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很快在他腦海中消失,但眼前的困境卻始終都走不出去。


    她有些沮喪,而且大腦越來越昏沉,搖搖欲墜!


    她緩緩找了一塊青石板坐了下來,漸漸感覺頭痛欲裂,不能自持。


    便在此時,又一個身影從瘴氣蠻煙中走出來,是一個女人,笑臉盈盈的,她徑直走到水寒身邊,也就著那塊青石板坐下了。


    水寒往旁邊躲了躲,她望著水寒說道:“姑娘是魔界外麵來的吧?”


    水寒見是一個女人,便放下了許多戒心,說道:“是的,你怎麽知道?”


    “在這瘴氣蠻煙中穿行,如果是魔界中人,我們就知道要吸用這種靈石。”女子從儲物袋拿出一塊靈石,把一隻手放在靈石上,便有絲絲黑氣飄起,自手掌心處滲入身體。


    “這種靈石,能讓我們神清氣爽,抵抗住這裏麵的瘴氣蠻煙。”那女子又繼續說道。


    言語中,那女子又拿出一顆靈石,遞給水寒,水寒的頭幾乎要炸裂了,幾乎要嘶喊出來,見對方主動伸出援手,即便有所懷疑,也顧不得許多了。


    它接過了那靈石,然後也學著那女子,吸用起那靈石來。


    說也奇怪,隨著一股奇怪的靈力流流入體內,她感覺疼痛感在逐漸消失。


    果然如那女子所說,她漸漸感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身上沒有了疼痛感,水寒覺得一身輕鬆,就將那靈石還給那女子:“請問一下靈界山怎麽走?”


    “靈界山啊,”那女子微微一皺眉,隨即展顏,“離這裏很遠,我說也說不清楚,說清楚了你也搞不清楚,不如我帶你去吧。”


    “這個……”水寒有點猶豫。


    萍水相逢無緣無故,她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


    “沒事的,”那女子嫣然一笑,“我又沒啥事,我就帶你去唄。”


    說完,站起身來當先向前走了,走出幾步,回頭勾了一下手,又繼續往前走。


    水寒很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又是左拐右拐,七彎八拐,走了很久很久。


    瘴氣蠻煙逐漸消失,眼前仍有樹林,但這片樹林與之前的樹林有了明顯的差異。


    先前的樹林就像是一個迷宮,所有樹木一個造型,身邊景象從來沒變過,千篇一律。


    而當前的樹林,清清朗朗的,樹木參差不齊,形態各異,走一步感覺確實前進了一步,不像之前一樣,無論怎麽走,都感覺在原地轉圈。


    她心裏很感激那女子,正準備道聲謝,忽然感覺沒來由地身體一陣乏力的感覺,就好像突然之間,精氣神都被什麽東西抽空了。


    不僅如此,周身上下像是鑽入了萬千蟲蟻,在瘋狂啃咬著骨肉,在貪婪吮吸著精血。


    汗水岑岑而下,身體難受至極,恨不得把手伸進骨頭裏掏出來那種感覺。


    又似乎對某一種東西有著很深的渴望一般。


    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在地上扭曲著,掙紮著。


    那女子漫不經心地回過頭來,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沒有


    我邱麗娘搞不定的人。”


    轉而又望著虛空:“混蛋,岑混蛋,出來了啦,我幫你報仇了。”


    這時從虛空中擠出一個身影,臉色鐵青,右手齊肩而斷,正是被水寒砍去手臂的那個俊朗少年。


    少年怒目看著地上的水寒,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是眼中始終有許多貪婪的神色,萬千情緒交織,讓他有些掙紮。


    邱麗娘鄙視地看了岑萬圖一眼:“動手啊,殺了她,舍不得了嗎?它可是廢了你一隻手臂啊。”


    水寒在地上痛苦地扭曲著,它也意識到自己著了這對狗男女的道,而且她也意識到,自己恐怕在劫難逃了,死定了。


    然而這時的她,內心深處,竟有另外一種深深的渴望,一種忽略生死的盲目的渴望,到底渴望什麽,卻又說不上來。


    這時岑萬圖拿出了一個靈石,獰笑道:“你是不是需要這個?”


    水寒看到那東西之後,眼睛都紅了,喉嚨裏竟然發出一聲低吼,向著岑萬圖撲了過去,準確地說,是向著岑萬圖手中的靈石撲了過去。


    然而她此刻全身無力,岑萬圖隻是輕輕一讓,水寒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行了,趕緊殺了她。”邱麗娘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岑萬圖眼珠一轉,收起靈石:“殺了她太便宜她了,你別忘了我們之前是幹什麽的。我想把她賣到北溝礦場去,可以因此獲得更多的雀片靈石,供我們自己享用。我想,這種貨色,周礦丞會非常喜歡的,我們可以趁機狠狠敲他一筆。”


    邱麗娘歎息一聲:“我們現在又不做這個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殺她,但你出的主意,我竟無力反駁,好吧,我們就這麽幹。”


    言語中,邱麗娘拿出一個袋子,展在空中,那袋口忽然噴出一道霞光,倏然罩住水寒的身體,將水寒拖進了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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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麗娘收回袋子,說聲:“走,去北溝礦場!”


    岑萬圖把手中的靈石遞給邱麗娘:“你把這個先給她用吧,不然我怕她一會兒虛脫而死,那就賣不成錢了。”


    邱麗娘瞪了他一眼:“你倒想的周到。”


    隨即接過那靈石,小心地從袋口扔進去,又立即收緊了袋口。


    最開始袋子裏麵始終在起伏著,像是裏麵的水寒在不停地掙紮,片刻之後漸漸平靜下去。


    這二人便並排而行,邱麗娘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道:“這次我是看在你廢了一隻手臂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如果下次你要是再出來拈花惹草,看我不把你另一隻手臂也廢了。”


    岑萬圖狡辯道:“我沒有拈花惹草,我就是看它一個人在那樹林裏走了半天,很無助的樣子,想幫她一下,結果沒想到她好心當驢肝肺,恩將仇報……”


    “行了,別狡辯了,我還不知道你,一見到美人就不淡定,何況這次這個還是絕色美人。不過啊,這次也算給你一次教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毛手毛腳。”邱麗娘斜了他一眼說道。


    岑萬圖心道,少管老子閑事,要不是看在你還有利用價值,早就把你殺了。


    他


    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然說道:“以後我會注意的。”


    “這女的這麽剛烈,隻是雀片靈石,我怕周礦丞鎮不住她,我們一會兒給她下一個紋蠱,再交給周礦丞。”邱麗娘說道。


    “好主意!”


    小姑娘帶著莫奇順著山腳,七彎八拐的,很快,走進了一個山坳裏,這裏有一個簡易的山門,兩邊圍牆無限延長,向遠處延伸而去,像是一座工事,但並沒有人把守,似乎是為了防守妖獸什麽的,才修建的。


    馨兒帶著莫奇進了山門,一直走到一個山洞前。


    抬眼看去,附近有許多類似的山洞,有的在山腳連成一排,有的星星點點分布在半山之上。


    這時,有很多人悄無聲息地從各自的山洞裏探出頭來,齊刷刷地向著莫奇投來一個充滿敵意的眼神。


    莫奇感覺自己要被刺得千瘡百孔一般,渾身不自在。


    “二狗,二狗出來一下。”馨兒對著山洞喊道。


    一個矮小瘦弱的身影從裏麵跑出來,聲音中透著驚喜:“馨兒媳婦你來了,你終於來找我了嗎?”


    莫奇一看,是一個比馨兒還要稚嫩的孩子,約莫七八歲。


    “小屁孩,再要拿我尋開心,小心我打你屁股。”馨兒柳眉輕挑,說道。


    莫奇思緒如潮,忽然想起了當年自己“調戲”盧小月的情景,似乎與眼前的情景有些相似。


    二狗嬉皮笑臉地說道:“馨兒媳婦,你叫我出來,不是有求於我吧,如果叫你兩聲媳婦你都不答應,那一切免談哦!”


    莫奇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孩子,一個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馨兒果然犯難了,臉憋的通紅,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見莫奇盯著她,似有催促的意思,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狗兒,這是我遠房的一個親戚,想在你家借宿一段時間。”


    二狗看了一眼莫奇,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立刻充滿敵意,望著馨兒:“你家親戚,上你家去住啊,為什麽在我家借宿啊?”


    馨兒壓低聲音說道:“我家裏很多女孩,不方便啊!你家全是男孩,多住一個人也沒什麽吧?”


    二狗搖頭:“不行,我受不了我家裏有個陌生人。”


    馨兒想了一下,向前走了幾步,壓低聲音:“不瞞你說,這是我爹安排的相親對象,我內心是拒絕的,但如果讓他住我家,我爹就會百般撮合我們……”


    “那我同意他住我家。”二狗看了一眼莫奇,說道。


    轉而又說道:“不過,這事我還要問問我爹,如果他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


    說完就進去了。


    莫奇望著馨兒,而馨兒不敢看他的眼睛,轉而望向其他方向。


    “你很會安排啊!”莫奇說道。


    一眼之下,他已經看出來,狗兒這家人根本就不是巫族。


    說不上來他們跟巫族有什麽區別,反正就是一種直覺!


    他不得不在心裏暗暗誇讚,這孩子夠狡詐啊!


    “謝謝誇獎。”馨兒低著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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