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靠近窗邊,黑漆漆的角落裏無聲無息地走出來一個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趙少龍的頭皮發麻,顧不得姿勢有多難看,猴一樣跳起來,跳的離窗遠遠的。


    趙少龍的怪異舉動卻沒有引起那個人的驚愕。這人慢慢地從黑暗的角落站到窗口的月光下,穿著一身綠‘色’的製服,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個能一打五的壯漢,最最詭異的還是臉上那副墨鏡,在夜‘色’看起來更是讓人膽寒。


    趙少龍心裏兀地一跳,倒吸了一口涼氣,帶著這瞎子同款不分白天黑夜的墨鏡,除了顧朝暉,還能是誰?


    偌大雜‘亂’的辦公室裏,和顧朝暉靜靜對峙了好一會兒,趙少龍的手心都是冷汗。沒想到那些警察還在謝晚秋的辦公室留了一個釘子,莫非就是等著老子回來?


    “我知道你會回來,所以從天涯海閣一回來,就一直在這裏等你。”


    趙少龍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顧朝暉是這個世界上他最沒有把握贏的一個人。


    不過還好老子在他的身體裏留了一根金針,說不定可以訛他一下!


    趙少龍全身每個細胞都警惕起來:“你等我幹嘛?要請我吃飯麽?”


    顧朝暉搖搖頭,忽然朝著趙少龍攤開手,一個銀針在他的手心反‘射’著銀光:“上次你在我身體裏留下了這個,這次順道還給你。”


    趙少龍的頭皮都幾乎要炸開來,最後的殺招竟然也被顧朝暉戳穿了,現在的他和顧朝暉對戰哪裏有一點點的勝算?


    “不用這麽客氣吧,送你了。”


    趙少龍一邊應付他,一邊算著怎麽才能最快地從這裏撤退出去。顧朝暉的催眠術詭異無端,每次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催眠了。


    顧朝暉身後的大飄窗‘洞’開,窗簾翻飛,他一人獨立在微弱的月光下,有如鬼魅一般。


    “那好吧。”顧朝暉竟然真的把銀針收了起來,“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不用說的這麽怨念吧,老子也沒讓你在這裏等啊,要是有事你先走啊,玩什麽不見不散啊?


    趙少龍伸出手猛搖,示意你別過來,他心頭焦急,要是現在被顧朝暉抓走了,誰去救謝晚冬呢?


    他的氣息還養著鐵塔,要是自己獨自跑了,鐵塔八成是要不行了。但是當著顧朝暉的麵抱著鐵塔一起跑?――顧朝暉是裝瞎,他又沒有真的瞎。


    趙少龍心頭猶豫,天合功開啟到極致,觀察這顧朝暉的一舉一動,隻要他有一點點動作,一定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把這個假瞎子掐死!同時他也搜索著謝秋兒的聲音,果不其然,這個房間內甚至聽不到謝秋兒的呼吸聲――他早就猜想謝秋兒應該不在房間裏。


    抬眼間,顧朝暉並沒有動作,不像要抓趙少龍的樣子,趙少龍心裏不免疑‘惑’。


    “你找我幹嘛?抓我?那怎麽隻留你一個人?”趙少龍心裏清楚,隻留顧朝暉一個人就夠了,事實上,如果人多了,他趙少龍反而可能有機會避開陷阱。


    誰知道,顧朝暉竟然搖搖頭:“我不想抓你。我在這裏等你這麽久,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不抓我?”趙少龍一愣,這個顧朝暉雖然不是個好東西,可是好像從來也沒聽他說過謊,他要是真的想抓趙少龍,隻怕在趙少龍踏進這個屋子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拖到現在還沒有動手,難道真的有話要問?


    隻能賭一把了!趙少龍退到鐵塔的身邊,把鐵塔架起來。要走一起走,一會兒要是顧朝暉變卦了,趙少龍說不定還能搏一把,但是要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死,他做不到。


    顧朝暉從月光下走出來,看著趙少龍:“我想問你,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趙少龍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回答是還是不是。這個顧朝暉到底是誰的人?他怎麽這麽‘精’分?且不論兩人背後的勢力水火不容,就是他們兩個的淵源,也值得顧朝暉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的,怎麽反而是這個人來問自己是不是被冤枉的?


    趙少龍架著鐵塔說:“你想說什麽?”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他不說了,看著趙少龍,等他發問。


    趙少龍偏不問:“你想說什麽?”


    顧朝暉歎了口氣,扶起一張凳子坐下,在黑暗中慢慢說:“我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局勢。冤枉你的人和做這個局的人並不是盟友,冤枉你的那位隻不過是順水推舟。你可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在臥龍別院中,華夏主人也問過趙少龍,知不知道他這麽做的意思,並且讓趙少龍想明白了就來找他。時間匆忙,趙少龍根本還沒有空想過這一切。對於這一切所有的解釋,趙少龍都隻能用“華夏主人一定是腦子‘抽’風了”來搪塞過去。


    鐵塔‘抽’搐了一下,趙少龍忙用氣息穩住他,同時瞥了顧朝暉一眼問:“為什麽?”


    “你從默默無聞到發跡的簡曆我都看過了,很風光,但是也太過順風順水。看上去你是接觸到了這個社會的一些上層,但是對於內幕的運作你卻一點都不知道,就好像你徒有龍胎,卻不會格鬥之法,威力也大大減半。”顧朝暉不直接說明,反而拐彎抹角地說了一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他忽然話鋒一轉,“不過,不管什麽階層的社會,不管你麵對的人是誰,都是利益至上。要明白冤枉你的那位人物為何這樣做,隻要想明白他獲得了什麽利益就可以。”


    趙少龍沉思了片刻:“能有什麽好處?他忽然推翻謝家,謝家可是他的力量啊!他這是自斷一臂,有百害而無一利!”話雖說出口了,但是趙少龍自己也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自言自語說,“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大可以早就這樣做,何必要接著劉敦敏做的這個局?難道是這是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顧朝暉點點頭:“你說對了一半。謝家是他的力量,但是這力量最近已經越來越不收控製了。影響他動作的,的確是時機,但不是因為這個時機剛好,而是華夏主人一直在等這個時機。你想想,連你和朝倉西子那麽隱秘的接觸,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劉敦敏的那些小動作,華夏主人會不知道麽?”


    趙少龍心裏點亮了一盞明燈一樣,思路忽然變得暢通無比!


    “他早知道劉敦敏要謀害他,但是卻按兵不動,難道就是要留著有用?劉敦敏曾經陷害過我,視我和謝家為眼中釘,這些事情華夏主人不會不知道。他留著劉敦敏就是為了對付我和謝家,但是為什麽呢?憑他的能力,要對付我和謝家有如翻掌……”


    顧朝暉歎了一口氣,語氣中似乎對這些事情充滿了厭倦:“那你知道明太祖為什麽要養著胡惟庸麽?”


    “為了找個借口廢除丞……”趙少龍順口回答,忽然他愣住了,臉‘色’蒼白,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落,心裏狂跳不止,“我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了……”他越想越害怕,就想現在立刻就逃離此地。


    “明君身邊都要養條惡狗,惡狗咬死擋他路的好人,他再殺死惡狗。名利兩得,這就是帝王之術。我為什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因為他抓了謝家全家,卻獨獨放過你父母,留著你父母一看就是有他用……”


    趙少龍搖頭,不敢相信這個想法:“這是想對我招安?如果我不願意的話,隻怕我的父母也會……”


    顧朝暉坐直身體看著他:“你想的不錯,華夏主人把謝家直係親屬通通抓了起來,但是堂下的兄弟卻一個都沒有動。他這不是想要幹掉謝家,他是想要吞掉謝家。”


    “但是謝家經營已久,兄弟們不會跟著別人幹。而我是謝家的‘女’婿,招安我就可以得到整個謝家。謝晚秋‘性’格孤傲,不是可以掌控的角‘色’,謝妄竹又做不了謝晚秋的主,所以華夏主人才想棄謝家不用。他等這個機會很久了,要是他自己動手陷害我,他知道我一定會反抗他,但是有劉敦敏當了這個擋箭牌,對我和對謝家的兄弟都好‘交’代。”趙少龍渾身冰冷,神‘色’呆滯,但是思路卻一發不可收拾。


    他這才知道,這些‘陰’謀詭異原來早就圍繞著他和謝晚秋展開了,而他還傻兮兮地以為華夏主人是真的看上了他的實力,要他做一員大將掃平天涯海閣呢。其實華夏主人不過是當他是一粒棋子,要他去撞開所有的障礙罷了!


    顧朝暉站起來又朝著窗口走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馬上就要殺謝晚秋。隻有殺了謝晚秋,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要擔起謝家這個擔子。到時候,你願意幫,他就可以拿謝晚秋的死來威脅你,你若有變,全天下就都會知道謝晚秋是為了給你趙少龍讓位才死的。如你不願,隻怕全天下立刻就會知道,謝家遭殃是因為你趙少龍出賣了自己兄弟,現在不抓你父母,也是出於這一點考慮……”


    鐵塔吐出一口血來,虛弱而憤怒道:“‘混’蛋!我不會饒了他的!”


    顧朝暉搖搖頭:“他也不會讓你活到那個時候。趙少龍,你現在要麽立刻和謝晚秋以及華夏主人三邊達成協議,由你代管謝家,要麽就立刻把謝晚秋救出來,隻要謝晚秋不死,此局就可破。”


    現在是一秒都不能耽誤了。顧朝暉說的有道理,華夏主人讓趙少龍好好想清楚的應該就是這件事。趙少龍架起鐵塔立刻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趙少龍回頭對顧朝暉點點頭,他很想問顧朝暉為什麽要幫他,但是最終沒有問出口。


    顧朝暉什麽都沒有說,忽然走到窗口,手探出去抓回來一個東西。


    仔細一看,抓回來的是一個人――瑟瑟發抖,麵有恨‘色’的謝秋兒。


    “她在這裏,不過跟著你也是死。先跟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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