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懼右手緊緊握住傳訊符,像是怕被別人看到一樣,額頭之上漸漸出現汗珠。


    曾玉書猛地站起身來,右手中的扇子也忘記揮動,雙目緊緊盯住他握緊的右手。


    若非這傳訊符隻有他的靈識能夠查看,恐怕早已將他打翻在地,強搶過來。


    眾人此時也緊張地盯著他的右手。


    雖不知道為何氣氛如此壓抑,但想來定然是某個人的訊息所導致。


    一個不好,今日此處是否又要血濺五步,當場殺人?


    又是緊張又是壓抑,但心裏竟然有點小小的期待。


    門派弟子低眼看散修不是一天兩天了,特別是易門更是如此。


    若是今日鬧翻,統領帶眾踏平易門,占領易門,那今後日子是否會好過得多?


    風無懼實在忍受不住壓力,緩緩張開右手,那道傳訊符安安靜靜躺在那裏。


    從來沒有任何時候,他如此期待和害怕看傳訊符中的內容。


    也從來沒有任何時候,他會如此慎重對待區區一張傳訊符。


    閉上眼睛,靈識掃去,額頭上的汗水匯集成一滴,終於滑過臉龐,滴在地上。


    “李清全,是李清全,是李清全死了。”那傳訊符內容裏僅僅三個字,更無須再次確認,他便大聲喊道。


    “真是李清全?實在太好了。”李鴻寶不僅胖臉上,肥胖的身上早就被汗水打濕,再是遲鈍,他也早就猜到此時凶險。


    “李清全何時晉級中期?不過晉級得實在太好。”肖無極倒是精明之極,立即問道,不過他自己也懶得去想,隻是覺得這李清全晉級得太是時候。


    孫修遠和李鴻寶幾人竟然相互慶賀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


    曾玉書長長舒了一口氣,渾然不覺他臉上也布滿汗水,如今,竟然如大戰一場,感覺渾身無力。


    散修眾人並不認識李清全是何人,更不知道易門中人如風無懼等為何如此恨此人,聽他死去竟然毫不傷悲的表情,甚至還有想慶祝的衝動。


    那可是築基中期啊,難道易門已經厲害到連築基中期都可以如此不顧?還是那人真的著實招人恨。


    風無懼也反應過來,剛才實在


    太過高興,顯露於形色,不知傳回門裏,傳到李一嘉耳裏又會怎樣?


    但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麽多,開口問道:“曾師弟,我等恐怕要立即回去。”


    “風師兄,本門發生如此大事,按理我身為弟子,也該回去,但此處實在走不開,風師兄回去定要向門主稟告此中之難處。”


    曾玉書像換了個人似的,一副悲傷為難之極的樣子。


    “師弟放心,想來門主定然體諒。”


    “風師兄此去肩上責任重大,若是需要師弟之處,師弟定然傾力而為,走,我等送風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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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風無懼身旁,微微拱手。


    風無懼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轉身便朝大門走去,肖無極等人也對他拱拱手,轉身跟隨而去。


    曾玉書走在他們後麵,一眾散修緊緊跟隨,趁機將臉上的汗水擦去,心裏有些小遺憾。


    “統領,不必再送,我等告辭。”風無懼等人停下,轉身拱手躬身說道。


    “一路小心,替我問候,還有,這個風師兄接著。”曾玉書左手一抹,一個小玉瓶便出現在手上,他毫不猶豫地丟向風無懼。


    風無懼一見小玉瓶,立即知道裏麵是什麽,不由伸手接住,但立即反應過來,趕緊說道:“統領,這是為何?”


    “幾位師兄跟我來此,如今無以回報,而風師兄你此去要擔當重任,修為務必要晉級,這丹藥便獎勵給各位。”


    “統領不可,這丹藥之珍貴別人不知,難道我會不知?如此重獎,無懼受之有愧。”風無懼臉上一片誠懇,心裏卻後悔不已。


    之前受那一枚築基中品丹藥之恩,還未來得及報。


    如今一聞師門有事,便毫不猶豫離去。


    開始還以為曾玉書會有私心,不放自己,現在不僅大氣讓自己離去,而且還有如此重禮,自己豈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風師兄,難道易門便不是我師門?那裏有無數親如兄弟的師兄弟,此去,請風師兄多多照顧,不可如此這般輕舉冒進,白白誤了兄弟性命。”


    若是燕長空在身前,他恨不得將他暴打一頓,此時還不知陳北辰、衛穀雲等人如何


    ,想到這些,虎目含淚,聲音甚是悲切。


    風無懼知他怪罪師傅,此話自是提點自己,但師傅之過,他卻不好言論,故而沉聲說道:“師弟放心,我必以性命擔保,我等走。”


    風無懼生怕他再次言論師傅燕長空之過,故而趕緊招呼幾人,騰空而去。


    待他們身影消失,曾玉書才轉過頭來,對一眾散修說道:“西南戰區招此損失,想來之前戰略定然有變,你等安心修煉,以備明日之戰。”


    “是,統領。”一眾散修巴不得趕緊離開此地,故而急急朝外走去。


    遊誠也跟著眾人離去,才走得幾步,便聽見身後聲音傳來。


    “遊誠遊道友,請留步。”


    他心裏一緊,緩緩轉過身來,躬身問道:“統領,遊誠在。”


    “遊道友,你若是突破中期,需要此等丹藥幾枚?”一陣清香帶著濃鬱的靈氣飄進遊誠鼻孔,沁入心裏,又將丹田內的靈液掀起波瀾。


    他忽地抬頭,看見曾玉書手心小石子大小的丹藥。


    “兩,兩枚足以。”遊誠雙拳微微握緊,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中的興奮和貪婪不敢讓麵前之人看見,故而趕緊低下頭去。


    “那便兩枚吧,諾,趕緊閉關突破,想來時間已經不多了,也不知大師兄何時出來,但出來之時,必定已經躋身於門主之流。”


    曾玉書伸手遞出兩枚丹藥,虎目緊緊盯著遊誠。


    此時時間緊迫,留著丹藥用處不大,不如趕緊提升自己陣營之人。


    但輕易獎勵自然不行,還得敲打敲打,讓此人知道是誰的丹藥。


    遊誠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望著他的雙眼,那眼裏盡是鼓勵之色,並無任何耍弄。


    又將眼光移向他右手手心上的兩枚丹藥,散發著如此濃鬱的靈氣,如此近距離,已經讓他久已不動修為有些鬆動。


    築基後期啊,修仙界頂尖之列,隻在門主之下,如今竟然唾手可得?


    但他並不敢接過此丹藥,身為散修,在修仙界中曆經生死,摸爬滾打,才修煉到如此修為,豈會不知,任何收獲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而今如此巨大收獲,又需要他付出何種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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