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玉堂進出租屋之前,他讓人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些食物和瓶裝水。他提著那些食物,最後看了展昭一眼,目光中傳遞出堅定和自信。展昭對他輕輕點了點頭,白玉堂嘴角一勾,轉身走進了出租屋。


    包拯和其他兩名警員依然專注地監視著王誌軍和可憐的人質周娟,看到白玉堂進門,包拯眼神一閃,然後對白玉堂點了點頭。


    白玉堂心領神會,邁步來到包拯身邊,將手中的塑料袋抬起,讓王誌軍看到裏麵的食物和飲用水。而與此同時他也展示了自己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雙手。


    “王誌軍,你看到了,我沒有帶槍,你現在是安全的。”


    王誌軍在聽見自己名字的時候渾身顫抖了一下,他用渾濁的眼睛盯了白玉堂一眼,髒兮兮的臉上閃過一抹驚異。


    白玉堂裝作沒看見,他將塑料袋慢慢放在地上,然後蹲下來,將裏麵的食物一樣樣拿出來擺在地麵上。他抬起頭看著王誌軍,在那張扭曲的臉上,他看到了渴望的表情和吞咽口水的微小動作。


    白玉堂暗暗一笑,說道,“你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那姑娘也又餓又渴,不如你先放開她,讓你們兩個都吃點東西。另外,你有什麽要求我們都可以商量,你不說話,總這樣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你說對嗎?”


    王誌軍眉頭緊鎖,閃爍不安的目光在白玉堂和那些食物上掃來掃去。白玉堂也沒有說話,隻是耐心地等著王誌軍想通。大概又這樣過去了十分鍾,王誌軍終於發出了聲音。


    “你們都出去!”


    白玉堂微微一愣,笑道,“這可不行,我們都出去了,你要是傷害她怎麽辦?”


    因為被劫持的時間過長,人質周娟的身上早就沒有了力氣。也不知道是看懂了白玉堂安撫的眼神還是怕了王誌軍再次收緊的菜刀。從白玉堂進來開始,她隻掙紮了一下就再次恢複了萎靡不振的狀態。


    王誌軍用力掐著周娟的脖子,刀子在姑娘的身上不住地比劃著,一不小心就會劃傷她。聽到白玉堂拒絕他的要求,他的情緒開始煩躁不安。


    白玉堂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便說道,“這樣吧,讓他們都出去,我留在這裏陪你和她。你知道我沒有帶武器,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你也要保證,不能傷害她,可以嗎?”


    王誌軍皺著眉盯了白玉堂一眼,看到對方舉手投降的姿勢,然後又警惕地看向包拯。


    包拯沒想到白玉堂會提這樣的要求,但是他知道,再這麽僵持下去,他們就隻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強攻了。到時候周娟會不會受害,誰也沒有把握。


    因此,包拯看了白玉堂一眼,就點頭同意。揮了揮手,叫上兩個警員,三個人慢慢退到了門外。


    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白玉堂笑了笑,將一瓶水拿在手裏,抬手遞向王誌軍,“先喝點水?”


    王誌軍的眼睛裏流露出貪婪的神色,他顯然已經渴了很久。他想要白玉堂手中的那瓶水,但是他也意識到,接過那瓶水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王誌軍猶豫了,白玉堂卻沒有讓他猶豫太久。他抬起手輕輕一拋,王誌軍眼疾手快,一把就接住了水瓶。


    白玉堂眯著眼睛盯著王誌軍的一舉一動,其實就在剛才那個瞬間,他想過拔出藏在懷中的手槍,一槍擊斃王誌軍。可是他注意到,即使是在接水的時候,那小子的右手也一直緊握著菜刀,抵在周娟的脖子上。白玉堂不敢冒險,他不願意再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讓無辜的人失去生命!


    王誌軍接到了水,匆匆用牙齒咬開瓶蓋,大口喝了幾口。白玉堂眯著眼睛盯著王誌軍的一舉一動,等他喝完了水以後,白玉堂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不給你老婆喝一口嗎?”


    王誌軍微微一愣,困惑地看著白玉堂,“我,我老婆?”


    白玉堂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的表情,他狀似意外地看了周娟一眼,“她跟你住在一起,難道不是你老婆嗎?”


    “我,我老婆――”王誌軍的腦子也有點混亂,雖然他將周娟囚禁了一天多的時間,但是他並沒有正眼看過這姑娘幾眼。在他的心目中,周娟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物品,他打算掐死她,然後用她的屍體發|泄欲望。


    可是,白玉堂的話讓他陷入了混亂,他老婆?是啊,他的確有一個老婆,很久以前,在他還很年輕的時候,他有一個長相土土的,卻心眼很多的老婆。那個女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然後又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他拋下兒子出來尋找她,他找到她了。是的,他找到了。難道,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老婆嗎?


    王誌軍困惑的樣子自然沒有逃脫白玉堂的眼睛,他決定繼續加一把勁,“在老家的時候你經常打你老婆吧?不然她也不會離開你躲到外麵。”


    因為白玉堂的話,王誌軍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他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你放屁!我老婆早死了!這個女人不是我老婆!她隻是一個婊|子!”


    “婊|子?”白玉堂眉毛一挑,“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麽能說你老婆是婊|子呢?”


    王誌軍的臉上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狂怒,白玉堂看在眼裏,心裏一動,“難道,你老婆真做過婊|子?他寧可做婊|子也不願意當你的老婆?王誌軍,你真是個懦夫,你隻能對死了的女人勃|起,你是個性|無能,是個隻能對女人動刀的死變態!你有種為什麽不衝男人來?”


    “你,你閉嘴!閉上你的鳥嘴!”王誌軍陷入了狂怒,他歇斯底裏地瞪著白玉堂,雙眼通紅,目眥盡裂!


    白玉堂當然不會放過他,他繼續用語言不住地刺激王誌軍,“你讓我閉嘴?我偏不!你能把我怎麽樣?想讓我閉嘴,來殺我啊!來啊!”


    “啊!”王誌軍狂吼一聲,舉起了手中的菜刀!


    周娟嚇得魂不附體,渾身僵直,連慘叫和呼喊都無法發出。整個過程中,唯一保持冷靜的人就是白玉堂。在王誌軍舉起菜刀的瞬間,白玉堂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手槍。


    砰砰兩聲槍響,王誌軍手中的菜刀落地,周娟慘叫著撲倒在一邊,白玉堂快步上前,將女孩護入懷中。


    重案組,武警們,淩楚楚帶來的h市警察,聽到槍響以後,呼啦啦進來了一大堆人。王誌軍被白玉堂兩槍擊倒在地,一槍打中右臂,另一槍更是正中心口,此時已經陷入昏迷,不知是死是活。現場一片狼藉,警員們把王誌軍和周娟分別抬上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醫院。而白玉堂在把周娟交給淩楚楚以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長長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幾分鍾以後,現場被清理幹淨,警員們在進行最後的取證工作。白玉堂也離開了這間充滿了罪惡的出租屋,再次來到了陽光下。


    出租屋外麵是一片潔白的沙灘,白玉堂席地而坐,眯起眼睛望著遠處海天一色的美景,心情格外放鬆之餘,卻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此時,在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白玉堂不用看,單憑感覺就知道,是那個小博士坐在了他的身邊。


    白玉堂微微一笑,眯著眼睛說道,“有什麽問題想問我?”


    展昭一愣,然後撓了撓頭發,“你怎麽知道我有問題想問你?”


    “因為你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博士。”


    展昭微微一愣,看著白玉堂帶笑的眼睛,無奈的皺了皺眉,“第一,我不小。第二,我這不是好奇心,是探索精神。”


    白玉堂笑得更開心了,“是嗎?可惜,我不能告訴你。”


    “啊?為什麽?”展昭不高興地皺眉。


    “因為你不是警察,案子沒有了結之前,所有破案細節都不便公開。”


    “喂!白玉堂,破案之前你怎麽不說不便公開!用完了人就想甩掉!警察也不能不講理啊!”


    白玉堂不理會展昭的抗議,他瀟灑地站起身,快步跑向遠處的大海。


    “喂!白玉堂!”


    展昭目瞪口呆地看著白玉堂穿著外衣跳進了海水之中,然後動作矯捷地劃動四肢,拍打水花,仿佛一條美麗優雅的魚兒一樣,遊向了遠方。


    金色的夕陽照耀在海麵上,展昭呆呆地看著白玉堂遊水的身姿,過了一會兒,竟忍不住笑了。


    白玉堂這個人似乎變了很多,跟展昭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幾乎判若兩人。展昭從未見過他笑得那樣開心的樣子,如果是因為成功救下了那個女孩才讓他這樣開心,展昭覺得,被白玉堂欺負那麽一下,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了。反正,那扇門裏發生過什麽,他遲早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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