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節反攻高安五十五


    俗話說的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毫無疑問,趙一刀就是那種不要命的狠角色。


    其實,趙一刀平常倒是很隨和,不管是以前的那幫馬匪兄弟,還是團裏的其他兄弟,在一起的時候插科打渾,抽煙喝酒,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他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是三營附,而對普通的士兵有什麽架子,用他的話來說,“都他娘的拿槍打鬼子,誰還能比誰多長個鳥出來?”粗是粗俗了點,但團裏的弟兄愛聽,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隨性,與他接觸過的弟兄,沒有一個不敬重他的。尤其是他的光輝“曆史”很容易從那些當過“馬匪”的弟兄嘴裏問出來,更是讓大夥了解了他的為人。


    趙一刀和胡子兩人帶著一幫弟兄占山為王,殺富濟貧。雖然馬匪的名聲不好聽,但他們幹的事卻是讓人佩服,對於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和欺壓百姓的地主,他們是索命的閻王,對於普通的百姓,他們則是活命的菩薩,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一帶的百姓提到他們的名就直豎大拇指,甚至不少人偷偷的讓自己的後輩加入其中,也想跟著他們幹一番事業。


    這種人,在古代那就是替天行道的“大俠”,是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自然在普通士兵的心裏,也是敬佩異常。


    但在戰場上,趙一刀可是不折不扣的殺神,“一刀”是他的外號,說的便是他殺人從來隻需要一刀,其精妙的刀法,強悍的武技,讓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殺敵如屠狗。這麽多場仗打下來,死在他刀下的鬼子已經多的記不清了,而隨著他殺的鬼子越來越多,身上那淩厲的殺氣也是越來越盛,別說是劉太平這樣的文職軍官,就是李石見這樣經常拚殺在第一線的悍將,看見他也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盛怒之下的趙一刀,隻是雙眼冷冷的掃過他們二人,便讓他們感覺背後發涼,先前那種互不相讓針尖對麥芒的氣勢倒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趙一刀看到他們安靜了下來,也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一場形勢大好的仗,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讓他頗為不滿的,尤其是劉太平肆意妄為的做法,引起了他的反感,團長派來的參謀又怎麽樣?當過三營的老營長又怎麽樣?現在的三營長可是李石見,不管仗打成什麽樣子,遵守李石見的命令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個團部參謀起什麽哄?弄的現在三營的指揮上麵一團糟就能打勝仗了?未免也太不把三營弟兄的性命當回事了吧!


    想到這裏,他不由瞪了李石見一眼,當營長當到這種窩囊地步,看樣子他也到頭了,連戰場指揮權都掌控不好,還打個屁仗?


    “全營朝古樓嶺方向撤退,暫時不要跟鬼子糾纏。小五,你帶著一連跟我留下來斷後,營裏弟兄追敵追的比較狠,恐怕不少人短時間裏撤不回來,咱們就在這裏好好的會會鬼子。”趙一刀不再看他們,轉頭對鬼五說道。


    鬼五麵色平靜的點了點頭道:“好,正好今晚還沒殺過癮,鬼子不來也就罷了,要是敢來,嘿嘿,那就讓他們幹脆別走了!”說著,他轉頭看了看被綁的那二位,不由遲疑了一下問道:“哥,他們兩個咋辦?”


    趙一刀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綁走,省得在路上再惹什麽麻煩,這仗打完之前,就這樣綁著,打完之後再聽團長安排。”


    鬼五聞言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大的反應,被綁著的李石見和劉太平則臉色大變起來,別的不說,這樣一來,他們在三營這幫人麵前是完蛋了,就他們這種形象,以後哪來的威信和震懾力,以後還怎麽帶兵打仗?


    這時,就連李石見也是忍不住說道:“趙兄,凡事適可而止,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上官,你這樣的做法,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劉太平這個時候也是與他同仇敵愾起來,冷笑說道:“姓趙的,你就不怕上軍事法庭?”


    趙一刀聽到這話也是冷笑一聲說道:“老子賤命一條,就算被斃了又怎麽樣?但老子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弟兄們去送死,能多帶一個弟兄回去,老子就夠本了,多帶一個賺一個,老子怕個鳥?”說著,他衝著鬼五說道:“綁走,老子沒閑功夫跟他們墨跡。”


    就在三營這裏莫名其妙亂發生內訌的時候,帶著步兵大隊一路狂奔而來的波田仁禮此刻也是陷入了驚慌失措的境地之中,原因無他,實在是麵前的情況實在太慘了,讓他先前構想的幾種方案全都派不上用場,這個時候,別說是聯合第三第四大隊一起夾擊敵軍了,現在連能不能擋住敵軍的進攻都難說,第三第四大隊在他趕到的時候居然已經徹底崩潰,兵找不到將,將尋不著兵,一二千人被突襲的騎兵衝散之後各自為戰,死傷慘重不說,上上下下完全一團亂麻。


    “閣下,支那人的騎兵正在集結。”偵察兵氣喘籲籲的趕來,說出了一個讓波田仁禮大吃一驚的消息。


    支那人顯然已經得到了他們趕到戰場的消息,這個時候,波田仁禮也是聽到了遠處一陣陣的急促號聲,從聲音上來判斷,敵軍正在集結,也就是說,要不了多久,敵軍就能朝他們發起進攻。一想到第三第四大隊如今的狀況,再想到自己第二大隊的現狀,他的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


    說實在的,若是放在平常,波田仁禮並不會懼怕敵軍的騎兵,騎兵的時代顯然已經過去了,隻要幾挺位置講究的機槍形成穩固的交叉火力,便能對敵人造成極大的殺傷。但是,他們在祥符觀打了一下午,各部損失倒是其次,關鍵是所有人實在太疲憊了,更何況機槍中隊被留在了祥符觀斷後,兵力上麵的調配也是十分的吃力,身旁又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三四大隊的散兵小隊,指望他們幫忙是不可能的,隻要他們到時候不反衝已方的陣地,他都謝天謝地了。


    “立即原地布防,調集所有機槍到正麵應敵,所有人密集隊陣,收攏的友軍部隊不允許靠近防線,兩翼各安排一個班負責疏導,將友軍撤到陣地的後方重整隊列。”波田仁禮看著黑漆漆的遠處,一臉憂色的安排道,對於部隊接下來能不能頂往敵軍的進攻,心中沒有任何的底氣。


    “嗨”他的這種情緒似乎影響到了身旁的士兵,在回答的時候,這個士兵明顯顯得底氣不足。


    不過,波田仁禮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在這個手下轉身要走的時候,又皺眉說道:“另外再派一個班去尋找本田大隊長,一定要盡快找到他,這關係到我們整個大隊的生死存亡。”


    “嗨”通信兵再度應了一聲之後,快步的消失在夜幕之中,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波田仁禮也是不由歎了口氣。曾幾何時,曾經目前一切,根本不把支那軍隊放在眼裏的他們,居然麵對著敵軍表現的如此戰戰兢兢,這仗打完之後,不管結果如何,恐怕他們都完了,他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們的信心已經在這一天之中被徹底打沒了。


    想到麵前這支敵軍神出鬼沒的戰術、犀利無比的攻擊、堅固異常的防守,波田仁禮不由無奈苦笑,為什麽他們的運氣就這麽的不好,每次碰到的部隊都這麽的強悍?那種一觸即潰,一打就散的敵軍為什麽就輪不到他們碰上?


    戰場的東北方向上,三營的將士們雖然保持著沉默,但神情卻是十分的嚴肅,日軍援兵已經趕到戰場的消息他們已經知道了,剛剛雖然他們大勝一場殺敵無數,但跟著石頭打的勝仗多了,這些悍卒們的眼界也高了,自然知道笑到最後才是贏家的道理,假如他們被敵人的援兵給擊潰了,先前的一切都是白搭,什麽勝仗,什麽殺敵無數,統統都是浮雲。


    而且以他們現在的情形,想要強攻或者突襲敵人基本上是沒有成功的可能的,騎兵最大的威力,其實就在於速度和衝擊力,一旦失去了這兩樣,在正麵硬碰時,他們其實是處於下風的,別的不說,他們騎在馬背上沒法使用機槍,僅此一點,就讓他們的火力遠遜於敵軍,這也是他們此刻神情嚴峻的最主要因素。


    好在營附趙一刀在這種情況下當機立斷下令撤離戰場,看著整齊列陣的一營,看著留下來斷後九死一生的一連兄弟,奉命撤離的這些三營弟兄無不大為感動,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不好開口,隻是端手敬著禮,用這種行動來表示對這些袍澤兄弟最深的敬意,而當他們的目光掃到隊伍最前端的營附身上時,那種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們是騎兵,他們自然知道騎兵的長短處,眼下毫無疑問,隻要敵軍開始進攻,一連將立即迎頭撞上,用血肉之軀衝散敵人,為他們的撤離贏得時間,衝在最前端的人,毫無疑問是危險最大的人,麵營附,留下來斷後的最高軍官,此刻卻是毫無畏懼的立在那裏,雖然一言不發,卻是清楚的告訴著每一個人,隻要他還沒倒下,他們就絕對不會有一絲的危險!


    “敬禮”黑暗之中,不知道誰吼了一聲,所有撤離的士兵對著那並不高大的身影端手敬禮,旋即紛紛掉轉馬頭撤進夜幕之中。


    【各位端午節快樂,記得吃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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