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中午了,人們才發現一直沒有見到張所長,才有人想起所長從昨晚進入訓審室,就沒有出來過,一名警察就走去敲了敲審訓室,發現裏麵沒有聲音,立即報告給教導員,教導員找到鑰匙打開審訓室門。看到室內的情景立刻就愣住了,所長混身上血,躺在地上,感覺已經奄奄一息,身上的衣服已經撕碎,身上到處都是手指抓有紅色血痕。另外兩名警察比所長稍好一點,也是衣服破碎,混身是抓痕,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被拷在椅子上。麵色蒼白,顯然是受了不少罪。


    教導員梁雄立即打通了市局局長邊義的手機,報告道:“局長,我這出大事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你快來一趟吧。”


    掛了電話又立即命令把現場照片拍下來,然後把三人送到醫院救治。幾名警察忙了一會兒,總算把所長幾人送去醫院,唯有老頭拒絕從審訓室出來,說是要等他們領導來了,問個明白才會離開。


    不一會市局局長邊義和龍灣區分局局長賈又利兩人到了,梁雄馬上把情況向兩人作了匯報。兩人也很奇怪,邊義說道:“你快去把照片洗出來給我,派人把監控錄像調出來。賈局長我們去看看那個老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雄苦笑了一下說道:“局長,審訓室的監控設備被關了,值班的說是李小剛關的,他也參於了審訓,現在在醫院。”


    邊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梁雄,什麽也沒說,向審訓室走去。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被拷在椅子上。麵色蒼白,雙目緊閉,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邊義走到鄭飛鷹麵前把手拷打開,客氣地說道:“老人家,我是溫市公安局局長邊義。請問老人家你可以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鄭飛鷹無力在張開雙眼,看了一眼邊義,又活動了一下雙手,無力地說道:“你是那幾個警察一夥的?還是來給我做主的。”


    賈又利趕緊說道:“老人家,這是我們局長,是來了解情況給你做主的。”


    邊義和賈又利都清楚,連監控室都關了,這老頭一定是受了私型了,看來情況也不是很好。


    好吧,既然你們是來調查情況的,我就告訴你們,說完從兜裏取出手機,找開視頻遞給邊義,說道:“這是事情的起因。”


    鄭飛鷹慢慢地接著說道:“我阻止了城管的行為,他們就說我暴力抗法,就把我抓到這來了。”


    邊義看完視頻,把手機還給了鄭飛鷹,問題:“昨晚審訓室裏發生了什麽事?”


    鄭飛座慢慢站起身,想活動一下雙腿,可以一邁步,差點摔倒,邊義和賈又利立即扶住鄭飛鷹。鄭飛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這次算是見識了什麽是人民警察的手段,一把鐵錘,一本厚書,折磨了我半夜,直到把我打暈為止。不信你可問這位同誌,他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有鐵錘和書。”用手指了指梁雄。


    梁雄點了點頭說道:“局長,我進來的時候確實有一把鐵錘和一本書,是電話號碼本。東西也確實是我們所裏的,我已經讓人當證據保存起來了。”


    鄭飛鷹動了兩下腳步,接著慢慢說道:“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就變成那個樣子了,我暈過去以後,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我真的不知道。”鄭飛鷹知道那三個警察即使不死,也會變成傻瓜的,根本不會指證自己說假話,即使他們還清醒,也無法確認是自己出手的。


    邊認看了一眼賈又利,賈又利說道:“老人家,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您放心,醫藥費我們出。”


    鄭飛鷹點了點頭,說道:“是要去檢查一下,不過我想問一下,城管那些人像徒菲一樣,你們就不管嗎?”


    兩人都暗暗苦笑了一下,城管執法曆來都被老百姓詬病,一出事就是臨時工幹的,開除了事。怎麽管,都是政府部門之間扯皮的事。


    邊義鄭重說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事向市裏匯報,先送你到醫院檢查一下吧。我們也希望你暫時不要把視頻外傳。”


    鄭飛鷹點點頭,說道:“你是政府的公安局長,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那對孤兒寡母真是可憐啊。你說現在的人怎麽這麽沒有人性呢?不同情不說,還給人雪上加霜。”


    邊義知道人老了,就是嘮叨個沒完,向梁雄使了個眼色。梁雄立刻會意地走了過去,扶住鄭飛鷹,說道:“老人家,咱們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鄭飛鷹顫顫巍巍地一步一步地挪動雙腳,慢慢向門外走去。出了派出所大門,上了一輛警車,梁雄親自開車把鄭飛鷹送到醫院,做了全麵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心率不齊,血壓呼高呼低,呼吸不通暢,但肺部無明顯創傷,建議住院觀察幾天。


    梁雄安排好鄭飛鷹的事情,回到派出所,值班人員說道:“指導員,邊局長讓你回來後,立即去他辦公室。”梁雄又立即向市局趕去,來到邊局長辦公室,房間裏已經有好幾人在座,顯得很擁擠,梁雄正要轉身去找個椅子。邊義站起身說道:“我們去會議室吧。”


    眾人來到會議室坐好,邊義說道:“現在開會。龍灣區天河派出所發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起因剛才我已經大說過了。大家都談談各自的看法吧。”


    在座的就是隻有梁雄的級別低一些,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主管刑偵的副局長付成華,常務副局長管群,刑警隊長曆青,治安大隊隊長包鐵強。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在派出所的審訓室內,幾名警察被打成傷殘,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就這種形象還談什麽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還自己都保護不了。這不僅關係到幾名警察的人身安全,更關係到溫市警察的聲譽。


    這時技術人員走了進來,把一摞照片交給局長邊義,轉身走了出去。邊義把照片分發給大家,說道:“都看看吧,這是當時現場的照片。”


    “那個老頭是什麽人?”付成華副局長問道。


    “應該是一個外地來的老頭,講了一口晉省話,現在醫院住院觀查,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心髒、血壓、肺部都有些問題,應該都是錘擊造成的,現在還沒來的及詢問他的個人情況。”梁雄立即說道。


    刑警隊長曆青說道:“我個人認為,這個老頭的可能性不大,從照片上來看,隻有他進來時的腳印,一個晚上他都沒有動過。再說他雙手被拷在椅子上,如果他移動過,椅子角與地麵一定有摩擦過的痕跡,可照片上沒有,可以肯定他一直沒動過。所以他說處於暈迷中是可信的。”


    邊義說道:“我到現場看過,當時老頭的情況也不太好,混身軟弱無力,根本不可能是三個警察的對手,從當時的表現看,他沒死都是幸運的。”


    付成華看了大家一眼,試探性地說道:“審訓室的門從裏麵反鎖,鎖上隻有三個人的指紋,並且三人的狀態很奇怪,都是滿身抓痕,是不是中毒了?如果不是中毒了,他們三人怎麽會抓的遍體是傷。”說到這裏,扭頭看了一眼梁雄說道:“小梁,醫院那邊怎麽說?”


    “我剛才從醫院回來,現在正在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但醫院說三人怕是夠嗆,即便不死,也可能成為白癡。尤其是張所長的雙眼被破物紮瞎。”梁雄回答道。


    “昨晚誰值班?”付成華又問道。


    “是項龍和祝敏兩人值班。我已經交待他們兩人在派出所做筆錄了,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了。”梁雄如實回答道。


    付成華聽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有些事自己人做起來可能方便些,家賊難防啊。”


    眾人都明白付成華的意思,在審訓室裏一個雙手被拷住的老頭,根本不可能傷了三名警察,並且門是從裏麵反鎖的,如果不是自己人根本叫不開門,十有八九是內部人做的。並且現場沒有紮瞎張所長雙眼的凶器,一定是被人行凶後帶走了。凶手很高明,知道這件事不會牽扯到老頭,利用幾個人動用私刑的機會,把幾人打成傷殘。


    邊義一看大家的意見已經基本明確,說道:“曆大隊長,這是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這事就叫你們刑警隊負責吧。我立即把案件情況上報市委和省公安廳。”


    “是。”曆青果斷回答。


    “梁雄,你去調查一下城管那邊的情況,看看昨晚上誰與張所長他們聯係的,再把當時的具體情況調查清楚,看看城管是不是有責任。明天把報告交給我,我要上報市裏。這個報告一定要客觀,老頭手裏有當時情況的視頻。”


    “是。”梁雄站起身回答道。


    邊義又看了看眾人說道:“大家還有沒有什麽意見?沒有意見就散會,各自分頭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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