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昨晚所發生的那樣,為了保住彭虎性命,亨利不敢怠慢,連夜將自己這位重傷助手送進了小鎮醫院進行搶救,結果有得有失,壞消息是男人傷勢嚴重性命垂危,好消息則是醫生在場設備齊全,不錯,別看這家醫院規模較小麵積不大,但好在設備不缺,各類搶救器械還算齊全,於是,經過一番徹夜搶救,失去半條舌頭的彭虎命倒是堪堪保住,而所換結果卻是霍爾德醫生被硬生生累成半死,累的他汗流浹背,整個人幾近虛脫。


    不怪霍爾德醫生,畢竟他這隻是家小型醫院,直白來講幹脆就是家個私人診所,既為私人診所,醫生自然隻有他一個,雖說他還有一名護士幫忙,但最為關鍵的搶救事宜終究要靠他一人完成,也就是說從昨晚半夜到此時此刻的近20小時裏他一直在治療病患,一直未曾休息,如此現狀,霍爾德醫生有多疲憊可想而知,且值得一提的是,縱使手術早已結束,霍爾德醫生仍硬著頭皮置身病房,和身邊那名女護士一起環繞於病人床前。


    看到這裏一定會有人疑惑,疑惑於明明手術早已結束,治療早已終止,加之身心俱疲勞累不堪,既然如此,那他為何不去休息?


    答案隻有一個,即,護士不允許!


    或者說那位擔任他助手的女性護士不允許他休息,非要讓他待在病房從而時刻關注病人情況。


    典型的醫生守護,標準的預防萬一,是啊,有專業醫生守在床前,就算病人狀況突然惡化,負責守護觀察的醫生亦勢必能及時發現立即搶救。


    是的,早在數小時前他就已經完成了搶救手術,結合一通附加檢查,待確認過病人已暫時脫離危險後,那時的他本想把隨後監護事宜交由護士負責,自己則回房休息,可,誰曾想,就在他放下聽筒準備離開時,對方一把拉住自己,以極其反常的緊張模樣拚命阻止,阻止他脫離病房,阻攔他睡覺休息!


    結果可想而知,見對方胡攪蠻纏橫欄豎擋,霍爾頓醫生麵露不悅,那時的他就曾用不滿語氣回應過護士:


    “程櫻護士,你這是在做什麽?請你放手,我已經完成了手術,就算病人狀況不佳需要看護也應該是你而不是我,所以請……”


    “嗯?這,這張卡是?”


    “醫生,這是張銀行卡,裏麵有10萬美金,如果你想要的話,那麽我建議你放棄休息繼續滯留,留在病房觀察看護,直到床上這人度過危險期,如實在支撐不住,我可以為你注射一些提神藥物。”


    ………


    為了能讓身為專業醫生的自己留下監護光頭男,漂亮護士甩給他一張內有10萬美元的銀行卡。


    霍爾頓醫生詫異至極,腦海一時疑惑重重,他沒想到自己這位護士助手會如此有錢,更加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在意光頭男生死,甚至不惜花費重金也要保光頭男萬無一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以上幾個問題他當初曾詢問過,對方給予的回答卻僅僅隻是熟人,其餘並未多說。


    然後,霍爾頓醫生被金錢蒙蔽了雙眼,在明明疲憊不堪的情況下收下了銀行卡。


    這不怪他,因為他和錢沒仇,加之近幾年小鎮人員流失較多導致診所經營困難,於是,中年人答應了請求,收下了美金,順便又讓對方給自己打針提神藥,有了藥物支撐,霍爾頓醫生正式開始監護工作。


    病房內。


    此刻,掙脫回憶,思緒重返現實,霍爾頓醫生不自覺抬起腦袋看向對方。


    入目所及,隻見那女性護士果然如上邊所描述的那樣容貌美麗,小嘴巴,大眼睛,秀麗的臉龐搭配近乎完美的五官可謂遠超明星,年約20出頭,苗條的身材同樣完美,說是如此,實際同樣如此,除容貌美麗外,對方還具備常人所沒有的獨特氣質,感覺難以描述,如非要強行解釋,可以用明明外表美麗賞心悅目,但女生那時刻散發的絲絲冷意卻逼的旁人不敢招惹,就好像一座極寒冰川那樣隻可遠觀不可近覽,否則必將付出代價。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女生並非白人,而是和床上躺著的光頭男一樣擁有一張東方麵孔。


    此時此刻,漂亮護士就這樣端坐床前,一邊沉默不語一邊用擔憂目光盯著光頭男不知在想些什麽。


    “程櫻護士,你真打算讓我一直看護著這家夥嗎?雖然你說這人是你在市裏的朋友,我也理解你目前的心情,但你也知道早先的手術已耗盡了我的體能精力,就算注射藥物,以我的目前狀態至多堅持一夜,到了明天我就要撐不下去了。”


    不錯,正如霍爾頓醫生剛剛所稱呼的那樣,目前和他同處病房的女性護士既是東方人還擁有著一個頗為好聽的東方名字,女生非是旁人,赫然是執行者,是那自打進入任務世界起就一直以護士身份待在這私人診所的程櫻!


    類似於其他執行者,在那無可更改的角色飾演規則限製下,詛咒同樣為程櫻賦予了一個合理劇情身份,一名工作於小鎮診所的助理護士,程櫻雖對護士身份並不介意,但這一身份卻嚴重妨礙了其早先構築計劃,從而導致她受限工作無法自由活動,她個人很想離開診所執行計劃,然,礙於身份限製,於是乎,從任務開始到現在的近兩天時間裏她就這樣勉為其難滯留醫院。


    毫無疑問,作為資深者,女生和趙平又或是陳逍遙一樣統統清楚詛咒規則,對詛咒的懲罰設定亦心知肚明,她清楚的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假如她敢做出不符合自身身份的事,屆時等待她的必將是扣除生存值。


    起初的她一直猶豫,猶豫要不要拚著扣分強行離開,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


    就在昨晚,正當她苦思冥想猶豫糾結之際,噩耗傳來:


    彭虎重傷,性命垂危!!!


    致命傷口在嘴巴,男人的舌頭被硬生生扯去一半,想都不用想,對於看過《死寂》的程櫻來說,她瞬間就猜出了答案,如所料不錯,彭虎被女螝襲擊了,被那隻名叫瑪麗肖的嗜殺女螝列為了攻擊目標。


    作為護士,同負責主刀的霍爾頓醫生一樣,程櫻亦全程參與了手術搶救,手術期間,女生竭盡全力!


    最終,光頭男性命勉強保住。


    確認了彭虎勉強存活,一個新的問題亦隨之出現在內心稍安的程櫻腦海,那就是……


    為何彭虎的舌頭有被完全拔掉?以及彭虎又是如何從襲擊中半途掙脫僥幸脫身?


    這是個關鍵問題,通過對原著電影多番觀察,印象中女螝瑪麗肖每次殺人總是秒殺,對,秒殺,實打實一擊斃命,女螝總是能搶在被害人反應過來前瞬間拔掉目標舌頭,其速度之快簡直變態,簡單來講可理解為但凡被女螝攻擊之人就沒有一個能幸免於難的,說是如此,不料彭虎卻打破常規成功脫身,最佳例子便是光頭男並未被完全拔掉舌頭,也正因舌頭有所保留,這才勉強為彭虎爭取到一絲生機,一絲被送往醫院獲得搶救的機會。


    經過分析猜測,程櫻首先確定彭虎在被攻擊時肯定使用了道具,曾使用靈異道具短暫抵抗過女螝,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使用了道具……那為何光頭男下場仍舊淒慘?莫非是道具效果不佳?還是說……


    瑪麗肖本身就擁有某種特殊能力?某種能一定程度製約道具的未知能力?


    是的,殺手出身的程櫻向來注重細節,憑借這一優點,過往任務中女生曾多次發現危機多次提前預警同伴,她當然為彭虎得以幸存感到高興,但也請不要忘了包括自己在內的執行者團隊目前仍身處任務世界,死亡危機無時無刻籠罩在一眾執行者頭上,為了避免死亡,程櫻對彭虎昨晚經曆很是好奇,她想獲知答案,想知道對方是如何從女螝攻擊中幸免於難,或者說她想知道女螝到底擁有何種能力,正所謂知己知彼,隻要能搞清楚這點,那麽自己就一定能想到辦法加以應對,不,不單單是自己,隻要能獲知答案,拚著扣除生存值她也要將這一消息傳遞給隊友,退一萬步說,就算懲罰嚴重導致她無法告知,對於她個人的隨後計劃仍有益處。


    隻可惜……


    她無法獲取答案,彭虎已陷入深度昏迷,整個人性命垂危,甚至隨時有可能情況惡化魂歸西天,否則她也沒必要逼著醫生隨床看護。


    “程櫻護士,你真打算讓我一直看護著這家夥嗎?雖然你說這人是你在市裏的朋友,我也理解你目前的心情,但你也知道早先的手術已耗盡了我的體能精力,就算注射藥物,以我的目前狀態至多堅持一夜,到了明天我就要撐不下去了。”


    畫麵回到現實,此刻,聽著霍爾頓醫生的抱怨陳述,程櫻沒有理會,而是如一開始那樣頻頻觀察,在彭虎無法說話的情況退而求其次展開觀察,試圖從男人身上尋找線索,結果……


    結果她當真有所發現!


    隨著目光遊離凝視打量,程櫻發現了一絲細節,一絲極易被常人所忽略無視的微末細節,剛剛,目光掃向光頭男左臂手腕時,那佩戴於男人手腕電子表引起了女生注意。


    (嗯?這是……)


    視線之中,電子手表現已停止,徹底停止運轉。


    之前說過,詛咒出品必屬精品,但凡詛咒空間所造物品其質量亦向來過硬到沒邊,哪怕是暴力損毀也需費些力氣,可想而知,一塊出產於詛咒空間且據說幾十年都不用更換電池的電子手表,如今竟莫名其妙停止運轉?見狀,程櫻哪敢忽略?忙低下腦袋靠近細看。


    透過屏幕看向內部,就見時針分針集體停滯,雙雙停留在午夜零點整!


    (我,懂了,原來電子手表竟可以……而彭虎想必也是憑借此物……)


    (有所收獲,終於發現一絲還算重要的線索!)


    “喂,程櫻護士,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還有……你在看什麽?”


    察覺對方不理自己,霍爾頓醫生不免好奇,稍作猶豫,繼而在度開口,朝對麵正不言不語隻顧觀察的程櫻蹦了個試探詢問,很明顯,中年人頗為好奇,想知道對方在看些什麽,而這一次,對方倒回應迅速,立刻回複了他。


    麵無表情緩緩抬頭,而後以平靜語氣朝對麵正茫然不解的霍爾頓醫生說出一段話:“醫生,我記的你夫人也是醫學院畢業吧?如此,我認為10萬美金足夠促使你夫妻二人共同上場,以輪班方式照顧我這位朋友。”


    “咦?”


    聽罷此言,霍而頓醫生不由一滯,旋即麵露疑惑隨口問道:“那,你呢?”


    “醫生,有些事需要我去做,所以,我想請個假。”


    ………


    靈異任務第三天,夜晚,21點15分。


    嗡嗡嗡。


    轟鳴打破寂靜,燈光貫穿漆黑,透過夜幕,就見小鎮那缺乏路燈的道路中正行駛著一輛紅色汽車。


    沒有人知道汽車駛向哪裏,唯一知道的是詹米正操控汽車前進不休,副駕駛則放著具人型木偶,那具一直被其帶在身邊的人偶比利。


    看到這裏想必都知道詹米打算做什麽了,不錯,他正趕往墓地,他要處理某物,在白天瑪麗恩的頻頻告誡下驅車前往墓地試圖掩埋人偶,打算今晚將這具詭異人偶重新埋進墳墓!


    毫無疑問,詹米的努力沒有白費,經過近兩天調查,他現已得知人偶屬於瑪麗肖,當年瑪麗肖死亡後這具人偶便被一起埋進墳墓陪伴女人,而現在他要做的便恰恰是物歸原主,將這具不知被何人挖出並寄到他家的詭異人偶物送還給原主人。


    不過,和電影裏回返墓地僅有詹米一人不同,這一次,現場多了兩人,汽車後座額外靠坐兩人,其中之一為一名西裝革履眼鏡男子,另一人則是名青年,一名神父裝扮痞氣青年。


    對於詹米個人而言,有人能相信自己且還和自己一樣認為有螝存在,這無疑是件值得欣慰的事,不單其好友趙平相信有螝,現如今就連那位陳姓神父都堅信有螝,見狀,早先還稍顯猶豫詹米至此打定主意,決定做一件事,打算按瘋老太婆所說那樣將身邊人偶埋了,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平息女螝怨氣消除螝魂作祟。


    駕駛期間,車中出現異常,在現場良久不語的沉默中人偶稍有動作。


    是的,因專注於開車駕駛,詹米沒有注意到,此刻,被他放置身側的人偶比利稍稍轉動眼珠,那雙永遠睜著的仿真眼珠就這樣在眼眶中忽然轉動瞥向青年,用難以察覺方式掃了詹米一眼。


    如上所言,因專注於開車,詹米雖未注意察覺,但,一直靠坐於後排的陳趙二人卻通過後視鏡清晰捕捉了人偶異動,親眼目睹那令人毛骨悚然一幕,此刻,這幅原本隻在電影出現過的詭異畫麵就這樣清晰展現在兩人麵前,一時間,二人不論是誰,皆下意識神經緊繃呼吸急促!


    注視著人偶異動,先不談陳逍遙想法如何,至少在趙平眼裏他已經將人偶動作歸納為女螝操控,既然人偶有所異動,那麽這便代表女螝十有八九正通過人偶觀察著詹米,甚至極有可察覺出詹米意圖,以進一步至推測出青年即將做些什麽!


    (該死!)


    說實話,不管趙平還是陳逍遙,二人心裏是一萬個拒絕一萬個不甘,他倆誰都不希望詹米前往墓地,根源在於看過電影的兩人皆知掩埋人偶沒有意義,或者說埋掉這具名為比利的傀儡人偶根本行不通,這麽做不單無法消除女螝怨氣反而會徹底激怒女螝,讓本就殺戮不休的瑪麗肖更加恨意滔天加劇殺戮,可惜,他倆阻止不了,詹米太過固執,太過堅持己見,加之規則限製無法強逼,最終,苦勸失敗的兩人也隻好硬著頭皮選擇跟隨,雙雙跟在詹米身邊負責保護,沒有錯,詹米不能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被殺遇害,而這便是兩人之所以明知危險可依舊冒險尾隨的主要原因,雖然電影裏的詹米夜返墓地有驚無險,女螝也僅僅隻是嚇了嚇詹米,並沒真正動手,但也請不要忘了這裏已非電影,而是一處隨時有可能被詛咒改變劇情的任務世界,如此現狀下,執行者才不會天真到完全參考電影。


    “神父,你確定要一直跟著我們?”


    許是對神父身在車裏感到意外,沉默良久,詹米當先開口,微微側頭朝陳逍遙提了個問題,麵對詢問,好不容易以神父身份介入事件的陳逍遙又如何肯放棄離開?果然,對方話音剛落,陳道士開始表演,以極為虔誠的信徒姿態堅定回應道:“我說過了,主不會輕易拋棄任何一人,我也是遵照主的旨意跟隨於你。”


    “好吧,隨便你。”


    見對方仍是那幅神棍做派,詹米不由聳肩放棄詢問,很明顯,對目前的詹米而言,隻要不影響他辦事,誰跟著都無所謂。


    汽車繼續行駛,過了大約5分鍾,最終,車體熄火就此停止,停在了那座被樹林環繞的公墓邊緣。


    “嘎啊,嘎啊!”


    呼啦啦。


    樹林漆黑,幾近無光,伴隨著一串串烏鴉鳴叫,此刻,在這片往常白天都人跡罕至的陰森樹林中響起腳步湧現人影,透過植被,會發現有3人正默默穿行,借助暗淡月光持續前行,朝位於樹林盡頭的小鎮公墓勻速前進著,直到穿過密林抵達終點。


    如上所言,詹米、趙平以及陳逍遙3人已到達終點身處墓地,月光映射下,眾多墓碑殘影林立,搭配著周遭樹木是那麽的陰森可怖,而本就充斥墓地的白色霧氣亦進一步擴增陰森,擴增到常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環境陰森,壓抑十足。


    隨著抵達墓地,3人再次移動,在一塊塊墓碑間來回穿梭,行走過程中,詹米四處張望,左右尋找,目的無非是尋找目標,尋找他要找的那座墳墓,作為陪同人員,尾隨左右兩側的趙平和陳逍遙則雙神經緊繃高度戒備,幾乎完美釋義了何為驚弓之鳥,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無知者無懼,單憑目前3人狀態,詹米反倒比陳趙兩人更為鎮定,就這麽聚精會神挨個尋找,在這片屬於亡者的世界裏穿梭頻頻,然後,青年突兀停滯,在途徑某座墓碑時神情微變俯身細看。


    “瑪麗肖,1948……”


    “是這座墓碑,正是白天那座,找到了!”


    待出言將身邊兩人注意力統統吸引至身前墓碑後,下一刻,詹米開始忙碌,隨手將人偶遞給趙平,旋即二話不說直接開挖,來到墓前用隨身攜帶的鐵鏟挖起坑來,正如來時所打算的那樣,他要挖坑埋葬,將這具能給人帶來死亡厄運的詭異人偶重新埋回它該待的地方。


    同一時間,就在詹米麵朝墳墓賣力挖坑,同樣也正當陳逍遙置身一側好奇圍觀之際,身後,距離前方兩人僅幾步之遙的趙平卻瞬間發現異常,發現乃至親眼目睹了一幕同自己近在咫尺的駭人巨變!


    拎著人偶圍觀挖坑,過了數秒,男人本能低頭看向人偶,不知是不是巧合,正當他看向人偶時,人偶動了。


    視野中,人偶那原本低垂凝固的腦袋竟毫無征兆猛然抬頭,抬頭看向自己,不僅如此,隨著人偶突兀抬頭,某個駭人至極的恐怖變化亦毫無征兆隨之發生,人偶換了張臉,不再是起初臉龐,那本該來萬年不變的滑稽臉孔就這樣隨著猛然抬頭轉變為一張女人臉孔,一張慘白如紙猙獰笑臉!


    人臉在注視自己,正麵帶微笑盯自己,尤其是那雙近乎突出眼眶的血色眼珠更是死死鎖定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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