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軍在此,荊州軍必然要傾力來攻,前番我軍之所以能守得住,便是因為關羽對來援的七軍極為忌憚,未能傾力攻打我軍,如今霍紹先的人馬已經到了此處,更兼我軍援軍似公子彰部、張儁乂部都在襄陽以北,可謂鞭長莫及!如此死守下去,不過是白白添了幾千具屍骨罷了!”滿寵緩聲道。


    “伯寧,你曾經說過,襄樊一失,我軍河水之南再無屏障,豫州、宛洛皆會成為荊州軍進犯之地。如今為何口風卻是變了?”曹仁不解道。


    “將軍有所不知,此番襄樊之戰已然不是一城一地得失之戰,乃是一場涉及雙方實力的持久戰,荊南霍弋能夠來此處,便說明江東孫氏已然敗在霍紹先的手下,甚至再無西犯的可能,所以霍紹先才能夠分兵來到此處!公子彰撤走,亦是看清了此刻襄樊的局勢,是以他給將軍的建議,亦是可守亦可退,實則我等困守此處,消息遠遠沒有外麵的公子彰來的全麵。公子彰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便意味著樊城已然是被放棄的一塊地方。”滿寵滿麵都是激動之情。


    曹仁仍舊不為所動,隻是低著頭,良久,方才抬頭看著麵前的這個瘦削的儒將,曹仁道:“伯寧,若是關羽傾全力來攻伐我軍,伯寧以為,我軍能守住多長時間?”


    滿寵緩緩踱步,似是在思慮些什麽,繼而轉身看著曹仁:“不過十日,城必破!這還是在關羽的人馬不清楚我城中細節的情況下,如若不然。三日也守不成!”


    曹仁狠狠的一拍麵前的書案,朗聲道:“守他娘的!我軍對樊城守備向來嚴密,他關雲長如何能知曉我城中細節?我隻要在此堅持十日,必然能等到丞相的援軍。那時,我軍堅守的樊城,必定會成為關雲長心頭的一根刺,卻拔不得!”


    滿寵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沒曾想自己好說歹說,還是未能說動曹仁:“如此,將軍且吩咐軍士休養生息,城中的糧食盡可拿出來讓將士們飽餐,如此,才有守住的希望!”


    曹仁點了點頭,立時便下了令。


    卻說樊城內已然開始為守城之戰開始備戰,這滿伯寧不愧是曹軍中出名的智將,居然能在困城中。消息閉塞情況下對於整個戰局有如此深刻的認識。的確不愧智將之名了。


    此刻的荊州軍馬卻是急速調動起來。三千餘人跟著鄧艾往樊城左近一處密林砍伐木材,製作特殊的攻城器械,葉炤對於城內的細節極為了解。當初,正是他領著一班斥候營的老人在樊城內潛伏了許久。才得了這城池的細節圖。


    是以霍弋與一班自荊南學堂裏出來的特殊學科工科士子,這些個學子學的都是城池鑄造,一應軍用器物的打製等特種知識。這些個學子此刻便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根據霍弋的設想以及樊城內的一些特殊性,設計出了這些攻城器械。


    關羽見霍弋似乎對於樊城早有了解,甚至在對症下藥,製定了這樣奇特的攻城器械,不由心安了下來,亦是偷了個懶,領著荊州軍四萬餘軍馬去了襄陽城,此刻的襄陽城已經危如累卵,隻有分派大軍前去,才能抵住曹軍給予襄陽的巨大壓力。


    霍弋卻是一肩擔下了攻克樊城的任務,霍弋亦是極有信心攻破這號稱為戰爭打造的特殊城池,以及這個曹軍第一善守之將--曹子孝。


    霍弋領著這數萬步卒,分派人馬,自己圍東城,高進圍北城,王衝圍南城,鄧艾卻是領著數千軍馬於西城左近遊弋,在樊城內來看,西門是荊州軍唯一沒有圍定的城池,實則在霍弋來看,西門乃是最為危險之地,鄧艾領著的都是各軍中拔選出來的精銳弩手,百步穿楊的士卒比比皆是。


    是以霍弋並不擔憂曹仁的人馬會在堅持不住時,從西門撤離,明麵上看這裏乃是霍弋給曹仁留下的生門,亦是必殺之門。


    霍弋的人馬在攻城器械尚未打造完全時,隻是自各門鼓噪,並不攻城,隻是在擾亂城中守軍的軍心,亦是在做疲敵之策。


    曹仁卻是為這一招煩透了,雖曉得敵人的手段乃是疲敵,但仍然不可不防,守城的一方,永遠是極為被動的,深諳守城之理的曹子孝自是曉得其中的道理,無非是這霍紹先見自己城中軍力較少,便分派士卒輪番擾動城中守軍,使得城中軍馬疲於應付罷了。


    曹仁亦是極為聰明,隻是才城頭放下必要的警戒兵力,所有軍馬下藏兵洞休整,若敵軍真來攻城,便立時自藏兵洞中奔出,與敵軍接戰。但是藏兵洞中太過濕熱,這些士卒又怎麽能休息的好呢?


    第三日,攻城器械已然打造完畢,最顯眼的卻是一百具長相奇特的井欄,說是井欄是因為這器械擁有井欄的一切特征,但是其表皮俱都包上了鐵皮。且其體格更為龐大,複雜的構造讓他看上去極為猙獰。因著特殊的機械原理,這井欄居然可以根據城頭的高低而升降。省下許多材料的同時,又更為實用。甚至在霍弋的要求下,這些井欄竟然可以裝卸。


    樊城之戰終於打響。


    荊南軍在天亮之前,便發動了攻城戰,曹仁的軍馬尚在造飯,餓著肚子的士卒便上了城頭,待到天亮起來,映入曹軍士卒眼簾的便是自三處城門緩緩靠近的近百餘具龐然大物。


    曹軍之前不是沒有經曆過井欄攻城,但此刻還是為這大手筆驚駭了,因為往往井欄都是木質的,城中守軍隻需以床弩射烈火箭,便可以進行破壞。


    但是床弩射出後,那井欄居然沒有著火,更為讓人驚駭的是,床弩射中了井欄,數根手指粗細的弩箭,隻是釘在了井欄的表麵,甚至未能穿透。


    曹軍將士驚駭了,井欄無法摧毀,便意味著城中的一些手段都沒有用,這荊州軍必然是要攻上城頭了。


    曹仁此刻卻是目眥盡裂,數日未曾休息好的他,已然瀕於崩潰。手中的環首刀柄滿是汗水,荊州軍尚未靠近城頭,便已然給了城中這般大的壓力,一旦敵軍靠近城池,後果可想而知。


    曹仁立時想到了一點,隻需等到井欄靠近城池,便立時吩咐士卒以特製的長戟抵住,推翻即可,這些長戟本就是為那些能夠靠近城池的器械準備,故而城內特製了百餘加長的長戟。此刻的樊城城頭卻是千鈞一發,無數曹軍士卒已然將長戟持在了手中。


    “哄”,井欄撞在了城頭。


    曹仁剛要下令士卒以長戟推倒井欄時,卻駭然的發現,井欄內的荊州軍士卒卻是拿出無數鐵製的鉤鐮,勾住了城頭的城磚。任憑士卒們如何推動,那井欄硬是悍然不動。


    正待曹仁駭然之際,那井欄竟是硬生生的拔高了些許,那井欄頭裏竟是荊州軍士卒,自其中發弩箭射殺城頭的曹軍士卒的同時,井欄內部確實有數個雲梯升起,亦是以鉤鐮做頭,勾住城頭穩定好,無數荊州軍出現在了雲梯頭前。


    曹仁雙目一黑,數日未曾休息,加之眼前的一切,讓曹仁精疲力竭。


    身側的滿伯寧反應極快,扶住了曹仁,以手指掐住曹仁的人中。幸而城頭的士卒都在應付荊州軍,未曾發覺主將已然昏倒。


    不多時,曹仁自昏迷中蘇醒,看著滿寵,竟是悔恨道:“悔不聽伯寧之言,如今怎生是好?”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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