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之後,我就這樣跟著他們,走進了這輩子都不願再踏進的地方――夜上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那是上海a級夜總會,如果我說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那就是赫赫有名的夜上海,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因為那麽大的幾個字掉在那個高高的樓上,誰會看不到?你別說,我還真沒看到。當時我隻是興奮激動地跟著她們七轉八彎,一路上都在美美地做著我的歌星夢,再說我平時走路也不抬頭亂看的,所以絕不曾想到那竟然是夜總會,更不知道!


    我走進去的那一瞬間,看到那些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兩排沙發還坐滿了僵屍,就給嚇傻了。而且那個小男孩竟然就是我的組長,還美其名曰台灣組組長。其實就是男媽咪一個,通俗的說法就是拉皮條的。之所以取名台灣組,這可能跟那個小島上的人文風氣,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密切關係。


    當時,我還沒有站穩,那小男孩就讓我趕快換衣服,而且他塞給我的竟然是那種幾乎是透明的黑色絲紗套裙,穿上後整一個裸體模特兒。可想而知,我當然死活都不肯穿,他倒還算有點人性,竟然沒有死命逼我,落下一句霹靂的話:你又不是給我賺錢,愛穿不穿,再說,以後習慣就好了。然後就走開了。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故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雖然稱不上君子,但我也堅決不會用這種渠道賺錢。


    我那一身用倒掉整個太平洋都澆不熄的怒火,即將演變成三味真火。我盯著他的背影,想跑上去給他一刀,可惜當時我手裏並沒有家夥,出門的時候忘記把西施貓送給我的那把水果刀給帶上了(我平時吃水果從來不削皮,好友西施貓看不慣,於是就跑到校門口的精品店買了一把漂亮的水果刀送給我,我珍藏至今),以致後悔至今。


    他看上去剛滿二十歲的樣子,長得還蠻帥氣的。當時我恨他恨得牙癢癢,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我算是遇到好人了。不然我的人生早給那些披著羊皮的狼糟蹋了,估計也早已買根銀針割手腕或者抽根頭發絲上吊了。


    我說過我是一個特別傳統的女孩子,所以絕對不會容許誰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點點汙點。其實仔細想來,這與思想傳統與否並無多大關係,是女人都應該這樣。當然應該不應該是一回事,做不做卻是另外一回事,不然那些大街小道上就不會有掛著誘人的粉紅色玻璃窗簾了,也不會有野雞這個名字了(不包含供我們人類解饞的沒有人類語言的雞!)。


    他離開後,我顯得分外恐懼,不覺間竟嚇出了一身冷汗。然後,一個看起來很高挑的女僵屍走過來向我打招呼。她問我是不是新來的,看我並沒有答她話,便自言自語說看樣子是新來的。我看著她蠻漂亮氣質蠻好的樣子,突然冒出一句話:你沒有男朋友嗎?


    她又看看我,似笑非笑地說:當然有了,我接不到客人時,他就會來接我,他是做美發的,我是做會計的,我們還剛開了一個花店。那表情那語氣,既像是在回答我的問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出的冷汗越來越多了,但是倒是少了一分恐懼,多了一分興致。便又問她:你男朋友不介意嗎?這下她把似笑非笑轉為了開懷暢笑,並回答說:就是他讓我幹這行的,他還介意什麽呀,來這裏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你呢?


    我想,不是他們有病,可能是我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我意識到人類已經開始第二次繁衍,而我還是第一個地球上的後代,不應該再停留在那個世界。於是隻是深情地望那女僵屍一眼,並沒有任何言語,便開始拚命地向對麵的長廊上跑。


    但是這裏到處都是一個樣子,我跑了半個小時愣是又回到了原地。可能是因為我隻是一介平民一介布衣,沒有來過這種皇宮似的高檔次的地方,大概迷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迷路倒真有點神經質了。


    我本來想用富麗堂皇來形容裏麵的裝飾,但是我又怕弄髒了這個好詞,所以隻能用皇宮與高檔次來稍微詮釋一下那裏的布置。那些僵屍們看到我又回到原點的那個狼狽樣兒,都捂著嘴巴笑得要死要活。就在我玩猴似的再次東竄西躲時,發生了一件暴力事件。


    “x*/x,你還裝什麽純?錢也不交,還挑三揀四,幹你x的,x的b,***///***......”(考慮到我們都是斯文人,罵詞就用馬克做了替身。若想知道到底是啥玩意兒,請自己想象或者琢磨!)。


    一隻看上去長相非常畜生的男人,狠狠地扇了坐在沙發上的其中一隻僵屍幾個耳光。立時,那女僵屍的臉上鮮血淋淋。不過那女僵屍也絲毫不甘示弱,竟站起身來張牙舞爪地去還手,嘴裏還不停地回罵那男人:x*/x,騙子......。


    然後,那畜生男上前去狠命地踹了那女僵屍幾腳,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拉開他。我也嚇成了木偶,想上去拉開那隻畜生男,卻怎麽都抬不動腳;想用語言以柔克剛,卻怎麽都發不出聲音。我急幹了一身汗水,雙手沒有任何溫度,像是剛從長白上拿出來,冰涼透心。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了,拉開了那隻畜生男。我定眼一看,天咯!我失聲叫出:韓冰?這個人可比剛才那個暴力更讓我吃驚,更讓我恐懼。


    他聽到喊聲便轉身向我看來,從他目瞪口呆恍若失神的眼睛裏,我能感受到他吃驚的程度並不亞於我,同時他也失聲叫出:小純?


    韓冰跟我一個村,可以說是我的鄰家哥哥。他不但是一個吉他高手,而且也是我的師傅,比我年長三歲。他的父親以前是我們鄉裏的農行行長,後來辭職去海南養豬,聽說現在豬肉都賣到上海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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