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腳下,陳遠就沒這麽多苦惱。


    李二帶人剛走,他便回酒店,從冰箱取出保鮮的熊排,順手又切了一塊熊肝。


    這些東西,國外能不能吃到不知道,但是國內,也就遊戲裏有。


    做起來倒是不複雜,跟豬肉一樣,排骨做成醬汁的,肝做成爆炒的,便可以了。


    再來兩條鱔魚,去骨,跟熏製的熊肉,並嫩筍,三合一便算大功告成。


    飯後,閑著沒事,帶著鄭愔到醫院做了個體檢,順手,往老家寄了兩刀熏肉,回來,到鐵匠鋪打鐵。


    叮叮叮!


    一錘一錘,好像還蠻有意思的。


    十分鍾,就有點受不了了,隻覺得又累又無聊。


    半小時,果斷撒手,歎道:“這技能果然難練,難怪那些所謂的大師,鑄一把劍,動則三五年。”


    這話給老張聽笑了,一邊繼續敲,一邊說道:“侯爺這就說錯了,真正鑄劍,可用不了那麽久,那時間呐,都耗在準備功夫上了。”


    “是嗎?”


    “那準備,要那麽久?”


    陳遠接了薑籬遞來的手帕,擦手,擦汗,笑著問道。


    老張叮的砸了一錘:“那可不,大師鑄劍,非好料不開爐,可這好料,豈是那般易得的?


    所以啊,很多時候光找料,就要花上數年的時間。


    這還不止。


    有了好料,還得有好地方,要有靈氣,還有靈泉,完了還要築爐,要挑日子,可不像俺們這些普通打鐵匠,要吃飯,什麽料子都打,什麽活都接。”


    言外之意,大師們都是有錢人,哪怕十年不開爐,也餓不死。


    陳遠都聽樂了,問永嘉道:“永嘉同學,你史學不是很好嗎,講講,是不是有這麽回事?”


    永嘉一把小蒲扇,坐在不遠處嗑瓜子,笑道:“有啊,不然怎麽能是大師呢?


    而且還不是簡單的挑日子,得舉辦專門的儀式,祭爐,祭天。


    尤其為君王鑄劍,場麵超乎想象的大。”


    “這樣的嗎?”


    “是啊,七星龍泉知道不?”


    “什麽七星龍泉,七星龍淵好吧,我可是念過大學的,別當我沒讀過書。”


    對於永嘉突然冒出的問題,陳遠嗤之以鼻。


    永嘉壞笑:“一碼事,*****姓李名淵,為避諱,所以,七星龍淵,改名七星龍泉。


    不僅如此,龍淵劍,也改名龍泉劍!”


    陳遠頓時一個後仰,狐疑道:“不是吧,這也行?”


    永嘉聳聳肩:“就是啊,不信你去龍泉山莊問嘛,人家會告訴你真相的。”


    “好吧,那有關係嗎?”想想,陳遠終究還是選擇了接受,隻是他不明白這跟他之前提出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永嘉笑道:“有啊,七星龍泉,相傳為歐冶子聯手幹將兩位大師所鑄。


    為鑄此劍,他們鑿開了茨山,特意將山中溪水引入鑄劍爐旁呈北鬥七星狀的七個水池中。


    劍成之後,俯視劍身如絕峰望深淵,縹緲兮隱有巨龍盤臥,故名七星龍淵。


    而今,這把劍是……”


    “什麽?”


    “沒什麽,就是*****的佩劍。”永嘉笑,其實她想說,那是她爹的佩劍。


    說完又道:“後來,歐冶子又為越王鑄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五劍,這五劍,每一把,都舉辦了盛大的祭天儀式。”


    “哦,那祭劍呢?”


    “傳聞幹將莫邪夫婦為鑄成寶劍,以身殉爐,是不是真的?”


    什麽祭天儀式,不用想也知道是封建迷信,倒是那所謂的血肉祭劍,據說好有些道理,陳遠也頗感興趣。


    可惜,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永嘉笑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傳聞是有這麽一回事。”


    老張則笑道:“多半真不了,多大的鑄劍爐啊,還跳進去?


    這事小的時候俺爹也說過,用他們當時的話說,最多就是割點肉,放點血。”


    頓了頓,又道:“這麽幹的據說當時不少,現在就沒有了。”


    “為什麽?”


    “不知道啊,可能因為當時都是青銅劍,而今都是鐵劍吧!


    反正不用那個,連淬火,而今都是覆土燒刃,以五牲油脂尿溺為佳。”


    挺務實的。


    五牲,牛羊豚犬雞。


    五牲之油脂,尿液,拿來淬火,感覺這逼格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相比之下,陳遠寧可那些所謂的寒泉冰泉淬火真的有效。


    然則現實如此,強求也沒什麽意義,便轉而問道:“那說說我這把刀吧,大概什麽時候能好?”


    “三五日吧!”


    “鋼好,可以減少折疊鍛打次數,過多反而不美。”


    鐵匠,老張是專業的,說話也很自信。


    對此,陳遠表示很滿意,正好又恢複了些,便拎了塊鐵板過來,燒紅,準備鍛鍋。


    <a id="wzsy" href="http://m.xiaoshuting.cc">小書亭</a>


    永嘉瞅著:“一,二,三……”


    剛好一百,停了,好好一塊鐵板,被錘得坑坑窪窪,狗啃了一般。


    陳遠扭頭,怒目相視:“敢不這麽欠不?”


    “那你倒是接著錘啊!”永嘉嗑著瓜子,笑得格外招人恨,於是,便被陳遠扛了起來,跑了好遠。


    然後就那麽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


    “舒服。”


    “嗯。”


    “真要弄商會,建碼頭,造船啊?”


    “慢慢弄唄,反正又不急。”


    “嗯……那焦炭煉鐵呢,這次想要什麽?”


    “沒什麽想要的啊,原本就是為了玩搞出來的,有什麽都是意外之喜!”


    “你倒是容易滿足。”


    “半斤八兩吧,我發現你也挺好養的。”


    “是嗎?”


    “嗯。”


    “……”


    聊著聊著,困意就上來了,等再睜眼,又是吃飯時間。


    轉日,長安,宮城。


    如過往很多次一般,今日雖不朝,卻有小會。


    人還是那幫人,長孫無忌,房玄齡,李靖,高士廉,程咬金,等。


    代表的意義,卻截然不同。


    會場也很有趣,不似往日一般在殿內,而是在花園亭下,擺上了一張張精美食案,中間,則是一口灶。


    灶上又還空無一物,隻有炭火熊熊。


    所以,今日是吃暖鍋,邊吃邊聊?


    完全沒意識到今天要聊什麽,看著眼前的一切,眾人紛紛覺得有趣。


    畢竟這大早上的,喝點小酒,吃個火鍋,的確享受。


    便在這樣一種情形下,美酒,美食,並一口裝有食物散發著騰騰熱氣與濃香的大鐵鍋,隆重登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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