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火海極速收縮,很快與鍾長老的神通相互抵消。


    莫奇的身形反彈一陣之後,落在了地上。


    他以自己的實力獲得了內閣長老的身份。


    令狐中感到很興奮,覺得自己的計劃近了一步。


    令狐小仙也很高興,她覺得離自己的幸福又近了一步。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


    除了梁長老、司空長老,鬱悶的還有費老祖。


    費老祖除了鬱悶,還很恐懼。


    時間隻過了一天,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他的身體一下就垮了。


    即使不用法力,都在不住咳嗽。


    整個人精神狀態也差了許多,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即使起床也是扶著床邊走,還一直佝僂著,不停咳嗽。


    本來他是打算去給莫奇的比試製造一點麻煩的,或者找個理由就把他殺了。


    但如今這情況,別說殺人了,殺隻雞恐怕都殺不動了。


    他想到了莫奇的話,越想越恐懼:莫非,真的隻有三天了?


    不會吧,我蓋世神通,無邊法力,居然還會生病?


    但事實勝於雄辯。


    他自己的虛弱他自己看得最清楚!


    確實不行了!


    怎麽辦?該不會要去求他救命吧?


    這怎麽開的了口?


    前一刻我還嚷著要殺他?下一刻我就要求他救我?


    首先,自己心裏這關就不好過吧!


    他在那裏左思右想,猶豫不決。


    在屋裏轉來轉去,煩躁不堪。


    都怪司空和梁秋山,如果不是他們的慫恿,我怎麽會弄得這般騎虎難下?


    他想來想去,把司空長老和梁長老叫了過來,讓他們去求莫奇。


    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梁長老和司空長老看到費老祖的模樣,都驚呆了!


    真的是病來如山倒啊!


    而且這是一座靠山倒塌!


    兩人覺得,讓自己去求莫奇,比死還難受!


    可是費老祖的命令,又不敢違抗。


    於是兩人隻好腆著一張老臉去求莫奇。


    莫奇這時正在與申老祖下棋。


    兩人佇立在側,弓著腰,剛要開口,莫奇揮了揮手,然後擰著眉,做出一副被打擾之後的苦惱狀,讓兩人將沒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下完棋,二人剛要說話,莫奇又說要上茅房,然後一陣煙似的跑了。


    二人又跟了上去,在茅房外麵靜靜等候。


    誰知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


    兩人感覺不對勁,跑到茅房裏一看,裏麵哪裏還有人?


    兩人氣得咬牙切齒:“這個天殺的。”


    他們不得不灰頭土臉地回去複命,隻說莫奇不同意,其他什麽也沒說。


    費老祖歎息一聲:“看來,隻有我親自出馬了。”


    於是兩人又扶著費老祖去了莫奇的住處。


    結果莫奇不在!


    費老祖都絕望了,對著梁長老和司空長老一頓臭罵!


    司空長老低著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而梁長老卻是滿心憤怒,幾次想要趁著費老祖虛弱殺了他,但他最終還是沒敢下手。


    在日月


    教,犯上是大忌啊。


    這時候殺死費老祖容易,以後的日子恐怕就是暗無天日了,甚至有可能,已經沒有以後的日子了。


    “你就在這裏等著。”費老祖讓梁長老等在莫奇門口,而自己在司空的攙扶下去了申老祖的洞府。


    梁長老肺都要炸了,但又不得不從命!


    莫奇,今天的仇,我給你記下了。


    莫奇坐在令狐中的屋子裏,正在喝茶。


    令狐中對他畢恭畢敬的,一副下屬對上司的尊崇模樣:“恭喜莫長老,恭喜莫長老。”


    莫奇笑嗬嗬地抿著茶:“同喜,同喜。”


    令狐小仙坐在一邊撇著嘴:“小人得誌!”


    令狐中老奸巨猾地問道:“你說同喜,那我的喜從何來啊?”


    莫奇擠眉弄眼:“嶽父大人,我的喜事不就是你的喜事嗎?”


    令狐中笑得合不攏嘴:“那倒也是!”


    令狐小仙愣了一下,心裏瞬間樂開了花。


    但是這家夥說得那麽隨意,誰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


    “你們有經過我同意嗎?”令狐小仙故作生氣地說道。


    “那你同不同意呢?”莫奇望著令狐小仙說道。


    “我……”令狐小仙使勁地盯著莫奇,想從他眼神裏分辨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誠意。


    這時,申老祖的滄風蝶語傳了過來:“莫奇,你到我這裏來一下。”


    莫奇料想是費老祖的事情,看看也將這幫人折磨得差不多了,師命又不可違,便起身告辭,往申老祖的洞府去了。


    令狐小仙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令狐中喝了一口茶,埋怨道:“女兒,你在猶豫什麽呢?你那麽喜歡他,為什麽又不敢說。”


    令狐小仙抬起頭來,已是淚如泉湧:“我在猶豫什麽?我也不知道我在猶豫什麽。”


    上一段感情,龐清已經讓她遍體鱗傷,她再也經不起這樣的傷害了。


    兩相比較之下,她覺得這是兩個極端。


    一個沒擔當,假情意;一個有擔當,真性情。


    一個是人渣,一個是極品(僅代表令狐小仙個人看法)。


    可是她始終覺得,否極泰來都是騙人的。


    是上天還在繼續捉弄自己?


    還是真的苦盡甘來了?


    “怎麽了?女兒?”令狐中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到底經曆過些什麽啊?我的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女兒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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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奇進入申老祖的洞府,就見申老祖、費老祖和司空都坐在椅子上,申老祖坐上首,費老祖和司空做下邊。


    莫奇進去的時候,費老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臉的沮喪。


    莫奇還沒開口,申老祖說道:“莫奇,冤家宜解不宜結,常留手下情,廣開身後路。我看,你如果真的有辦法,就搭把手救救我師弟吧,他畢竟是我師弟,你師叔。”


    “剛才你師叔也說了,隻要你肯出手相救,無論成與不成,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費老祖連連點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莫奇找了個位置,大喇喇地坐下了,昂首向天,手扶下巴,作沉思狀。


    眾人都那麽眼巴巴地望著他。


    片刻之後,莫奇緩緩說道:“從前有個農


    夫,他在雪地裏見到一條蛇,快凍死了。他就想啊,這蛇這麽可憐,救它一命吧,它那麽可憐,會有什麽壞心思呢?然後他把蛇揣進自己懷裏,用體溫暖和它,當蛇緩過來之後,它把農夫咬死了。農夫臨死的時候說,我低估了蛇的惡毒。蛇說,誰叫你救我的?是你自己找死!”


    費老祖臉色劇變,不停地抽搐。


    申老祖有些惱怒地說道:“別跟我說什麽農夫與蛇,有我在這裏,你還怕什麽?”


    “師叔也曾說過,你不可能護我一世的。”莫奇幹淨利落地說道。


    申老祖真的動怒了,但又被駁得啞口無言。


    司空長老忍不住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農夫起碼造了三級浮屠吧,有什麽用?還是被咬死了!”莫奇說道。


    “那你要如何才肯出手相救?”費老祖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莫奇語不驚人死不休:“跟我訂立靈魂契約!”


    眾人都驚呆了!他真敢說,真敢想啊!


    “你放肆!”申老祖起身,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頓時碎屑紛飛,椅子瞬間化為碎片,散落一地。


    莫奇站起身來,不卑不亢地說道:“訂立靈魂契約隻是自保,我仍然會以師叔的禮節尊重師叔,不會僭越半步。今日師叔同意,我可以相助,如果不同意,我也不會讓步。即使師父你要打死我,我也不會讓步!”


    “你……”申老祖氣的吹胡子瞪眼,但又無可奈何,不可能真的打死他吧。


    費老祖猶豫片刻,在司空長老的攙扶下走了。


    申老祖一甩袖,進到裏間洞府去了。


    莫奇覺得,費老祖的反應還在預料之中,他多少還是有些放不下他那些弱不禁風的尊嚴的嘛!


    但等他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認認真真地比較一下,尊嚴重要還是性命重要的時候,他就會回來求自己訂立靈魂協議。


    自己隻要回去等消息就好。


    於是莫奇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然而,第二天白等了一天,費老祖沒來,第三天也沒來。


    莫奇這才意識到,費老祖可能真的不會來了!


    仔細想想,如果費老祖真的與自己訂立了靈魂協議,他恐怕以後隻能低著頭承受著來自日月教門人異樣的目光了,而且在自己麵前該何以自處?就算自己以禮相待,難道他的心裏沒有一點陰影嗎?


    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覺得與其卑躬屈膝厚顏無恥地活著,不如抬頭挺胸去死!


    莫奇想了一陣之後,又覺得自己善心泛濫了。


    他主動去找到申老祖,然後與申老祖一道去了費老祖的地方。


    這時候的費老祖整個身形都瘦了一圈,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莫奇沒來由地一陣心酸,唉,再壯闊的英雄氣概也有凋謝的時候啊!


    莫奇走到床前,拿出了一顆丹藥,對著費老祖說道:“師叔,我看你寧死不屈傲骨嶙峋,實在感動到我了,我認為,如此在乎名節在乎名聲的人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但是我也不可能無償救你,我這一顆丹藥價值連城,你必須拿一個天材地寶作為交換。如果同意,你就眨眨眼。不同意,你就你就……閉眼吧。”


    費老祖眨了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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