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木上身**躺在床上,胸前傷口已經包紮過,如果郎玉平的刀再深一些,就會劃到心髒。現在這個密室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他開始後悔,當初把掌管狼族軍隊的大權交給那蘇圖的孫子納古斯,這幾年下來,他這個狼族首領隻是一個虛的名頭,當初殺死老狼王成為新的首領,狼族的長老們和一些大臣都礙於他的淫威隻得忍氣吞聲。格爾木可以說一直是孤家寡人。


    他不禁想起了過去。在格爾木七八歲的時候,父母便發現他與其他的狼人小孩不同,他很孤僻,性情暴烈,從來不跟其他的小朋友玩,隻要誰接近他,他都會將對方咬傷,甚至咬死。沒有辦法,父親隻得用一條粗粗的鐵鏈子將他拴起來,像養一隻狗似地,每天給他喂食喂水。他多次哭著哀求母親放了他,母親流著淚告訴他,她也沒有辦法。


    據說母親懷他的時候,誤食了一種毒草,為了保住母子兩人的性命,父親帶著母親離開狼族,找到一個人類的巫醫診治,在治病的過程中,母親受藥物的作用,突然變得很可怕,最後,誤將巫醫咬死,在巫醫昨死前,對母親腹中的格爾木下了詛咒,詛咒這個孩子出生後一生一世孤獨。


    當他長到十左右歲的時候,力量變得比同齡的孩子大許多倍,一天夜裏,他掙脫鐵鏈,來到父母的房間,看著熟睡的父母,他被拴了三年的仇恨一下子暴發起來,他的藍色眼珠變成了血紅色,腦袋也開始發脹,格爾木轉眼間變成一隻體形碩大的狼,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作為狼人的感情,隻記得眼前躺在床上的兩個人是他的仇人,他撲向熟睡的父母,當格爾木發現父母已經奄奄一息的時候,父親伸著手朝著他,母親眼裏含著淚的時候,他突然驚醒,看著父母滿身是血,他驚恐萬分,腦子裏僅存的一點理智回來了,他一動不動地看著。


    “孩子,是我們不好,我們不會怪你!”父親的手慢慢落了下去。


    母親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格爾木又變回狼人,他抱著父母的屍體放聲痛哭,陰森的哭聲使這個漆黑的夜顯得更加駭人!


    他將父母埋到了一個沙丘上。連夜逃出了狼族部落,不知跑了幾天幾夜,他來到北方一個熱鬧的集鎮――武原鎮,與武原鎮相臨的是清平鎮。


    那時,正值寒冬,北風呼呼地刮著,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天而降。格爾木饑寒交迫在武原鎮的一個清冷的街角趴著,街燈陸續亮起來,天漸漸黑了下來,十歲的格爾木已經沒有氣力去找吃的了。


    隱隱約約中,他聽到馬車的聲音,接著馬車在他的不遠處停了下來,一個纖細的身影從車上下來,另一個高大的,約摸二十一二歲的年輕男人從馬背上跳下來。


    “仁甫哥,你看,這裏有一個小孩子!”一個清脆的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雪瑩,你站著別過去,我去看看!”


    “嗯!”叫雪瑩的女孩子應著,看上去有十**歲。


    巫仁甫走近格爾木,看到一個麵色蒼白,嘴唇青紫,一動不動,閉著眼睛的小男孩。他用手試了試,還有氣息。此時的格爾木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他隻能憑模糊的意識感到有人在身旁。


    巫仁甫將這個可憐的小男孩抱了起來放在自己騎的馬上,然後一行人回到了白府。


    這個叫雪瑩的姑娘姓白,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大出血去世,父親白宏起是鎮上有名的藥鋪老板,不僅精通各種醫術,還喜歡收集各種醫藥古籍和秘籍。巫仁甫是白宏起二十年前上山采藥時撿到的。當時,他帶著兩個夥計上山,在一個小湖邊,遇到一個垂死的老婦人,老婦人的旁邊是一個滿臉淚痕五六歲的男孩子,老婦人請求他照顧孩子,並將一條帶著月牙形吊墜的銀製項鏈交給白宏起,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白宏收好項鏈,命身旁的兩個夥計挖了一個坑,將老婦人埋了,然後他來到那個男孩子旁邊,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看了看他,小聲地說:“巫仁甫。”


    “跟我走,好嗎?”


    這個叫巫仁甫的孩子點點頭。白宏起背著他回到了白家。一晃十五年過去了。


    格爾木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躺著。他正要坐起,一隻有力的大手按住他。


    “小兄弟,你還沒好,不要別亂動!”巫仁甫笑著安慰他。


    格爾木發現巫仁甫的眼睛跟他一樣是藍色,他驚恐地往床裏挪動。


    巫仁甫也驚訝地發現眼前這個十歲上下的男孩子擁有一雙和他一樣的藍眼睛。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巫仁甫端起一碗湯藥,遞到格爾木嘴旁邊,“你昏睡了一天,喝了這藥,再吃點東西,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格爾木看看周圍,然後又看看巫仁甫。


    喝了藥,巫仁甫又讓格爾木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吩咐人照顧著,自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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