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嫂子很疼愛這孩子，當真一點兒都不誇張，這裏麵的緣由，可不僅是因為小白是她親手帶大的，還有一個因由她從未說出，那就是她嫁給魏工信許多載，從未有過身孕；
這小白出生時，她看著眼饞，而小白她媽卻是個大撒把，什麽事兒都不管不顧，隻管調養她自己身體，沈亮和到底是大男人，帶起孩子來是手忙腳亂；
當時，她就住旁邊兒，所以每天看他忙乎的腳打後腦勺，不由就有點兒看不過眼，再加之老魏在一邊兒敲邊鼓，慫恿她幫襯，她又問了小白她媽，知道了人家沒有任何意見，隻要別讓孩子折騰她就成。
於是，魏嫂子幹脆地伸把手，在沈亮和上班時，把小白帶到跟前兒照顧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帶了小白才多久啊，就懷上了胖胖。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啊！
在這魏嫂子看來，胖胖是小白給帶來的也不為過。
哪怕在胖胖出生以後，她又生了個閨女圓圓，她都認為這還是因為小白。
所以在魏嫂子心裏麵，這小白說是她閨女也不為過。
當然，既然魏嫂子出現啦，那麽小白選擇跟走的對象，就不會是旁人。
或者說，因為小白媽的淡漠，對於小白而言，她一番孺慕之情也撲在魏嫂子身上。
魏嫂子把小白接走了，其間看也沒看妞妞媽旁邊的小白媽，隻是跟何淨和韓子禾交代：“今兒我就不把小白送過來了，要是……小沈的問題說不清，我會和老魏想辦法把孩子領養過來的。”
何淨有點兒擔憂，不過她也沒當著小白的麵兒說，等到魏嫂子離開，她才小聲跟韓子禾嘀咕：“這上麵兒能同意麽！”
“放開我！把我的孩子還回來！”
韓子禾到現在還不知道沈亮和到底出什麽事兒，她剛想問一句，小白媽又開始出來搶鏡：“你們到底想怎麽樣！老沈有問題，你們抓他就好，跟我這個弱質女流計較算什麽！”
“真想把她這張嘴給堵上！”妞妞媽氣笑了，一雙眼睛滴溜溜直轉，似乎在找可以用來堵嘴的東西。
何淨冷笑：“我告訴你，怎麽給沈亮和沈政委定論，我們不知道，也都沒權利知道，至於對你，我們也沒資格處置……要真是有資格，我一定會把你抽到爹媽都不認識你的地步，讓你欺負孩子！”
“再怎麽樣，我都是小白的親生母親，監護權在我！”
“監護權可以變動啊，不是麽？”妞妞媽輕笑。
“你先冷靜冷靜吧。”韓子禾看看何淨，又看看小白媽，跟她說道，“不管什麽事情，現在都不是計較的時候，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就像你說的，不管小白在哪，你都是她親媽，你們之間的羈絆也不可能消失，雖然你一直沒管過她，但我想，你對她應該還有感情，所以……就算為了她好，你也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不該怎麽做。”
韓子禾頓了頓：“你好好兒冷靜一下，想想以後該怎麽做，你自己的路該怎麽走，不要……”
本來想說讓她不要輕生，但是，韓子禾覺得小白她媽根本就不是會輕生的女人，她若是多說，反倒不美，可能有誘導或者提醒的嫌疑。
韓子禾的職業反應讓她習慣了遇事多想，所以她很快就將到嘴邊兒的話咽了下去。
……
“何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從小白她們家走出來，告別了妞妞媽，韓子禾拉著何淨走到她們家門口兒，小聲問道。
“嫂子，我跟你回家說！”何淨想了想，拉著韓子禾往前走。
“睿睿……”韓子禾看看時間，見不早了，便說，“睿睿自己在家呢，要不明兒再說？”
“那我讓他跟我一塊兒去！”何淨知道韓子禾孩子多，最小的那個還在懷抱呢，不可能離開孩子太長時間，便道，“反正現在時間距離睡覺還早呢，這會兒還播新聞聯播呢！”
“那成！讓孩子們一塊兒玩兒會，湛湛和韓品剛睡醒，這會兒可精神可精神呢！”韓子禾笑著和她一起把睿睿接來，一起帶孩子回家。
讓孩子們到自己屋裏去玩兒，韓子禾拎了壺茶和一盤堅果過來，和何淨說話：“今兒下午那聲，也是她鬧的吧？”
何淨知道她說的是誰，便點頭：“可不是麽！說起來，唉！雖然我看不上她，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擱誰，誰也不見得會比她表現的好到哪兒去。”
“這話怎麽說？”
何淨搖頭道：“你道大家都說沈政委出事沈政委出事，是怎麽回事兒？”
“怎麽回事兒？”
“變、節。”
“……”韓子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變節！
這性質可就嚴重啦！
“確定？”
“我能拿這事兒開玩笑？”何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沈亮和和她男人關係也很親密，這下子，被連累的調查是在所難免。
“可是……怎麽可能！”韓子禾自詡看人不差，雖然和沈亮和不太熟，但也因為楚錚和其關係很好而和他有過接觸，就從那接觸來看，她真不覺得沈亮和是那種沒有節氣的小人。
“我也覺得不可能，咱們大院兒的人也都認為不可能！可是，事實證據不說確鑿吧，也都放在那兒，不說百分百吧，這也應該是十有.八.九.啦！”
韓子禾隨著她這話，不由得倒抽了口氣：“這是為什麽呢？真要是給他定論，也得有個說法！”
“按道理說，就算有定論，那也得等到把他給帶回來再說，所以……所以，現在隻能懷疑。”
若說是懷疑，那就對了。
韓子禾揉著手，心裏犯嘀咕，她很想知道沈亮和到底犯了什麽事兒，對同樣出國在外麵的楚錚有沒有影響。
張張嘴，韓子禾不知道該怎麽和何淨說。
大概是她表現的太明顯了，何淨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便湊過去，小聲和她說：“現在這時候，讓鄭源過來跟你說話，有點兒顯眼，所以，他讓我跟您說，您放心，楚旅長做的任務和沈政委不是一回事兒，沈政委就算真做出對不起家國的事情來，也影響不到楚旅長。”
“這樣啊……”韓子禾送了一半兒的心。
之所以鬆了一半兒的心，是因為韓子禾不是何淨這樣普通的女人，她上輩子也是軍人，所以對有無影響這種事兒，心裏多少有點兒數，若是沈亮和當真變節，楚錚的信息就很可能泄漏。
想到這兒，韓子禾不敢繼續想下去了，真若是這麽想，韓子禾覺得自己會坐不住。
“具體是因為什麽事兒，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人家也不可能讓咱知道，隻是我從老鄭那裏知道的信息分析，有可能是外麵泄漏了什麽信息，不過之所以不能確定，是因為沈政委出去不久就出了這事……有點兒太巧了，據說是認為痕跡太明顯，當然，也可能是他故布疑雲也說不定。”
何淨沒有繼續注意韓子禾的表情，徑自說著話。
韓子禾卻從她話裏得出一些信息。
……
第二天，湛湛一起來，就跟著韓子禾身邊兒，不停的問小白怎麽了，小白怎麽了。
韓子禾被他問的煩了，便說他：“你一個男孩子，怎麽這麽多話？還有，你小白姐姐家裏有點兒事兒，正脆弱著呢，你不要在她跟前兒問來問去，最好當什麽都不知道，待她如往常一般，知道麽！”
“可是，我怎麽聽說……”
“你聽說什麽你聽說！”韓子禾真沒想到男孩子之間，竟然也嘴碎至此啊，“你是聽睿睿說的吧？哼！你們倒是信息暢通！”
“還有明明哥哥和胖胖說的呢！”湛湛嘟嘟嘴，衝他媽作怪臉，道，“我們有專門的群可以聊天呢！”
“一幫破孩子，不知道學好，就知道搞這個！”韓子禾拍他肩膀一下，嗔道。
湛湛摸摸被拍到的地方，小大人一般歎口氣：“可憐小白啊！攤上那麽個爹！”
“閉嘴！”韓子禾轉頭，點他額頭警告，“你這話不許在外麵說，知不知道？”
“啊？”湛湛有點兒懵，他這是有點兒嚇到了，講真的，他鮮少見到他媽這麽生氣的樣子。
韓子禾沒想到兒子被嚇到了，也有點兒後悔。
從昨晚心裏揪起來之後，她情緒就有點兒不穩。
“對不起，寶貝兒，媽媽嚇到你了，是不是？”韓子禾摸摸湛湛腦袋。
這孩子雖然是家中長子，可是說到底，按正常孩子上學歲數來看，湛湛現在的歲數來看，他也就是五年級小學生，現在上初中，也不過是他跳級之緣故而已。
想到這兒，韓子禾對湛湛愈發憐惜起來，一把將他抱在懷裏，輕輕地摩挲著他脖子。
若是沒有生那麽多孩子的話，他就是家裏最小的那個，應該還是調皮搗蛋樣兒！
想想，湛湛成熟穩重起來，應該……就是她懷上寧寧和多多之後。
想到這兒，韓子禾的心，更柔軟了。
“沒有，我才沒有被嚇到呢，媽媽才不用跟我道歉！”湛湛好久沒被他媽媽這麽親熱的抱著、摸著，這麽猛地來這麽一下，他還有點兒不適應，還有點兒害羞……不過，這感覺可真好！
湛湛羞赧的在她懷裏蹭了蹭，小鼻子動了動，好像小狗鼻子一般，在她身上嗅嗅。
雖然知道這樣很不男子漢氣概，但是，湛湛還是這樣做啦。
他最喜歡媽媽、最喜歡媽媽的懷抱啦！
這樣的感覺可幸福可幸福了。
湛湛在他媽媽懷裏偷著樂，美滋滋的在她懷裏賴著，要是可能，他都恨不得在她懷裏折個兒。
可惜，他現在太大啦，稍微扭扭他媽就抱不過來了。
“哼哼。”被他媽乎擼的舒服了，小家夥兒還發出舒坦的聲音。
韓子禾好久沒和大兒子這麽親熱了，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欣慰。
將兒子抱在懷裏，韓子禾的下巴放在湛湛頭上，發出一聲輕歎，問道：“寶貝兒，你怪不怪媽媽？嗯？”
“為什麽要怪媽媽呢？”湛湛不解的問。
韓子禾歎口氣：“媽媽給你生了三個弟弟妹妹，你有沒有覺得傷心？”
“為什麽要傷心？”湛湛眨眨眼，問道，“弟弟和妹妹都很好啊！”
“怪不得都說赤子之心呢，原來如此啊！”韓子禾笑著在湛湛臉頰上一邊兒親了一口，把湛湛惹得一張小臉兒羞的通紅，可不好意思啦！
“因為弟弟妹妹都很小，都需要照顧，uu看書 .uukashu 所以……所以，媽媽沒辦法給你更多的關注，可是，媽媽希望你知道，你是不同的，和弟弟妹妹相比，你在爸爸媽媽心中，是最最不同的。
你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是我們最精心照料長大的孩子……因為你是大哥，所以弟弟妹妹需要以你為榜樣，爸爸、媽媽也需要你幫著照顧弟弟妹妹。
所以，你有什麽想法，都告訴爸爸媽媽好不好？也許，爸爸、媽媽關注不到位，但是隻要你說，爸爸還有媽媽都會認真傾聽，認真以待的，好不好？”
“好！”湛湛使勁兒點頭。
韓子禾能看的出來，這孩子的目光裏都是滿滿的真誠和信任。
“那麽，湛湛，你聽著，媽媽要和你說一件事兒，你一定要記住。”韓子禾將湛湛從她懷裏拉起，雙手扶著他的雙肩，道，“不管小白的爸爸到底有什麽問題，你都不要多說。
小白爸爸的問題，和小白無關，你不能因此和對她不好；但是，也不能太過關切，你懂嗎？”
“……”湛湛緩緩地搖頭。
韓子禾看著他，想想，又道：“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越是驕傲的人、越是曾經被人捧在有心裏的人，心裏的自尊就越強烈，當這人從高處跌落，不再是當初被人捧著的了，那他的失落感會很強烈。
這樣的人，你越是憐惜他，就等於越是刺激他，反倒讓他自卑甚至憤恨……這道理，能聽懂麽？”
“懵懵懂懂。”湛湛實話實說，“不過，雖然聽不太懂，但是我會按照媽媽說的話，照做的！”
“乖。”韓子禾聞言，欣慰的摸摸他。
這小白出生時，她看著眼饞，而小白她媽卻是個大撒把，什麽事兒都不管不顧，隻管調養她自己身體，沈亮和到底是大男人，帶起孩子來是手忙腳亂；
當時，她就住旁邊兒，所以每天看他忙乎的腳打後腦勺，不由就有點兒看不過眼，再加之老魏在一邊兒敲邊鼓，慫恿她幫襯，她又問了小白她媽，知道了人家沒有任何意見，隻要別讓孩子折騰她就成。
於是，魏嫂子幹脆地伸把手，在沈亮和上班時，把小白帶到跟前兒照顧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帶了小白才多久啊，就懷上了胖胖。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啊！
在這魏嫂子看來，胖胖是小白給帶來的也不為過。
哪怕在胖胖出生以後，她又生了個閨女圓圓，她都認為這還是因為小白。
所以在魏嫂子心裏麵，這小白說是她閨女也不為過。
當然，既然魏嫂子出現啦，那麽小白選擇跟走的對象，就不會是旁人。
或者說，因為小白媽的淡漠，對於小白而言，她一番孺慕之情也撲在魏嫂子身上。
魏嫂子把小白接走了，其間看也沒看妞妞媽旁邊的小白媽，隻是跟何淨和韓子禾交代：“今兒我就不把小白送過來了，要是……小沈的問題說不清，我會和老魏想辦法把孩子領養過來的。”
何淨有點兒擔憂，不過她也沒當著小白的麵兒說，等到魏嫂子離開，她才小聲跟韓子禾嘀咕：“這上麵兒能同意麽！”
“放開我！把我的孩子還回來！”
韓子禾到現在還不知道沈亮和到底出什麽事兒，她剛想問一句，小白媽又開始出來搶鏡：“你們到底想怎麽樣！老沈有問題，你們抓他就好，跟我這個弱質女流計較算什麽！”
“真想把她這張嘴給堵上！”妞妞媽氣笑了，一雙眼睛滴溜溜直轉，似乎在找可以用來堵嘴的東西。
何淨冷笑：“我告訴你，怎麽給沈亮和沈政委定論，我們不知道，也都沒權利知道，至於對你，我們也沒資格處置……要真是有資格，我一定會把你抽到爹媽都不認識你的地步，讓你欺負孩子！”
“再怎麽樣，我都是小白的親生母親，監護權在我！”
“監護權可以變動啊，不是麽？”妞妞媽輕笑。
“你先冷靜冷靜吧。”韓子禾看看何淨，又看看小白媽，跟她說道，“不管什麽事情，現在都不是計較的時候，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就像你說的，不管小白在哪，你都是她親媽，你們之間的羈絆也不可能消失，雖然你一直沒管過她，但我想，你對她應該還有感情，所以……就算為了她好，你也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不該怎麽做。”
韓子禾頓了頓：“你好好兒冷靜一下，想想以後該怎麽做，你自己的路該怎麽走，不要……”
本來想說讓她不要輕生，但是，韓子禾覺得小白她媽根本就不是會輕生的女人，她若是多說，反倒不美，可能有誘導或者提醒的嫌疑。
韓子禾的職業反應讓她習慣了遇事多想，所以她很快就將到嘴邊兒的話咽了下去。
……
“何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從小白她們家走出來，告別了妞妞媽，韓子禾拉著何淨走到她們家門口兒，小聲問道。
“嫂子，我跟你回家說！”何淨想了想，拉著韓子禾往前走。
“睿睿……”韓子禾看看時間，見不早了，便說，“睿睿自己在家呢，要不明兒再說？”
“那我讓他跟我一塊兒去！”何淨知道韓子禾孩子多，最小的那個還在懷抱呢，不可能離開孩子太長時間，便道，“反正現在時間距離睡覺還早呢，這會兒還播新聞聯播呢！”
“那成！讓孩子們一塊兒玩兒會，湛湛和韓品剛睡醒，這會兒可精神可精神呢！”韓子禾笑著和她一起把睿睿接來，一起帶孩子回家。
讓孩子們到自己屋裏去玩兒，韓子禾拎了壺茶和一盤堅果過來，和何淨說話：“今兒下午那聲，也是她鬧的吧？”
何淨知道她說的是誰，便點頭：“可不是麽！說起來，唉！雖然我看不上她，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擱誰，誰也不見得會比她表現的好到哪兒去。”
“這話怎麽說？”
何淨搖頭道：“你道大家都說沈政委出事沈政委出事，是怎麽回事兒？”
“怎麽回事兒？”
“變、節。”
“……”韓子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變節！
這性質可就嚴重啦！
“確定？”
“我能拿這事兒開玩笑？”何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沈亮和和她男人關係也很親密，這下子，被連累的調查是在所難免。
“可是……怎麽可能！”韓子禾自詡看人不差，雖然和沈亮和不太熟，但也因為楚錚和其關係很好而和他有過接觸，就從那接觸來看，她真不覺得沈亮和是那種沒有節氣的小人。
“我也覺得不可能，咱們大院兒的人也都認為不可能！可是，事實證據不說確鑿吧，也都放在那兒，不說百分百吧，這也應該是十有.八.九.啦！”
韓子禾隨著她這話，不由得倒抽了口氣：“這是為什麽呢？真要是給他定論，也得有個說法！”
“按道理說，就算有定論，那也得等到把他給帶回來再說，所以……所以，現在隻能懷疑。”
若說是懷疑，那就對了。
韓子禾揉著手，心裏犯嘀咕，她很想知道沈亮和到底犯了什麽事兒，對同樣出國在外麵的楚錚有沒有影響。
張張嘴，韓子禾不知道該怎麽和何淨說。
大概是她表現的太明顯了，何淨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便湊過去，小聲和她說：“現在這時候，讓鄭源過來跟你說話，有點兒顯眼，所以，他讓我跟您說，您放心，楚旅長做的任務和沈政委不是一回事兒，沈政委就算真做出對不起家國的事情來，也影響不到楚旅長。”
“這樣啊……”韓子禾送了一半兒的心。
之所以鬆了一半兒的心，是因為韓子禾不是何淨這樣普通的女人，她上輩子也是軍人，所以對有無影響這種事兒，心裏多少有點兒數，若是沈亮和當真變節，楚錚的信息就很可能泄漏。
想到這兒，韓子禾不敢繼續想下去了，真若是這麽想，韓子禾覺得自己會坐不住。
“具體是因為什麽事兒，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人家也不可能讓咱知道，隻是我從老鄭那裏知道的信息分析，有可能是外麵泄漏了什麽信息，不過之所以不能確定，是因為沈政委出去不久就出了這事……有點兒太巧了，據說是認為痕跡太明顯，當然，也可能是他故布疑雲也說不定。”
何淨沒有繼續注意韓子禾的表情，徑自說著話。
韓子禾卻從她話裏得出一些信息。
……
第二天，湛湛一起來，就跟著韓子禾身邊兒，不停的問小白怎麽了，小白怎麽了。
韓子禾被他問的煩了，便說他：“你一個男孩子，怎麽這麽多話？還有，你小白姐姐家裏有點兒事兒，正脆弱著呢，你不要在她跟前兒問來問去，最好當什麽都不知道，待她如往常一般，知道麽！”
“可是，我怎麽聽說……”
“你聽說什麽你聽說！”韓子禾真沒想到男孩子之間，竟然也嘴碎至此啊，“你是聽睿睿說的吧？哼！你們倒是信息暢通！”
“還有明明哥哥和胖胖說的呢！”湛湛嘟嘟嘴，衝他媽作怪臉，道，“我們有專門的群可以聊天呢！”
“一幫破孩子，不知道學好，就知道搞這個！”韓子禾拍他肩膀一下，嗔道。
湛湛摸摸被拍到的地方，小大人一般歎口氣：“可憐小白啊！攤上那麽個爹！”
“閉嘴！”韓子禾轉頭，點他額頭警告，“你這話不許在外麵說，知不知道？”
“啊？”湛湛有點兒懵，他這是有點兒嚇到了，講真的，他鮮少見到他媽這麽生氣的樣子。
韓子禾沒想到兒子被嚇到了，也有點兒後悔。
從昨晚心裏揪起來之後，她情緒就有點兒不穩。
“對不起，寶貝兒，媽媽嚇到你了，是不是？”韓子禾摸摸湛湛腦袋。
這孩子雖然是家中長子，可是說到底，按正常孩子上學歲數來看，湛湛現在的歲數來看，他也就是五年級小學生，現在上初中，也不過是他跳級之緣故而已。
想到這兒，韓子禾對湛湛愈發憐惜起來，一把將他抱在懷裏，輕輕地摩挲著他脖子。
若是沒有生那麽多孩子的話，他就是家裏最小的那個，應該還是調皮搗蛋樣兒！
想想，湛湛成熟穩重起來，應該……就是她懷上寧寧和多多之後。
想到這兒，韓子禾的心，更柔軟了。
“沒有，我才沒有被嚇到呢，媽媽才不用跟我道歉！”湛湛好久沒被他媽媽這麽親熱的抱著、摸著，這麽猛地來這麽一下，他還有點兒不適應，還有點兒害羞……不過，這感覺可真好！
湛湛羞赧的在她懷裏蹭了蹭，小鼻子動了動，好像小狗鼻子一般，在她身上嗅嗅。
雖然知道這樣很不男子漢氣概，但是，湛湛還是這樣做啦。
他最喜歡媽媽、最喜歡媽媽的懷抱啦！
這樣的感覺可幸福可幸福了。
湛湛在他媽媽懷裏偷著樂，美滋滋的在她懷裏賴著，要是可能，他都恨不得在她懷裏折個兒。
可惜，他現在太大啦，稍微扭扭他媽就抱不過來了。
“哼哼。”被他媽乎擼的舒服了，小家夥兒還發出舒坦的聲音。
韓子禾好久沒和大兒子這麽親熱了，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欣慰。
將兒子抱在懷裏，韓子禾的下巴放在湛湛頭上，發出一聲輕歎，問道：“寶貝兒，你怪不怪媽媽？嗯？”
“為什麽要怪媽媽呢？”湛湛不解的問。
韓子禾歎口氣：“媽媽給你生了三個弟弟妹妹，你有沒有覺得傷心？”
“為什麽要傷心？”湛湛眨眨眼，問道，“弟弟和妹妹都很好啊！”
“怪不得都說赤子之心呢，原來如此啊！”韓子禾笑著在湛湛臉頰上一邊兒親了一口，把湛湛惹得一張小臉兒羞的通紅，可不好意思啦！
“因為弟弟妹妹都很小，都需要照顧，uu看書 .uukashu 所以……所以，媽媽沒辦法給你更多的關注，可是，媽媽希望你知道，你是不同的，和弟弟妹妹相比，你在爸爸媽媽心中，是最最不同的。
你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是我們最精心照料長大的孩子……因為你是大哥，所以弟弟妹妹需要以你為榜樣，爸爸、媽媽也需要你幫著照顧弟弟妹妹。
所以，你有什麽想法，都告訴爸爸媽媽好不好？也許，爸爸、媽媽關注不到位，但是隻要你說，爸爸還有媽媽都會認真傾聽，認真以待的，好不好？”
“好！”湛湛使勁兒點頭。
韓子禾能看的出來，這孩子的目光裏都是滿滿的真誠和信任。
“那麽，湛湛，你聽著，媽媽要和你說一件事兒，你一定要記住。”韓子禾將湛湛從她懷裏拉起，雙手扶著他的雙肩，道，“不管小白的爸爸到底有什麽問題，你都不要多說。
小白爸爸的問題，和小白無關，你不能因此和對她不好；但是，也不能太過關切，你懂嗎？”
“……”湛湛緩緩地搖頭。
韓子禾看著他，想想，又道：“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越是驕傲的人、越是曾經被人捧在有心裏的人，心裏的自尊就越強烈，當這人從高處跌落，不再是當初被人捧著的了，那他的失落感會很強烈。
這樣的人，你越是憐惜他，就等於越是刺激他，反倒讓他自卑甚至憤恨……這道理，能聽懂麽？”
“懵懵懂懂。”湛湛實話實說，“不過，雖然聽不太懂，但是我會按照媽媽說的話，照做的！”
“乖。”韓子禾聞言，欣慰的摸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