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眼見身後空空蕩蕩,眼見公路再無他物,彭虎登時陷入錯愕狀態,先是莫名其妙掃視了一圈眾人,嘴裏自顧自說出疑問,不僅是彭虎,其餘人看到身後什麽都沒發生後如光頭男那樣紛紛露出了疑惑表情。


    當然了,確認後方什麽都沒發生,暫且不談旁人,人群裏的張旭和朱遠東二人可謂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因為剛才在聽到淒厲哀嚎聲後二人心裏便紛紛打定主意,一旦看到身後有什麽東西就立即率先逃跑,讓那些資深者去當墊背的,反正隻要自己平安無事就行,直到親眼所見全無異常,二人那逃跑心思才算重新壓下。


    如上所言,麵對身後乃至周遭全無異常的詭異現狀,不管是資深者又或是新人,由於無法理解,一時間眾人就這麽個個表情茫然個個狐疑滿麵,不過……


    隨著目光接連打量,隨著視野不斷轉移,趙平不經意間注意到一個細節。


    那就是此刻當眾人幾乎清一色神情恐慌麵容疑惑之際,一直位於隊伍末尾的陳逍遙卻獨自神情淡定狀態正常,印象中初慘嚎時對方似乎也沒和旁人一樣神色驚變倉惶轉身,如今更是懶洋洋打著哈欠,就好像對剛剛那場突發事件完全毫不在意一樣。


    嗯?


    思緒開始凝結,目光緊盯不放。


    許是注意到趙平正用怪異眼神看著自己,又許是猜出對方心中所想,下一刻,陳逍遙笑了,先是嘴角一揚朝眼鏡男露出了風騷笑容,抬手撫了撫頭頂發型,最後才得意洋洋朝趙平以及在場眾人道:“剛剛隻是一隻野外孤魂而已,被我隨手打發了,沒啥大驚小怪的,來來來,繼續啊?大家繼續前進啊?”


    ………


    夜風蕭瑟,待將數片落葉卷向半空後遠遁無形,繼而將環境讓於下一波冷風吹拂。


    圓月映照下,某條空寂幽暗的公路內,順著路麵蜿蜒,沿著道路貼近,會發現有一群男男女女正置身於此。


    “你……你,你說剛剛說你收拾了一隻……螝?”


    這句滿含震驚話是何飛問的,同時也是代替其餘人問的,而何飛提出這一問題時,除青年本身表情驚愕外,一旁執行者也皆用近乎相同的目光盯陳逍遙。


    是的,這不怪何飛驚愕,不怪眾人震撼,畢竟在眾人以往印象中,螝這個東西基本就是無敵的存在,人類無法對付,就算偶爾會有例外亦大多找到了螝物弱點繼而勉強反製而已,可,沒想到今日這名叫陳逍遙的新人竟說自己剛剛收拾了一隻螝?


    先不談對方有沒有撒謊,如所言非虛,那麽這人可就實在是不簡單了,雖說剛剛眾人都沒有看到陳逍遙做了些什麽,不過待聯想到這家夥道士身份後,或許……


    或許可能性還真不小!


    此刻,聆聽著何飛詢問,感受著眾人目光,陳逍遙現已得意到極致,正想開口說些什麽,然,無法理解的是,痞氣青年嘴角還未揚起,下一秒,他整個人神色驟變。


    原本誇張表情就這麽眨眼間轉變成一臉凝重,竟和不久前發現黑影時完全相同。.


    不,不對,說是相同,實則比最初還要凝重幾分。


    嘩。


    猛然回身看向後方,見對方動作突兀,周遭眾人亦本能沿陳逍遙目光回頭看去,視野中,什麽都沒有,可唯獨陳逍遙卻好像能透過黑暗看清某些事情般仍用凝重目光盯著後方,盯著後方被夜色籠罩的漆黑空間,過了數秒,痞氣青年嘴角抽搐起來,旋即重新回頭繼而用滿是緊張的口吻朝眾人說出一句話,一句急促不已的急躁催促:


    “大家繼續走!不要停,身後又有東西跟來了!這次……有點多!”


    常言道人的好奇心一向很強,聽到陳逍遙如此一說,詫異之餘,眾人本打算刨根問底,但卻統統被何飛製止,接著,在陳逍遙的催促下,在何飛的帶領下,眾人繼續前行,用比最初還要略快三分的移動速度沿公路移動,朝市中區方向前行,而何飛之所以不問緣由相信陳逍遙,主要原因在於他剛剛注意到痞氣青年反應,注意到對方說話慌張,不可否認在他以及旁人的印象中陳逍遙雖總是一副輕佻模樣,不過,也請不忘了,正因平時很少態度正經,正因平時很少嚴肅,當遭遇危時所顯露出的少見凝重反倒被一般人更加可信,更加嚴重。


    ………


    噠,噠,噠,噠。


    夜色籠罩下,涼風襲襲中,伴隨著陣陣腳起伏,一條郊區公路上,有10個人正沿路麵倉促行走,而這條公路稱則被稱之為……


    陰陽路!


    目前陳逍遙依舊行走於隊伍末尾,隻不過這一次他的神情卻已和早前有所不同,之前的他行走時總是一副淡定自然,這次的他雖還是吊在隊伍最後,然其臉孔已轉為凝重,凝重間透露著些許緊張,發展到最後甚至不由自主抬手抹了把額頭,將幾滴不知何時悄然滲出的汗珠揮灑地麵。


    鏡頭轉移,從隊伍所在向後拉伸,持續拉伸,拉伸至百米開外,拉伸到人類肉眼已看不到的黑色夜幕。


    借助高空月光,便會隱隱看到些許黑影,人型影子,眾多人型影子正悄然移動,沿路麵前進。


    單從輪廓來看,於其說是影子,還不如說很像一大群人,一群因夜色包裹而從不甚清晰的人。


    不錯,此時此刻,在這條公路中,在後方距離執行者隊伍百米外的地方,正有數不清的‘人’尾隨於隊伍後麵!!!


    這些‘人’數量很多,初步估計至少也有幾百之數,除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外,更為詭異的是‘他們’全都低著頭,無一例外邊低垂腦袋邊行走於公路當眾,由於低頭,看不清‘他們’樣貌,僅能知曉人群在前進,在移動,移動中,全無半分響動,一絲一毫聲音都沒有發出。


    鏡頭重返前方,重返前方隊伍。.


    沒有人知道夜幕中正發生著什麽,沒有誰清楚身後到底尾隨著什麽,畢竟夜色遮蔽了視野,導致執行者無法看清一切,就算借助用貓眼手電亦無法直投黑暗,於是,在陳逍遙的提醒下,懷揣著不安,摻雜著緊張,眾人硬著頭皮繼續前行,至於陳逍遙,至於這名不久前曾特意催促團隊的青年道士……


    “咕嘟。”


    許是愈發在意,又許是對身後黑暗中所傳來的陰寒氣息愈發難以抵擋,咽了口唾沫,如今青年道士已完全失去了其最初的坦然自若,因為,他,和旁人不同,略有不同。


    他確實是人類,是一名和其他執行者一模一樣的普通凡人,但,他卻多了些東西,比如尋常人極難具備的強悍精神力,而恰恰因精神力遠超常人之故,所以他才適合修習道法自然之術,從而最終成為了一名世間現已近乎絕跡的茅山道士。


    至少在現實世界近乎絕跡。


    據師父所言,茅山派乃華夏正統教派,屬道門四大分支之一,曾有輝煌過去,古時亦常有非凡方士下山濟世,不過,隨著時代演變,加之那維持多年的混亂,時至今日,茅山道門已近滅亡,或者說真正意義上能降魔驅螝的茅山方士早已罕見如絲。


    話歸正題,由於夜色和距離的關係前麵行走的執行者看不到身後情形,但他陳逍遙卻能清晰感受到身後威脅,乃至大體知曉後方數量!


    看到這裏或許有人要問了,就算青年道士精神力較高從而能感受到後方威脅,那他又為何可以隱約感知後方數量呢?莫非青年視力也非同常人嗎?不,並不是,陳逍遙視力和尋常人一樣,漆黑夜幕下他同樣看不清內中情形,真正原因則來自於早前他曾撒滿路麵的沾血黑米!


    不錯,那些黑米散落地麵後不單擁有驅螝作用,還具有一定程度感知探測能力,結果可以預料,當後方那數量極多的‘人’途徑黑米覆蓋地麵時,陳逍遙便已立即知曉,說實話,他原以為事情不會如此複雜,可,可卻萬萬沒有想到事態最終會演變成這樣。


    演變成數量越來越多,演變成黑壓壓一大片!


    (真邪乎,太邪乎了,怎麽會有這麽多?他嗎的,這,這條公路上到底有多少螝啊……草!)


    腦海思緒萬千,嘴角不時抽搐,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身後那群螝等級不高,且貌似還沒完全清醒,目前仍隻是依靠本能尾隨隊伍。


    陳逍遙知道,身後那群東西雖說都是螝,實則全都屬於螝物體係裏等級最低的‘孤魂’,所謂孤魂,具體含義指茫然的冤魂,何為茫然?解釋起來並不複雜,通俗來講是指一個人突遭橫禍瞬間慘死,因死亡過於突然,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前就已經死了,最好的例子便是現實中各種突如其來的車禍等突發死亡事件,這樣的突發死亡即為橫死。


    由於死的突然,所以當死者靈魂離體時靈魂便自然處於一種既不知自己是怎麽死的也不知是誰殺了自己的茫然狀態,不可否認靈魂依舊存有橫死者應有的怨氣,但卻因為找不到仇人導致靈魂陷入迷茫,失去神誌,從而長期處於類似人類那種半夢半醒狀態,至此隻能終日徘徊在當初死亡之地無法離開,當然,就算神誌不清,就算靈魂迷茫,可螝畢竟是螝,一旦有活人經過,這些枉死冤魂仍會依照螝物本能對活人進行跟隨。


    另外,完全沒有神誌的孤魂實力較弱,既無厲螝那樣可怕的能力亦無厲螝常有的可怕殺意,唯一存在的,隻是跟隨,依照螝物本能追擊活人。


    以上便是陳逍遙對孤魂的個人理解,或者說也恰恰因孤魂實力偏弱之故,最初遭遇單個孤魂時他才沒有害怕,反而用道門手段將其收拾。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陳逍遙雖知孤魂實力遠低厲螝,可也同樣知道當孤魂的另一麵,即,一旦孤魂接觸到活人,受活人陽氣影響就會有很大可能令其模糊不清的神情覺醒,激活怨氣,從而轉化成……


    厲螝!!!


    一旦進階至厲螝,那麽,他陳逍遙就隻有倉惶逃命的份了。


    更何況……


    就算尾隨身後的不是厲螝,可,數量……


    這些孤魂野螝數量也太多了!多到足以輕而易舉把他連同整個團隊碾成齏粉!!!


    (不行!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必須盡快離開這條公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天知道那群孤魂移動速度何時會加快?)


    想到此處,陳逍遙不在猶豫,他,動了,抬腿越過眾人來到何飛身旁,除登時引起何飛在意外他的這番動作也讓周遭眾人一陣詫異。


    當然,由於事態緊急,目前陳逍遙可不在乎旁人目光,剛一抵達何飛身前,未等對方開口,青年道士就以搶先用比剛剛還要緊張的語氣催促道:“我建議咱們進一步加快行進速度了,爭取早點抵達市區。”.


    陳逍遙一邊走一邊朝身側何飛說出這句話,聽罷此言,何飛沒有說話,看了陳逍遙一眼,旋即回頭望隊伍後方,看向身後那漆黑幽暗的公路深處。


    尋常人對危險的感知最高能達何種程度?


    這個問題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不錯,刨除陳逍遙這種茅山方士外,一般人對危險的感知有高有低,並無絕對,麵對危險逼近,有的人茫然未覺,有的人略有察覺,而有的人則會實打實體會到危險,察覺到危機。


    尤其是那種長期曆經險狀生死之人對危險的感知更為清晰。


    何飛,便是這種警惕之人的典型代表!


    周東健,注視著身後,凝視著夜幕,不可否認何飛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但,他仍然有所察覺,這種察覺非來源於早前陳逍遙的提醒,而是實打實感到一股冷意,一股寒意,一股無法抵抗的寒冷自身後席卷而來,確實,何飛沒有陳逍遙那種能力,可青年卻硬是依靠在靈異任務裏長期磨練的強悍直覺感受到了死亡氣息,所以他相信了陳逍遙所說之語,同樣這也時他為何沒有開口詢問的原因,更何況以目前態勢亦容不得青年道士敘述緣由更不適合談論這個話題,且何飛相信,以陳逍遙的性格,等到了市區,就算他不詢問對方都會主動將事情原位全盤托出。


    然後……


    “大家全都小跑起來!不要在走了!”


    青年隊長發出大喝,用嚴厲口吻朝在場眾人發出指令,其後率先跑動起來。


    果然,見隊長帶頭奔跑,又見陳逍遙緊隨其後倉惶抬腿,暫且不說青年道士如何,出於對何飛長期所養成的信任,雖說資深者大都一頭霧水可身體還是本能按照要求行動開來,同何飛一樣拔腿小跑,唯有幾名新人頓覺二丈摸不著頭腦,聽到何飛命令,看到資深者紛紛小跑,幾人都不約而同轉頭看向身後,手電照向後方,隻是,身後什麽都沒有,明明什麽都沒有啊?


    既是啥都沒有,那又為何飛要跑呢?


    當然,雖說疑惑,雖說不解,然待看清資深者跑動後,見狀,新人不敢怠慢,旋即也紛紛跑動起來,各個爭先恐後,恐怕被隊伍丟下。


    ………


    時間,淩晨0點42分。


    噠噠噠噠噠。


    道路暢通無阻,奔跑持續不休,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此刻眾執行現已經在這條寂靜公路上跑了大約20分鍾左右,是的,別看是小跑,可連續不間斷奔跑20分鍾仍足以令人疲倦,資深者還好,畢竟都是經曆過很多場靈異任務的人,加之經常鍛煉,雖不能說個個堪比運動員但至少已非常人可比,唯有尾隨其後的新人狀態頗差,尤其是朱遠東和劉雪萍二人最為不堪。


    “呼!呼!呼!”


    是的,因跑動時間太久之故,這對男女新人現已雙雙落於隊伍末尾,奔跑間,二人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朱遠東畢竟是50多歲的人了,其體能自然不能同年輕人相比,劉雪萍也不比朱遠東好到哪去,雖說進入任務前她曾特意穿了雙適合奔跑的帆布鞋,但因身為女性之故其綜合體能還是偏弱於男性,一開始還好,可隨著跑動時間一久,女性體能的先天劣勢便不可避免暴露出來,彼此差距明顯,她,越跑越累,越跑越慌,感覺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如今就這麽一邊大喘粗氣一邊咬牙硬撐。


    很明顯,以這種態勢繼續發展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劉雪萍就會徹底掉隊,乃至失去奔跑能力。


    然,就在這時,正當劉雪萍愈發疲憊且越來越無法支持之際,大汗淋漓她恍然有所發現。


    她注意到前方那名叫錢學玲的女人很聰明,非常聰明,別看此刻那女人和自己一樣疲憊不堪大汗淋漓,可奔跑中女人的右手卻一直緊抓旁人,抓著那名叫彭虎的光頭男腰帶!


    結果自然而然的,有了光頭壯漢在前帶動,受慣性驅使,錢學玲雖疲憊連連但依然能牢牢緊跟眾人腳步。


    受到啟發,下一刻,劉雪萍轉動視野本能出聲,本能向前方一名熟人發出幫助請求:


    “張旭,呼!呼,我……我好累,能,能不能幫幫我?”


    如上所言,由於實在過於承受不住,加之受錢學玲啟發,劉雪萍第一時間向前方奔跑連連的張旭發出呼喚,傳出請求,從而希望這名昔日同在一個車間的男性工友幫幫自己。


    可是……


    或者說令劉雪萍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


    “喂,張旭!幫幫我啊!”


    隨後時間裏,不管她如何互換對方也不管她如何唉聲祈求,前方,張旭就好像沒聽到般從始至終未曾回頭,未曾應答,依舊自顧自埋頭奔跑。


    (為什麽?為什麽?)


    看到這裏,劉雪萍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因為……


    她懂了,她終於明白了,並非張旭沒有聽到,而是那個男人壓根就不打算幫自己!


    萬萬沒想到往日那個在廠子裏終日向自己獻殷勤的張旭竟會是這種人!


    想是這麽想,現實也確實如此。


    前方,目前正緊跟隊伍的張旭就這麽一邊喘息一邊埋頭奔跑著,剛剛,他確實聽到劉雪萍呼喊自己,但他卻始終未曾回頭,那張有些瘦長的臉上更是一片冰冷。


    (哼!臭女人,別以為如今的我還會像在廠子裏那樣聽你調遣,老子可不傻,你肯定是想讓我拉著你跑對吧?做夢,老子自己都累的不行了還想讓我幫你?怎麽可能?帶著你估計連我自己都會倒黴,一旦掉隊下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不錯,以上就是張旭此刻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可不願讓本就累極的自己還要帶著個拖油瓶,這樣一來二人誰都別想跟上大部隊。


    男人如是想著,但他卻沒有注意到……目前正因速度越發緩慢而逐漸掉隊的劉雪萍,她,看向張旭背影時的目光變了,變得複雜,變得憤恨,繼而最終被怨毒充斥,與此同時女人的表情亦逐漸轉變成一臉絕望,是的,她知道自己跑不動了,知道自己就要被隊伍丟下了。


    當然了,同女人有類似絕望表情的還有老教授朱遠東,此刻的他同樣和劉雪萍一樣因體力原因越跑越慢,越跑越喘,距離隊伍亦隊伍越來越遠,終於,待確認自己即將被隊伍甩下後,朱遠東露出了悲傷表情。


    老天爺啊,為何要這麽對我?難道這就是自己所要麵臨的最終結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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