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何飛,很高興認識你。”


    “來來來,吃飯吃飯,先填飽肚子,有什麽話吃過飯再談。”


    “所以,姚付江,拿出你的勇氣努力活下去吧!爭取在活下去的前提下盡量展現出你的個人價值,隻有這樣你才會成為團隊真正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啊,鍛煉完身體後抽支煙果然很爽,要不你也來一根?”


    “啥?為何許久以來一直幫你?為何一直對你幫助頗多?哈,我哪是在幫助你?而是在幫我自己啊,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曾經的我,而曾經的我亦和你一樣滿懷熱血善惡分明,你的存在讓我想起了過去的我,同為大學生,同為現實中一名毫不起眼的平凡之人,如今你我成了隊友,成了同伴,既是隊友便要互相幫助,既是同伴便要互相依靠,你,是團隊一份子,和大夥兒一樣都在為生存共同努力著,在你個人眼裏你可能自認為自己弱小,但,在我眼裏,你,姚付江,很強大,你有一顆絲毫不輸於我的堅強之心,而一顆堅強之心亦遠比身體強壯更為重要,憑借著這份堅強,或許將來我還需要你來幫我,幫我度過難關。”


    ………


    自打姚付江心中決定要去判官廟取招魂幡的那一刻,他身下那雙腿就立即付諸了實際行動,他,脫離樹林,踏入荒地,跑向判官廟。


    在明知眼鏡男坑自己的情況下仍然義無反顧。


    是的,姚付江的確很怕死,有時亦缺乏一些勇氣,可剛剛趙平的話他還是聽於耳中,正如對方所言,目前是趕往判官廟的最佳時機,猶豫半天後,最終,憑借胸中那驟然騰起勇氣,狠狠一咬牙,動身奔向判官廟!


    (何飛啊,我姚付江別看平時膽小如鼠作用不大,但,這一刻……我對得起你!對得起許久以來你對我的照顧,現在的我和陳逍遙一樣皆在為你玩命,而這次,換我來幫你!)


    想法如此,實際亦是如此,這一刻,平頭青年在玩命,正實打實為拯救隊長而冒死拚搏,之所以用玩命和冒死來形容,原因來自於姚付江對趙平的不信任,或可以理解為青年對之前眼鏡男所言未曾全信,至少當對方說前方不會有危險時他沒有盡信,理由很簡單,如前方當真安全,那他趙平為何不親自過去反倒逼自己去呢?當然了,趙平可以騙他,然他卻不認為趙平會故意騙他去送死,答案依舊不難解釋,因為他知道趙平的目標同自己是一樣的,那就是獲取招魂幡,對方既然說這是個機會其可信度應該有一定保障,雖說前方絕對沒有危險這句話他不信,可大部分螝被陳逍遙引走一事應該是真的,畢竟眼鏡男也希望獲得招魂幡。


    噠噠噠噠。


    話歸正題,從樹林衝出後姚付江就一直維持奔跑,憑借一股毅力和那所剩無多的體力連番移動,盯著判官廟朝前跑著,目的很簡單,即,一鼓作氣,一鼓作氣跑進判官廟,繼而獲得所有人都想得到的東西。


    可……


    不知是錯覺還是自己嚇自己,正當他身形踉蹌途徑荒地中央時,就在他愈發靠近前方某個不太起眼的土丘時,早前鼓起的那股勇氣竟莫名其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越法強烈的不安感,心髒跳動加速,懼意重新籠罩腦海。


    除此以外,被懼意籠罩的大腦亦在這一刻回想起來之前趙平曾說過的話:


    “那個土丘,很危險,最好不要靠近。”


    (不靠近?我他嗎倒是想不靠近啊!)


    心中哀嚎用事實證明姚付江此刻有多麽無奈,是的,因地形環境限製,此處雖為荒地然麵積卻並不太大,除左右兩側皆為無法攀越的陡峭斜坡外土丘還恰好位於判官廟正前方,前進之人無法從其他方向繞路,最多隻能繞開一點,隻是,荒地範圍就那麽大,亦無想象中寬闊,畢竟是山中,有一處略顯空曠地表就已算很罕見了,所以很自然的,隨接連奔跑,隨著連番前進,位於必經之路的土丘距離姚付江無疑越來越近,導致青年心髒越跳越快,無奈隻能自我安慰,用早前趙平之語暗自寬慰自己。


    (不要緊張,沒必要緊張,鎮定,不會有事的,土丘附近雖說有螝但卻早早被陳逍遙引走了,退一步說就算有螝殘餘估計也所剩無多,反正這陰山裏的螝全是些低級螝物,加之速度都不怎麽快,就算……就算有螝出現隻要我拚命奔跑,我仍可搶螝追上我前進入判官廟!)


    見土丘越來越近,懷揣著寬慰與害怕兩種矛盾思緒,姚付江猛然加速,試圖從一旁快速繞過,心裏更是暗暗祈禱不要有螝出現……


    可惜,祈禱歸祈禱,但他忽略了某句俗語,某句流傳至今的至理名言,即,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且有時候一些失望卻恰恰會帶來嚴重後果,嚴重到無法挽回,嚴重到致命程度。


    噠噠噠噠!


    幽黑夜色下,步伐急促,就在姚付江加速奔跑間,就在連番疾馳的他途徑土丘乃至剛好同土丘保持平行的那一刻,同時亦是他即將越過土丘奔向前方之際……


    異變發生!


    青年正前方出現一人。


    一名身穿盔甲手持鋼刀的古代軍士。


    毫無征兆瞬間浮現身軀,憑空無故徑直冒於眼前。


    此時此刻,這名憑空冒出的盔甲軍士就這樣擋住了姚付江去路!


    “啊!!!”


    噗通。


    如上所言,因事發太過突然,就算平頭青年明明早有提防,可他還是被這名突兀現身的持刀軍士給嚇的當場嚎叫當場膽寒,嚇得他雙目圓睜哇哇大叫,繼而雙腿發軟一屁股癱坐於地。


    看到這裏或許會有人不解,不解於姚付江為何會如此恐懼,如此驚駭,好歹也進入陰山許久,難道期間遭遇的螝還少嗎?


    錯,但凡抱有此種想法者皆錯了,大錯特錯,誠然姚付江見識過孤魂遭遇過螝魅,但也正因遭遇過所以他才會了解,對孤魂乃至螝魅有了較深了解,孤魂就不用說了,雖為靈體可還辦不到憑空出現原地冒出,追殺人時亦往往從遠方飄來,加之速度不快,但凡神經警覺者皆可提前察覺提前發現,至於螝魅,雖威脅在孤魂之上,然同樣辦不到毫無征兆瞬間閃現,此刻,姚付江之所以如此恐懼,除眼前這‘人’的憑空冒出外,更多的則來源於對方裝扮。


    兵器,盔甲,以及那自打出現起就驟然崩發的殺氣!


    不同於螝物的陰氣森森,陰氣環繞,身前這名軍士全無一絲陰氣,有的隻是殺氣,恨不得斃殺一切的滔天殺意。


    殺氣騰騰,殺氣濃烈,濃烈到身體肌膚都因承受不住這股氣息而頻頻抖動,頻頻顫栗,最後導致整個人癱軟無力虛脫倒地。


    許是眼前軍士過於另類,過於不同於尋常螝物,癱軟刹那間,除恐懼外,青年潛意識裏竟隱隱冒出一種感覺,一種再無任何理由任何證據下所猶然湧現的奇怪念頭:


    對方既非孤魂亦非螝魅,但又遠比兩者可怕的多。


    遺憾的是想法如何如今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了,單從對方那擴散周遭的殺氣就能清晰意識到結局。


    因為……


    剛一癱坐倒地,類似的變故再次發生,尖叫間,周遭幾處方向亦憑空冒出7名和身前軍士相同裝扮的持刀軍人。


    短短刹那間,8名古代士兵就這樣呈圓形分布身側,就這樣把姚付江給死死圍於正中!


    幾米外則是一座墳墓,因距離較近才最終顯露出的土丘真身。


    事情經過很簡單,姚付江途徑墳墓時被8名憑空冒出的古代軍士團團包圍。


    殘月當空,烏雲環繞。


    “嗚,啊,啊……”


    姚付江已經嚇得叫不出來了,隻能抱頭坐地瑟瑟發抖,在前後左右盡是持刀士兵的環繞下無助呻吟,像一隻被貓堵於牆角的老鼠般狂抖哀鳴,形容如此,現實又何其相似?此刻,腿腳發軟的姚付江四周各個位置皆漂浮著人,漂浮著自膝蓋以下盡數透明的古代兵士,將他死死圍於正中,未留有一絲一毫逃跑縫隙。


    恐懼,顫栗,無助等等負麵情緒在這一刻一股腦籠罩心頭,覆蓋著姚付江,導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已無路可逃,無處脫身。


    死定了,絕對死定了!


    許是恐懼過度反倒令大腦稍微清醒些,除預感命不久矣外,青年還額外回想起一事,通過身前兵士裝扮猛然回想起一個詞匯:


    陰兵!


    記憶中,白天時他就曾遭遇過一次陰兵借道,而現如今把自己團團圍住的古代兵士其裝扮竟同白天那隊過路陰兵極其相似。


    可想而知,連孤魂螝魅都畏懼到不敢靠近的陰兵,他一個人類如今卻近距離被對方包圍,被密不透風圍至中央。


    抖如康篩癱坐於地,冷汗將衣服浸濕,豆大汗珠持續流淌,不停從額頭冒出繼而順臉龐接連滑落地麵,姚付江絕望了,被嚇破了膽,他,不敢抬頭,不敢抬頭直視陰兵,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就這樣癱坐地麵抱頭等死,等待著死亡降臨。


    毋庸置疑,通過此番遭遇,姚付江現已得知圍住自己的是什麽了,百分之百是陰兵,唯一沒想到的是趙平口中所言危險竟非尋常螝物,而是陰兵,那麽也就是說早前被陳逍遙引走的大群螝物皆為陰兵了?要真是這樣那自己可就該進一步佩服陳逍遙的膽量了,不談其他,單從孤魂螝魅畏懼陰兵就能輕易看出陰兵實力絕對不俗,不料陳逍遙竟依然有膽已自身為餌將這群可怕陰兵引走,至少在姚付江個人看來此舉基本相當於自殺!


    (嗯?不對,不應該,不應該啊,就算陳逍遙再逗逼心再大,可,身為一名對陰陽之事了解頗深的道士,對方好歹能搞得清什麽能惹什麽不能惹才對,陰兵這種東西是能輕易招惹的嗎?莫非……)


    等死煎熬間,胡思亂想間,姚付江越想越不對勁,越琢磨越認為以陳逍遙性格對方不太可能去做那等同自殺的舉動,直到回想起某張臉孔,某張看似斯文實則卑鄙無恥的男人臉孔,下一瞬間,一個可怕猜測就這樣閃電般貫穿腦海……


    (莫非所謂的陳逍遙主動請纓引走螝群並非自願,而是被迫?在某種無可避免的情況下被迫執行?或者幹脆就是被那姓趙的雜碎給坑了?)


    (有可能,不,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那眼鏡男既能坑我又如何不會坑陳逍遙?)


    (趙平!你個王八蛋!你這坑隊友的陰險的小人!現在我就要死了,我他嗎做螝也不會放過你啊!!!)


    (咦?)


    (怎麽回事?我,我怎麽還活著?我怎麽會思考那麽久?為何過去這麽久我依舊活著?)


    (我沒死!?)


    如上所言,絕望等死之際,因心中過於不甘,臨死前青年本能胡思亂想起來,隻是,隨著思緒接連運轉,隨著腦海越想越多,想著想著姚付江察覺到了不對勁,察覺自己思考時間太長了,前後差不多一分鍾過去,不料這麽長時間過去自己卻沒死,沒有如預想中那樣橫屍當場,或幹脆可以理解為打從陰兵將他包圍起,環繞身側的8名陰兵就僅僅隻是將他圍於正中,其後便再也沒了動作,沒了動靜,更無進一步舉動。


    (怎麽回事?)


    想至此處,原以為命不久矣的姚付江愣住了。


    愣了片刻,加之周遭死寂異常,也不知從哪冒出的勇氣或想法,見對方遲遲未曾動手,原本抱頭等死的他開始觀察,開始環顧周遭。


    因恐懼從未徹底消除,雖說觀察,但青年還是沒膽直視對方臉孔,僅僅隻是轉動眼珠掃視兩旁,偷瞄左右,視野中,就見身前一個個手持鋼刀漂浮半空的陰兵集體一動不動,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見狀,青年疑心大起,繼而拚命控製顫抖身體試圖平靜下來,可惜失敗了,陰兵帶來的恐懼導致他無法在如此近距離下細致思考問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死,依舊活著,在不管怎麽看都十死無生的包圍絕境下莫名其妙苟活喘息,而身前這8名陰兵雖將其團團圍住但又遲遲未曾動手,未曾用那寒光閃閃的大刀剁死自己。


    說是這麽說,事實上陰兵也確實失去了進一步動作。


    然後……


    越等越焦急,越想越惶恐,時間的每一秒流逝對姚付江而言都算煎熬,最終,待確認陰兵著實久無動作後,漸漸的,消失已久的生存希望重新回歸,重新湧上心頭。


    再然後,在那愈漸強烈的生存逼迫下,姚付江動了,壯著膽子有所動作。


    雙手拄地轉過身體,由癱坐姿勢轉換為俯趴姿勢,過程緊張至極,緊張導致額頭冷汗頻頻,新一輪汗珠接連滑落。


    接下來是靜止,是猶豫,猶豫著如何是好。


    起身離開?不,先不說自己早已被圍的密不透風無處脫身,單憑陰兵帶來的壓迫感就嚇得他從始至終不敢抬頭,沒膽去看對方麵容。


    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不知是不是最終打定主意又或是再也受不了如此煎熬,心驚膽寒原地俯趴片刻,狠狠一咬牙,姚付江終於鼓起勇氣,他動了,依靠顫抖不休的四肢朝前爬去,緩慢爬行,朝其中一名陰兵身下爬去,不錯,由於陰兵同孤魂一樣皆為膝蓋以下空無雙腳,所以他打算從此爬出,從對方身下爬出包圍圈。


    沙,沙,沙。


    爬動開始了,在周遭陰兵環視的駭人狀態下如一隻烏龜般緩慢爬行,咬牙前進,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往陰兵身下爬去,過程中不敢抬頭,不敢觀察,生怕抬頭會看到更為恐怖的事物。


    距離,越來越近,距離,逐漸縮短。


    沙……


    爬了10厘米,爬了20厘米,30厘米……


    沙,沙,沙。


    半米,現已爬至那名陰兵身下,1米,兩米,穿過去了,爬出包圍圈了……


    不要停,繼續爬,繼續前進……


    爬行過程中,姚付江緊張程度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心髒跳動更是快到前所未有,短短幾米的爬行對於他來說每一秒皆無比漫長,無比深遠,直到他徹底爬出包圍,徹底脫離由8名陰兵所組成的包圍圈!


    滴答。


    身體顫抖間,冷汗橫流間,爬出包圍圈後,姚付江小心翼翼站了起來,未曾回頭,不敢回頭,先是朝前試探性邁動一步,然後停止,待確認後方未有異場後,旋即,青年表情變了,從剛剛的膽寒逐漸發展為凝重,麵部表情風雲變幻,背對陰兵牙關緊咬。


    最終,待度過半分鍾猶豫後……


    噠噠噠噠噠!


    忽然間,姚付江動了,拔腿就跑,抬腳就奔,使出吃奶力氣頭也不回邁動雙腿徑直奔跑,朝著來時方向大步跑去,跑動過程中依舊不敢回頭,完全把自身的性命交給命運來支配,他害怕,害怕一旦回頭便會看到陰兵追來的畫麵!


    伴隨著一陣急促腳步聲,混合著一串急促喘息聲,青年就這樣如一名瘋子般折轉回返,玩命朝後方樹林倉惶而逃。


    慶幸的是以上擔憂未曾發生,預想中的陰兵追擊亦未發生,事實是什麽?事實是打從青年脫離包圍起,後方8名陰兵就一直維持著凝固狀態,直到青年徹底跑遠,直到對方消失於夜幕。


    再看原地,再看墳前,就見8名陰兵早已不見,如同最初莫名浮現那樣又再次莫名消失。


    ………


    雖置身樹林邊緣,雖距離對麵較遠,結合夜幕遮擋視線,誠然,趙平並未看到姚付江墳前遭遇,不過,他卻清晰看到對方連滾帶爬逃回來的一幕。


    不知為何,自從發現青年身影逐漸從前方夜幕中映入視線時,趙平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皺了起來。


    眉頭緊鎖,目光冷峻,默默盯著對方。


    數秒後,姚付江完全跑回,徹底逃回樹林邊緣,旋即如一條死狗般癱坐身側大口喘息,見狀,隨著觀察繼續,男人眉頭皺的更緊了,原因不出其右,原因在於他沒看到,沒發現,他沒有從對方身上看到任何物品,對方是空手回來的。


    “呼!呼!呼!”


    樹下,不待姚付江喘息平穩,驚魂未定間,趙平就以走至近前張口問道:“招魂幡呢?”


    “呼,呼,沒弄到,沒弄到手,不,不對,我連判官廟都沒進去半路遇螝了……”


    麵對男人詢問,後怕之餘,姚付江隨口予以回答,然誰曾想,聽罷回答,趙平卻在上下打量姚付江幾眼後說出一句話,一句足以讓任何人火冒三丈的自言自語:“遇螝了?遇螝居然沒死?”


    “我去你嗎的!!!”


    因距離較近,饒是眼鏡男低聲細語可這話還是被近在咫尺的姚付江聽到了,果然,剛一聽到此言,剛剛還坐地休息姚付江當場勃然大怒!怒了,徹徹底怒了,整個人更是刹那間如一枚彈簧般離地起身猛然揮拳,直直打向眼鏡男!


    如上所言,姚付江確實已憤怒到頂點,除憤怒於對方說了句得罪人的話外更多來源於他明白了對方計劃,想通了對方狠毒,在明知對麵有可怕陰兵的情況下仍誆騙騙自己過去送死,甚至陳逍遙所謂的主動引走螝群也極有可能是眼前這貨一手策劃。


    索性自己命大,在某種未知原因下僥幸逃回,可萬萬沒想到,剛一回來,眼鏡男竟說出這樣的一句屁話!


    碰!


    下一秒,拳頭正中目標,當場打在趙平左臉之上!


    噠,噠噠噠。


    因動作突然,趙平就這樣在全無防備下被姚付江打了個猝不及防,然而遺憾的是,由於身體虛脫已久,加之體能所剩無幾,雖正中目標但打中男人的一拳卻威力大減,趙平僅僅隻是踉蹌後退數步,反倒是打人的姚付江卻因重心不穩搖晃倒地。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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