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這麽結束。


    大雪封天,沒什麽地方可去,加上原本也不是出來遊玩,而是單純的看看,是以這一天基本上就是隨便走走,了解了解這邊人們的生活情況。


    次日也比較休閑,閑來無事,閑來無事,陳遠指導下,王宮裏盤起了火炕。


    到第三天,用過早膳,不多時,眾目睽睽之下,直升機啟程離開新羅。


    很新鮮。


    饒是知道這東西快,當直升機飛過山川大海,新羅大地迅速在視線中消失時,眾人還是忍不住覺得震驚。


    又覺得很爽,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上來的,絕大多數人一輩子無法像這樣飛上藍天,鳥瞰大地。


    而隨著時間的持續,隨著新的一天,廣袤的關中大地,縱橫交錯的道路,一一於眼中呈現,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澎湃。


    最大的震撼自然還是來自長安城。


    天下名都,巍巍長安。


    原本長安便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都城,宏偉浩瀚,聲名遠播,而今更是虎踞龍盤,顯得氣度不凡。


    陳遠也不著急降落,眾人驚歎聲中,帶著在長安周邊飛了一圈,看曲江池,看太液池,看皂河碼頭,看奔馳的火車,看冒煙的輪船,最終才正式飛入長安上空。


    此時眾人才知道什麽叫做繁華。


    此前金勝曼描述的時候金德曼還不太能感受到,這個時候她知道,跟長安比起來,新羅真的連鄉下都算不上。


    看到飛到頭頂的直升機,長安城的人們也給予了極大的歡迎,無數人追著喊著招手打招呼,便是巡邏的侍衛,亦紛紛停駐行注目禮。


    而隨著直升機持續深入,即將進入皇城,“嗖”,“嗖”,“嗖”,“嗖”,一朵朵禮花聳入雲霄,萬紫千紅,爭奇鬥豔。


    當場一幫人就傻眼了。


    金德曼滿臉震驚:“這是什麽,為何如此漂亮,還會這樣,衝到天上,炸開?”


    “這是煙花,節日裏慶祝用的,也用於迎賓。”


    煙花金勝曼還是知道的,中秋的時候就放過,平時沒事晚上也會放著玩。


    說完問陳遠道:“夫君,現在長安已經可以自行製作煙花了嗎?”


    陳遠其實也有點懵圈,不過還是笑著說道:“應該是吧,其實感謝今天的天氣。


    今天的天氣比較陰沉,適合燃放煙花,否則的話大抵隻有晚上才能看得見。”


    就這麽說著,很快直升機在皇城尚書省降落,繼而鴻臚寺一幹官員上前。


    一番官方外交辭令後,金德曼帶著禮物,率隊隨鴻臚寺官員們入宮麵聖,陳遠則跟周圍的同僚們說起了此行的見聞。


    順便還回了一趟科教部,了解了一下部裏的事情,處理了一批公文。


    這天沒有回驪山,下了班,帶著金勝曼到老程家赴宴,晚上宿在永樂坊。


    金德曼等人則下榻於鴻臚寺安排的別苑,晚上李二還親自安排了晚宴,宴請遠道而來的新羅君臣。


    次日就清閑了。


    這天天空又飄起了雪花,早早的金德曼便乘坐馬車來到永樂坊。


    得到消息,陳遠趕忙迎了出來,拱手笑道:“陛下遠道而來,在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金德曼微微一笑:“那郡公是否應該請本王過府一敘?”


    “那是自然,陛下請。”陳遠便笑著把路讓出來,請金德曼入府。


    金德曼身邊也沒跟什麽人,就倆貼身宮女,其餘便是鴻臚寺安排的侍衛保鏢。


    簡單幾句話後,該返回的返回,該退下的退下,就剩她一個人。


    忽然她停了下來,轉身笑看著陳遠道:“敢問郡公,若妾身此番沒有前來,郡公是否就將妾身丟在長安不聞不問了?”


    稱呼都變了。


    不過也沒什麽問題,頂多就是比較私人,比較親近,因為妾身是一種對自己的謙稱,不一定就代表有什麽實質性關係。


    陳遠趕忙解釋道:“陛下多慮了,陛下是在下接過來的,又是勝曼的姐姐,於情於理,在下都不會丟下不聞不問。


    即便陛下此番沒有前來,在下也是會親自登門的,隻不過時候可能稍稍晚些。”


    “真的?”


    “當然。”


    金德曼便又笑了:“好吧,既然郡公都這麽說了,那妾身相信便是。”


    頓了頓又道:“郡公也無需這般客氣,既是一家人,就不要陛下陛下的叫了,若是不嫌,可直接稱呼妾身之名,亦可如勝曼一般喚作姐姐。”


    “那還是姐姐吧,陛下年歲稍長,叫姐姐比較合適。”


    管比自己年歲大的女人叫姐,作為一個現代人,陳遠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管老婆的姐姐叫姐姐,也沒毛病。


    金德曼有些開心:“那妾身便喚郡公大郎好了,顯得親近。”


    陳遠:“……”


    金德曼:“???”


    “怎麽,不合適嗎?”金德曼問道。


    “沒有,挺好的,走吧,外麵冷,堂內奉茶。”


    陳遠笑得很燦爛。


    不然呢?


    大郎不行,總不能叫遠郎吧?


    那特麽才有問題,本來沒想法腦子怕是都忍不住要跑偏。


    相比之下,不就吃個藥麽,又不是真吃。


    這會都這麽叫的。


    金德曼便也不再說,跟著入內奉茶,然後享用精致的早餐,接著便將想趁著小雪看看長安的心思和盤托出。


    金勝曼打了個嗬欠,笑著說道:“還是讓夫君陪姐姐去吧,姐姐想遊長安,夫君作為當朝重臣,自當責無旁貸。”


    說完又看向陳遠,不無狡黠的央求道:“夫君,還是你陪姐姐去吧,妾身有些乏了,想再睡會。”


    陳遠有些無語。


    這哪裏是乏了想再睡會,這分明就是蓄意製造機會,送羊入虎口啊!


    可這種事終究也沒法開口,真要是點破,大家都尷尬。


    便也隻得應下,陪著金德曼遊起了長安。


    東市。


    西市。


    曲江池。


    皂河碼頭。


    過程也挺愉快的,一方麵身在異域,沒有女王包袱,一方麵從未見過這樣的繁華,充滿新鮮,金德曼格外投入。


    收獲也不少。


    吃了大唐版的麻辣燙,買了酸甜可口的糖葫蘆,便連繡花鞋桃木簪這種小玩意都沒放過,買了好些。


    直到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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