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儼不悅道:“江湖險惡。mianhuatang.info(就愛讀書)什麽都要防。”


    楊鵬舉見元儼和他作起對了,他隻得笑了笑,手拿起一支羊腿遞給肖長老後,叫大家動手。心裏卻在想這元儼從回來到重和他在一起後,性情大變,不再是那樣的愛說愛笑,更加的穩重、幹練,這應該是成熟的表現。這也是楊鵬舉後來對李黑娃開玩笑說的:“這女人,不管她多高貴、多囂張,隻要和你上了床,馬上就變成小綿羊。”李黑娃對這話很是讚同,他嘻嘻笑著說:“是呀,女人都是一個樣,上到皇後,下到平民。”當時楊鵬舉並沒有多想李黑娃的話,當時還以為說他,有了一個日本公主,又得到一個元儼。不過一個不是皇後,一個也不是平民。他本想說元儼的轉變,但又想到李黑娃不是不清楚,他曾對楊鵬舉說過馭妻有術。


    到了睡覺的時候,楊鵬舉對元儼道:“元儼,你今天在這樣多人麵前不給我麵子喲!”


    “你的大男子主義又來了。”元儼不悅地道,“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名義上的妻子,不是你的丫頭,我們之間是平起平坐的。而那些人是你的屬下,你雖說是他們名義上的的幫主,但你不要忘了,他們作為人來說,都是和你平起平坐的,就像你和你李黑娃一樣的兄弟關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你既然作為幫主,你說的話,做的事,他們都聽著看著,所以你沒必要把話說得過滿。不過你所做的事,到還是可圈可點。”


    元儼的一席話,讓楊鵬舉心中一動,他在明教聽過等同的話,如今元儼又說出平起平坐的話來,看來她回到她父親身邊這段時間,她所得到的思想灌輸是在清雲神尼那裏無法比擬的,這也就是一個武林中人和一個才子的區別。


    “你還有一個毛病,”元儼接著又說,“就是太自大了。<s。好看在線>我知道,現在你的武功也在當世武林中也算一流高手,能打敗你的屈指可數,因此你也就不願意精進。”


    楊鵬舉臉上一窘道:“你可冤枉我了。我的武功根本沒有得到嶽王爺的真諦,我並不是不想精進,而是事太多,根本還考慮不到這上麵去。說句實話,我連你父親的武功都不如。”


    這下輪到元儼不解了,她道:“我父親是會點武功,但他根本就算不上高手。如果他真是高手,他就不會送我到清雲神尼那裏學習了。”


    “我隻是猜測。”楊鵬舉思索道,“你想想,有什麽人能把武功藏於詩中?嶽王爺是天下公認的高手,把心法藏於詩中,現在也成為佳話。而你的父親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可以把三招絕學藏於一首‘雁丘辭’中。就算他當時也看出嶽王爺詩中的奧妙,以此為契機,如果他沒有上乘武功,他會創出這等武功出來?”


    元儼心中一凜,看來這家夥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心中亮著呢。元儼故作不清楚地說道:“是嗎?我都不清楚,你還有我清楚?也許當時我父親就是一時性起而寫的,並沒有任何武學在裏麵呢?”


    楊鵬舉不正麵回答元儼這個問題,他明白元儼或者說是元好問都在回避著什麽,他隻得說:“詩詞我是狗屁不通,我隻知道能寫到可以把武功藏於詩詞中,而詩詞又能流芳千古的人就是能人。”


    元儼也不正麵回答楊鵬舉的話,她把話題轉移到她這段時間想說卻有沒有機會說的話題上麵來。元儼說道:“我父親創這門武功的初衷,就是要相愛的人生死相隨,所謂相濡以沫、不離不棄。[就愛讀書]一首‘雁丘辭’說的就是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說得好。”楊鵬舉讚歎道,“元夫人果然心思慎密,感情豐富。”


    “可是當下能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元儼道,“夫妻本是同命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同床異夢的夫妻比比皆是,你想想這樣的夫妻可能做到心有靈犀一點通嗎?而心有靈犀一點通才是這門武功必備的條件,連這點都做不到也話,這三招不可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所謂夫妻齊心,其利斷金。”


    楊鵬舉汗死,他也是元儼嘴中所說的那種同床異夢之人,和元儼睡在一起,還想著後鳥羽澄香和譚娟娟。


    元儼又繼續說道:“特別是你們漢人,把女人的地位壓得這樣低下,女人對男人唯唯喏喏,試想,這樣的夫妻會不會心有靈犀一點通呢?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要做到這一點,前提條件就是雙方必須平起平坐。這樣大家都才有想法,有了想法,思想才有可能一致。所以,你不要奢望我像你們漢族女子那樣對你唯命是聽,你也不要想像你們漢人那樣有三妻四妾,不要說沒門,窗戶都沒得。看在譚娟娟姑娘這輩子終將孤老終身的份上,便宜你二兩半。如果我再聽說你在外麵還有外遇,我會成全你的。”


    楊鵬舉心裏又是一震,這個女子當真是個奇女子,他故意笑嘻嘻地問:“你準備如何成全我?”


    “我大不了出家當尼姑。”元儼毫不猶豫地說。


    楊鵬舉又是一驚,看來對這個烈性的女子,他暫時還想不出辦法,看來後鳥羽澄香的事還說不得,好在此事隻有李黑娃和張大用知道,張大用不在這裏,隻要李黑娃不說,這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他相信李黑娃肯定是不會亂說的,因此,這事就隻能當作是海裏沉船一樣,最終爛在海裏。楊鵬舉道:“我不會讓你當尼姑的。”


    元儼冷笑道:“不要說得好聽。單就是從稱謂上來看,你也有所顧慮,如果不是想要再找一個老婆,就是你在回避著什麽?”


    一聽元儼如此一說,楊鵬舉不得不承認,他隻叫過後鳥羽澄香“娘子”,當然和她在一起好像沒有壓力。而跟元儼在一起他更多的是感激,因此他自然就有了壓力。


    “既然都是夫妻了,”元儼繼續道,“我們就得相互尊重、互相理解。而稱謂,說白了就是一扇門,讓站在外麵想進來的人都得考慮周全。”


    楊鵬舉隻得道:“娘子說得是。我會記住的。”


    “這還差不多。”元儼喜道。


    第二日,風小了些,雪也沒有這樣大。楊鵬舉早早地起來,他得繼續前行,會會這個崔瑀,辦完事後回去。不過這個崔瑀也不是好除掉的,他可是掌握著一國軍隊。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一個高倉薄、一個北條泰時,加上這個崔瑀,到中土回去後都受到重用?難道他們本國的武功真的不濟嗎?叫起眾人後,楊鵬舉到櫃台結賬。老板誠惶誠恐地道:“我不能收你們的錢,你到小的這裏吃住就是給我最大的麵子了。你們要走,外麵備有三輛馬車。”


    楊鵬舉一愣道:“那我們更不能不給你銀兩了。”說著拿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我們出來沒有帶現銀,隻能麻煩掌櫃的到中土走一趟了。”


    那掌櫃死活不收。


    元儼拉過楊鵬舉輕聲道:“你還看不出來這事崔瑀已經安排好了,這個小小的掌櫃敢和掌握著全國軍隊的大將軍叫板嗎?”


    楊鵬舉也輕聲道:“你是說崔瑀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


    “我們不要把對手當傻子。”元儼道,“能夠當上大將軍的人都有過人之處。或許我們還沒進入高麗,他們就知道我們的來意了。”


    “為什麽他們不動手?”楊鵬舉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誰知道?”元儼道,“或許他並不是毒辛幫主的人,等你前去說清楚,或許他知道我們既然來肯定有備而來,一般的下三濫對我們沒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出得院來,果見三輛馬車停在院內,三個蒙著麵的車夫站在雪地裏一動不動,一看就知道這三人是有武功不弱。至於蒙麵,這樣冷的天也可以理解。


    見到楊鵬舉他們一行人出來,三人齊齊上前行禮道:“我家主上聽聞楊鵬舉來到高麗,特命我們三人前來迎接。”


    楊鵬舉大大咧咧地說道:“崔瑀為什麽不親自來接?”


    當中一人聽楊鵬舉如此不敬,心裏大為光火,但還是壓住怒火恭敬地說道:“主上日理萬機,抽不出時間來,還請楊幫主見諒。”


    楊鵬舉微微一笑,不再作弄三人,他的本意也就是想看看這三人的反應,到底崔瑀安的是什麽心。通過這一試,他可以斷定的就是崔瑀並不是他想象的這樣簡單。在路上,任楊鵬舉如何說話,趕車的都緘口不言。楊鵬舉也就懶得費神,本想看看高麗的風光,一路上都是雪壓著,看不出個什麽花樣出來,也就和元儼、李黑娃三人閉目養神。


    如此行了兩日多,到了開京,馬車卻不往市區走,反而往郊區走。肖恩錫叫停馬車,到楊鵬舉車前道:“楊鵬舉,我們來個他們的兵部尚書府,這條路是進山的。你看是不是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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