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武一看著宮本櫻,心中也是恨急了,他的孫子,哦,不對,他的兒子,就是因為這個臭丫頭而丟了性命。


    “吃裏扒外的東西,把我教的都給我還回來。”


    “好,我還給你,你也把我爸爸的命還給我。”宮本櫻說道。


    她持有的一把刀叫村正,也是妖刀中的一員,那是他父親當年用的配刀。


    宮本櫻昨天到的這個老房子,她想起來很多事,小時候那種媽媽的味道,有可能是他父親做的。


    看了爸爸小時候抱著自己的照片,她終於知道什麽父愛,心裏不再向以前那麽空蕩蕩的。


    橋次郎攻向四代目五代目,對櫻喊道:“按照我剛才的計劃,帶他去序川動物園,殺了他祭奠你父親的英靈。”


    他覺得自己可以與四代目,五代目同歸於盡,至於小櫻能不能鬥過佐佐木武一,那隻能靠她的造化了。


    宮本櫻衝向積雪覆蓋的田地裏,越過一座山,那裏就是她記憶中的序川動物園。


    佐佐木武一緊跟其後,他想削掉宮本櫻的一隻手,帶著她回嚴流島,引張北野過來救援,為兒子報仇。


    橋次郎看著孫女的身影消失在山頭,他卻並沒有帶著兩個對手跟過去,因為他不想讓孫女分心。


    “孩子,以後爺爺不能給你做壽司了。”


    四代目,五代目都是七目魂晶的高手,豈是這麽容易對付的。


    宮本櫻到了小涴熊的展示園,站在雪地裏,雙手持刀,全身濕漉漉的看著佐佐木武一,說道:“師父,我今天不用你交給我的刀法,就算是給翔太一個交代。”


    佐佐木武一眉頭一皺,不用我教的刀法,你這個丫頭片子還會什麽?


    他看著她手中村正刀,說道:“你爺爺把宮本家族的刀法教給你了?”


    “嗯,四百年前,佐佐木和宮本家族的對決,直到今天還互相怨恨,今天我便用爺爺教給我的刀法與您決一死戰,父仇,不得不報。”


    “那你得先去殺了你的母親。”


    佐佐木武一說道,童子切已經掃向宮本櫻。


    頓時大雪紛飛中,刀光閃閃,雪花來不及落地,便被刀氣震飛上去,在空中隨著兩人飄舞。


    動物園的工作人員看著他們,竟然隻能看到一個大雪球。


    偶爾能看到一抹溫熱紅色的鮮血濺出來了。


    “這麽快就學會了雙刀五輪斬?”佐佐木武一驚道。


    他剛才用五輪斬和宮本櫻的五輪斬對決,竟然吃了虧,這丫頭對五輪斬的理解幾乎要超過了自己。


    不愧是宮本家的刀法,外人很難領悟精髓。


    他作為師父,劃傷宮本櫻手臂腿三刀,自己的身上居然也中了三刀。


    絲毫沒有占到便宜。


    而且讓他驚訝的是,宮本櫻的魂力可能趕上自己了,他是六目,宮本櫻估計也到了六目,短短數日,她是怎麽做到的?


    佐佐木武一不想抓活口了,他沒有把握,他得殺了宮本櫻。


    “燕返……”他吼道。


    “燕返……”宮本櫻也吼道。


    佐佐木大吃一驚,燕返是我家的絕招,你竟然也喊?


    兩人互相往對方後麵閃電般挪動步子,招式步伐竟然一模一樣。


    佐佐木的步伐穩健。


    宮本櫻的長腿輕盈靈敏。


    宮本櫻回刀砍向他的脖子,他也回刀砍向宮本櫻的脖子。


    童子切和鬼丸對砍,幸好張北野抽了兩目魂晶給宮本櫻,否則這種硬拚對砍,宮本櫻魂力不濟,恐怕已經人頭落地了。


    鐺的一聲巨響,震得在空中滾動的雪球四散開來。


    動物園的人這才看清,原來巨大的雪球裏,竟然包裹著兩個拿刀的人。


    第一招兩人互相拆解。


    第二招便是回斬,佐佐木武一依然是跟翔太的那招一模一樣。


    宮本櫻則用上父親改進的招數,回斬時雙刀同時攻向武一的五肢。


    這一天一夜,她都在練這一招,在回斬時用上雙刀五輪斬。


    佐佐木武一頓時就慌了神,僅僅是半途撤刀回斬就很難了。


    這死丫頭竟然同時用上五輪斬。


    刷的一聲,宮本櫻削掉了佐佐木武一的一隻手臂。


    而她的左手腕也被劃傷,鬼丸刀落地。


    佐佐木武一斷了一隻手臂,竟然沒有喊痛,沒有退避,而是使用了第三式的燕返。


    他以為自己這次絕對能殺了這死丫頭。


    沒想到宮本櫻美腿一蹬,麻花辮揚起,退後三米,雙手握著父親的村正刀,掃向佐佐木武一的脖子。


    刷的一聲,明明隔著三米遠,佐佐木武一的腦袋卻飛了起來,脫離了身體,掉在雪地裏。


    “刀氣……”


    他的腦袋最後說出這麽一句話,很輕微,卻又很不甘,死不瞑目。


    宮本櫻甩了甩刀上的血,說道:“這是我爸爸的刀,念在師徒一場的份上,我不將你碎屍萬段。”


    說完她撿起鬼丸,挑起童子切背在身上,快速出了動物園,朝家裏跑去。


    她一路跑,一路都是血跡,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上已經有七道刀口,她不是活死人,這種皮開肉綻的痛感,她是能感覺到的。


    隻是爺爺是她最後一個親人了,不想離開他。


    等她越過小山,便直接癱倒在地,老房子門口的白色雪地裏。


    爺爺雙手握著長刀,插進了自己的嘴裏,將四代目五代目的兩顆腦袋穿在一起。


    他用了一招真正的同歸於盡的打法,也是五方太刀的絕殺——天地同壽。


    宮本櫻的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從此以後,她再也吃不到爺爺的做的金槍魚壽司了。


    她走到操場跟前,三個近百歲的老頭,20年來的冤家對頭,就連死的時候,都串在一起,光禿禿的頭頂,已經布滿了積雪。


    橋次郎死時的表情十分淡定,他總算為兒子報仇了。


    宮本櫻含著熱淚,拔出爺爺的太刀,將四代目和五代目的屍體大卸八塊,算是還了他們當年裂殺父親的仇。


    她將爺爺的屍體埋在父親邊上。


    回到家裏用布條包紮好傷口,換上幹淨的衣服,運行魂力療傷一小時,直到血液凝固,她才睜開眼睛。


    宮本櫻站起來,看著外麵的雪地裏,數十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從裏麵出來了百來個蛇口組的殺手。


    她得離開了,不知道該去哪裏,就履行對張北野的承諾,救出宋倩。


    若是媽媽,不對,蛇夫人要殺她。


    那爺爺教的這招天地同壽正好用上,用自己的命與生母同行,總是可以的。


    她快速將爺爺的太刀和父親的村正用黑布包好,背在身上。


    在她身前則別著鬼丸和童子切雙刀。


    宮本櫻打開後門,從山上逃走,去了蛇夫人的店鋪。


    ……


    在一條設計別致的小街道上,一個老頭杵著木棍,背著三弦,在雪地裏慢悠悠地走著。


    街道兩邊都是木質結構的小房子,這裏有最島國風的小酒館,有北海道最正宗的的特色小吃,有最傳統的經營方式。


    平時也是遊客們最喜歡來的地方,但今天下大雪,人就很少了,隻有一些黑著黑色衣服的家夥,似乎晃動,搞得商家都早早關門。


    在一家叫織雪之酒的酒館裏,坐著三個年逾百歲的老人,他們在默默喝著酒。


    而一個三十來歲的高貴婦女,正在為三人做吃的。


    噠噠的聲音響起,大座頭從門外進來,抖了抖身上的積雪。


    “這天氣真是太冷了,老板,來壺熱酒。”


    “嘿!”蛇夫人說道,看著大座頭,裝作不認識一樣。


    大座頭卻並不介意。


    “有天婦羅嗎?”大座頭問,天婦羅是蛇夫人母親最喜歡的菜。


    “有。”


    原本她是想讓大座頭跟一代目單獨pk的,誰知道這家夥很雞賊,把二代目和三代目都帶來了,這樣大座頭就輸定了。


    而張北野現在都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


    大座頭若是死了,憑張北野一個人的力量,是無論如何也幹不過這三個老家夥的。


    這樣一來,她的計劃真是功虧一簣,削弱了蛇口組的實力,還得不到最高的權利,以前有個六個代目,她還可以左右逢源,若是最後隻剩一個老頭子,那她這輩子都完了,就得老老實實伺候人家。


    三個老頭子個子最矮的便是一代目了,端著酒杯,看著大座頭說道:“老大哥,好久不見,要一起嗎?”


    “不了。”大座頭說道,脫了濕漉漉的鞋。


    “你帶著三弦,不給我們彈一曲嗎?”二代目問。


    三人身邊都帶著村正妖刀,隨時準備動手。


    “先喝點酒,暖暖身子吧。”大座頭搓搓手說。


    “活死人,也怕冷啊?”


    “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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