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過,詛咒空間幾乎不存在安全之所,唯有身處地獄列車才算絕對安全,所以對於朝不保夕的一眾執行者而言,大夥兒對身處列車的短暫幾天任務休息期可謂很是珍惜,隻是詛咒卻偶爾會和執行者開玩笑,當時間才剛來到任務休息期第四天夜晚,葉薇收到了一段信息,一段突如其來的信息通知。


    和當初程櫻登車時一樣,詛咒提前發布了新人登車通知。


    ………


    轟隆隆……


    伴隨著刺耳轟鳴,夾雜著鐵軌震動,在一處漆黑無光的環境中,一輛地鐵列車正沿鐵軌高速行駛著,列車既無駕駛員也沒有任何標識,更不會有人知道其最終駛向何方……


    任務休息期第5天,下午,地獄列車4號車廂。


    當何飛抵達4號車廂打算看看這次新人時,剛一進入連接門,眼前一幕卻看得他他瞠目結舌!


    那是因為……


    “哎呦,哎呦……”


    在這處平時鮮有人來甚至比5號車廂還要冷清的4號車廂內如今可謂是熱鬧非凡,混合著一串哀嚎與痛呼聲,隻見車廂地麵上竟是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


    是的,目前正有四名男子蜷縮橫躺著,雖說皆紛紛倒地,但從幾人那清一色鼻青臉腫的模樣仍可以明顯看出這四位顯然剛遭遇過一番暴打,至於行凶者卻一邊嘴裏叼著根香煙一邊滿臉檸笑站於四人中央,同時這人也是除何飛外唯一一名站著的人,這人不是旁人,正是身穿黑色背心的高大光頭男孫虎!


    此刻,待掃了眼周圍皆倒在自己身前的四名男子後,吐出一口煙圈,彭虎嘴角一揚獰笑嘲諷道:“嘿嘿,怎麽了?怎麽都躺地上了?幾位英雄之前的氣勢呢?不是說好了要一起上把我這個綁架犯製服麽?現在怎麽都啞巴了?”


    聽光頭男如此一說,四名鼻青臉腫的男子無一人再敢說話,足足過了良久,其中一名被揍得最慘的黃毛青年才最先用畏懼目光朝彭虎哀嚎道:“這……這位大哥,我們錯了!我們不該率先和你動手的,所以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其他三個我不清楚但我家裏可是真沒什麽錢啊,你綁架我得不到任何贖金啊。”


    黃毛青年剛一出口,旁邊另一名留著毛刺頭的青年則也慌忙學著黃毛青年那樣哀求道:“我家也沒錢啊,這位老大求你放了我吧!你綁架我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啊!”


    果不其然,一見有人哀求,另外兩人也紛紛哭喪著臉一起求彭虎放了他們,可對於幾人的哀求光頭男卻是理都不理,先是隨手將抽光煙頭準確彈進右側垃圾桶,大步走向對麵,走到剛抵達4號車廂並且正目瞪口呆的何飛麵前笑著說道:“哈哈,兄弟,我突然發現這次迎接得的幾個新人比以往容易得多,你猜怎麽著?當時我才剛走下列車,這四個傻x居然就把我當成綁架犯了,隨後更是仗著人多勢眾打算先下手為強把我製服!”


    不錯,正如彭虎接下來所敘述的那樣,事情經過的確非常簡單,由於深知每次列車靠站新人都會準時出現,所以十幾分鍾前列車才剛一停車,早已習慣新人迎接工作的彭虎沒有墨跡,走下列車便像以往那樣打算先對前方這四名男性新人敘述下幾人目前處境,可誰曾想,待看到彭虎那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凶狠嘴臉後,不知是太過害怕反而增加了幾人勇氣還是這四人早上出門前集體吃錯藥了,彭虎才剛招呼幾人盡快登車,這些全身打著哆嗦的男子居然在那黃毛青年鼓動下集體朝彭虎衝了過來!並且一邊衝那名黃毛青年嘴裏還一邊呼喊著什麽大家一起上把這名歹徒先製服什麽的……


    ………


    嚴格來說,四名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集合在一起同時圍毆一名壯漢按理說是勝算在握的,然而遺憾的是四人所麵對的這名壯漢卻並非普通壯漢,而是名軍人,一名在邊境部隊摸爬滾打多年甚至還多次和凶殘罪犯搏過命的邊防軍排長!


    結局可想而知。


    僅僅用了一分鍾,四名新人就這樣在群毆彭虎的過程中被光頭男反過來集體打翻在地,後麵的事就簡單了,待把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新人打倒後,接著便如丟破麻袋那樣一個接一個將這些人全部扔進車廂之中。


    言歸正傳,待彭虎一臉自得把事情敘述完,何飛一臉愕然,是的,這或許就是至今為止新人登車最快同時也是最為麻利的一次了,除愕然外青年一時還不免有些佩服這四個家夥,敢主動和脾氣暴躁的彭虎動手……這,這不是找揍嗎!?難怪會被打成這樣。


    目前整間4號車廂內全是這些人的呻吟與哀求聲,可能是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剛把事情經過向何飛說完,彭虎就猛然回頭一邊凶相畢露瞪著幾人一邊惡狠狠罵道:“草特麽的都給老子閉嘴!否則老子就再給你們來次全身推拿!”


    一聽光頭男如此恐嚇,果不其然,自從挨完暴打就一直對光頭男畏懼無比的幾人當即閉上了嘴巴,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幾人都已經將彭虎當成窮凶極惡的綁架犯,再加之對方那本就凶狠的造型,誰也不敢保證這光頭男發起火來會不會一怒之下把他們幹掉。


    當然,彭虎對幾人凶可何飛卻不是那樣的人,見幾名新人在彭虎手裏吃了大虧又在隨後時間裏一陣擔驚受怕,終於,搖頭苦笑一番,何飛走到幾人身前,先是在這些人看綁架犯同夥的目光中將四人挨個扶起,同時盡可能用和善表情與口吻向幾人出言解釋道:“四位不要害怕,我可以保證彭哥和我都不是什麽綁架犯,事實上也正如彭哥最初對你們所說的那樣,這裏已經不再是現實世界,而是地獄列車亦或是詛咒空間,一處嚴格來說九死一生的地方。”


    詛咒空間?


    雖說一開始這些人大多把何飛當成光頭男的犯罪同夥,不過,聽著對方言語又見眼前青年那充滿善意的臉孔,幾人不免狐疑起來,遲疑片刻,仍是那名挨打挨的狠的黃毛青年忍不住第一個出言道:“詛咒……詛咒空間?還有你們真不是綁架犯?”


    “草!老子何時說過我是綁架犯了?從都到尾都是你們四個在那提綁架犯三個字吧?”一聽黃毛青年再次從嘴裏說出‘綁架犯’三字,剛坐回客椅上的彭虎頓時兩眼一瞪。


    黃毛青年縮了縮脖子,何飛則依舊以一副認真表情朝黃毛青年以及另外三人點頭解釋道:“記住,我們不是罪犯,綁架犯這事以後不要再提,至於詛咒空間……這事並非一兩句話可以解釋的通,這樣吧,不如咱們雙方先互相介紹下如何?”


    說罷,不等黃毛青年和另外三人作何反應,何飛便率先向眾人介紹起自己和旁邊光頭男:“我叫何飛,這位剛剛在機場迎接你們的叫彭虎,我倆皆是這輛地獄列車裏的成員,當然了,用不了多久諸位還會見到其他成員。”


    說到這裏,何飛先是一頓,旋即話鋒一轉朝麵前幾人詢問道:“那麽,幾位難道不自我介紹下嗎?”


    見這名自稱何飛的年輕人出言詢問,又見對麵那名叫彭虎的光頭男用一雙威逼目光瞪向自己,果不其然,受此壓力,四人先是互相對視了幾眼,最終,為首那名黃毛青年也隻能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叫楊明,24歲,暫時還沒有工作,算待業行不?”


    很明顯,其實單從黃毛青年造型來看,何飛打從看到這人第一眼起就基本判定這家夥應該屬於那種不務正業類型,果然,對方這番自我介紹也的確符合預料。


    至於其他幾人,以何飛看人眼光,雖不敢太過保證,可以依舊對幾人身份有所猜測。


    發現有人帶頭,之前曾和黃毛青年一起向彭虎哀求過的毛刺頭青年則也神情畏懼做起自我介紹:“額,我叫吳偉,今年23,目前在清河醫學院念大學,攻讀藥劑師專業。”


    依舊不出何飛所料,這名一身休閑裝扮的毛刺頭青年還真是名大學生,略感意外的是這家夥屬於醫科專業,同何飛的文科專業大為不同,另外這四人雖曾一起圍毆過彭虎,但事實上他們在之前並不認識,隻能說四人同屬倒黴蛋一起被詛咒選中,最後清一色被颶風卷進地鐵站。


    待這名自稱吳偉的大學生言罷,另一名身材明顯比其他人肥了一圈個頭也矮了一截的矮個胖子亦緊隨其後結結巴巴道:“我……我……我叫遊陳輝,今年24,目前在n市念大學……”


    矮胖青年並未說謊,從年齡來看仍然是名大學生。


    然而,真正讓何飛乃至彭虎皆沒有料到的是,當四人裏最後一名,同時也是新人裏看起來年齡最大且還戴著副標準近視鏡的男子做自我介紹時,二人紛紛一愣。


    見多數人都已做過自我介紹,這名自從挨完打就一直神態畏縮的短發男子也隻能出言作自我介紹道:“那個,我叫王帆,今年30歲,目前在l市一所初中擔任語文老師。”


    沒想到這貨居然是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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