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葉紅魚放下碗筷,凶狠的看向蕭寒。


    蕭寒淡淡道:“等等山山!”


    “我也吃好了!”莫山山連忙放下碗筷說道。


    “晨曦,去拿琴,我們去臨湖小築。”蕭寒直接起身。


    晨曦依舊不緊不慢的收拾碗筷,至於葉紅魚早已經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臨湖小築外,便是波光粼粼的雁鳴湖,晨曦取來了伏羲琴。


    葉紅魚卻搶先一步接了過去:“今時不同往日,我彈琴,你舞劍。我要看你最強的劍。”


    以前也是一人彈琴,一人練劍,隻是而今陰陽易位。


    “那好吧,說起來,我也真的想活動一下筋骨!”蕭寒豪飲了一口,灑脫一笑,似乎又回到了昔日的哪個縱橫江湖的蕭寒。


    葉紅魚隨手將隨身寶劍丟了過去,那是她從不離手的兵刃,而今卻這般隨手丟給了他。


    “滄!”


    長劍破空而去,人隨劍影已至,霎時間隨意汪洋的劍意揮灑。


    與葉紅魚的劍,殺機森然不同,他的劍好似揮毫潑墨,肆意汪洋。


    “聖靈劍法?”葉紅魚確是皺眉,因為蕭寒此刻施展的正是二人合創的聖靈劍法無異。


    玉手撥弄琴弦,爭鳴之音好似金石炸裂,一束束光華,凝聚起來,爭鳴之間,竟是化作一道神凰虛影振翅翱翔。


    “這……”莫山山不禁後退了半步,此刻葉紅魚那裏是彈琴,分明是殺機無限,那神凰虛影看起來如夢似幻,卻參雜著恐怖的殺伐之音,震道神音,磨滅本源,雖不是衝著她來的,卻也讓她感覺到了凶悍的殺意。


    “劍一!”


    白虹掣電,飄然驚鴻,這一劍寒光乍起,那神凰虛影瞬間消散,毫無道理可言。


    “好快!”


    葉紅魚指尖速度越來越快,琴音爭鳴,一道又一道的恐怖神音鋪天蓋地的壓了下去,神凰虛影接連不斷,好似排山倒海,滿天飄舞,零落,揮灑殺意,這如夢似幻的殺招,霎時間遍布蕭寒周身。


    “劍二!”


    “劍三!”


    蕭寒的劍沒有最快,隻有更快,本以為上一劍已經是盡頭了,沒想到下一劍,更快,更絕,更狠。


    “劍二十二!”


    一直到滅情絕性的劍二十二,一劍出,領域已成,這已經到了時空和一的邊緣了。


    四目相對,葉紅魚卻並未停止,而是悍然出劍,那一刻的鋒芒,幾乎與蕭寒一般無二。


    二人同時爆嗬。


    “劍二十三!”


    封禁時空,凝滯萬物,劍心地獄。兩人同時元神出竅,畫作無上劍道鋒芒,以劍對劍,劍魂相撞。一紅一藍,人劍合一。


    兩個無敵的領域碰撞到了一起。


    “嘩!”


    那一片天幕虛空就此破碎,同樣的劍相撞,同樣的時空法則,同樣的指向死亡。


    可是在相碰撞的那一刻,殺意頓時消散,那直至死亡的枯寂不知何時散去,散落滿天流螢。


    神魂歸竅,蕭寒也緩緩落下,來到了葉紅魚的身邊。


    “封禁時空,凝滯萬物,劍心地獄,劍出無情,唯有死亡。”葉紅魚輕聲呢喃道:“這和你設想的劍廿三不一樣吧!”


    “是,不一樣!”蕭寒苦笑道:“滅天絕地劍廿三是為無情劍,這一劍,當為有情天地劍廿三。”


    “為什麽我會想哭,為什麽我明明練成了這一劍我還是不快樂。為什麽我回到了你的身邊,我還是不開心。為什麽!”葉紅魚的情緒在此刻,終於再也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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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寒微微有些顫抖:“心是苦的,做菜也是苦的,做人也是苦的。”


    曾幾何時自己幫雪兒練情,可等到自己痛徹心扉的時候才明白,這到底有多苦。


    伏羲琴迸發出瑩瑩的寶光,蕭寒的神魂徹底的修複了,在那一刻,心靈的汙濁與創傷恢複了,他的氣息開始攀升,體內十萬八千小道再度恢複了感應,並且在那一刻盡數完成了蛻變,蛻變到了恒星級的層次。


    “轟卡!”霎時間天地變色,虛空之中緩緩浮現出一道道恢宏的身影,那是昊天神國。


    晨曦揮了揮手,天際間的轟鳴聲,盡數煙消雲散。二女赫然發現,蕭寒身邊這個小侍女,竟有此等驚世駭俗的力量。


    蕭寒周身澎湃強橫的力量終於重新收回,他眉心的那一抹神異的混沌火,緩緩消散,修為在做突破。


    蕭寒來到了葉紅魚的身邊,心疼的將她擁在了懷裏。


    這是葉紅魚自己掙紮著將他推開“別碰我。”


    “叮咚!”


    燭龍之鱗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魚兒?”蕭寒有些不明白,她怎麽會拒絕。


    葉紅魚苦笑道:“魚兒隻有一個丈夫,就是那個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廢人。”


    “我現在好了,我……”蕭寒無奈道:“對不起,我不應該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執念,舍棄了眼前的人。我以為你癡迷修道,斷情成道便是最好的結果。我,錯了。”


    “錯了?”葉紅魚自嘲的笑了笑:“隻有我斷情成道,才不會讓你覺得自己有所虧欠。才能讓你道心圓滿。你才能沒有愧疚的去找你哪個愛的人。我算什麽?不過是你路過隨手救下的小姑娘。從你不辭而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的結果。”


    “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蕭寒道:“這次換我照顧你。”


    葉紅魚望著這山莊,這雁鳴湖,望著眼前的人,卻沒有半分開心“不一樣,蕭寒,我們回不去了。”


    說罷竟是雙眸之中閃過了一絲黯然,身形好似枯萎的蒿草緩緩消散。


    “魚兒!”蕭寒臉色大變,女媧神紋驟然浮現,霎那間便將其籠罩,奈何這治愈之力無法挽回一個尋死之人,心如死灰,沉淪死亡,已經是沒救了。


    她的肉身逐漸消散虛無,真靈精魄緩緩升入神國,好似一抹殷紅的魚兒,回到了水裏。她這一身精純渾厚的昊天神輝便是昊天最美味的食物。


    “不!”蕭寒不由驚醒。


    “少爺,不能去,這是陷阱!”晨曦也猛然驚醒,葉紅魚的到來和死亡,便是一道天然之局。是要邀請蕭寒上天一戰。


    “蕭師弟,銷魂蝕骨散是沒有解藥的,你怎麽還沒明白!”就在此刻,耳畔浮現起餘簾的聲音。


    “什麽?”蕭寒凝空一握取來了燭龍之鱗,霎時間光影變幻,赫然浮現出他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一直到葉紅魚為他解毒,那一刻他全明白了,自己這是做了怎樣的蠢事。


    那一刻,蕭寒雙眸升騰起了神異的玄光,天眼通通觀三千世界,靈瞳同時發動,已然看到了神國之中的昊天,還有她身邊的虹影。


    “這便是你以天算勾織的局嘛,那你可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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