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的回應是青澀的。


    懵懵懂懂。


    像是初生的小奶貓,小心翼翼的觸碰從未有過的陌生。


    丁璨的吻極盡溫柔。


    她兩條玉臂糾纏愈緊,仿佛覺得不夠,想要更多...


    於是他輕輕將舌尖探入她口中,她似在茫然無助間終於找到了一個依靠,迫不及待地含住他的舌尖,輕柔地吮吸。


    唇齒交纏間,滿是清甜滋味。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欲望膨脹得似要炸開。


    丁璨心中苦笑,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舌尖。


    懷裏的小丫頭卻似乎因此得到了奇妙的啟發,竟將自己香軟的舌尖,慢慢探入到他口中去。


    腦中轟鳴一聲巨響,他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接受了這無法抵擋的誘惑。


    氣血翻騰不止,欲望又再次咆哮著衝上頂峰。


    懷中溫軟滾燙的身體,扭動不停。


    他一手用力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摸索著伸進了她衣裳裏去。


    寬厚的手掌,撫過一片滑膩綿柔的肌膚,像是春日裏吹過草原的風,手掌緩緩遊走,風柔柔地吹,最終止於那微微起伏的山峰。


    那一團柔軟,在他的掌中,正是盈盈一握。


    小小的一顆蓓蕾,在他掌心裏盛放。


    緩緩揉捏,懷裏的人兒整個身子酥軟下去,唇齒間溢出幽幽一聲低吟。


    蝕骨銷魂,莫過於此。


    *


    馬車外是朗朗晴空,山林溪澗。


    已經是在城外了。


    阿栗催著馬一路疾馳,風不斷的撲向他身後的簾子,他無意回頭一望,透過簾隙,看到了一對緊密糾纏的動情男女。


    阿栗很為難。


    按理說,丁璨若是想要一個女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蓼芳院的花魁,色藝雙絕,向來賣藝不賣身的清嵐姑娘見了丁璨,也會甘願自解羅裳。


    可是丁璨向來不以為意。


    偶爾去上一回,多半也隻是飲酒閑談一番便罷。


    阿栗曾經一度以為丁璨是京郊大覺寺的俗家弟子,一個比寺裏正兒八經的和尚還要嚴守清規戒律的俗家弟子。


    可是此時眼前所見,原來他也隻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那麽是該視而不見,成全了他,還是該出言提醒他,不要在馬車裏白晝宣淫?


    好歹自己也是個在這裏駕著馬車的大活人啊!


    他這樣當自己透明得不存在一般,似乎也太殘忍了些...


    可若是出言提醒,無異於擾了他的興致,他會不會一刀將自己給劈了?


    阿栗左右為難,苦苦思索之下,終於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城外人煙稀少,不如尋個有蔭涼遮蔽的地方停住馬車,自己遠遠走開,便可由得車裏那位爺肆意縱情去。


    千年的鐵樹開花,著實不易,還是成全了他罷。


    阿栗駕著馬車駛入了官道旁的一條野徑。


    野徑深處,有淺溪潺潺,綠蔭成林。


    籲停了馬車,阿栗一個翻身跳了下去。


    正要往溪邊去,丁璨挑起馬車上的簾子,看著阿栗的背影。


    “---為何停下?這是何處...”


    阿栗嘿嘿一笑,“爺,我還是走遠些...您隨意,完事兒了我再過來。”


    丁璨淡淡掃他一眼,一撩簾子,也跳下了車來。


    “爺,您這是好事兒辦完了?”阿栗不禁訝然,“也太快了些罷?”


    丁璨臉上一紅,隨即沉下臉來,瞪了阿栗一眼,卻沒說什麽,自往溪邊走去。


    溪水清澈見底,取出隨身的綢帕,在溪水中沾濕了,擰至半幹,一仰頭,覆到了麵上。


    清涼的水汽,讓他體內的欲望漸漸消退。


    眼前隻有朦朧的光。


    可是那唇齒交纏時的清甜滋味,還停留在舌尖,猶令人心神激蕩。


    還有那一縷似有若無的幽香,仿佛從那小丫頭的肌骨裏滲透出來...他的吻密密地落在她的頸上,肩上,那幽香,也自口鼻裏盈入他的心間。


    “爺,您到底辦成了好事沒有?”阿栗頗不識趣地追問。


    丁璨取下麵上綢帕,向溪水中揀了一顆鵝卵石,扔向阿栗。


    正砸在阿栗肩頭。


    “再多嘴,就直接扔你嘴裏。”


    阿栗立刻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


    陸嘉月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


    睜開眼來,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銀灰色的綃絲紗帳,紫檀雕花的架子床,身上蓋的墨綠素緞衾被...桌椅陳設,處處陌生。


    有兩個丫鬟守在床邊。


    見她睜開眼睛向四周觀瞧,就有個丫鬟笑道:“姑娘醒了,我去告訴二爺。”


    轉身出去了。


    餘下那個丫鬟就扶了她坐起來,笑著問她:“姑娘可覺得口渴?可要用些溫水麽?”


    這一坐起來,陸嘉月隻覺得頭暈目眩,喉嚨裏更像是被火燒過似的,幹癢得難受。


    輕輕點了點頭,那丫鬟便倒了一盞溫溫的菊花茶來,喂與她喝下了。


    喉嚨裏好受了些,陸嘉月才問那丫鬟:“這是什麽地方...”


    丫鬟笑道:“自然是二爺的園子,姑娘遭了難,是二爺將姑娘救回來的。”


    二爺...是丁璨嗎?


    她依稀記得,在自己昏昏沉沉的時候,曾聽到丁璨的聲音。


    他喚著她小丫頭。


    看來這一回,的確又是他救了自己。


    丁璨進來了。


    看著床榻上的陸嘉月,仍是一副麵若春風的模樣,眼神裏卻透著一絲難以被人察覺的心虛。


    “二叔...”陸嘉月喚了他一聲,眼淚就嘩嘩地下來了。


    眼神裏的心虛瞬即消失,丁璨笑著走上前來。


    “別怕,沒事了。”


    陸嘉月哭得淚如雨下。


    這時回想當時情景,才覺得後怕。


    她坐了那隨國公府的馬車,一路行來本是安然無事,直到馬車在小巷裏停下,她才發覺不對,想要詢問車夫,uu看書ww.ukanshu 那車夫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自己下了馬車來,看著眼前陌生的小巷和一座又一座的宅院,不由得滿心恐懼。


    正惶惶不知所以時,忽然從身後伸出一隻手來,不知握著個什麽東西,掩上她的口鼻。


    她還未來得及掙紮,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幸而還留有一絲知覺,恍惚間仿佛有人抱起了她,將她放平在床榻上...她直覺自己是遇上了歹人,她想逃,想掙紮,可是除了殘留的那一絲知覺,她全身無力得連自己的手指頭都動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喚著她小丫頭...


    然後...


    然後又發生了什麽?


    隻記得身上越來越熱,像火燒似的,難受得厲害...是丁璨抱著自己,自己依偎在他的懷裏...


    他的懷抱那麽有力,那麽踏實,讓她慌亂的心緒很快平靜下來...


    陸嘉月擦了擦淚水,看著眼前丁璨寬厚的胸膛,頓時霞飛雙暈。


    丁璨看著陸嘉月粉嫩的臉色忽然又泛起紅來,心裏不由“咯噔”一聲。


    不好...


    難道她是記起了什麽?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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