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誠然詛咒規則令人畏懼,事實上這仍不算最為可怕的,真正讓兩人心驚膽寒的還在後麵……


    艾拉!


    那個在電影中出鏡較多又異常殘忍的主角後母。


    作為莊園女主人,漂亮新娘自是住於此處,不僅住於莊園,對方同樣指揮園丁的權利,早在劇情還未正式開始前,艾拉就曾偶爾走出別墅然後給倆人安排工作,而每當見到這名外貌和常人無異但實際卻是一具傀儡人偶的漂亮女人時,李天恒總會冒出冷汗,陳水宏總會雙腿發軟,二人雖表麵服從安排神情淡定,實則軀體顫栗心髒高懸,這是恐懼造成的,發自內心的恐懼!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兩人雖被滯留莊園迫擔任園丁,期間倒大體安全,艾拉看似如常沒有惡意,女螝亦未曾襲擊過他們,整體上相安無事,至於原因為何?李天恒個人猜測或許是由於劇情還未正式展開之故。


    一天時間悄然而過,在李天恒和陳水宏的膽顫心驚中流逝消弭,直到白天降臨,直到此刻發現莊園外駛來一輛紅色汽車。


    紅色汽車,電影中主角詹米所開座駕!


    門前,注視著汽車越來越近,陳水宏臉色驟然難看起來,根據個人理解,主角首次來莊園意味著劇情開始,同樣的,劇情一旦正式開始,屆時螝物殺戮亦將同時開始!


    待兩人合力拉開莊園大門後,透過車窗,二人果然看到了那名和電影裏一模一樣的男主詹米,然而,隨著視野進一步延伸擴展,二人驚訝的發現車裏不單有主角,身邊另有一人,一名佩戴金絲眼鏡的冷漠男人。


    趙平!?


    的確是趙平,正是那名在團隊中資曆頗深的眼鏡男!


    怎麽回事?為何他會坐在主角車裏?莫非對方身份是主角的熟人或是朋友?


    許是在恐懼中煎熬太久壓抑太久,透過車窗,當不經意間發現眼鏡男子的那一刻,不論是李天恒還是陳水宏,二人眼裏雖有疑惑可展現更多卻是欣喜,尤其是陳水宏,胖子更是毫不猶豫當先訕笑,忙朝車中趙平強行擠出一絲極討好笑容,在他看來隻要能令資深者對自己持有好感,至少危險發生時對方還可能拉自己一把,當初趁夜送禮打算如此,如今討好訕笑亦是如此,目的無非是讓眼鏡男盡可多多注意自己。


    可惜陳水宏熱臉貼了冷屁股,不否認車中趙平同樣發現了他倆,但對方除一開始臉孔稍稍露出絲驚訝外,隨後時間裏男人便不在搭理,別過腦袋看向前方,至此不在理會二人。


    接下來……


    隨著穿過大門繼續向前,趙平就這樣和詹米一起駕車駛進莊園,正式進入這座滿含死屍的驚悚絕地。


    ………


    目送著汽車駛入莊園漸行漸遠,最先回神的仍是李天恒,不同於陳水宏望眼欲穿訕笑討好,有過一場任務經曆的他倒是對眼鏡男稍微了解些,別的不提,對方那向來冷漠的性格就是最明顯標誌,這不關乎你是誰,更不關乎你是新人還是資深者,就算是隊長何飛站在其麵前,眼鏡男十有八九還是那副德行,如今有此反應也算在意料之中。


    回神之際,本能側頭,注意到中年胖子呆愣原地,又見那肥臉明顯露出了失望之色,雖略有鄙夷,可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先是伸手推了陳水宏一把,而後用一副若有所指的語氣對其催促道:“喂,陳水宏,你發什麽呆?車已經進去了你還不趕緊把門關上,當心引起艾拉夫人不滿!”


    “啊,好,我知道了。”


    若有所指提醒了胖子一句,而陳水宏也同樣知道以目前二人身份有些話確實不能明說,無奈也隻能垂頭喪氣答應一聲,旋即和李天恒一起重新關閉莊園大門,不過……


    縱使表麵飾演園丁,就算表麵不敢商討,二人畢竟是執行者,他們親眼目睹了詹米出現,親眼看到了趙平隨行,此情此景基本和原電影相差無幾,於是,二人開始擔憂,擔憂起未來將會發生什麽,不,不對,於其說擔憂,還不如說兩人在恐懼,恐懼於劇情正式開始後自己還能存活多久。


    ………


    有句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詹米所在的奧爾家族如今已逐漸沒落,境遇大不如前,可好歹仍算有錢家族,基礎仍有保留,最佳例子便是眼前莊園,莊園除占地較大空間寬闊外,內部花草亦如往日那樣修整美觀賞心悅目,並無想象中雜草叢生滿是頹然,可以確定莊園經常花錢雇人修整,倒也勉強維持了過往氣派。


    汽車穿過大門繞過花壇,不多久抵達終點結束行程,繼而在中央別墅前停車熄火,和原電影大庭相徑,車輛剛一停靠,本就為尋求答案探找線索的詹米當先下車,連同坎坷不安的趙平一起雙雙走向別墅,徑直抵達別墅門前。


    整個過程沉默不語,有的隻是死寂,壓抑,以及某股隨距離接近而逐漸增幅的駭然不堪,沒有人知道目前和詹米一起立於門前的趙平心裏正想些什麽,具體細節不得而知,但,唯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


    他知道麵前別墅裏存在著什麽,更知道內中隱藏著什麽,不錯,正因深知種種恐怖真相,眼鏡男才會畏懼,甚至額前已不知不覺冒出細密汗珠,汗珠覆蓋下,右手微動探至衣兜,其後就這樣維持著手插衣兜凝固不語,一邊維持表麵平靜一邊握住衣兜某樣物品!


    趙平的細微動作未曾引起詹米注意,他隻是在門前稍稍停滯,揉了把臉,待略微調整過狀態後,金發青年最終伸手,伸手按響別墅門鈴。


    叮咚!


    門鈴被詹米按下,清脆聲響打破寧靜,片刻後,房內傳來一串由遠及近腳步響動,正如原電影所展示的那樣,隨著走至近前房門開啟,很快,一名金發女人出現於兩人麵前。


    詹米與趙平雙雙看去,入目所及,就見女人容貌美麗較為年輕,一頭金色長發覆蓋於臉暇兩側,初步估計年約三十上下,而那身看似隨意搭配的黑色外套與黑色膝裙則整體給人以莊重感,毫無疑問,金發女人赫然是電影中詹米繼母,一個名叫艾拉的可怕女人,之所以用可怕形容,根源來自於女人並非人類,而是由女螝製造的人偶傀儡,一具擁有自我意識的完美人偶!.


    電影中,艾拉隱藏極深,深到直至片尾觀眾才發現這位平平無奇的繼母竟才是一切幕後黑手,雖不知她之前做過什麽,但不可否認單從她操控屍體欺騙主角等事情上就足以證明艾拉絕非善類,必然和女螝瑪麗肖之間存有極深聯係,何種聯係?普通觀眾或許猜不出來,影片中也同樣未曾明說,然趙平何許人也?稍加琢磨便肯定了艾拉身份,傀儡,屍體傀儡,一具因女螝生前執念過深從而在死後成功創造的完美人偶,一具既和活人一樣又具備獨立思維的屍體傀儡!


    隨著答案剖析而出,於是,某個災難性後果就此出現……


    並非僅有女螝,原來這場靈異任務裏竟有兩個可怕存在!!!


    其中之一自然是女螝瑪麗肖,另一個便是在電影裏除控製主角父親外就在也看不出其他能力的艾拉!


    此刻,麵對艾拉,麵對著這名疑似屍體且心狠手辣的可怕女人,趙平哪裏敢鬆懈半分!?


    拋開思緒,重歸現實,如預料中那樣,首次見到女人,詹米微微一愣。


    很明顯,青年不認識艾拉,可這並不妨礙艾拉認識詹米,果然,注視著門外青年,女人笑了,露出欣喜笑容,未等青年說話,她就已滿麵笑容伸出雙臂,試圖擁抱詹米,不過話又說回來,多年未曾回家的詹米雖確實不知道父親為自己找了位繼母,但出於禮貌,詹米還是一臉狐疑的和女人擁抱了一下,結束了短暫擁抱,女人再度抬手,撫了撫對方臉暇,旋即以長輩口吻寬慰招呼道:“真抱歉,知道你失去愛人的我非常難過,可是看到你回家我又非常高興。”


    門前,女人抒發感情,可惜這一次她失望了,艾拉的主動歡迎沒有獲得因妻子之死而心情頗差的詹米回應,詹米本人也隻是用疑惑目光上下打量著她,許是意識到了什麽,略一停頓,女人才尷尬一笑當先自我介紹道:“哦,天呐,瞧我都做了什麽,你肯定覺得我太冒失了,我叫艾拉,額,我想我應該算是你的繼母。”


    嗯?


    聽罷此言,詹米突兀一怔,眉宇間閃過驚訝,似乎對父親的續弦再娶感到意外,當然,驚訝歸驚訝,意外歸意外,以上反應維持極短,或者說就算父親續弦再娶又和自己有啥關係?先不說他和父親關係本就不睦,再則自己此次前來也不是為了麵見後媽,正因如此,詹米反應較為冷漠,整體不算禮貌,好在艾拉不以為意,對於詹米的冷淡仍舊以微笑回應,直到飾演完一名繼母的應有和善後,隨著目光微瞥轉向一側,女人才終於注意到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兒子身後還站著另一人,一名佩戴金絲眼鏡亞裔男子。


    “咦?詹米,這位是……”


    “他是和我一起來的朋友。”


    因首次見麵略顯陌生,詹米似乎並不想和女人多做閑聊,畢竟他來此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父親,然後盡可能從父親那探聽真相,見對方好奇詢問,青年未曾多說,僅僅隻是為女人簡單介紹了下趙平身份,常言道人與人不同,由於不明真相,詹米倒是能態度冷漠不甚在意,但對於知曉一切恐怖內情的趙平而言,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不在意!


    如上所言,詹米剛一言罷,又見那女人看向自己,眼鏡男心髒一緊,旋即壓下懼意,用看不出絲毫異狀的平淡表情禮貌招呼:“夫人你好,鄙人是詹米在市裏的朋友,趙平,一名律師。”


    眉宇間鎮定自若,表情中攜帶微笑,舉手投足間釋放著一股唯有有精英白領才具備的氣質,不愧為飽經曆練資深者,趙平就這樣在明知身前女人有多麽可怕的情況下一邊淡定微笑一邊自我介紹,不否認男人緊張萬分,可表麵上卻未曾顯露出一絲一毫。


    “原來是詹米的朋友,趙先生你好。”


    金發女人禮貌性伸出右手,趙平不敢怠慢,忙回以右手互相而握,但,也恰恰是在這短暫握手中,期間,趙平感受到了冰冷,那隻同對方輕微接觸手掌隱隱傳來一絲徹骨冷意。


    客套完畢,早已不甚耐煩的詹米則順勢提出問題,朝這位名義上的母親抬頭詢問道:“他在嗎?”


    由於早早知曉詹米與其父的關係不睦之故,艾拉當然清楚對方口中的那個‘他’所指何人,詹米剛一問罷,女人便手臂後伸做出邀請,一邊邀請一邊點頭回應道:“是的,他當然在,請進。”


    “謝謝。”


    道過謝的詹米徑直在繼母的引路下走進別墅,至於趙平……


    同樣走了進去。


    不管願意費否,事到如今他都不得不硬著頭皮抬腳尾隨!


    走動期間,眼鏡男開始祈禱,祈禱隨後劇情會如原電影那樣平安無事,他,害怕,害怕女螝會不按劇情突然發難!害怕女螝會趁此機會現身屠戮,害怕詹米被殺,一旦詹米死亡,自己也會跟著一起死,所以哪怕他在害怕他仍要陪同詹米寸步不離!目的是保護,必須保護詹米,於此同時這也是眼鏡男首次真正意義上認真保護一人!


    世事無常,誰能想到這名以往除自己外向來拿旁人性命不當回事的眼鏡男,有朝一日會為他人性命竭盡所能?諷刺,還是諷刺啊。


    途徑著一樓客廳,維持著表麵平靜,眼鏡男手心冒出汗水,邊警惕打量邊無聲尾隨,衣兜那緊握物品的手就此攥的更牢,更緊……


    暫且不說趙平如何,進入客廳,行走幾步,就在幾人即將踏上二樓樓梯之際,樓上傳來聲音,一段略顯蒼老的男人詢問聲:“艾拉,有客人嗎?是誰和你在下麵?”


    聆聽著話語詢問,顧不得回答,深知父子關係不睦的艾拉行走時不免稍加回頭看向詹米,而後壓低聲音善意提醒道:“關於你父親,有些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艾拉出於好意試圖提醒,不料對父親極其厭惡的詹米卻完全不理這茬,隻是用生硬語氣一邊繼續走一邊隨口回應道:“他的事我並無興趣,該知道的我已經都知道了。”


    說罷,望了眼樓梯上方,青年就這樣在甩下一句生硬回複後幹脆直接登上樓梯,而現已被甩至身後的艾拉則毫不介意,轉而以擔憂語氣適時加大音量,用極似擔憂的語氣倉促補充:“聽著詹米,你爸爸不會和你幹架,他已經改變了很多,他再也不會和任何人幹架了。”


    詹米仍頭也不回繼續行走著,當然,目睹著眼前這幕和原電影一般無二的交流劇情,一直沉默寡言吊於末尾的趙平其警惕心愈發提高,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場之人唯有他明白女人剛剛那句‘他再也不會和任何人幹架了’的真實含義!


    可惜,他不能說……


    不單不能說,相反他還要盡可能裝作毫不知情,盡可能演繹出一幅當局者迷姿態。


    (嗯,事態發展基本和原劇情相差無幾,既然遵守劇情,那麽就目前而言我和詹米應該是安全的,畢竟電影裏的詹米首次進入莊園時末尾便是平安離開,所以……算了,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


    不得不說這棟位於莊園正中的別墅的確豪華,雖為上世紀初所建,放到現在亦顯過時,但那又如何?這裏終究是豪宅,是真正有錢人居住之所,進入二樓,就見走廊兩側裝飾頗多,整體維持著當年風格,邊走邊看繼續前行,穿過走廊,最終,詹米推開一扇房門,隨即走進這處頗有古典韻味的昏暗房間。


    受窗簾遮擋之故,陽光不算充足,典雅的房間稍顯昏暗,透過微弱光線,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男人體態佝僂靠坐輪椅,花白的頭發證實著此人已不在年輕,念約五十餘歲,穿著套雖過時但終歸華貴公整黑色西裝,其潔白的脖頸衣領亦額外紮著枚紳士蝴蝶結,整體較為莊重,隻是看起來男人身體狀況貌似不太好,除臉孔浮現出一種不健康蒼白外,嘴巴竟還罩著枚輸氧管,不錯,蒼老男人便是奧爾家族現任家主奧爾愛德華,正是詹米那位仇恨已久的親生父親。


    誠然詹米同父親關係惡劣已久,但是,時隔多年,當他再次見到這位許久未見的父親時,尤其當發現對方竟變成這幅模樣時,金發青年著實愣住了,他,雙目微睜,神情駭然,似乎很難理解往日身體健康的父親有朝一日會變成這幅模樣?.


    父子見麵,相視不語,至於那緊隨其後步入房間的艾拉則趁機近前匆匆準備,走到輪椅旁替詹米父親摘下氧氣罩,其後便站於男人背後不在移動,過程普普通通,舉止安然淡定,所做意圖無非置身一旁照顧男人,不過,如仔細觀察,事實上仍能發現一絲細節,一絲極難引人注意的微小細節,那就是……


    當女人站在輪椅一側,置身於男人背後時,女人的左手被男人和輪椅擋住了,右手則在不經意間輕輕拍了拍男人肩膀。


    見此一幕,早已從電影中獲知一切的趙平登時情不自禁打起冷顫,看的他麵色微變,看得他毛骨悚然,他知道女人之所以站在男人背後原因是什麽,原因?原因赫然是操控!唯有這樣她才能遮掩男人那早已被掏空殆盡的後背脊梁,遮掩那根用來支撐身體的木質轉軸,然後用那根轉軸進行操控,操控著身前這具屍體傀儡!


    沒有錯,屍體,死人,也就是說自己與詹米此刻所麵對的僅僅隻是具屍體,蒼老男人早已死亡,早已是一具死去多時的淒慘屍體,可,詭異的是,男人明明死亡已久,屍體卻硬是在繼母艾拉的腹語術連同隱秘操控下得以複活,變得活靈活現仿若真人,既能說出任何聲音又能做出各類表情乃至各種動作!


    隨著氧氣麵罩脫離嘴巴,對麵,男人動了,緩緩抬起腦袋,雖無法從輪椅起身但其麵部表情倒完全與常人無異,男人沒有理會趙平,隻是當先朝詹米出言道:“沒想到我的兒子來了,好一個驚喜。”


    語調低沉,口吻依舊,同八年前一模一樣,至少在詹米看來那絕對是父親的聲音。


    見父親這幅模樣,詹米麵帶疑惑詢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蒼老男人用沉默予以回應,見狀,為了防止尷尬,無奈隻好由身後女人代替丈夫回答了青年問題,艾拉用遺憾語氣朝對麵詹米解釋道:“兩個月前你爸爸中風了。”


    一聽是中風,詹米神色微凝,再次追問道:“為什麽沒人告訴我?”.


    聽罷此言,蒼老男人不覺搖頭,良久才以一幅苦澀表情歎息回答道:“這麽多年你從不往家裏打電話也從不回我電話。”


    詹米:“那是因為我一直不知道該和你說些什麽。”


    父親:“我以前應該不是那種容易和別人相處的人,不過我已經變了。”


    詹米:“真的?”


    父親:“是的,中風可以讓人改變,就好像你當年對我態度那樣大幅改變。”


    見詹米沉默不語不在回應,直到此時,蒼老男人才轉移目光看向一旁,看向那名和兒子一同前來的陌生男子,打量片刻,旋即轉移話題道:“對了詹米,你旁邊這位相貌斯文的先生是?”


    “他是我在市裏的朋友,趙平,一名精通法學的專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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