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已經做好了放棄越野車的心理準備,卻不曾想,這海灣邊還真有汽車輪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隻聽得庫伯興奮不已地說道:“海灣的碼頭至少有三、四個,那個汽車輪渡我小時候還坐過,聽說為了配合當地的旅遊業,一直保留著。我記得他們的船不是很大,因為客源不多,還有那種一次隻能裝幾輛車的小渡輪,那種船我應該能開。”


    說著,庫伯重重拍了拍張曉的胳膊,連連稱讚她腦子靈光。


    “是方小蕾想到的。”張曉沒有居功。


    庫伯的興奮勁還沒過去,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方小蕾的蘑菇頭,表揚道:“真聰明,好孩子。”


    那語氣,惹得旁邊的大狗歪著脖子直哼哼,估計以為主人是在誇它呢。


    方小蕾不明所以地看著張曉,張曉把汽車輪渡的事跟她說了一遍,表示多虧她,大家才想到了這個辦法。方小蕾大概從小到大都沒覺得自己重要過,一時間被人這麽稱讚,臉騰地一下紅了。


    張曉笑了笑,又轉頭和庫伯討論使用汽車輪渡過海的可行性。


    末日病毒爆發的時間是晚上,汽渡碼頭這種地方本來就很偏僻,關門之後不會聚集人群,危險係數不高。至於船舶鑰匙,多半應該在碼頭的鑰匙管理櫃裏,雖然肯定有防盜手段,但隻需暴力破壞即可,反正現在不會有警察來抓。總的說來,這個辦法值得一試。


    主意已定,二人計劃好路線,便由張曉駕駛著越野車,向汽渡碼頭駛去了。


    從地圖上看,去往碼頭還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張曉一邊開車一邊觀察四周,隨時修正路線以躲避屍群。她漸漸發現,喪屍似乎越來越活躍了,仿佛哪個方向都能看到它們成群結隊的身影,而且它們的目的性很強,好像是朝著同一個方位移動的,這個方位正是奧古斯塔港。


    通往港口的路上到底有什麽?


    那裏的確有一輛側翻的中巴,或許靠近小鎮還有其他車禍現場,可再慘烈的車禍也不可能吸引這麽多喪屍的注意,它們顯然是從很遠的地方跋涉而來的。這種大規模的喪屍遷徙,隱隱有成為屍潮的跡象。如果張曉沒有改變策略,而是繼續冒險向港口行進,很可能落得個前後夾擊的下場。


    話說回來,就算她提前發現了問題,也知道附近有碼頭,若沒人會開船,同樣是白搭。


    張曉不禁看了眼庫伯,隻見他捧著沒吃完的土豆,歪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已經睡著了。


    ……


    三個小時後,幾次修改路線的越野車終於來到了汽車輪渡的碼頭旁。


    這是一處突出的海岸線,張曉順著道路進來,拐過一個銳角轉彎才在茂盛的丘陵植被後麵找到這座汽渡碼頭,車輪下的黑色柏油路到了這一截便和一條可並行三輛汽車的水泥長堤連接在了一起,連接處的路邊立著一座白色大屋,上麵用花體字寫著汽渡碼頭的名字。


    讓張曉略感意外的是,這座碼頭遠沒有庫伯說的那麽不起眼,長堤伸出海麵起碼百來米,停泊在碼頭邊的兩台渡輪雖然一大一小,但小的那個看起來也不像隻能裝幾輛車的樣子啊。


    張曉控製著越野車緩緩靠近長堤,停在了白色大屋旁,見四下沒有危險,便把步槍掛在肩膀上,叫醒庫伯,讓方小蕾待在車裏,自己握著菜刀走出了駕駛室。庫伯立刻醒了過來,抹了把臉,也端起槍跟在張曉後麵向長堤走去。


    現在已是中午時分,陽光明媚,湛藍的海麵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格外美麗,像一塊純淨的水晶鑲嵌在海灣之間。這一帶的海域確實不算寬,對麵的海岸線清晰可見,估計半個小時就能過去。然而這幅美景不是張曉關注的重點,她指著碼頭邊較小的渡輪問道:“這個船,你能開嗎?”


    庫伯睡眼惺忪地順著張曉的指尖望去,頓時徹底清醒了,隻見停在他麵前的渡輪露出海麵的部分足有三、四層樓高,一層甲板頭尾通透,空間開闊,一看便知是用來裝載汽車的,估摸著開進去二十輛都有富餘,二層是供乘客休息的封閉船艙,三層麵積最小,應該是駕駛艙。


    庫伯觀察完,苦著臉對張曉說道:“這個恐怕不行,太大了。”


    張曉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考慮片刻後開口道:“去其他的碼頭吧,隻要能過海,汽車可以再弄。”


    庫伯明白了她的意思,抱歉道:“對不起,沒想到這兒的渡輪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樣了。”


    張曉搖搖頭,表示這不是他的責任。


    兩個人並肩往回走,剛準備鑽進駕駛室,張曉的動作突然僵在了一半,她直起身子,站在車門外,眯著眼睛望向她之前轉過來的那個銳角拐彎,緩緩將菜刀擱進車廂裏,同時把肩上的步槍抓在了手中。


    庫伯和方小蕾看見了張曉的動作,也不約而同地向後望去,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七、八輛風塵仆仆的汽車自那個拐彎處一一浮現,如同脫韁的野馬,氣勢洶洶地向著張曉他們迎麵而來。其中最惹眼的,莫過於打頭的一台白色越野車,因為它的車頂上頂著一盞紅白相間的警示燈,車身裝飾著一圈桔色的格子圖案,引擎蓋上還用藍色粗體寫了三個碩大的英文字母“ses”,這個標識代表著“州救援隊”,主要負責地震、颶風、洪水、房屋倒塌之類的搶險救災活動。


    張曉當然不會因為這是政府部門的車輛而放鬆警惕,可她現在隻能站在這裏,以不變應萬變,因為通往碼頭的路隻有一條,盡頭便是長堤,這七、八台車全部跑在雙車道的中央,已經把來路徹底封住了。


    張曉的態度是謹慎的,握著槍靜觀其變。她沒有將槍口抬起來,在未弄清來人的意圖前,這個行為過於挑釁,對方人多勢眾,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庫伯和方小蕾卻雀躍得多,就如同蘇宛晴當初看到魯克一樣,雖然方小蕾不知道“ses”代表什麽,但能頂著警示燈的車輛肯定不會是民用車。不過當這二人接觸到張曉戒備的目光時,立刻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胡皓給他們的教訓仍然曆曆在目,末世裏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去推斷啊。


    “那個……是州救援隊的,會不會是政府救援啊?”庫伯還是遲疑著問了一句。


    “看看再說。”張曉回應道。


    說話間,這七、八輛車已經來到近前,紛紛減速停了下來。


    張曉一眼望去,發現它們中間居然還混著一輛救護車,剩下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民用車輛了。


    救援越野車停在三步開外的地方,張曉已經可以看見駕駛室裏坐著的兩個人,開車的是個比庫伯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小夥子,副駕駛的位置上則靠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成年男子,滿臉胡渣,顯得很是頹廢,但一雙眼睛卻透著格外的強勢,甚至當他看清張曉和庫伯手中的長筒步槍時,眼神都沒有退縮一下。


    這名男子和開車的小夥子說了句什麽,便打開車門跨出了駕駛室,一個魁梧挺拔的身影頓時出現在眾人麵前,男子幾步走向庫伯,伸出右手,朗聲道:“麥克?達倫。”


    這居然是在自我介紹,仿佛當庫伯手中的槍不存在似的。


    “庫伯?威廉姆斯。”庫伯似乎是被男子的氣場震住了,條件反射地和對方握了握手,同時報上了自己的全名。


    張曉扭頭看向這個男人,正好迎上對方探尋的目光,她心裏一個咯噔,這張臉,這個名字,她記得!


    麥克?達倫,是鬆樹穀基地裏傳奇般的存在,他於末世第四年抵達基地,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近百名幸存者。他是一個民間小型避難所的團隊領袖,做到了許多大型基地都沒有做到的事――將他的團隊帶到了鬆樹穀。雖然途中也有傷亡,可將近四分之三的存活率使他的名字幾乎眾人皆知。


    重生前的張曉沒有和他正麵接觸過,不過幫他整理了檔案,看過他的相關資料。


    他是一名州救援隊的誌願者,至於之前幹過什麽沒人知道,當時基地的人事檔案都是由本人口述,無從查證。末世來臨後,他幾經周折在一座農場裏建立了臨時避難所,收留了不少幸存者,植物病變的問題爆發後,他又帶著這群人輾轉進入了最近的軍事基地尋求庇護。在基地待了兩年多,他突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決定――他要去鬆樹穀。


    鬆樹穀基地的情況當時已然被眾人所知,不過極少有人願意去。原因很簡單,已經有基地庇護,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為什麽還要放棄這一切去冒險?外麵喪屍那麽多,路途又那麽遙遠,怎麽可能安全抵達?食物雖然緊缺,可現在待的基地也不是不能解決,有軍隊,有武裝,多掃蕩幾個城鎮就是了。


    麥克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是瘋狂的,無法理解的,可麥克堅持認為靠著從喪屍盤踞的城鎮裏搶奪食物絕不是長久之計,於是他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和他一起走的,還有一部分當初從農場便一直跟著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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