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詭異給了我們一個地址——子虛大道北段171號。林殷詫異地看著他師父,說:“臥槽!師父,你知道的也太具體了吧?你去找過人家還是怎的?”


    上官詭異說:“他娘的,誰告訴你這是那女娃的地址?這是清心觀的地址。觀主也是咱淨明宗的人,叫王凡。你們先去他那落腳。那小子在蘭州混了這麽多年,應該還是可以幫你們打聽點消息的。我和臭和尚把手頭的事情解決了就過去找你們。”


    清心觀的規模不大,但是麻雀雖小肝膽俱全。加之立足多年,香火倒是挺旺。


    但是觀中弟子個個臉色發黃精神不振,看著像長期營養不良。我和林殷這種有天眼的人一眼就看出他們身上隱隱有一層紫氣纏繞。


    觀主王凡身高不到一米六,身形圓滾,沒錯,就是傳說中的球形身材。寒暄幾句過後,林殷問:“王道友知道我們來的原因吧?”王凡說:“兩位來之前上官道長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朱天教那個小妮子,哼!”他咬牙切齒地說,“旁人可能不會知道她在哪藏身,但是我可一直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語氣不善,內必有因。我說:“道長跟朱天教有過節?”


    王凡恨恨說:“可不是麽!你們看看我觀中的弟子!你們看看!”


    林殷說:“我正想問,他們這是怎麽了?那層紫氣……難不成竟是妖氣?”


    王凡說:“就是妖氣!他們被妖氣侵體差不多三年,一個個都不成人形了!這都是那姓黃的小妖女做的好事!”


    “這事兒要從08年說起。”沒等我們發問,王凡就迫不及待地將事情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08年七月的某個晚上,王凡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一個姓金的老板中邪了。金老板是清心觀的香火大客,王凡自然重視。他匆匆讓弟子收拾了一些符咒法器就奔了過去。


    王凡說:“我本來以為我去到之後會看見金老板處於昏迷或發狂的狀態。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進門的時候金老板正在打電話。我聽到他說要往哪個哪個基金捐多少多少錢,給什麽什麽人資助多少錢……他的家人圍在他身邊,誰都不敢說話,每個人都一臉擔憂。”


    王凡說金老板的家人見到他跟見到救世主似的,馬上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讓他救救金老板。王凡一頭霧水,對他們說:“金老板不是好好的麽?行動自如,精神頭也挺好。”


    金老板的兒子苦笑說:“道長有所不知。我爸是出了名的鐵公雞,摳門程度跟著名的外國老頭葛朗台有得一比。他唯一舍得花錢的隻有到廟、觀添香火求財運。他老人家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給人捐錢的。”他想了想又強調一句,“就算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也不可能!”


    金老板老婆說:“可不是麽!記得發生當年洪水啊,地震啊幾次大災的時候,我看新聞覺得那些災民可憐,就勸他捐個十幾二十萬當積德。你猜他是什麽反應?他暴跳如雷,說錢是他辛辛苦苦賺來的,憑什麽拱手給別人?他說我捐給他們?那誰捐給我?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們前世不修,這輩子就活該受著。道長你說說,你說說,這種話他都說得出來,這人能有同情心麽?”


    金老板老婆繼續說:“今天下午我跟他去銀行辦點事,出來的時候,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孩一聲不吭伸出一個破碗要討錢。說實話,我當時真的是為那小孩捏了一把冷汗。平常遇到這種情況我老公肯定會當街痛罵,火氣大的時候說不定還會給人幾個嘴巴子。可是今天,他,他居然,他居然給了那孩子一百塊錢!”


    金老板其他家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各種不敢相信。


    “更誇張的是下午回家之後,他就開始打電話給各家基金捐錢。打到現在已經把近三分之一的家產捐出去了。雖然我不希望他太冷血,但是也不用熱心到這種程度啊!”金老板老婆說。


    金老板兒子說:“最重要的是這根本就不是我爸會做的事,他一定是中邪了!道長你幫幫我爸吧。我怕有什麽後遺症。”


    天眼分天地玄黃四等,王凡的天眼隻是黃等擦邊,比胡周周的天眼能力還要差一些。他看不出金老板身上有沒有東西,隻能借助符籙。


    王凡拿出一張淺綠色的符紙,說:“我當時是用這個來測試的。”


    林殷點頭對我解釋道:“這是我們淨明宗的測鬼符,遇鬼自燃。”


    王凡說:“我把測鬼符放到金老板身上,符紙並沒有燒起來。但是……”王凡說到這裏突然停下,臉色有些古怪。


    “怎麽了?”等了半天他都沒有繼續往下說,我隻好追問。


    “但是符紙卻變成了顏色。我至今想不明白為什麽。”王凡招手叫來一個弟子,讓那弟子到他房間取來一個木盒。


    王凡打開木盒,拿出一張黑色的符紙。這符紙黑得古怪,就像一片灰燼。但是紙張猶有韌性,並不像灰燼那般一碰就碎。符紙上的字符跟那張淺綠色的符籙一樣。


    “當時我把測鬼符放在金老板身上,這張符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林殷從王凡手裏接過變黑的符紙,仔細看了一陣說:“沒有鬼氣,也沒有妖氣。怎麽回事?鍾道友你看看。”


    我把符紙湊到眼前,果然沒有看到鬼氣,妖氣,但是仍能看到符紙上繚繞著一絲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陰氣。


    我說:“我也看不出是什麽。接下來發生什麽事了?王道長?”


    王凡說:“雖然測鬼符沒有自燃,但是符籙變色,就足以說明金老板身上有問題。我找不出原因不能針對行事,就幹脆采用最普遍的方法。我為他誦了一晚的清淨咒,然後在他家貼了盛陽祛陰的符籙。所幸經過一晚上的努力,金老板終於不再打電話了。但是他變得懵懵懂懂的。我當時認為隻要再誦幾晚清淨咒,金老板自然就會恢複正常了。因為折騰了一晚,我精力有限,就讓金老板的家人先看著他,我天黑再來。”


    王凡哼了一聲:“我踏出金老板家之後,姓黃的小妮子就找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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