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石火間,正當李天恒被手表異狀給驚出滿身冒汗之際,同樣也正當青年閃電伸手探入衣兜的那一刻,現場風速加劇,陰冷肆意席卷,與此同時在青年視野死角也就是其身體右側牆壁位置,那原本雪白無暇的走廊牆壁伸出了人手!毫無征兆猛然伸出了一隻遍布血跡枯瘦人手,由於異變出現過於突然,加之人手速度實在太快,在結合距離青年本就極近,短短刹那間,手掌就這樣一把掐住青年脖頸!


    “呃!”


    這一刻,突遭襲擊下,李天恒隻有一種感覺,痛,是的,他感覺到了疼痛,頓感自己脖頸湧現出一股難以想象徹骨劇痛,痛的他腦門冒筋,疼的他瑕疵欲裂,這是怎樣一種痛楚啊,那種近乎將脖骨掐斷的緊箍感是那麽強烈如此明顯,以至於強烈到他連掙紮半分的能力都沒有,或者說就在他被人手抓住的那一刻,他的全身力量就已經在被抓數秒內消失無蹤!


    但,縱使脖頸劇痛,哪怕力量消失,種種現象仍非最為可怕,簡單來講脖頸被掐僅僅隻是道開胃菜,僅僅隻是某場藝術表演的開頭前奏。


    接下來才是真正地獄!


    “嘿嘿,嘿嘿嘿……嗬嗬嗬嗬嗬……”


    混合著陰風席卷,陪襯著冷意降臨,當李天恒被死死掐住至此再無一絲逃跑可能後,笑聲傳來,一串宛如來自於地獄深層的女人竊笑就這樣清晰回蕩於2樓走廊,清晰傳遞進青年耳膜,笑聲極其古怪,周圍盡是回音,聆聽著滲人笑聲愈演愈烈,很快,那隻掐住李天恒脖頸的手掌的主人亦最終現身,以滿含藝術風格的方式清晰展現於青年眼簾。


    在李天恒那越睜越大的眼珠注視中,身體右側,雪白牆壁先是已肉眼可見速度急速變黑從而逐漸浮現出一道人型黑影,接下來,隨著黑影逐漸清晰逐步靠近,不多久,一名身著黑裙滿頭白發的女人就這樣從牆壁裏緩緩飄出!!!


    ………


    做任何事總要付出代價!


    對於李天恒個人而言,他相信代價邏輯,相信人的決定往往能導致各種後果,最佳例子就是自己,是他,就是他自己選擇代替何飛執行計劃,是他主動接下摧毀載體的任務,那時的他情緒激動,想法也很是單純,他僅僅隻是想為團隊做些貢獻而已,結果……


    他高估了自己,歸根到底他不如何飛般理智穩重,對於處理危機的手段亦稍有欠缺,於是,他為自己的選擇決定付出了代價,代價是什麽?代價是他被抓了,在抵達殯儀館後踏進了凶險絕境,而殯儀館的2樓樓梯口或許就是他李天恒這輩子的人生終點。


    女螝來了。


    在察覺到載體麵臨威脅後果斷回返,立即從失落之湖回返至小鎮殯儀館,旋即采用偷襲方式瞬間抓住獵物,捉住了那名試圖對其載體不利的作死白癡,剛好在對方抵達2樓時一把扣住了對方脖頸,然後,是笑聲,是猙獰,在獵物那越睜越大的眼睛注視下毫無顧忌悄然現身,以藝術家特有的表演風格顯露身形,展現樣貌。


    那赤紅如血的眼睛,那布遍裂紋的臉孔,那嘴角始終懸掛著殘忍笑意的戲謔表情,一切的一切無不在向李天恒證明來者身份,證明著目前和他近在咫尺的女人是誰……


    瑪麗肖!


    這隻比多數人類還要聰明幾分的索命女螝最終還是搶在他摧毀烏鴉前抓住了自己!!!


    呼啦,呼啦。


    現場環境充斥陰風,走廊溫度寒冰刺骨。


    此時此刻,全身無力的李天恒就這樣一邊被女螝緊掐脖頸一邊被迫站立於對方麵前,如單單全身無力也就罷了,事實上這還不算最慘,因為早在瑪麗肖從牆壁飄出時,某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壓迫力便眨眼間覆蓋身軀包裹通體!


    沉重,極其沉重,沉重到無以複加,這是……


    行動延遲!!!


    如上所言,壓力籠罩的那一刻,李天恒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正急速變沉,莫名其妙沉重無比,就好像身體背了塊千斤大石般壓的徒然彎腰沉的他齜牙咧嘴,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蝸牛,一隻在沉重壓力下而被迫放緩動作被迫延遲速度的可憐蝸牛,種種描述毫不誇張,因為此刻的他動作確實被強行放緩了足足四五倍,感覺和憑空被定住基本沒有區別,同樣的,也正是因速度冷不丁莫名銳減,他那隻原本已伸進衣兜,原本正打算快速掏出某樣事物的右手亦至此凝固,再也無法脫離衣兜!


    察覺至此,青年絕望了,在女螝那滿含戲謔的眼神注視中臉孔顯露絕望,瞳孔釋放不甘。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明明都已經把瑪麗恩堵在了牆角,明明馬上就要奪得烏鴉了,可,可我卻在這時被女螝偷襲抓住,至此失去搶奪能力,發展到最後如今連掏出道具自保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成了待宰羔羊,就這樣成為條案板魚肉任其宰割……)


    (就差最後一步了,僅僅隻差最後一步了啊!!!)


    同一時間,先不談李天恒此刻如何心態絕望如何心懷不甘,右側,目前瑪麗肖已徹底顯形,‘她’正淩空漂浮現場,懸空置身走廊,以雙腳脫離地麵的方式一邊單手前伸緊掐青年脖頸一邊居高臨下定睛注視對方,自始至終都在用類似看待螞蟻的嘲諷目光盯著眼前活人,臉孔笑意明顯至極,‘她’似乎很開心,然而也正是這抹揮之不去的笑意看在李天恒眼裏卻等同赤裸裸嘲諷,不屑韻味太過明顯。


    猜測如此,實際相差無幾,憑借靈體特有強大感知力,瑪麗肖早就察覺到了載體危險,旋即火速回返小鎮,為了盡快抵達保護載體,‘她’甚至都暫時放棄擊殺詹米,至於到達殯儀館後為何遲遲沒有現身擊殺幹掉對方?原因在於‘她’不想讓對方死的輕鬆,不願讓這名敢威脅其命門載體的混蛋如此痛快被殺,否則難以發泄其心中憤怒,‘她’要戲耍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要讓這名有膽威脅其命門載體的家夥死前盡可能體驗下什麽叫生不如死,要讓對方死前深刻體驗把極致恐懼!!!


    沒有錯,殺人很簡單,弄死一個人類對瑪麗肖而言也確實比捏死隻螞蟻還要輕鬆,或許在大多數沒有神誌的螝物眼裏唯有殺戮才能帶來滿足感,如換成其他螝物早在進入殯儀館時就已經對李天恒發動攻擊了,然,瑪麗肖不同,唯有‘她’不太一樣,‘她’是隻罕見擁有自我意識清醒螝物,且生前還名傑出藝術家,‘她’既是腹語師又傀儡師,同樣更是名能創造奇跡的人偶製作師,‘她’追求的是人偶藝術極致,向往的是極度逼真完美人偶,加之生前沒有孩子,於是便導致‘她’熱愛人偶,癡迷人偶,癡迷到把每具由其親手製造的人偶當成了自己孩子看待,這樣‘她’便成為了母親,而是個母親都不會允許別人侮辱自己孩子,所以當年曾質疑過比利真實性的小邁克被殺死了,在女人那極致扭曲的報複心理下被殘忍殺害製成傀儡,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雖向往藝術癡迷人偶,可歸根到底瑪麗肖終究是螝,而是螝就不可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名活人,尤其還是名曾試圖毀掉其命門載體的活人。


    所以,李天恒必死!


    等待青年的最終結局終歸是死亡,唯一不同的是,瑪麗肖打算泄憤,隻有在戲耍過對方後才會將其送進地府。


    至於戲耍方式……


    答案早已公布,那就是傀儡表演,其實女螝一直在表演,就這樣在在李天恒眼前進行了一場極其真實人偶操控表演,在‘她’的控製下瑪麗恩如以前那樣維持著瘋癲狀態,在毛刺青年自以為是的希望目光中躊躇不前現身樓梯,接下來,依舊在‘她’的操控下,瑪麗恩故意將李天恒引至2樓,然後,李天恒上當了,當他抵達2樓並來到這處狹小空間的那一刻,瑪麗肖也基本玩膩了,於是戲耍夠了的‘她’現身抓住青年,用行動延遲牢牢控製住獵物,讓對方再無半分逃跑機會,隻有這樣才能放心殺死獵物。


    不……


    不能讓對方輕鬆死去,就算要殺也要趁獵物還活著時提前拔掉舌頭,要讓他永遠沉寂,永遠閉嘴。


    我要讓所有人乖乖閉嘴,要讓整個世界徹徹底底死寂無聲!!!


    此刻,看著眼前這名雖表臉恐懼可表情中又明顯蘊含濃鬱不甘的渺小人類,瑪麗肖嘴角微揚露出一副詭異笑容,接著,女螝說話了,一邊眼珠赤紅死盯青年一邊咧開嘴巴殘忍獰笑,用不可質疑的口吻展開宣判,就此宣判對方死刑:


    “嗬嗬,嗬嗬嗬嗬,李天恒,你的嗓子現在歸我了!”


    話音方落,死刑開始,在陰風加劇肆意吹拂下,李天恒那幾近突出眼眶眼珠注視中,瑪麗肖張開嘴巴吐露血舌,接下來,這條長到驚人的赤紅舌頭就這樣緩緩延伸,直直伸向李天恒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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