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莫奇還回來的傳音靈石之後,雪女有點酸酸的問道:“那天跟你坐一起那個女孩是誰?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是不是你青梅竹馬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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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奇笑著搖了搖頭:“是同鄉,卻不是青梅竹馬。”


    “哦。”雪女有點茫然地點頭。


    這時,人群中又走出一個人來,莫奇一看,竟是常餘歡。


    常餘歡一臉驚異地望著莫奇:“莫兄弟,不錯啊,宇文東都被你打跑了,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看來我之前還是低估了你的修為啊。”


    莫奇翻了個白眼,宇文東是我嚇跑的好不好?尤克福才是被我打跑的。


    你不僅之前低估了我的修為,你現在還是低估了我的修為。


    莫奇正待答話,常餘歡轉過頭就對身旁的雪女做禮:“這位是晁姑娘吧,你好,我叫常餘歡,是莫信兄弟的朋友。”


    雪女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就對著莫奇說道:“我先走了,有事記得告訴我。”


    說完轉身走了。


    常餘歡木在那裏,感覺身周在下雪!


    宇文家,高牆大院內,宇文長沙自教中回來,已是滿腔怒火。


    今日實在太過窩火,今天與晁敬長老商量兩家子女婚配問題,居然被拒了!


    理由是女大不中留,他們家女兒看上了別人,他也無能為力!


    豈有此理!在整個穹廬界乃至整個南部洲,還有哪家家室比得上自己家?


    而且,晁敬他怎麽敢?


    不說兩家世代交好,到了這一代,他是天都教長老,自己是天都教掌門,管著他;他父親是第六階梯副領主,自己女兒是第六階梯領主,也管著他。


    他居然敢違逆自己!什麽時候,掌門說話這麽沒有分量了嗎?真的就不怕我廢了他嗎?


    宇文長沙坐在椅子裏獨自窩火,他現在希望尤克福能帶回來什麽好消息,這樣今天心情能平複一下。


    最開始宇文東與天階學院的一個學員莫信發生矛盾,自己心想孩子之間的矛盾他們自己解決,未曾想宇文東私自把穆少陽等人叫了去,結果穆少陽等人有去無回。


    那時他雖然也生宇文東的氣,但也授意尤克福去處理這件事,雖沒有明確如何處理,尤克福自然能夠把握分寸。


    這時,院裏傳來“啪”一聲,好似什麽東西從天而降,摔進了院子裏。


    宇文長沙騰身而起,落在院子裏,定睛一看。


    尤克福雙腿齊膝而斷,血流了一地,麵色蒼白,麵容頹廢,眼神中滿是愧色,望著宇文長沙,叫了一聲:“教主!”便暈死過去。


    宇文長沙慌忙以靈力止住他的血流,護住心脈。


    在修真界,沒有腿可以飄,但多多少少在以後的對敵中還是會吃點虧。


    “怎麽回事?連尤克福也打不過他嗎?這個學員到底何方神聖啊?”宇文長沙又驚又怒。


    此刻他最擔心的,還是宇文東,因為宇文東是跟尤克福一起出去的。


    現在尤克福受傷而會,宇文東卻沒有回來……他越想越可怕。


    宇文東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姓莫的,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立刻叫人把尤克福抬下去了,同時叫了一個隨從阿四,準備去天階學院走一遭。


    偏偏這時,宇文東嚎啕大哭著回來了,這幾十歲的人了能不能有點骨氣?


    宇文長沙總算如釋重負,瞪了他一眼:“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嚎,沒有人同情你。”


    宇文東果然收住哭聲,連眼淚也在頃刻之間幹了,喪著臉:“爹,我


    完了,我再也無法修煉了!”


    “什麽?”宇文長沙猛地踏前兩步,抓住宇文東的雙肩,臉都綠了,“你再說一遍!”


    “爹,你要為我做主啊,”宇文東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還是那個莫信,為了跟我搶晁熙雪,他封了我的修為,我的修為再也不能提升了。”


    “又是莫信!”宇文長沙咬牙切齒。


    “可是,他怎麽可能封的了你的修為,那不是神仙級別的人是做不到的啊。”宇文長沙隨之又滿臉狐疑地問道。


    宇文東又哭了:“可是他給我吃了一個什麽東西,他也確確實實跟我說,我的修為不能再精進一點點了。”


    宇文長沙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看看。”


    他將一隻手放在宇文東頭頂,說道:“我試著輸入靈力,你試著運轉自身靈力,看能否吸收。”


    宇文東立刻收了眼淚:“好的。爹!”


    然後,靈力緩緩從宇文長沙的手指流入宇文東得體內,似長河奔流,無休無止,遙見對麵波瀾壯闊,似有江海流轉之勢,大河本能地往前匯去,卻不知為何,像是突然受到什麽阻礙,忽地倒灌而回,無可阻擋。


    宇文長沙大吃一驚,不得不停止靈力輸入。


    “他給你吃的什麽東西?”宇文長沙駭然道。


    “好像是什麽寄靈蟲。”宇文東思索半天,說道。


    “寄靈蟲?是什麽東西?”宇文長沙一臉茫然地說道。


    “啊?你也不知道啊,那我徹底沒希望了啊。”宇文東眼淚又流了出來。


    “這個莫信,簡直欺人太甚,死不足惜。”宇文長沙暴跳如雷,劃一道青虹而去。


    宇文東望著虛空:“爹,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天階學院,莫奇正在學院後山打坐,領悟逐日摘星訣。


    這時半空中現出一個巨大身影,如一座山峰懸在學院之上。


    他的聲音如鍾鳴之聲,傳遍學院每一個角落:“誰是莫信,趕快出來送死,否則我踏平這整個天階學院。”


    莫奇冥想間,通過心法口訣,有時感覺到心中有輪明日,若隱若現,若有若無,仔細尋覓,卻又無影無蹤。


    睜眼感受一下大地山川,蒼翠蔥濃,星辰起落,然後又進入冥想,一會兒又感覺暖意洋洋,似有明日冉冉升起。


    猛聽到一個聲音響起:“誰是莫奇……”一時將所有景象衝得支離破碎。


    莫奇太抬起頭,便見一個巨大身影,站在學院上空,無所忌憚,踐踏著所有天階學院人的尊嚴。


    最重要的是,他們是因為自己才被踐踏的。


    “我在這裏呢。”莫奇仰望天空,聲若洪鍾。“踏平天階學院,先過我這關。”


    言語中,莫奇已飛身而起,來到與宇文長沙平行的位置,才赫然發現,自己竟如螻蟻仰望巨人一般,那麽渺小。


    “雖然我不想問,但還是要問一句,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莫奇不卑不亢地問道。


    “我是宇文東的父親宇文長沙,也好叫你死的瞑目。”宇文長沙說道。


    言語中,他整個身體如山一般撞來,拳頭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砸來,莫奇先豎起一道厚厚的冰牆,然後運起地箭靈力,在身前形成巨大箭影,橫亙天地。


    嘩啦一聲,宇文長沙的拳頭打在冰牆上,冰牆沒有任何停頓就倒塌了,碎冰如雨而下。


    宇文長沙如鐵石一般的鐵拳仍舊呼號向前,莫奇把手一指,波紋一抖,那巨箭光氣暴漲而出,打向宇文長沙。


    挾風帶勢,一片熾烈,


    邊緣流光溢彩,周圍空氣都被帶動得震顫起來,像是一塊整體布匹中間被刺開,絲線扯起周圍的布匹在抖動。


    以那箭的箭尖為中心,引起一片漩渦流轉,並向前無限延伸,所向披靡。


    然而那拳頭就那麽猛然襲來,那麽肆無忌憚地迎向那道巨箭,以那箭尖為中心,巨箭迅速向四周崩塌,潰散,到底在尾部的部分沒有碎裂,便盡數打在宇文長沙巨大的身軀上,隻是濺起一身火花,然後簌簌而落,宇文長沙的身體卻並未受任何傷害。


    “體修者!”莫奇大驚,沒想到宇文長沙完全靠拳頭破解了自己的術法。


    他也第一次見識體修者之強大。


    與之同時,宇文長沙的拳頭風馳電掣地打來,莫奇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一直直線飛出,直到落回山上,掀起一陣沙塵,久久彌漫。


    不知什麽時候,天階學院已經緩緩升起一道結界,因為就在剛才一會兒時間,就有無數冰屑、箭氣、術法蕩進學院裏麵,有的建築受到損傷。


    院長及部分執事悄悄啟動了結界,但那結界是單向的,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卻可以出去。


    有了這層防護,學院裏的學員們便肆無忌憚地走出屋子,站在廣場上、屋簷下等場所,抬頭仰望,觀看這場戰鬥,有的人坐在屋頂磕起了瓜子。


    “那不是宇文東的父親宇文長沙嗎?聽說他已經是大乘期修為了。”


    “他為什麽上這兒來發飆了?”


    “還不是因為女人,那個人叫莫信,搶了宇文東的女人晁熙雪,還封了宇文東的修為,宇文長沙當然要幫他兒子出頭了。”


    “晁熙雪?就是一身雪白那個嗎?連頭發都是白的那個?也難怪了,那麽漂亮,我看著都心動啊,是個男人都心動吧,可是我沒有那實力啊,有那實力我也上。”


    “唉,幸虧你還有自知之明,他就是屬於自不量力自取滅亡型的,宇文家啊,那是他一個無名小卒能抗衡的嗎?”


    “唉,可惜了,那麽年輕,聽說煉丹很厲害,竇栢老師非常器重他,考試都不用考,直接給他學分。”


    “四百分啊,浪費了,給我多好啊,我都學了兩年了,就差四百分。”


    “剛才那一擊,已經結束了吧,那毀天滅地的一拳都打實了,誰都會魂飛魄散的。”


    “確實打實了,我看得很清楚,應該結束了。”


    “真掃興,我瓜子還沒磕幾顆呢,就結束了。”


    莫奇被一擊之下,被打得骨頭差點散了架,好在他有不敗金身護體,雖還不是完全體,但一時也不容易擊潰。


    對付體修者,恐怕隻能以牙還牙了。


    莫奇趁著煙塵還在激蕩,先服下幾顆應激丹,然後便將煉製金身丹藥的原料一片一片往嘴裏放,同時開始催持炎火神通。


    片刻之後,煙塵散去,隻見一個通體赤紅的巨人自山中飛出,身周還有火焰嫋嫋,手臂熾烈地漾起紅色火星,手指卷曲成拳,就像地獄岩漿岩石,一塊塊咬合在一起,組成一個無懈可擊的地獄刑具。


    “啊?那是?”學院裏傳來一片驚呼聲。


    “那是莫信嗎?還沒死嗎?這也太離譜了吧,就算是大乘修為挨那一拳恐怕也死了吧,何況是一個分神期的小修。”


    “這是什麽形態?莫非他也是一個體修者?”


    有的女學員癡癡地看著那偉岸的身影,覺得很颯,不覺芳心暗許。


    與這樣強大的對手戰鬥,是很多人畢生的夢想,現在看到別人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多少有些崇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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