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回到長安七天後,終於收到了徐達的軍報,還有錦衣衛成都分部發來的消息。


    他坐在書房裏,反反複複看了九遍。


    他實在搞不懂,究竟是誰給了劉璋這麽大的勇氣,敢同時挑釁兩大諸侯。


    雖然劉備先前被自己虐成了狗,可也不是他劉璋可以挑釁的。


    “諸位,你們都看看,我覺得這件事很有樂趣,劉璋一改先前的軟弱,竟然敢對我們動刀了。”


    哈哈哈哈……


    趙陽的一番戲言,讓書房裏的眾人,捧腹大笑起來。


    “主公,天下諸侯都是心存野心的,他劉璋之所以敢不懼我等,那是因為他們閉門造車久了,自認為老子天下第一,看不清形勢自我幻想罷了。”


    劉伯溫搖著羽扇,指著趙陽手上的消息,他為大家分析了幾點,眾人感覺很有道理。


    趙陽十分讚同他的話,曆史上劉璋也是太過於自負,認為劉備的勢力不如自己,最後卻丟掉了自己的基業。


    賈詡一反常態主動給趙陽獻了一計,隻是這個計謀讓其他幾位,心裏感覺很不舒服。


    雖然都是各為其主,可是這樣做恐怕對以後收複益州很不利。


    “我知道你們心中的想法,當初收服涼州的時候,咱們不也是殺的羌族無處遁形,可是現在他們隻記得主公的恩情。”


    他身為武威人,對涼州的情況很清楚。


    在涼州平定之後,曾回家接自己家族來長安,涼州的那些羌族們都在稱讚趙陽的恩德。


    “主公,屬下認為一切都是為了勝利,隻有盡快結束戰亂,才能更好地施恩於天下。”


    賈詡說完之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起來,該說的該做的都完成了,至於以後如何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趙陽摩挲著下巴,他很讚同賈詡的意見,隻是其他人的心情,他多少也要照顧一下。


    整個討論持續了兩個時辰,他們最後終於達成協議,采納賈詡的意見。


    趙陽讓耿武起筆,給徐達寫了加急文書,把他的想法全部寫在裏麵。


    他原本就想對益州下手,隻是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如今時機已經成熟,他定要好好把握住。


    趙陽又寫了兩道軍令,讓正趕往長安的關羽和徐晃兩部,直接調轉方向朝著陳倉而去。


    劉璋還不知道,他的計劃已經暴露,更沒想到的是趙陽等人,這麽快就想到了針對性的方案。


    他站在成都城北門,看著遠去的張任大軍,雙手太過用力了,關節處都發白。


    劉璋扶著城垛,對身邊的趙曦交談著,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東一句西一句的瞎扯。


    趙曦明白他的心情,他是劉焉的家臣,對於劉焉更是忠心耿耿。


    劉璋這次決定,別人都認為是他太過輕狂,隻要他明白這都是被逼的。


    從這次出征的陣容配置上看,很容易發現不尋常的存在。


    劉璋絞盡腦汁搞出這樣的結果,隻是為了緩解內部矛盾,能打贏固然很好,即便是戰敗了,損失的也是那些世家的利益。


    “主公,屬下認為從此刻開始,成都的城防必須安排心腹手下,不能再讓張、吳兩家把持著了。”


    趙曦的一番話,當場點醒了劉璋。


    他立刻把自己的心腹費觀、劉晙,當場指派二人為成都城防軍主將。


    劉璋想了片刻,叫住了正要離開的二人,給他們一道密令,讓他們清洗城防軍異心之徒。


    費觀和劉晙對視一眼,明白事情有些棘手。


    可是他們作為劉璋的心腹,不敢有絲毫忤逆,隻能聽從這道密令。


    當日下午,劉璋來到南門外的軍營,吳懿整軍完畢,正想跟劉璋匯報,看到他的車架立刻迎了出來。


    “啟稟主公,末將已經整軍完畢,嚴老將軍已經先行前往雒城,末將也向主公請辭。”


    吳懿把劉璋引進中軍大帳,向劉璋做了簡單的匯報。


    劉璋點了點頭,他揮了揮手,從帳外走進一隊士兵,抬著幾口大箱子。


    吳懿不明白他的意思,在劉璋的示意下,打開這些箱子,裏麵裝滿了銅錢。


    “將士們出征辛苦,這些都是我為大家準備的薄利,你把這些分下去,也算解決弟兄們後顧之憂。”


    吳懿被劉璋這一招感動,其實他對劉璋一直都很讚賞,畢竟他是個仁義之君。


    隻可惜,如今不是安寧的時代。


    劉璋這個性格,就有些生不逢時了,吳懿看著劉璋,心裏也是替他感到惋惜。


    劉璋不清楚吳懿的想法,他還在那裏誇誇其談,仿佛這場戰爭對他來說,肯定是手到擒來的。


    吳懿沒有聽進他的廢話,叫來自己的副將,把劉璋的意思轉達了一下。


    副將更是一臉不可思議,當下不敢遲疑立刻把這些錢財,抬下去分發給每個士卒。


    劉璋害怕有人貪墨軍餉,他執意到現場親自監督,這讓其他諸將很是不滿。


    當然,他們並沒看上這些錢財。


    可是劉璋這樣的做法,明顯的是對他們不信任。


    等到發完軍餉,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劉璋看了看天空,轉身囑咐了吳懿幾句,便返回成都城了。


    吳懿站在營門口,看著劉璋的背影,重重地歎了口氣。


    剛才他勸誡劉璋,隻是對方一意孤行,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諸將誰還會真心為他效力。


    吳懿不敢耽擱太久,現在過去很久了,已經有些延誤軍機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大軍緩緩走出軍營,朝著東南方的涪水關急速奔去。


    劉璋回到府上,回憶著剛才的情景,他心情都很亢奮。


    他感覺今天這一招很精明,士兵們對他感恩戴德的情景,還浮現在他的麵前。


    “哈哈,劉備、趙陽,你們都以為我劉璋很無能,這次我定要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劉璋麵目猙獰,站在花園裏大呼小叫,整個人就像瘋了似的。


    趙曦在花園邊上,看著發泄中的劉璋,他也是很心疼此人,原本是與世無爭,無奈形勢逼人不得已而為之。


    劉璋發泄完畢後,他朝著趙曦揮揮手,趙曦立刻來到他身邊,聽候劉璋的吩咐。


    劉璋讓他把黃泉,李恢、劉巴、許靖、董和、程畿叫到自己書房,當然他還親自去請王累這個老頑固。


    眾人在他的書房裏,商議到傍晚才離開。


    沒人知道他們討論的內容,隻是眾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沒有先前的不屑,目光都變得很堅定。


    劉璋走出書房,像是出鞘的利劍,讓人不敢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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