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義,京城區長之一,年輕有為,深受上麵重視,前途不可限量。


    周蓉,江大係教授。


    蔡曉光,國內著名導演。


    鄭娟,三甲醫院主任醫師,精通中西醫,救死扶傷。


    錢文,聚創集團創始人,旗下公司、投資層出不窮,手握雄厚的資本,和各大行都有很深的交集,並是深城十大傑出企業家,在深城方方麵麵建設都出了大力。


    且研發中心拿出數種特種鋼、超前技術於上麵合作,醫藥公司推出數款癌症靶向藥,在種花家,海外都聞名遐邇。


    這方方麵麵都有些影響的人,現在在這不到三十平米的書房,密謀著什麽。


    …………


    臘月三十。


    臘月三十又稱除夕,傳統節日之一。


    時間是每年農曆臘月最後一天的晚上,它與春節正月初一首尾相連。


    這一天主要的傳統民俗活動有祭祖,貼門神,放爆竹,守歲,給壓歲錢,吃年夜飯,送財神等。


    除夕,在國人心中是具有特殊意義的,這個年尾最重要的日子,漂泊再遠的遊子也是要趕著回家去和家人團聚,在爆竹聲中辭舊歲,煙花滿天迎新春。


    時間:8點。


    地點:吉春市省政府大院。


    郝家住宅前。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靜靜的等待。


    過了一陣,郝家人出來了。


    郝父一身中山裝,手中拄著拐杖,郝母在身邊攙扶著他。


    身後跟著郝冬梅,周秉義,小嵐嵐。


    他們要去赴宴,和親家老周家一同跨年。


    記得上一次他們見麵,好像是十年前吧。


    郝父記得,郝母當然也記得,當時女兒還跟她因為此事吵了一架。


    記得當初他們是帶著秘書,警衛員去的,一切都很公式化,得體,禮貌,不失禮節。


    那是他們還是省高官,現在……


    現在十年後,一切好像顛倒了過來。


    他們雖沒有破敗,可也不在輝煌。


    這次親家共同跨年,是女婿父親提出,女婿周秉義回來相邀的。


    郝父,他……心情複雜……


    突然臉頰微涼,他抬起頭。


    天變了。


    “下雪了。”身旁的郝母手心中飄落著一片落雪,慢慢消融。


    “冬梅,給你爸把大衣拿上。”


    郝冬梅轉身拿大衣去了。


    郝家人挺多的,大人加小孩有五個人。


    一輛車,多少有些擠了。


    這輛車是郝母今天特意申請來的。


    錢文哪裏倒是車多,可沒有一輛派過來。


    今天不為打臉,隻為消除周誌剛,李素華心中這麽多年的芥蒂,當年的不是滋味。


    這是事後征求了周誌剛,李素華意見後,考慮到大嫂郝冬梅感受,老周家仁厚等感受,做出的決定。


    打臉……這些年已經無形中的在打了。


    在郝父,郝母考慮門第之差,兩家的差距時,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走動勤了之後萬一隔三岔五的求幫忙怎麽辦時。


    這麽多年,老周家沒有一次上麵求幫忙,反而次次幫顧及頗多的郝家。


    郝冬梅的不孕,郝父的命在旦夕,女婿周秉義沒有借助一點老丈人家的權勢,反而畢業後留在京城,沒回江遼省,憑自己的學識,才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台階。


    周秉義現在這種級別,外放就是某個市的市長,一把手,他這個年紀相當不易了,況且前路平坦。


    更不要說,老周家其它兒女。


    這些年郝父,郝母心中不是滋味時,臉也隱隱作痛。


    他們以為的沒有發生,反而是自己家頻頻用到對方。


    怕自己的權勢被借用,可沒有他們,女婿照樣做出不凡的成就,人家不僅兒女各個出色,就是女婿,媳婦都在自己領域出人頭地。


    “我們真錯了麽?”郝母金月姬心中默想。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麽想了,看著女婿對他們尊重又保持距離的樣子,頻頻從女兒口中得知老周家兒女得到什麽成就開始,她這句話在心中念叨的次數多了起來。


    門第之差是否重要,如今依舊各有各的看法,在外麵能高談闊論的金主任,在自己家遇到時,從一開始的堅定,到現在這一刻,她迷茫了……


    “上車吧。”郝父惆悵道。


    這次不去不行,再端著就沒任何體麵可存了。


    同時本就於女婿微妙的關係也會因此出現無法彌補的裂痕。


    …………


    與此同時。


    在光子片的老周家也出發了。


    市中心,萬和大酒店。


    錢文在吉春市開的,在吉春市數一數二。


    他們先一步到了。


    早準備好的呂秘書,墊著腳尖,一貓見接錢文的車隊開了進來,就急忙揮手身後一排等待的人,帶人上前。


    天下著雪,雪花微微飄著有些大了。


    一排車隊整齊的停進酒店,呂秘書等人分別站在每個車門前,刷的一聲,齊刷刷的撐起傘,彎腰,恭敬開門。


    車裏的周誌剛,李素華被嚇了一跳。


    一輩子樸樸實實的老工人了,今天這是什麽陣仗。


    透過車窗看到外麵撐傘人臉上的恭敬。


    他們局促了,可這時門被撐傘人恭敬拉開。


    下,還是不下?


    陪同的鄭娟心中好笑自己丈夫的幼稚,在深城自己的地盤都沒這樣聲張過,今天卻來這個。


    有時候真受不了丈夫這突如其來的操作。


    抿了抿嘴,收斂了一下情緒,她怕自己笑出來,對身旁李素華溫柔道,“媽,咱們到了,我們下去吧。”


    “到,到了?”


    鄭娟輕輕點了點頭。


    “哦吃好吃的去嘍”明明,英英是一點不怕生,還多少有些社交牛逼症,一個衝鋒就從車上奔了出來,在雪天歡呼。


    身旁打傘的小哥急忙跟上,為其擋雪。


    “爺爺,奶奶,快,我們吃好吃的去”


    周誌剛下車,呂秘書急忙給打傘,擋雪。


    周誌剛一窒息,身為老東北人,下雪打傘?


    別說,麵上不自在,心裏怪舒……爽的。


    錢文滿意的點頭,錢就應該這麽花,錦衣夜行,不可能,下輩子不可能,下下輩子也不可能。


    蔡曉光的父母也下車了,看著這個陣勢,再一次體會到了兒子口中說的小舅子是多富有。


    周蓉看著錢文臭屁的樣子,對他撇了撇嘴,她就看不慣對方裝比,可回回她都被閃到。


    真不知道有生之年,她還能不能看到對方吃癟,讓自己開心一下。


    要知道,她寄予厚望的老父親,周誌剛都被對方的花花手段折服了。


    大哥?哼!多年的叛徒了!


    “姐夫,這也是你的?”光明仰頭看向麵前高聳的大酒店。


    錢文摸了摸光明的兒子,鄭子墨的小腦袋,小家夥有些消瘦,也沒明明,英英活潑,比較文靜。


    “嗯,吉春市怎麽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怎麽也得流傳點我的傳說。”錢文一點不知謙遜為何物道。


    光明笑了笑,他這個姐夫有時間太不正經。


    光明和錢文親近,可光明的媳婦李小屏就對錢文有些局促了,默默的陪他們。


    李小屏,光明的同學,和他一個學校的老師,性格溫溫柔柔的,有點像鄭娟,可又不像,因為差了點核心,隻有鄭娟的外柔,沒有鄭娟的內剛。


    “哥哥,姐姐,等等我。”小玥玥就小孩子天性多了,往明明,英英追去。


    “默默,去找哥哥姐姐去玩吧。”光明蹲下拉了拉兒子的小手。


    今天,所有人基本都到了,不光光請了郝家來跨年,其他人也請來了。


    民間的規矩裏,從親家禮節上講,一般情況下是女方父母首先到男方家拜訪一次,然後兩家開始以親家的名義走動。


    十年前郝家到了老周家一次,不管過程如何,也算是拜訪過了,既然這樣,這次就沒有光請郝家一家一起跨年。


    其實,這是周誌剛,李素華讓這麽做的。


    昨晚在會議上,反正錢文的主意挺熱血沸騰的。


    他是主戰派。


    為出氣而出氣。


    可其它人都連連咳嗽後……,岔開了話題,就是他的鐵杆支持者鄭娟都拉了拉他,讓他收一收,都三個孩子的爸了,還和小孩子一樣熱血。


    錢文鄙夷他們,哼!


    幹大事者,果然有一堆拖後腿的。


    一人身邊基本一個西裝革履舉傘的小哥,眾人往酒店中走去。


    很是吸睛,其他酒店顧客,訂餐來同跨年的顧客,好奇看著他們。


    “這是誰啊?”


    “這麽大的陣仗?”


    “那個人我好像見過,是萬和大酒店的總經理。


    他竟然在給人打傘,那人是誰!”


    錢文他們在酒店的安排下,走進了早準備好的豪華大包廂。


    門口有酒店保安守著,防止有人誤闖,掃興。


    一前一後,他們剛剛下車,郝家人就到了。


    他們這吸睛的一目也被坐車前排,副駕駛的郝父看到了。


    他一捂心髒。


    不是心境不夠,而是情感動物難以控製的情緒上來了。


    當初前呼後擁的他,現在的他……


    退了就是退了,人走茶涼。


    …………


    這個階段,經濟,建設,外匯儲備最重要,錢文這種富商,不是高官都得跪舔。


    最近就有一些報道,某柿長親女兒,給浙省富商做小三等等迷惑行為。


    省高官,錢文也見了不止一個了,都是客客氣氣的,尤其是他和上麵合作科研某超前科技後,一路綠燈。


    在郝父一行人被迎賓迎進來時,他隻是澹澹開了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和孩子們玩耍。


    大過年的,孩子開心比什麽都重要。


    而周誌剛也很開心。


    今天組織這個飯局,是來幹什麽的他當然知道,孩子們為老周家站台。


    為解他們夫妻當年的隱痛。


    他也不能給老周家丟臉,再說他一直不覺得工人家人有什麽低人一等的。


    這次,他主動和親家郝父握了手,不是那種行政上很公式的握手,而是親家間親切搭手,把臂相談。


    “哈哈,親家,這天突然下雪了,怪冷的吧。”


    周誌剛的熱情,讓郝父手臂一僵。


    和第一次相比,他們都有了不同。


    李素華和郝母金月姬也相遇了,一直相夫教子的李素華就有些不如周誌剛大方熱絡了,好像還對上次的見麵場景記憶猶新,不知道如何對待對方。


    錢文早想到了,讓鄭娟陪在李素華身旁。


    “金阿姨您好。”鄭娟落落大方,微笑得體。


    郝母看著鄭娟,眼前一亮,好一個鍾靈毓秀的女子。


    真是難以相信,女兒說對方出自太平胡同那樣的棚戶區。


    就是告訴她是高幹子女,她都相信。


    有鄭娟陪伴,郝母這次來也有緩和兩家人關係的意思,很快李素華就和郝母熱絡起來。


    周誌剛身旁錢文派去了老周家第三代優秀傳人周學康,讓對方看看他們老周家的第三代,把把成色,看看老周家的輝煌是否能繼續攀高。


    偌大的包廂中,有數個跑跳的小娃娃,吵吵鬧鬧的,氣氛除了剛開始有些尷尬,慢慢的也恢複了正常。


    錢文和周秉義,郝冬梅站在不遠處,看著熱絡,坐一起相聊的周誌剛,郝父他們。


    場麵一點沒上一次的公事公辦,全然就是親家同跨年的一般。


    錢文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可惜他勢單力薄沒人支持,要不然他早早都準備好的一切,現在應該已經給郝父心髒狠狠的幾下了。


    “唉”錢文歎了口氣。


    一旁的周秉義扶額,無奈道,“你大嫂還在呢,你就不能收斂一下。


    會讓人尷尬的。”


    錢文沒有搭話,都這樣了,他能怎麽辦,老周家沒被再輕視就行。


    大嫂郝冬梅看向遠處自己父母,做為中間最尷尬的人,她可能是最希望兩家和好的人了。


    包廂中配有大彩電,放映著今年春晚。


    蔡曉光做為知曉內幕的,坐周誌剛他們身旁,給講解著往年一些搞笑幕後花絮。


    包廂門被輕輕扣開,在酒店經理的指揮下,齊刷刷的服務員上菜。


    宴席間,在郝父無數次僵直,不自然中,跨年夜過去了。


    淩晨。


    女兒郝冬梅要留在老周家過節,郝父,郝母自己回去了。


    車上,二人誰也沒有開口。


    就是司機都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壓抑。


    郝父上車後就一直緊緊握著拐杖,閉目。


    到家了,司機開車走了。


    站在門口的郝父一捂心髒,郝母急忙攙扶,“老郝”


    天道輪回。


    他日因,今日果。


    …………


    黑漆漆的客廳突然亮了。


    老周家人回來了。


    “嗯,我和你媽累了,先回去休息去了。”周誌剛一本正經說道。


    “爸您早些休息。”


    很快,客廳又黑下,所有人各回各屋了。


    可等一層安靜下來,周誌剛李素華的臥室門開了。


    “你幹嘛去”


    “我去抽根煙。”


    周誌剛先去儲藏間拿了兩瓶酒,披上大衣,往客廳一坐,燈也沒開。


    黑暗中,點點紅心一閃一閃,澹澹煙霧。


    彭


    酒瓶蓋聲。


    周誌剛痛快灌了口酒,眼中帶著舒暢。


    多年的隱痛,消散了。


    …………


    蔡曉光家。


    周蓉,蔡曉光相擁,躺在床上。


    “大嫂父親今晚好像有些不開心。”周蓉尋摸著說道。


    蔡曉光眼中帶笑道,“能開心就怪了,要是按秉昆的幹,今天他得吐血。”


    “周秉昆太壞了。”周蓉賊笑,“不過,這事也就得周秉昆來才行。


    大哥太正,家裏被欺負了,他可能自我安慰也就默默過去了。


    周秉昆就咽不下這口氣,今天爸媽也算是解開當年的心結了。”


    “也就是昨天咱們按下了秉昆,會後,和爸媽說時,爸媽也仁義,不想讓大嫂,大哥尷尬,在中間難做。


    要不然……”蔡曉光後怕的搖了搖頭,這個小舅子是睚眥必報的代表。


    …………


    老周家,二層。


    周秉義屋裏。


    “孩子睡了?”


    郝冬梅接著夜燈的光望了望,一旁小床上的女兒。


    “睡了。”


    “秉義,你說今天之後,我爸媽能和爸媽正常來往麽?”郝冬梅期望道。


    “會的,今晚不就挺好嘛,其樂融融,一家子人多開心。”周秉義說著,目光閃爍。


    “嗯。”


    …………


    錢文屋。


    孩子們在隔壁,一個大床,一個上下單人床,孩子們在熟睡中。


    屋裏,錢文緊緊摟了摟懷著的鄭娟,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溫柔道“睡吧。”


    這事周誌剛,李素華順心了就行。


    劇中周誌剛突然暴斃,錢文估計就跟親家郝家有很大的關係,一口悶氣,一直憋著,傷身。


    現在好了,今晚看著也算對當年的事釋懷了。


    錢文和鄭娟沉沉睡去。


    第二天。


    天還沒亮,冬冬冬敲門聲響起。


    “爸爸,媽媽起床啦。


    外麵雪好大,我們去打雪仗吧。”


    皮孩子來了。


    對於更新不穩,作者實在沒臉解釋什麽,隻能說正在努力克服,調整中。


    事太多了,每天隻能抽空寫。


    至於太監,不可能的事。


    這段字不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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