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門艮門所有修士皆看了過來,在易門人群中細細搜索,最後眼神定格在仇希尹那絕美的身姿上。


    “莫非是這純潔無害的女修?”震門艮門心頭暗想,想來這女修也是天資卓絕之輩,若是讓她上場也是說得過去,隻是當年鬥法時,那鬥法經驗簡直不堪一睹呢。


    易門眾弟子失望的臉色上終是恢複了生機,眼神也是定格在仇希尹身上。


    仇希尹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心裏慌得趕緊躲在柳青衣身後,小臉發白,雖是修為漸強,但奈何未經世事,膽子太小。


    柳青衣一聽,也趕緊護住她,麵露不解之色,門主竟會不知道希尹鬥法經驗之差?


    “門主。”她趕緊喊道,臉色驚慌急切顯露無疑。


    林無風並未回話,也不回頭,隻是擺擺手。


    “大師兄這是何意?”艮門門主王坤知道,若是易門還有人下場,便到艮門王天山了,因此倒是較為緊張,但若是那女修,恐怕也無須如此。


    雷一鳴對這大師兄倒是清楚得多,一生算無遺漏,修為也是高絕,若是說有,那定是有,絕無半分虛假,因此他微微看了仇希尹一眼,便扭頭而過。


    在林無風身後終是看到了曾玉書,此人怎地緊挨著大師兄?能緊挨門主的定是中期修士,難道?


    雷一鳴雙目突冒精光,掃射在曾玉書身上,隨即臉色大變,驚訝萬分的表情顯現在臉上,右手也不由伸起,四指微屈,食指指著曾玉書。


    曾玉書早已察覺他的目光,便也抬頭看去,眼神毫不退縮,麵對雷一鳴驚訝的表情,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震門中人早已發現門主的震驚,順著他的右手食指看去,見到易門中帶著淡淡微笑的曾玉書,便也疑惑,那曾玉書雖也有名,但前路已死,無足為懼才對,怎地門主會是如此?


    築基初期自然無法感知中期修為,故而除去雷一鳴,竟都無法看清曾玉書的修為。


    艮門眾修也是順著雷一鳴手指看去,見是曾玉書,同樣疑惑不已,唯有王坤也是臉色劇變,右手猛然伸起,食指指著曾玉書。


    易門眾弟子見到震門艮門門主震驚萬分的神色,似乎是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之事一樣,待順著兩人的手指扭頭看去,卻是指向曾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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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築基中期的長老呢,他在煉氣期以三步破陰謀聞名於修仙界,但如今築基中期了,莫不成要他上場?


    但隨即便有人反應過來,臉上便也露出狂喜之色。


    “曾長老也是四代弟子啊。”一聲大叫打破了兩三百人的疑惑與沉默,隨著這一聲大喝,所有易門中人終於反應過來,嘈雜的議論聲便響遍全場。


    震門艮門弟子聽到議論更加疑惑,曾玉書是四代弟子又能怎樣?難道他會上場?


    “如何做到的?”“怎麽可能?”雷一鳴和王坤震驚之後馬上同時發問。


    “允許有華峰晨等逆天資質,就不許有曾長老這等機緣深厚之輩?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曾長老,易恒尚未出關,你替他接下,如何?


    ”


    林無風顯然很是得意,雙眼放光,若是此處無需保持風度,恐怕早已大笑出來,能夠一而再再而三讓兩位兩百年來從不服氣的師弟驚訝,還有什麽比這更愉快?


    想想自易恒曾玉書入門,這短短三十年來,帶來了多少的驚喜?竟然遠遠比兩百年要多得多,相比起來那兩百年自己是白活了啊,如今,這才是修仙的樣子。


    “遵門主旨意。”曾玉書朝林無風微微一躬身,作為善於揣摩人性之人,在細節方麵,他如今做得越來越好。


    果然,林無風眼裏除了欣賞之外,又多了份欣慰之色。


    待見到林無風微微點頭,曾玉書才挺身越過林無風,忽地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是淩空站在三座大山的中間。


    “易師兄閉關,築基將出,凡挑戰他者,曾某全部接下,來一人戰一人,來兩人戰一雙,修士搏命,生死勿論。”他大聲吼道,聲音響遍全場。


    既是代替師兄接戰,更是爭奪第一人,便須有師兄的豪情。


    這幾句話又將整個在場幾百人鎮住,議論聲音遽然停止,易門眾人麵色狂喜,崇拜無比地看著空中的曾長老,雙手背在身後,青色道服飄揚,他們要的便是這樣的豪情。


    震門艮門弟子早已得到門主解釋,臉上震驚之色更是濃烈,隨即又向炸鍋了一樣,胡亂猜測議論,待聽了曾玉書此話之後,才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原因是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如此驚人。


    但聽曾玉書之言竟是要以一戰二?雖說中期修士絕對能做到以一戰多,但此二人皆不能按常理而論啊。


    雷一鳴與王坤像是有感應般對看了一眼,瞬間便已明白對方所想皆是一樣,若是真有方法讓曾玉書晉級中期,那此築基之法便不再是修為不能寸進,那將增加多少築基修士?


    難道易門已經掌握了此法?


    “門主?”艮門王天山小聲問道,其意甚是明了。


    “這是要變天了麽?”深深歎了口氣,王坤並未回答,低聲說了一句。


    若是易門當真掌握此法,那無數煉氣十二層修士皆可無須築基丹便敢用萬絕築基法築基,那會造就多少築基修士?不行,務必將此法弄到手,無論花多大代價。


    想到這裏抬頭遙望雷一鳴,誰知兩人又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對望了一眼,便都知道對方心裏所想。


    “曾道友果然機緣深厚,既然替易恒接下挑戰,既然敢以一敵二,那五日之後,待華峰晨傷勢恢複,便在此一戰可好?”


    雷一鳴沉聲問道,那口氣已有平等對待之勢,雖然築基中期與後期相差甚大,但在一個門派內的影響力絕對夠大。


    “正當如此,凡欲挑戰易師兄,無論人數,無論修為,曾某一力接下。”曾玉書毫不遲疑大聲答道。


    見周圍眾人聽聞此話後都麵色複雜,佩服者有之,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他此時環顧四周,方覺如此之豪情,正是易師兄該有。


    易恒站起身來,一天又過去,再次


    試驗了兩萬四千零七種,毫無意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哪怕運氣再好,幾萬次相對於兩千多萬還是少了很多很多,想要碰對真的很難。


    盤坐在蒲團上,拿出一枚中品丹藥,仰頭吞服下去,如今吞服這中品丹藥簡直像是以前的聚靈丹一般,毫無可惜的樣子,隻是這靈氣便不知遠超聚靈丹多少倍。


    感受著漸漸上漲的靈液,不斷再次衝擊著丹田和經脈,當丹田再次擴大之時,就是進階之時。


    紫府裏,盤坐的小人捏著指決,一縷縷魂力便持續向八卦盤輸入,那八卦盤得此魂力開始旋轉,八個大字閃耀著陣陣白光。


    靜室內如水般的靈氣蜂湧而至,隨著他功法的運轉,灌入他體內,這還不夠,地底靈氣似乎也受到什麽吸引,又是一股股衝了上來。


    那靈氣濃鬱得幾乎讓他無須壓縮,進了丹田便成靈液,想來此處靠近地底靈脈,雖是下品靈脈,但又豈是一個築基初期可承受的?


    是以,過不多時,他便漲紅了臉,渾身經脈竟欲爆裂,如水般的靈液在經脈裏飛快奔流著,經脈在疼痛中漸漸變大變粗。


    體內丹田也是慢慢被衝擊得大了一些,若是天天如此,恐怕無需多久,便可到達築基中期了。


    雖說經曆甚多,又經曆過心魔之劫,對於疼痛的忍耐定是遠超其他築基修士,但此時他竟也有種想要放棄的想法。


    但當想到外麵之人,這小島之人,受到蟲族吞噬,人族滅絕,自己也毫無希望生存,便也生生忍受下來。


    與失去生命的痛苦相比,還有什麽是不能承受的?


    修士一入定修煉,本來睜眼便是天明,但此次,他卻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待到辰時,他才如釋重負般睜開雙眼,而紫府內的小人也疲憊不堪。


    但並不敢有絲毫懈怠,趕緊打坐恢複,今天又將試驗兩萬多種陣法,豈能敢有半分鬆懈?


    站起身來,感受到渾身靈液再次增加一截,心裏竟又有了希望。


    蹲在陣法上,又再開始試驗。


    乾,坤,震,巽,離五個純卦早已擺好,如今隻需從中抽出三個兩兩組合,接著昨天試驗過的,依次以乾在下巽在上,得風天小畜卦。


    以坤在下巽在上得風地觀卦,以乾在下震在上得雷天大狀卦,將這八卦又按不同順序置於八卦圓裏,集中精力聽陣法是否有異響,毫不意外,安靜之極。


    麵無表情的他又再次開始下一個陣法的配湊,擺放,但一天過去,又是兩萬多種試驗,還是失敗失敗再失敗。


    入夜,又盤坐在蒲團上,心裏失望失望已經習慣了,每到清晨便充滿希望,每到入夜便又深感失望,這比心魔劫更加痛苦萬分。


    更加痛苦的是沒有人能知道他的痛苦,而這一切一切都隻能自己一個人承受,因為說出來不會有任何人相信他,他隻有一個人去守護。


    此時剛毅的臉上雙目緊閉,哪怕體內靈液充足,但臉上仍是慘白之色,是因為長期不見陽光,還是因為獨自承擔的絕望,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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