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


    前廳會客處。


    不大的廳堂中規整的擺著數張矮幾,麵前坐著衣著華麗的沛縣名流鄉紳。


    呂公坐於前廳最前方,主人家坐的地方,麵對著這些今後要打交道的名流鄉紳。


    隻是廳中每人臉上都帶著淺笑,可商量的話題卻不甚讓人愉快。


    呂公想在沛縣給自己呂家置辦一些家業,想讓這些人伸出援手,就是多出錢都願意。


    可在沛縣經營多年的名流鄉紳,雖仰慕呂公的學識,名望,可口中的利益又怎麽可能隨隨便便讓出。


    要知道古代生產力低下,所有東西都是有數的,秦朝後秦皇又是苛政,家業基本都是一代代積攢下來的。


    最主要這次是來蹭名望的,送出一些錢財,結交一下呂公沒什麽,可讓出家中良田,商鋪,他們不傻。


    呂公知這事不易,可沒想到這般困難重重,對麵這些人對於他想收購一些良田等物,也不拒絕,也不答應,就是打哈哈,表麵一片祥和。


    迎麵不打笑臉人,呂公就是在老謀深算,這時也有些技窮。


    家中是有些積蓄,可坐吃山空終不是辦法。


    在呂公心中憂愁,麵帶笑容時,被一聲突如其來的虎嘯聲一震。


    嗷~


    聲音是從前廳外麵傳來。


    呂公對這個嗷聲太熟悉了,不就是賢婿的愛寵震天的嗷聲麽,隻是讓他奇怪的是,震天一向通人性,到呂宅三天,一直安安靜靜待在後院,沒鬧過什麽幺蛾子,可現在這……


    接著在他目光中,白虎震天跑了進來,甩著鋼鞭似的尾巴,邁著霸氣的步伐,像在接受麾下臣民的禮拜般,帶著桀驁目光瀏覽在名流鄉紳間。


    “啊~”


    “山君~”


    “快跑~”


    “呂公,救命~”


    白虎巨獸的突然出現,讓剛剛還裝模作樣的名流鄉紳肝膽欲裂。


    這可是食人猛獸。


    名流鄉紳接連滾帶爬遠離山君,有幾人躲在呂公身後瑟瑟發抖。


    “都別動,別惹了山君。”呂公說著,起身。


    雖不知震天為何而來,可他不能讓這出了人命。


    不過他仔細看了震天的虎目,眼中沒有殘暴,而且步伐也是輕盈,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狀態,讓呂公微微鬆了口氣。


    “來人,叫姑爺來……”


    此剛出口,他就看到詫異一目。


    “孽畜,膽敢驚擾嶽丈大人,看打。”


    錢文一個跨步衝進廳堂,二話不說拉住白虎的長尾就是緊緊的向後扯,讓它不得前行半步。


    白虎尾巴被襲,一聲巨吼,轉身虎撲向錢文。


    錢文腳下挪移躲開,握拳抬手,對著白虎大腦袋就是狠狠一下。


    嘭~


    讓人聽著就知道這一拳有多重。


    可白虎卻隻是微退半步,搖搖大腦袋,然後寸絲未傷,張著血盆大口,恐怖的撲向錢文。


    錢文雙臂一鼓,巨力湧上,擒拿住白虎大腦袋,雙腿一分,胯,腰,脊椎用力,口中輕喝,“啊~”


    “砰~”


    眾目睽睽之下,龐大,駭人的山君被錢文來了一個擒拿摔。


    錢文也是滿臉通紅,脖間青筋暴起,白虎巨獸太重了,膘肥體壯的,差點岔氣。


    此事未完,白虎一個打滾翻身,又狠狠撲向錢文。


    錢文倒退躲開,抬腳就是一踹。


    白虎震天不斷的撲錢文。


    錢文不斷的,一次次的大展神威打退讓人見之膽寒的山君。


    場麵壯觀,讓人熱血。


    呂公看著,麵露古怪。


    要是一開始震天出現,他可能還不知道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可隨後賢婿的出現,又是表演性很強的駭人的人獸捉殺。


    在看看賢婿時不時不經意給他使的眼色,他就多多少少明白了什麽。


    這是在給他們呂家立威啊。


    在用人人懼怕的山君立他呂家的威。


    告訴在場的名流鄉紳,他呂家是初來乍到,可也不是軟柿子。


    一旁躲於柱後,屏風後的名流鄉紳,見這一幕都是大驚失色的樣子。


    “呂……呂公,這位是……”一躲於呂公身後的名流結巴問道。


    “哦,這是賢婿與家中頑劣山君。”呂公撫須,淡淡道。


    真是裝了一手好逼。


    家中頑劣的山君?


    能於山君搏鬥的賢婿?


    真是讓他們驚訝的回答。


    這呂家也太讓人驚訝了


    錢文還是在於白虎巨獸表演著,怎麽英武怎麽來,怎麽英雄怎麽來,怎麽高光怎麽來。


    今天這場戲,不僅是打響初到沛縣的呂家,也是讓默默無聞的錢文,正式踏足秦朝。


    他要入場了。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有利益。


    你要是無為什麽都好說,可要不滿足現狀,你就得有名,有勢,有利用價值。


    錢文就借著這次呂公與沛縣名流鄉紳相見之際,給呂家,給他,在沛縣站穩腳跟。


    立威永遠是優秀的交際手段。


    像現代,法製社會,突然知道你家素未謀麵,沒有交際的對麵鄰居,手裏有合法持槍證,還當著你的麵開槍打死一罪犯,你下次忽然碰到他,你會怎麽辦?


    伱會膽怯,你會笑臉相迎,你會盡量讓對方不拔出那把讓你害怕的槍。


    錢文再教沛縣名流鄉紳麵對呂家時,說話要過腦子。


    “哈~”


    在沛縣名流鄉紳胡思亂想,重新定位如何處理呂家關係時,一聲豪邁的輕喝出現。


    隻見讓他們膽寒的山君被打倒在地,呂家賢婿坐於它身上。


    眾人齊齊咽了口唾液,那麽大的山君……


    “讓你不聽話。”


    “讓你四處亂跑。”


    “還敢不敢了?”


    “再有下次,把你燉了吃!”


    錢文在當著所有人麵,假模假樣的訓斥著震天。


    震天乖巧異常,一副家貓的樣子,讓眾人難以想象這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山君,同時對錢文敬畏非常。


    錢文又給呂公使了個眼神,接著呂公惱怒訓斥錢文胡鬧,擾了他待客。


    可錢文坐在被打倒的山君背上,掃視一番,沛縣名流鄉紳都連連擺手,說無礙。


    這讓錢文和呂公默契對視眼中帶笑,有時候顯露一番威勢確實比客客氣氣更有用。


    帶著白虎跟眾人到了歉,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在白虎屁股給了一腳,讓白虎走了。


    接下來就是呂公和他的表演了。


    家裏仆從,丫鬟利索收拾好會客的前廳,眾人重新就坐。


    本有幾人是想告退的,實在是山君在側,寢食難安啊,就是看不見了也一樣。


    可在嚐了錢文拿出賠罪的美酒醉仙釀,他們改變主意了。


    因為錢文說願意作為賠禮,把醉仙釀低價賣給他們,不過沛縣方圓百裏隻有呂家可賣醉仙釀,他們想銷售醉仙釀隻能去其它城池。


    錢文這是在招經銷商


    沛縣名流聽著稀奇,呂公聽著也稀奇。


    錢文把現代的經銷渠道拿了出來,秦朝現在全部都是倒買倒賣形勢,賺取的是地域差價,辛苦跑路費。


    而錢文直接拿出商品,明碼標價,低於他在市場上賣的價格,讓出一部分利潤,讓他們把自己的商品銷售出去,達到更多的利益增長點。


    當然錢文也因地製宜的修改了這個經銷模式,讓他更適合秦朝這裏的土壤。


    錢文要把沛縣名流鄉紳和呂家變成利益共同體,慢慢時間推移下,呂家將成為沛縣的領頭人。


    雖然錢文說的買賣形式有些稀奇,可不難懂,一思量,眾人默契的舉杯細細品了品醉仙釀,點了點頭,利益很大。


    瞬間剛剛山君帶來的冰涼氣氛消失了,會客前廳一下熱鬧了起來,對錢文,呂公比以前熱情百倍。


    呂公趁機舊事重提,說想置辦些優質良田,城中店鋪,這次眾人認真思量了,都抱拳回禮鄭重道回家商量一番,給準確答複。


    呂公喜悅撫須,他呂家要在沛縣穩了。


    見自己憂愁的事,在賢婿到來,三下五除二就給解決,越發覺得自己慧眼識人,看錢文也是眼中全是喜愛。


    錢文和眾人觥幬交錯間簡單定下醉仙釀的事宜。


    一直延續很久,眾人都帶著醉意走了,錢文喝著呂素端來的解酒燙,和呂公聊著。


    “賢婿,這什麽經銷商你是怎麽想出來的,實在妙啊。”呂公撫須。


    身後,呂素見錢文略帶醉意,而且坐著不習慣,變成隨意坐姿,看了父親一眼,低頭到錢文身後給他輕柔的按起肩,背來,想讓錢文舒服點。


    對自己異於常人的坐姿,呂公已經見怪不怪了,在前往沛縣途中他就已經習慣了,知道不是不尊重,隻是習慣不同,而且剛剛觥幬交錯間能一直堅持著跽坐已是不易。


    現在呂公是怎麽看錢文怎麽喜歡,錢文的隨意也看成了率性,灑脫,純屬帶了濾鏡。


    對於跽坐,錢文就不想說了,兩膝著地,兩腳腳背朝下,臀部落在腳踵上,一會還好,時間長了,他麻。


    “謝謝素素老婆。”感受著背後輕柔的按捏力道,錢文扭頭,握住纖纖小聲,溫柔道。


    呂素看了爹爹一眼,臉蛋緋紅一片,沒有說話,手上也沒停。


    “咳咳~”呂公輕輕咳嗽,他還在呢。


    錢文老臉一紅,連道慚愧慚愧,給嶽丈喂狗糧。


    隻是他為什麽還不走?


    還有事麽?


    錢文的臉皮之厚是不用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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