在視野眼簾,目前正麵帶微笑盯著對麵,默默注視著前方,注視著那剛好回頭轉身的李天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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