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永遠以黑暗為主題,寂靜,無光,漆黑,一切的一切皆被黑色籠罩,天空沒有行星,透過雲層雖能勉強看到殘月,然被厚實雲層所遮蔽的月亮卻又如此模糊,如此不甚清晰。


    夜幕下,豎立著一座豪華莊園,零零燭光從窗前透出。


    時間,夜晚分,哈爾頓莊園樓房2層,某客房內……


    詛咒賦予身份不會有假,就算有假旁人也看不出來,因一眾執行者身份之故,在侯爵和其家人以及莊園裏所有人眼裏都是貴客,為了捧顯主人對客人的尊敬,待吃過一頓豐盛晚餐後,眾人才得知梅爾侯爵竟主動把自家所住幾處房間安排給了眾人,房間地點位於2樓,原本是住在2樓的侯爵一家則搬到1樓,表麵上看梅爾侯爵不可謂大度非常,但事實上梅爾侯爵心裏打的什麽小算盤執行者沒人不清楚,當然,知曉歸知曉,對於住於何處執行者倒是無所謂,畢竟整座莊園都早已不在安全,不管是住於1樓還是2樓甚至是令人畏懼的3樓其本質上區別不大。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些時候越是刻意往往越會適得其反,道理如此,眾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趕時間,和時間賽跑,搶在任務時限到達前盡可能完成任務解決事件。


    同樣的,長達5天的任務時限執行者們亦不可能不休息,由於人數較多,經過一番商討,最終決定由何飛和姚付江一間,彭虎和趙平一間,魏建勇和王楓一間,程櫻單獨一間,至於團隊裏僅有的兩名女性葉薇和王慧芳自然也是一間,說來也怪,葉薇原本是想讓程櫻和其他人擠一擠共住一間,畢竟目前眾人所處之地可是危險重重的靈異任務世界,然,讓人無法理解的是,提議方出,這名職業殺手居然拒絕了和其他人住一間的安排,反而始終堅持自己單獨一間。


    理由則是他睡覺向來不習慣早和別人擠在一起,算是已養成習慣。


    偌大的侯爵府可謂房間充足,不輸賓館,話雖如此可這裏畢竟不是現實賓館,一個人住所麵臨的風險不管怎麽看都要比二人一間要高的多,見對方堅持己見,何飛不可能不勸阻,就連表麵上一向喜歡和程櫻鬥嘴的彭虎這次也嚴肅表示反對,非常明顯,何飛與彭虎是實打實為程櫻安全著想,不過很遺憾,固執起來的程櫻可不是短短幾句苦口婆心就能輕易說動的,無奈之下眾人也隻能任其為之。


    話歸正題,2樓客房內,揮了揮手,先是讓兩名前來送晚間點心的女仆退下,待兩名女仆恭敬行禮離開後,此刻,房間在無外人,隻剩一眾執行者。


    目前眾人皆集中在葉薇和王慧芳房間裏,因這裏是17世紀之故,房間內並無以往常見的家電沙發什麽的,取而代之的則是各種蘊含中世紀風格的木質家具,不可否認這裏是侯爵莊園,客房很是豪華,可豪華歸豪華,事實上除睡床外,房間內能坐地方也僅僅隻有中央那張木桌和幾把椅子。


    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沒人會在意,但對於目前正圍坐於木桌周圍的一眾執行者來說,有件事卻是至始至終壓在所有人心裏,以至於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待女仆告辭離開,現場轉為寂靜,是的,這間目前聚集著所有執行者的客房裏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討論什麽事情,也沒有人提出問題,反而個個坐在座位上保持沉默,誰都沒有說話,並非是不想說亦或是不想提出個人看法,而是……


    而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詭異,以至於詭異到無一人能從中分析出線索。


    這件事自然非是其他,正是下午在3樓蠟像室期間梅爾侯爵所敘述之事,一件足以讓任何人不寒而栗的蠟像事件。


    寂靜,徹徹底底寂靜,沒有在意桌麵精美餐點,沒有理會房間典雅氛圍,有的隻是壓抑,難以形容的無力壓抑感,壓抑感充斥著這間明明聚集許多人但又極度安靜的房間,見一時無人說話,受資深者感染,幾名本就異常緊張的新人不免在心裏打起鼓來,道理很淺顯,同擁有豐富任務經驗的資深者不同,他們人不管是誰皆為首次執行靈異任務,任務經驗基本為零,而此刻,連資深者都認為這場任務無比棘手,可想而知,全程都打算依靠資深者活下去的新人們又如何不懼?如何不害怕?


    這種安靜雖維持時間較久,但大夥兒畢竟不可能一直大眼瞪小眼,最終,許是從最初思緒中回過神來又許是剛剛發現了什麽,加之身為團隊隊長,葉薇先是抬頭掃了眼桌前眾人,旋即神情詫異詢問道:“嗯?怎麽沒見王楓和魏建勇?我之前不是吩咐過所有人來這集合麽?”


    女隊長此言一出,也是直到此時,眾人才發現房間還真少了兩人,在場新人如今隻有姚付江和王慧芳,然王瑾和魏建勇卻不在這裏,其實這也不怪大夥兒會忽略二人,畢竟眾人目前都把思緒和精力全放在了莊園怪事上麵,這關乎所有人生死存亡,再加之這倆新人本就沒什麽存在感,資深者對其印象也不深,一時沒發現二人不在場倒也情有可原。


    聽葉薇詢問,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見狀,葉薇又把目光投向趙平,不料坐於何飛左側的趙平則微微搖頭道:“十分鍾前我的確按你吩咐通知過那二人,讓他倆吃過晚飯後來你房間商議事情,當時那兩人也答應了,至於為何還沒來……那我就不知道具體原因了。”


    趙平如實回答,葉薇則眉頭微皺,她知道眼鏡男說的都是實情,可,為何……


    可能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精力,最終,女隊長還是搖了搖頭道:“算了,他們不來我也不強求,咱們還是談談這場靈異事件吧,或者說大家有何看法?”


    果不其然,一提靈異事件,早前思考無果的眾人紛紛心中一緊,尤其是何飛,自打下午從侯爵主仆那聽完事件敘述後就一直埋頭沉思他的其心理壓力可謂絲毫不低於葉薇這名隊長,葉薇在分析他也在分析,然遺憾的是,數小時過去,除發現少量疑點外他竟沒有分析出一絲一毫價值線索!


    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如果始終這樣繼續下去,始終找不到關鍵線索的話,那麽後麵幾天大夥兒可就危險了,隨著一天天過去,規則對螝物的限製亦會逐漸減弱,麵對螝物殺戮,對莊園那隻螝基本不了解的眾人除原地等死外便再無反製手段。


    加之受規則區域限製,執行者逃又沒法逃,這和等死有什麽區別?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當然了,凡事無絕對,葉薇話音方落,雖說遇事向來追求穩妥的何飛不打算在無把握情況發表什麽看法,可剛剛回答完女隊長問題的趙平卻非常意外的沒有繼續保持沉默,先是扶了扶鼻梁金絲眼鏡,接著便一邊盯向葉薇一邊兩眼微眯說道:“其實你不用刻意詢問我們,經曆過白天那番遭遇以及3樓時所經一切,我想……你肯定已有發現乃至個人看法了吧?”


    還別說,經過一段時間相處,眼鏡男倒還真對葉薇了解頗深,此言一出,葉薇一滯,旋即點頭回答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不少發現和個人見解,但也僅僅隻是不確定想法,如非要說的話,通過進入莊園起所見一切和不久前在蠟像室從侯爵主仆那所得線索,我個人總結出兩個問題。”


    見其餘人紛紛把目光投向自己,抿了抿嘴唇,葉薇繼續道:“第一,我認為那間蠟像室以及內部平白無故多出來的眾多蠟像十有八九會和隱藏在莊園裏的螝存在著莫大關聯,侯爵也說過了,蠟像不可破壞,破壞誰的蠟像誰就會死,且死者屍體還會和蠟像互換位置,據我猜測,照這樣繼續下去,如果我們不盡快拿出反製手段,相信用不了多久蠟像室裏的所有蠟像便會紛紛被活人屍體所取代,繼而從蠟像室變成一間名副其實的屍體陳列室,由於我們這些人的蠟像亦在其中,那麽這些屍體自然也包括大家。”


    毫無疑問,曾獨自一人在詛咒空間存活至今的葉薇不是一般人,其思考問題的能力一向很強,她上麵那段話不僅分析的頭頭是道其中更是點名了事情關鍵,這同時也是大多數人所最為擔心最為害怕的。


    “那第二點呢?”見葉薇說出關鍵點,向來好奇心濃烈的程櫻在一旁本能追問道。


    “至於第二點則和梅爾侯爵本人有關。”


    說到這裏葉薇欲言又止,可能是實在無法肯定又或許這一猜測比之前更為沒有把握之故,頓了頓,女人眉頭緊鎖,過了許久才用一副不確定口吻繼續道:


    “我感覺這位侯爵大人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雖然白天時他的確曾和那老管家一起把二人所知一切告訴了我們,看似全盤托出,可大家有沒有想過?哪怕是侯爵本人,誰又敢確定他是否遺漏了什麽亦或是……還有其他事情是連侯爵本人都不知道的呢?”


    (嗯!?)


    不知為何,葉薇這看似詢問話剛一出口,對麵一直在沉默傾聽的何飛竟驟然心中一顫!大腦猶如閃電劃過,同時某個之前他感覺遺漏些什麽可又始終想不起來的念頭則也在此刻從腦海裏突兀冒出。


    沒有錯,通過葉薇上麵那段分析話語,葉薇的個人看法與猜測雖到此為止,但何飛卻恰恰從女隊長這番分析敘述中找到了一個疑點,不……嚴格說是一個可以真正著手探究的切入點!


    然而……


    就在心中大動的何飛剛要開口把那一猜測告知旁人,忽然,耳中聽到聲音,數道聲音中滿含驚恐的女人尖叫就這樣徑直傳進眾人耳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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