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日。


    周誌剛去重慶的行程不能在拖了。


    一大早,周家全體送周誌剛去火車站,前往重慶的列車。


    周蓉還和家裏人鬧著小別扭。


    這兩天,周家做成了一件大事,周誌剛親自去光字片街道辦,完成了周蓉上山下鄉事宜。


    插隊的地方是吉春市郊區附近村落,離光字片沒多遠的王家屯。


    就是劇中,周秉義回吉春市當書記兼柿長為光字片拆遷,給光字片安家落戶的王家屯,王家屯離接近郊區的光字片也就三站地,近的很。


    李素華對這個結果挺滿意,這麽近,想女兒了也能看看。


    周誌剛也很滿意,不滿意也不行,誰讓他有個好女兒呢。


    現在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對周蓉嚴厲些,要不然真無法無天了,丟他們老周家人的臉。


    這幾天的棍棒底下出孝女,讓他若有所思,有了不少想法。


    錢文更滿意了,周蓉這個不省心的可算是暫時安排明白了,他又不用插隊,多麽完美。


    周秉義不在,沒資格發表意見。


    周蓉,這個當事人當然不滿意。


    當天周蓉跟要死一樣,躺在火炕上哭了一天,要死要活。


    李素華還想方設法安慰,錢文直接一招釜底抽薪,餓著,餓一頓不行兩頓,兩頓不行就三頓,無限往後推,什麽時候服帖了再說,水也不給喝!


    連天,周蓉的耳邊吵吵,周父對自己這個死不悔改的女兒是怒不可及,可還是不舍得打,就默認了錢文的做法,餓一餓也沒什麽。


    這讓周蓉更恨錢文了,從此再也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錢文為了報答她的不識好歹,默默的數次幽靈般出現在周母偷偷給她幹糧的現場,你不是硬氣麽,你吃我就看看不說話,讓周蓉氣的牙癢癢,直喊他是魔鬼。


    至此,周蓉已經餓肚子快兩天了,原本紅潤的小臉,現在已經沒那個紅潤了,嬌柔的紅唇也開始泛白,起皮。


    連眼皮子都累,不跟他翻白眼,瞪他了,也沒什麽勁嗷嗷了,保留體力多活幾天。


    吉春市火車站。


    周誌剛已經坐上了火車,正在窗口探頭跟他們道別呢。


    “孩子媽,我這次真走了,家裏費心了。”周誌剛看了一眼不省心的女兒,正站在一旁倔強的扭著頭,不知悔改呢。


    真讓他頭疼,周誌剛扶額,他怎麽有這麽個傷腦筋女兒。


    他突然懷念以前鬧騰的家中老小了,雖然鬧騰,同樣不省心,可聽話啊,打一打,訓一訓,也就好了,可現在換了,原本貼心小棉襖變成不省心的主,他是無計可施了,比老小倔多了。


    “難道真遺傳我了?”周誌剛自我懷疑了,因為他就是出了名的倔,年輕時一樣的軸。


    “你放心走,家裏有我呢。”李素華仰著頭,和周誌剛手握著手。


    錢文站一旁,抱肩看著這一幕,這時候的感情很純粹。


    “秉昆。”和媳婦又囑咐了幾句,讓照顧好自己,別累著,每月會打錢回來,放心花,別舍不得,周誌剛看向錢文。


    錢文走向前。


    周誌剛沒說話,而是在窗口認真的打量著他,在想著什麽,錢文是真不知道說什麽,難道流幾滴眼淚,傷感一下,二人之間一下靜了下來。


    大概過去幾分鍾,周誌剛看著錢文,突然感慨道,“大了,真的長大了。


    沒有以前的木了,聰明點好,現在的你在家陪你媽我也放心一些,有時間多讀點書,有益處,多和你哥你……”周誌剛一下頓住了,突然心情煩躁,“不說了,替我照顧好你媽。”


    說著看向周蓉,又歎了起來,“秉昆你靠近點。”


    錢文眨了眨眼,向前靠了靠,周誌剛頭探出火車窗,小聲道,“你姐怎麽一下變成這樣我是真想不通。


    可是在怎麽變,我都不能,也不允許她跳這個火坑。


    我這一去數年回不來,你有時間多見見你姐,光字片和王家屯離的不遠,你多勸勸她。”


    要是以往,周誌剛絕對不會給家中老小安排這個任務,因為老小能照顧好自己,不給家中添亂,他就謝天謝地了。


    可這短短數天,兩個孩子的大變樣,讓他始料未及的同時,也感慨老小的長大,能在他和秉義離家的同時照顧家裏了。


    “能打麽?”在周誌剛感慨的同時,錢文大煞風景冒出這麽一句話。


    周誌剛剛剛掛起的欣慰表情,尬哪了,兩個孩子都變不正常了。


    瞪眼,“不能!她是你姐,打也隻能我打!”


    錢文無語,一下沒興趣了,“那管不了。


    你看看這兩天她對我的態度,簡直狼心狗肺,一點不念好,把我當仇人。


    再說,你都管不了,我怎麽可能勸的住。


    不管,別托付給我,我照顧好媽就行了。”


    周誌剛看了周蓉一眼,見那一臉的不知悔改,想到了這兩天他好說歹說,上巴掌也沒扭轉女兒的想法,揉了揉太陽穴,為什麽要讓他承受這個。


    最後嘴皮子動了動,微不可聞的聲音傳出,“她是你姐,輕點。”


    錢文耳朵一下直立起來了,湊向前,眼帶笑意道,“您說什麽?”


    周誌剛狠狠瞪了錢文一眼,“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小心我下車揍你!”


    錢文笑了笑,能讓周誌剛這樣,已經真是難得了,可見周蓉給他帶來的壓力有多大。


    “這可是你說的,我聽話辦事,別到時候翻臉不認人。”錢文說道。


    “我是你老子!”周誌剛還是老樣子。


    錢文懶得理他,退開。


    李素華拉著一直扭著臉,一副我沒錯的周蓉,走到周誌剛的窗口前。


    “小蓉,爸要走了,你沒什麽要和我說的?”周誌剛努力心平氣和道。


    周蓉抿了抿嘴,隻字未吭。


    見狀,周誌剛一下火上心頭。


    “蓉兒,在見你爸就是數年以後了,別這樣,他會傷心的。”李素華勸道。


    “我又沒錯,是你們……”


    這句話一下點燃了火線,一直努力心平氣和,想和寶貝女兒說幾句貼己話的周誌剛爆炸了,咆哮道,“難道我錯了~


    我省吃儉用,含辛茹苦的把你養這麽大,就是讓你這麽對我的?


    周蓉,我告訴你,你給我死了去貴區的心,還有今後不允許在和那個人通信來往,要是讓我知道,你還不死心,我打斷你的腿~”


    錢文被周誌剛的咆哮嚇了一跳,周蓉更是驚魂未定,這次周誌剛是一點火氣沒有掩飾,把這幾天的怒火一下都咆哮了出來。


    火車站,月台上人來人往的旅客都看了過來。


    李素華也嚇了一跳,“孩子爸。”


    “周秉昆,給我看好周蓉,她要是跑到貴區,我回來饒不了你!”周誌剛現在隻能寄托這個變化很大的小兒子了。


    他天高皇帝遠,秉義又不在,媳婦又隻會寵女兒,現在也就剩這個敢頂撞自己的玩意了。


    “小點聲,也不怕遇到熟人,笑話我們老周家。


    向你保證總可以了吧,隻要周蓉敢在插隊期間企圖往貴區跑,我就打斷她的腿。”


    說著,撿起一旁不知誰掉的凍梨,當著周蓉的麵,雙手一合,果實碎裂的聲音清晰入耳,能和板磚硬碰硬的凍梨成冰沙梨泥掉在地上。


    周蓉呆滯,口幹。


    周誌剛也被錢文的手勁一驚,想說沒那麽誇張,可一想到錢文這兩天老是在他耳邊嘀咕的,和老女婿嘮嘮嗑,他一狠心,收回嘴邊的話,變成了,“照顧好家。”


    嗚~


    火車要開動的長鳴聲出現。


    車要開了。


    月台的工作人員出現,讓旅客遠離鐵軌,以免被火車蹭到。


    周誌剛真要走了,他看了一眼三人,最後目光放在周蓉身上,什麽也沒說,就眼中帶著失望看著,目帶傷感。


    周蓉本就是一不大姑娘,這幾天憑著一股氣,和全家慪氣,倔強,現在一直寵溺自己的父親要走了,她眼淚一下掛不住了,跌落了下來。


    二人誰也沒說話,周誌剛這個嚴父不允許他向孩子低頭,周蓉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嗚~


    庫次庫次~


    火車開了。


    “孩子爸,照顧好自己,家裏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昆兒和蓉兒的,放心。”李素華追了幾步。


    周蓉就一直望著慢慢遠去的周父。


    錢文出現在周蓉身旁,看著遠去火車,輕聲道,“為了個不清不楚的男人,和爸鬧翻值得麽?”


    周蓉沒有回頭看錢文,也難得的沒有和他吵架,惹火,就流著淚看著周父遠去。


    三人看著火車一點點從視線中消失,最後完全看不見。


    李素華有些情緒低落,走了回來。


    而周蓉突然道,“不知道,看爸這樣我也很傷心,心疼,可我追求愛情有錯麽?我真的錯了麽?”


    這一刻,鄰家初長,還為遠走的周蓉迷茫了,眼中帶著空洞。


    和家人鬧成這樣,是她始料未及的。


    和她心中的美好,向外,一點都不一樣。


    錢文突然朗聲道。


    “白駒過隙,時間如指問沙礫,握不緊,留不住,不知不覺,它滄桑了你們的臉,也白了你們的發。


    當陳舊的記憶開始泛黃,隱約間,還能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總是圍繞著一個弱小的身影旁,悉心照料,無微不至。


    那時,日子很慢很慢,幼小的樹苗努力成長……


    因為你們如此辛勞,不辭勞累的陪伴,小心嗬護……


    時光不停地走,小小的身影漸漸地拉長,當初托起的小手,隨著時間也悄無聲息地燎上了風雪的印跡,漸行漸遠………


    守護著那份刻滿成長的回憶,隻是不再知何時而歸,何時而聚……


    歲月吹拂你的身影,吹出來了你的白發,當青蔥的歲月不再緬懷,諾大的手掌已幹澀的千溝萬壑,再也沒有那份朝氣蓬勃的疼縈繞身旁……


    所以啊,時光請你慢慢走,那脆弱的骨架已不再硬朗,那褶皺的皮膚不再興滑……


    平經流年,恍荏瞬間,不曾記得多少“對不起”隻剩——“來不及”。望著漸漸佝僂的背影,是否有份愧疚油然而生……”


    周蓉看著身旁朗聲的錢文,眼睛慢慢睜大,眸中填滿了驚訝,聽道時間你慢慢走,脆弱的骨架它不再硬朗,那褶皺的皮膚不再光滑,她眼中又蓄起淚水,她想到了周父周母。


    在聽到對不起,來不及,漸漸佝僂的背影,她一下蹲在了地上失聲痛哭,想到了她的倔強傷到了周父,眼中她看到的傷感。


    李素華手足無措,“這……蓉兒這是怎麽了?”


    樸素的李素華根本聽不懂錢文在朗誦著什麽,隻是感覺挺好聽的。


    錢文看向蹲地,抱膝的周蓉,淡淡道,“這就是你喜歡的散文詩歌?


    你到底是喜歡馮化成,還是喜歡散文詩歌,愛屋及烏,喜歡了馮化成。


    他真的值得你不辭而別,披荊斬棘,頂著和家裏斷絕關係的風險,不顧一切麽?


    好好想清楚,你是喜歡隻見過數麵的馮化成,還是被書籍中的詩和遠方,對自由戀愛的向往吸引了。


    我不管你是那一種,爸走之前把家交給了我,我就要在他回來時完好無損的交付給他,現在我叫你小妹,你稱呼我為哥,給我老老實實去插隊!”


    “昆兒別瞎說,你差你姐兩歲呢。”李素華白眼道。


    錢文打哈哈,“年齡不代表一切,周蓉幼稚的行為,她這姐我不認。”


    “瞎胡鬧!”李素華拍了他一下。


    “同誌,剛剛朗誦的是你寫的麽?


    能摘抄給我麽,我很喜歡,讓我想起了家中的父母。”穿軍綠色,一身整潔衣著的男子客氣問道。


    “我也喜歡,能讓我摘抄一下麽?”一年輕小姑娘舉手道。


    “我也要,很喜歡裏麵的對不起,來不及,感動死我了。”小姑娘身旁的姐姐也踴躍道。


    “還有我,還有我……”


    “寫的真好……”


    錢文一下被月台上的旅客蜂蛹,他被驚著了,他的朗誦這麽受歡迎麽?


    他也就是嚐試著說服一下周蓉,看能不能讓她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還稚嫩的她,說不定還有救,就文抄公了一下,看效果還行,起碼哭了,可這聽他朗誦的路過旅客也太熱情了。


    錢文被擁著,擠著,眾人都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喜歡那一段,那一段讓他們想到了父母,感動,傷感。


    “我還沒寫完,這是不完整的,大家別擠了,這是月台危險……”錢文一隻鞋被擠掉了,厚厚的襪子踩在冰涼的地麵,他又不敢用勁推人,怕措不及防傷到對方,再說這麽多人捧場,很有麵子的。


    月台,錢文這邊升溫幾度,旅客們議論的熱火朝天。


    李素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老疙瘩這是鬧出了什麽。


    周蓉已經不哭了,睜著大大的,紅紅的眼睛,看著眾人追捧的錢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


    可家中所有的書她都看過,她也很喜歡散文詩歌,讀過的就更多了,沒有一條和小弟剛剛朗誦的應和上。


    “這真是他寫的?”周蓉一點不相信,她印象中小弟就是讀書少,不學無術,就算這兩天大變樣,能善辯了,可這指不定是哪抄的。


    錢文好不容易勸走了追捧的旅客,在鬧下去就要引來站台上的警察了,現在這麽嚴,誰知道引起什麽後果,還是老老實實點好,先苟著,過幾年在浪。


    周蓉戳了戳錢文的胳膊肘,“這是哪抄的,我怎麽沒聽過。”


    錢文忍住給她一拳的衝動,“門縫裏看人,就不能是我自己寫的!”


    “這話,你自己信麽?”周蓉無語道。


    “那就請你找見源頭,來打我臉,不然別嗶嗶!


    還是好好想想我剛剛說的,還有過幾天插隊的事吧。”錢文一點不慣周蓉。


    周蓉眨了眨眼,嗶嗶這個現代詞沒聽懂,可看錢文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剛剛聽了朗誦,還覺得對不起家裏,不應該任性,傷父母的心,想和小弟合好,現在一看錢文的態度,她又不想了,她不要麵子的麽?


    “哼!”周蓉冷哼一聲,大步往站台門口走。


    “什麽態度,不識好人心!”錢文吐槽道。


    周圍還在等火車的旅客熱情的和錢文點頭,打招呼,錢文回以微笑,挎著周母的胳膊,有說有笑慢慢往出走。


    “昆兒,剛剛是?”


    “他們喜歡你兒子寫的東西,想抄回去瞻仰。”


    “我的老疙瘩真厲害。”


    “是吧,周蓉就是個屁。”


    “在瞎說我生氣了,她是你姐。”


    “不,她今天以後是我妹,家中老小。”


    到了火車站門口,周蓉在門口路過站著左右張望,他們來時是坐著順路來這一片辦事的三輪拖拉機,這回家,也得搭乘,當然一旁也有公家大巴,你要是不想等,有錢也可以選擇這個。


    李素華一向節儉持家,肯定是不會花這個錢的,等了好一會,問了很多路過的,付出幾毛錢,三人坐上了順路的拖拉機,頂著寒風回光字片了。


    因為一首散文詩,周蓉對錢文多多少少有些刮目相看,在錢文不主動刺騰她的時候,周蓉安靜了很多。


    “媽,我餓。”周蓉抱著李素華的胳膊,可憐兮兮道。


    “讓你不吃飯。”李素華點了點周蓉的小腦袋。


    錢文瞥了她一眼,“爸走時的囑咐聽到了吧,你得聽我的。”


    周蓉沒好氣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我不想和你說話,請閉嘴。”


    “不想跟我說話也得聽我的,要不然巴掌伺候,我可不是爸,寵溺你,不舍得打你。


    我坐為你哥,糾正你是我的責任,不能讓你誤入歧途。”


    “你什麽時候成我哥了,明明我比你大好不好,我是你姐,周秉昆你簡直無法無天了。”周蓉吃驚道。


    “因為你的行為,你這幾天的不理智。


    你已經沒有資格當家中老二了,大哥不在,爸又讓我當家,我就是家中老大,你給我乖乖聽話,要不然想想那顆凍梨。”


    周蓉氣的咬牙,胸膛不斷起伏,可肚子咕咕叫,有些被餓得有氣無力,沒精神頭對抗精神滿滿的錢文,直接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煩人~”


    “叫哥,沒大沒小!”


    “秉昆~”李素華出聲了。


    錢文砸了咂嘴,這家中老大他當定了,誰來都沒用,周秉義都得靠邊站。


    一路寒風,三人被送到離光字片不遠一條大道上,三個沿路往家走。


    錢文又一次感受到這個時代濃濃的惡意。


    這交通也太不方便,怪不得家中一個自行車就是大物件,寶貝的不行,珍貴是一方麵,另一方便是真方便。


    到了光字片,熟人就多了起來。


    插隊的塵埃落定,周蓉多多少少有些認命,周父走時失望,傷感的眼神,刺痛了她目前不夠硬的心,錢文的散文詩中情親的段落讓周蓉微微理智了一些,馮化成暫時不想,她現在咕咕叫的肚子告訴她,想吃飯。


    李素華,周蓉一路匆忙,錢文慢悠悠在後麵跟著。


    “秉昆哥~”有人叫他,錢文扭頭看去。


    好一個俏生生的花姑娘!


    花棉襖,大麻花辮,小模樣清秀,眼睛裏滿是笑意,像一朵芍藥花。


    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一種輕快的節奏,活力四射,樂觀,向陽。


    喬春燕。


    劇中出場惹人喜愛,很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一女孩。


    就是可惜劇尾黑化了。


    錢文一直覺得,喬春燕比周蓉強。


    因為喬春燕在沒失業,在幾次街道辦事業沉浮,做了私有化桑拿會所副總前,她一直是很熱心,樂於助人的。


    光字片,周秉昆這一群小夥伴誰沒有接受過喬春燕的幫助,誰家有個大事小事了,喬春燕也是熱心幫忙。


    就是到了後期,變成自私自利了。


    其實喬春燕的轉變是一點一點轉變的,一點不突兀,可錢文覺得不應該這樣。


    你說如果喬春燕跟了周秉昆,她會是什麽樣?


    你說如果喬春燕跟了老實本分的趕超,她會是什麽樣?


    你說如果喬春燕跟了有些死腦筋,可腳踏實地的孫國慶,她會是什麽樣。


    亦或者跟了其他人,會不會有不同的境遇。


    要知道喬春燕和周蓉是不同的,周蓉每個轉角都是自己選擇的,自己把自己過成了那個樣。


    而喬春燕是隨波逐流,生活把她變成了那樣。


    喬春燕丈夫。


    曹德寶,一個一無所有,卻隻想著攀富,一步登天,花花心思的人。


    對曹德寶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他想找個落魄的高幹子女,最後等蘋反,空手套白狼。


    曹德寶整部劇,從頭至尾就沒變過,都是小心思,占便宜,想著不勞而獲,還出軌。


    喬春燕嫁給這樣一個不切實際,不想著腳踏實地,就整日就鑽營如何占便宜的丈夫,你說連日的枕邊風,什麽人能不變。


    就是清官,也變貪官了。


    嫁給隻會賣嘴皮子,幹啥啥不行的曹德寶,喬春燕不要強點,家裏喝西北風吧。


    就是喬春燕家買的第一個房子,都是喬春燕想辦法弄的,雖然過程不光彩吧。


    喬春燕主外,過程不說,家裏是吃喝不愁,可曹德寶主內,卻連家也照顧不好,喬春燕每天疲憊回家都是各種需要她解決的問題。


    就這麽說吧,喬春燕不黑化,天理難容。


    看看鄭娟,不說周秉昆如何,她絕對是做好了自己的主內,不讓周秉昆操心,回來有熱水洗腳,熱飯上桌,溫馨話貼己話,跟鄭娟這樣的夫妻,什麽人能黑化了。


    搭伴過日子,另一半很重要。


    看著這個笑盈盈,大眼睛姑娘,錢文回了一個笑臉,“春燕啊,幹嘛去呀?”


    聊到這個,喬春燕好像有些沮喪,情緒低落,可還是先跟同行的周母,周蓉問好,“嬸,周蓉姐。”


    “春燕啊,你媽呢?”李素華回以熱情。


    周蓉有些冷淡點了點頭。


    這時的周蓉已經有些自恃清高了,和喬春燕這些學習不好的胡同領居,沒什麽話題。


    “嬸,我媽還在做其他家插隊工作呢。”喬春燕有些強顏歡笑。


    “你這是怎麽了,不高興?”錢文好奇問道。


    喬春燕走近,拉著他衣角,有些委屈道,“我的工作單位下來了。”


    “燕兒,分哪了。”李素華好奇問道。


    留城子女都有一次上麵給分配工作的機會,隻是去哪,就看上麵的考慮了。


    周蓉也豎起耳朵聽,她要是不去插隊,應該也快分配了。


    喬春燕撅了撅嘴,沮喪道,“大眾浴池,修腳的。”


    “啊~怎麽分哪了?”李素華驚訝,要知道一個女孩子怎麽也分不到大眾浴池啊。


    而周蓉卻突然起了慶幸的心理,其實被強行安排插隊也挺好,真要讓她去修腳,她幹脆不活了。


    錢文卻是笑了笑,他是知道喬春燕會有這一遭的,隻是現在這個年代,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分的很清楚的,一個女的去大眾浴池修腳,真是夠了。


    “秉昆哥你也笑我,我不活了!”喬春燕跺腳,氣急道。


    她可是一直喜歡周秉昆的,現在讓看了笑話,她像找個地洞鑽進去。


    “沒有,怎麽可能。


    勞動人民最光榮,憑自己本事吃飯,不丟人。


    哥也馬上分配了,說不定是搓澡的呢,到時你給我修腳,我給你……”錢文一下噎住了,口無遮攔,現代俏皮話習慣了,這年代哪敢這麽說。


    果然,喬春燕誤會了,撒嬌道,“秉昆哥~”


    “咳咳咳,春燕,哥還有事,下次聊,下次聊。”


    錢文挎著李素華的胳膊往家趕,周蓉對喬春燕點了點頭,跟上。


    喬春燕臉紅的想著剛剛的話,突然,“秉昆哥不是要去插隊麽?怎麽又分配工作了?”


    已經走遠的錢文當然給她解釋不了了。


    “小妹,要不我們還是換換吧。


    我插隊,你留城。


    我想到你給人修腳,我就覺得這個主意很棒!”


    聞的周蓉惡寒,想到她給人修腳的畫麵,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周秉昆,我是你姐。


    還有想都別想,插隊是爸安排的,要不你追火車問問爸意見,說不定還是追上。


    還有你是魔鬼轉世麽?我去修腳?我要給大哥寫信,我管不了你,讓大哥管。


    你太欺負人了。


    魔鬼,你是魔鬼!”


    周蓉想到這兩天,錢文對她的操練,又想到周父讓錢文管著她,她絕望大叫道。


    她覺得錢文在針對她,可她又沒證據!


    ------題外話------


    感謝醉刀大佬的打賞支持,謝謝!


    感謝宋文慈大佬的打賞支持,謝謝!


    天才本站地址:..。手機版閱址:m..pppp(''從我是餘歡水開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我是餘歡水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咖啡來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咖啡來也並收藏從我是餘歡水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