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所言,眼見車廂僅有自己,何飛瞅準機會果斷放飛自我,以完全不符合其以往性格的方式肆無忌憚破口大罵,接連用漢語、英語甚至是日語變著花樣怒罵詛咒,可,罵著罵著,不知為何,何飛聲音漸低,低到最後幹脆閉嘴沉默,不在咒罵,接下來,他的腦門冒出汗珠,就好像突然察覺到什麽般整張臉開始漲紅,不,並非單純漲紅,而是顏色變化萬千,先是逐漸漲紅,接著由紅轉白,隨後由白變紫,最終幹脆演化成青灰色,除表情變化豐富多彩外,嘴角亦頻頻抽搐。


    維持著滿頭大汗,保持著嘴角抽搐,接下來,何飛結束凝固有了動作。


    他,緩緩轉頭,緩緩轉身,轉身看向身後客椅。


    然後,他看到了一人,一個他此刻最不希望看到的家夥,一個堪稱整個團隊嘴巴最碎又最難保密的家夥。


    入目所及,就見陳逍遙正靠坐客椅凝固發呆。


    目前青年道士就好似一名失了魂的人那樣靜坐原地久無動靜,雖說動靜全無,但他的表情卻極其震撼,他正伸長脖子大張嘴巴,一雙眼睛更是圓睜到堪比銅鈴,此時此刻,他就這樣一邊保持凝固一邊用目瞪口呆的表情盯著對麵,盯著對麵正瘋狂冒汗的何飛。


    如所料不錯,陳道士應該在旁看了很久,極有可能從何飛蘇醒跳腳怒罵一直看到現在。


    現場氣氛陷入尷尬,車廂環境鴉雀無聲。


    過了良久,直到腦門汗水躺滿地麵,何飛才宛如被電流穿身般一個哆嗦率先清醒,然後,他笑了,用極其尷尬的笑容走到陳逍遙麵前,然後坐至身側抬手就攬,攬住仍凝固呆滯的青年道士肩膀,繼而結結巴巴訕笑道:“額,那個,逍遙啊,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畢竟誰都有情緒失控偶爾反常的時候,所以,你懂得,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額,我的意思是做人要當心禍從口出,沉默是金啊。”


    回應他的依舊陳道士的出神凝固。


    “喂!你怎麽了?幹嘛不說話?”眼見對方不予表態,極其在意自身形象的何飛頓時急了,忙用力搖晃呼喊對方,還別說,被他一番接連晃動,早先還呆滯出神的陳逍遙醒了,隻是這不醒還好,隨著掙脫呆滯恢複正常,接下來,在何飛滿是祈求的目光注視下,陳逍遙笑了。


    當場露出幅極度符合其個人性格的猥瑣賤笑!


    ……………


    在何飛那心驚膽顫的注視下,陳逍遙嘴角揚起露出賤笑,然後燒包的一甩頭發嘖嘖稱奇道:“嘿!還真沒看出來啊,咱們無所不能的何大隊長竟也有如此真實的一麵,貧道還以為你妹的永遠保持那副和顏悅色的臉呢。”


    表情可謂隨意,言語淡然輕浮,咋聽之下調侃滿滿,不過對陳逍遙性格脾氣極其了解的何飛反倒在聽過這段話後暗鬆一口氣,很顯然,從陳逍遙反應中可以看出對方並未太過在意此事,剛剛的目瞪口呆亦無非是被自己之前那過於激烈的表現驚到,聽罷此言,何飛沒有說話,隻是同樣咧嘴一笑,唯獨笑容中多了絲苦澀韻味。


    “對了,看你剛剛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任務期間你應該吃了大虧吧?要不你幹嘛平白無故大罵詛咒?我靠,罵到最後居然連日文都飆出來了,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見何飛麵顯苦澀,陳逍遙轉移話題好奇詢問道,語氣簡直比看到外星人那樣誇張,何飛則維持苦澀默然歎息,抬頭看了眼牆壁時鍾,見時間以鄰近淩晨午夜,無需多想,隊友們肯定又是如上次那樣每天輪班等他回歸,隻不過這次恰好輪到陳逍遙今晚值班。


    “嗨,別提了,豈止是吃虧,簡直差點被坑死。”想到這裏,又見陳逍遙興致勃勃好奇詢問,被提起傷心事的何飛自是怒火再起,當即用一副咬牙切齒的語氣憤憤回答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次的考核任務我他嗎竟是以新人身份參與的!”


    “啥?新人?你說你成新人了?”


    果不其然,聽何飛這一說,本就興致極高的陳逍遙登時兩眼圓睜,正欲繼續追問,不料何飛卻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而是在話說一半的情況下冷不丁閉嘴,原因很簡單,因為就在他即將解釋的那一刻,他聽到了聲音,一道冰冷聲音突兀浮現於腦海:


    “提示,c級隊長何飛,現已成功通過隊長晉級任務,目前已正式晉級為b級隊長,隊長權限增加,具體事宜可前往1號車廂查看。”


    “喂喂喂,何飛怎麽了,咋不說話,快,快點告訴我你是咋成新人的!”眼見大學生中途卡殼,陳逍遙果然和預想那種抓耳撓腮鍥而不舍,可惜沒用,非是何飛不答,而是此刻何飛的所有精力全放在了自身左手,目光更是在聲音提示下本能投向戒指。


    低頭看去,就見那原本佩戴於無名指上的藍寶石戒指如今以變了顏色,不在是最初純藍,而是赫然轉變為更為美麗的晶瑩紅色!


    藍色變成了紅色,就這樣在他通過考核後由藍寶石戒指演化為紅寶石戒指!


    (嗯?這,這是,莫非紅色代表著……原來如此……)


    受青年影響,陳逍遙隨之低頭,待同樣目睹完戒指的顏色變化後,陳逍遙亦刹那間神情微變,當即手指戒指脫口而出:“咦?何飛你的戒指變色了?難不成……”


    “看來我在任務裏的一番險死還生沒有浪費啊,雖說被詛咒狠狠擺了一道,但終歸在我完成任務後給予了我應有獎勵。”聆聽著身旁陳逍遙喋喋不休,何飛若有所思輕聲自語,接著,何飛離座起身,無視了陳逍遙心癢難耐在度追問,何飛長呼氣息轉移話題,在明顯露出幅滿意笑容的同時拍著陳逍遙肩膀吩咐道:“行了哥們,事情前因後果等明天人齊了我在當眾解釋也不遲,同時也辛苦你和大夥兒如此擔心我,沒想到大夥兒又像上次那樣輪班在這等我,額,反正結果你也等到了,哥們我現已成功通完成任務通過考核,你現在可以回房休息了。”


    正所謂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什麽叫大將之風,這就叫大將之風,眼見戒指變色晉級成功,何飛直接在陳逍遙麵前擺出幅淡然模樣揮手勸退,舉止言談那叫一個悠然灑脫,完全和剛剛的氣急敗壞滿嘴髒話判若兩人,他倒是重回隊長應有穩重,或許他的大將之風對其他人有效,能輕易用隊長的王霸之氣嗬退宵小,可他忽略了眼前卻這位卻並非正常人類,而是個逗比,更是個臉皮極厚的貨色,果然,見大學生裝出諸葛武侯般胸有成竹模樣,被成功勾起好奇心的陳道士頓時不樂意了!


    “我擦來,老何你行啊,變得挺快啊,這才剛成為b級隊長,別的沒有,架子倒是比之前更大了,行,貧道今天就把話撩這了,你要是不把前因後果給我說清楚,我今晚就跟你回房睡你旁邊!”


    常言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麵對陳道士那極度無恥的不要臉性格,並不具備程櫻或趙平那種陰冷氣質的何飛自然趕不走陳逍遙,無奈隻好舉手投降,其後就這樣在陳逍遙的死纏爛打下優先將任務過程單獨告知。


    “……好了,事情經過大體就是這樣,也多虧詛咒沒有把事做絕,好歹讓我保留了分析推理能力,若非如此,我可能早就掛在任務裏了。”


    “靠!老何你厲害啊,都特麽成新人了你居然還敢和厲螝正麵硬剛,不愧是你,我老陳服了,徹底服了,我想整個團隊也就隻有你能在經驗全失的情況下有膽直麵厲螝,換成別人估計早就尿了。”


    還別說,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談話就是簡單,聽完前後過程,根本不用何飛解釋經驗屏蔽,陳逍遙就已經自行悟出了詛咒花招,旋即目露精光出言讚美,由衷佩服何飛那超越常人的膽大包天!


    “我日,你以為我想玩命啊,就當時那個情況,在整個世界都是水的情況下你讓我怎麽辦?我還能怎麽辦?除了硬著頭皮執行生路外,我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見陳逍遙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何飛搖頭苦笑,直接用比哭還難看數倍表情表達謙虛,說是謙虛,實際就是事實,畢竟那時他隨時有可能被螝攻擊,除了跳河撈屍外,他已然無路可走,當然,能撈出屍體化解女螝怨氣雖說是自己的功勞,可如果沒有小霞在旁協助的話,自己哪怕完成任務估計也早就被女螝捏死了。


    提到到小霞,不知怎麽的,何飛內心不免一陣失落,繼而下意識回憶起臨別前的雙方交流。


    同一時間,就在何飛思緒龐雜深陷回憶之際,對麵,陳逍遙卻沒來由麵露婬笑,旋即拍著青年肩膀邊婬笑對其擠眉弄眼詢問道:“哦,對了,還有小霞,我想以你這貨的尿性,你小子在臨走前肯定和那叫小霞的妹子進行過一場深情告白吧?就算沒有告白,我猜你也一定會認個幹妹妹什麽的,畢竟那是個漂亮可愛的妹子啊,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臥槽!這他嗎都能猜出來!?)


    “你,你胡說些什麽?沒那回事!”


    雖說做夢都沒料到對方竟能猜出真實答案,但何飛還是強作鎮定矢口否認對方猜測,許是怕對方一直糾纏這點,言罷,何飛忙轉移話題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那麽你該回房睡覺了。”


    “咦?這就回去了?不通知下其他人嗎?尤其是程櫻,你離開的這幾天人家可是一直沒笑過。”


    “不了,反正這個點大夥兒都睡了,明天再說一樣,況且我還有點事要去1號車廂。”


    區別於當初彭虎的熱情固執非要通知,陳逍遙是個務實派,再加之為人向來隨意,何飛剛一堅持,陳逍遙便聳動肩膀表示隨你,後麵的事就簡單了,待聊天結束後,不願和逗比繼續扯皮的何飛率先離開5號車廂,隻是……


    才剛剛走出車廂艙門,不待艙門自行關閉,身後,陳逍遙卻突然滿臉賤笑張口呼喊道:“老何你就放心吧,你早先那放飛自我的片段反應我會告訴大家的,另外我也一定會把你任務期間強行耍流氓和找小霞告白的事單獨告訴程櫻,我想程櫻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噗通!


    雙腿驟然一軟,身軀當場倒地。


    這是鏈接門關閉時何飛最為真實的身體反應。


    ………


    轟隆隆,轟隆隆。


    轟鳴由遠及近,在某處漆黑陰暗的環境中,一輛地鐵列車正沿鐵軌高速疾馳著,列車沒有標識,沒有印記,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由來符號,有的是那好似沒有終點的疾馳穿行。


    形容如此,實際倒有所區別,是的,或許在以往看來列車沒有終點,但,隨著集齊三把鑰匙,隨著完成晉級任務,在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何飛眼裏,列車現已有了終點,終點既清晰又明確,非是其他,正是地獄輪回站!


    兩分鍾後,地獄列車1號車廂。


    懷揣著激動之心,目前何飛正獨自站在大屏幕前。


    很明顯,基於那早已安耐不住的好奇心,何飛沒有立即回房休息,而是在告別陳逍遙後第一時間來到1號車廂,目的同樣簡單,那就是查詢,查詢戒指升級後所隨之而來的權限功能!


    抬起左手,將紅寶石戒指對準屏幕,然後……


    “詛咒,查詢b級隊長所有權限!”


    呲,呲呲呲。


    果不其然,隨著話音方落,漆黑屏幕瞬間亮起,伴隨著片片雪花起伏閃爍,很快,數行白色文字浮現於屏幕,徑直映入眼簾。


    執行者姓名:何飛。


    身份:詛咒空間第七執行團隊隊長(b級隊長)。


    具備權限如下:


    擁有提前得知新人登車時間的權利。


    擁有通過隊長專屬戒指同隊內成隊員進行遠程心靈鏈接的權利。


    擁有短時間回返現實世界的權利(現已開通)。


    擁有返回以往曾經曆過的靈異任務世界的權利(現已開通)。


    擁有查看下一場靈異任務難度等級與任務名稱的權利(現已開通)。


    擁有開啟地獄輪回站大門的權利(需集齊三把特定鑰匙)。


    擁有查詢詛咒空間所有執行團隊詳細信息的權利。


    文字信息淺顯易懂,權限也依舊之前c級隊長時相差無幾,當然,說是相差無幾,實則仍有區別,而其中最大區別在於兩點,第一,增加了開啟地獄輪回站大門的權限,這點倒是同何飛當初的個人猜測完全一致,好險,好險啊!幸虧一開始自己看出了詛咒暗示從而硬著頭皮冒險執行了隊長晉級任務,如若不然,後果必將不堪設想,是啊,假如自己當時因害怕而拒絕執行考核任務,那麽一旦當列車抵達代表終點的地獄輪回站,屆時隻是c級隊長的自己便無法開啟地獄輪回站大門,無法開啟代表無法進入,無法進入則勢必會慘遭詛咒懲罰,至於懲罰是什麽?除了抹殺估計沒有其他了。


    想到這裏,何飛本能冒出冷汗,整個人被一股極其濃烈的後怕感籠罩包裹,嚇的呼吸粗重,心跳加速,好在後怕沒有太久,僅僅片刻就已經被慶幸所取代,毫無疑問,當時的自己猜對了,賭對了,否則等待他們第七執行團隊的結局隻有死!


    至於多出的第二個權限……


    擁有查詢詛咒空間所有執行團隊詳細信息的權利。


    不,不對,於其說多出,還不如用更改來形容最為恰當,之所以如此形容,關鍵在於自己首次通過隊長考核並獲得正式隊長身份時就曾有過相似信息,當時的權限內容為擁有得知詛咒空間其餘輪回隊伍簡略信息的權利,由於隻是簡略信息,那時的他沒有多加在意,隻是看了眼便予以忽略,不怪何飛選擇忽略,因為他了解詛咒,深知詛咒最喜歡故弄玄虛,就算當時查詢了,自己也不可能從詛咒那明確表示的簡略信息中得知其他團隊詳細信息,除鐵定無法獲知外,搞不好還會被心中好奇弄得心癢難耐坐立不安,於其這樣,還不如暫時選擇忽略,直到某一天能深入觸及問題真相為止。


    結果,那一天終於來了!


    詛咒最終在何飛獲得b級隊長資格後對其公布了答案,答案是什麽?答案是更改,隨著戒指升級成功,隨著身份晉級成功,那原本還隻能查看簡略信息的權限現已發生改變,更改為詳細探查,擁有查詢詛咒空間所有執行團隊詳細信息的權利!


    以上便是何飛隊長晉級後所額外增加或改變的個人權限,雖整體變化不大,但對於求知欲極其強烈的何飛而言依舊算是大收獲,畢竟他可不認為區區隊長晉級就能讓自己脫胎換骨甚至獲得某些超能力,而那種劇情也隻會出現在不切實際的爽文或諸多無腦影視劇裏,這裏可是極其現實的詛咒空間,在這裏沒有什麽非凡異能,沒有什麽血統強化,更沒有那所謂的升級係統,有的隻是真實,隻有凡人在麵對強悍螝物時的無能為力。


    “詳細查詢,對其他所有執行團隊的詳細查詢嗎?”


    話歸正題,此刻,注視著屏幕信息,何飛喃喃自語,右手則下意識摸起下巴,其後整個人陷入沉默。


    沉默期間,何飛眉頭緊鎖,久久沒有動作。


    是的,在明明得知自己能詳細查詢其他隊伍信息的情況下,大學生沒有如預想中那樣迫不及待立即查詢,反而出人意料的琢磨起來,看模樣他正思考些什麽,其整體反應亦像極了猶豫,猶豫著某件事,某件或許他個人無法單獨解決的複雜問題。


    先不提那萌生腦海的問題是什麽,隨著猶豫遲疑愈漸加深,5分鍾後,何飛有了動作。


    結束思緒重新抬頭,目光看向屏幕,可……


    難以理解的是,眼睛雖是看向屏幕,目光亦死死盯著中央信息,但何飛卻最終沒有開口,沒有把查詢其他團隊信息的話說出口,反而在掃了眼中央信息後轉身就走。


    離開1號車廂,途徑2號車廂,最終滯留3號車廂。


    接下來,何飛走向某扇房門,略一停頓,隨後抬手敲響。


    咚咚咚,咚咚咚。


    由於目前正值午夜,加之此刻正逢休息,何飛雖抬手敲動,實則仍舊在門前等了老半天,好在房間主人沒有睡死,等了大概三分,伴隨著一聲嘎吱輕響,房門自內打開,接下來,一張佩戴眼鏡又麵無表情的臉映入眼簾。


    眼見門外是何飛,正身著睡衣趙平本能一愣,但也僅僅隻是一愣,接著便在抬手扶了扶鼻梁眼鏡後主動開口,朝青年說了句言語間蘊含欽佩但語氣中卻又毫無感情的話:


    “不愧是你,能再次看到你,我一點都不意外。”


    看著門外已完成考核順利回歸的何飛,眼鏡男沒有歡呼雀躍,沒有興奮激動,有的隻是符合其個人性格的萬年冷漠,好在兩人相熟已久,對於男人的淡定如斯,何飛是半分都不介意,隻是在聽完男人那麵無表情的誇讚後嘴角一揚,算是接受了對方誇讚,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趙平發現青年身邊並無旁人,而是單獨來找自己,見狀,無需何飛開口,趙平便再次開口試探詢問道:“你沒有通知其他人?”


    “沒有,我把陳逍遙打發回去了,反正我已經活著回來了,這事不著急,大可明天再說。”得到何飛肯定回答,趙平兩眼一眯,嘴裏問道:“那你這次單獨來找我……”


    “走,跟我去1號車廂,有件事我或許需要你在旁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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