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才剛剛升起,夜色還尚沒有退去。


    但是在巫山的後山腳下一個小道觀的門前,已經有數十近百人在那裏等待著了。


    這些都是欲進這小道觀裏邊求卦解簽的人。


    有當地的,有外地,每個人都在那認真的等著。沒有絲毫的不安。都緊挨著門前,生怕自己會落在別人的後麵。


    “怎麽今天還是這麽多人!”一個中年男人有些生氣的說道。


    他是當地村民,本想來這裏求上一簽,但是連來三天見排隊的都是這麽多人。今年特意起了個大早,但是恐怕也要排到晚上才能輪到他了。


    “哎,今天又算不上了,看來今天晚上我得在這睡了!”那人無奈的搖頭說道。


    聽他說完,這門口排隊的人顯得人群噪動起來。在那裏私語著什麽。


    “哎,聽說這裏邊有個神算,算的很準!”


    “嗯,知道。我們來這裏旅遊,也是聽酒店裏邊人說的!”……人們都在那裏私語著。


    這時,道觀的大門許許的打開。開門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穿著黃色的道袍,看到這麽多人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怯害怕。而是客氣的打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師父,還請你給算上一算!”在外邊等待的人見到那少年連忙說道。


    就見他擺了擺手,指了指道觀大廳裏邊的卦攤後。就拿起門後的掃帚,打掃著院裏的落葉。


    “怎麽,不是說算命的是一個年輕人嗎?”有人看著這少年不說話,還讓他們進屋。有些奇怪的問道。


    “先進去再說,要不晚了還不知道得啥時候呢!”眾人聽完,便都擠進了道觀裏邊。掃地的道童並沒有被這些人的舉動嚇到。這種場景,每天早上他都會看到。


    大堂已經擠不下這麽多人,有的跑的慢的隻能站在外麵候著。就見這大廳裏邊裝修與擺設與那些大觀相比,顯得有些寒酸。中間擺著三清神像,進門的左則有一個小卦桌。是這廳裏的所有的擺設。連個讓人坐的蒲團都沒有。


    站在裏邊的人都在那裏竊竊私語著,似乎在懷疑這裏邊是不是真像外邊傳說的那麽厲害。


    “嗬嗬,這個可不是假的。這地方十村八莊沒有不認識那六指的!”一個當地的老漢,笑著說道。


    這時,一個身穿黃色道袍,腰間的腰繩還沒有係好的年輕人,邊係著腰間的腰繩、邊打著吹欠從內屋裏邊走了出來。做從內屋中打著吹欠走了出來,坐在了門旁的卦桌前的椅子上。


    “六指一卦,一卦出天下!”年輕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像沒有睡醒覺一樣,叫著自己的口號。


    眾人看著這個睡眼惺鬆的年輕人。


    難道這就是別人口中的那個神算?


    有人的熱情程度已經被這年輕人的打扮與話語撲滅了大半。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了卦攤的前麵,有些陰笑的看著他說道:“師父,給我來一卦!”


    那家夥一隻手揉著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將卦筒遞給了那男人,“早晨起來還沒洗臉,有眼屎,給你自己搖一卦吧!”


    有好些個人聽完這話,心裏邊已經打算退出去。但是門口都被人擠住了,隻有站在那裏。不過臉上已經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嘩,嘩……”那人轉著簽筒,掉出來了一隻簽,遞到了道士的手中。


    “師父,問財!”男人得意的說道。他似乎並不在意這道士會說些什麽一樣,隻是為了圖個熱鬧!


    “虎戀高山別有機,眾人目下尚狐疑,雁來嘹嚦黃花發,此際聲名達帝畿。”道士拿著簽在那裏讀了起來。


    “這位朋友,此簽求財乃是下下簽。如果你現在是做生意的話,我勸你將生意停了。如果是想做生意的話,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好了,下一個!”道士說完之後,抻了抻懶腰大聲說道。


    已經有些人開始討厭道士的這般模樣,一點都不尊重這些前來問簽的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哈哈,都說你算的準,我看也不怎麽得嗎?我家裏開了兩個飯館,生意每天都還可以。你竟然說我現在求財不利!”男人聽後得意的說道,聲音裏邊充滿了譏諷!


    “一大清早就又碰著來試我的!哎,算了,不和你廢話了。信不信由你吧!”道士無可奈何的擺手說道。


    “我看你就是個騙子,什麽神算。根本就是騙錢的!”這時的人群中有人摻嘴說道,眾人聽完,有些個也在那裏跟著點頭。有些當地人則是沒有說話,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那男人。


    隻見道士手指在那裏扒拉著,像是在算些什麽一樣,嘴裏還邊念道著“逢五排十,神仙趕集。不好,今日有狗!”


    “哈哈哈……”大堂裏邊的笑聲,讓那些擠不到裏邊的人在那裏使勁的抻著自己的脖子,想看看裏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臭小子,你說什麽!”男人站起來拎著道士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


    “家有一妻,妻生一子,子隨妻姓,體弱福薄,上有老母,人不悌孝,狐朋狗友,日夜操勞……”年輕道士並沒有害怕,而是不慌不忙的在那裏輕聲念道了起來。


    就見那男人還沒有聽完,聽到一半的時候就愣在了那裏。有些吃驚的看著那道士,手也從道士的衣領上收了回來。


    道士整了整衣領,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倒背著手,走到男人的麵前。


    “牢獄十七八,做福二十有三。錢財自無來處,三十身體有疾。四五命亡!命尚有數,但看人腸!”他邊走,邊在那裏說著一些讓那男人聽的直發顫的話。


    男人聽後,額頭開始滲出了汗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算命就是這樣,如果算你沒有發生的你可以當他是騙子。但是這道士將這男人以前的事都說了個八九不離十,再加上又說這男人四五命亡,男人現在的心裏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一樣了,七上八下的。


    “準不準,對不對這個你自己知道。我不知道,我隻是依我看出來的說而已。欲問此事何解,可以,交錢!”道士一臉不屑地看著男人說道。


    男人一愣,而後慌張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放在了桌子上。觀裏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在出聲說話。剛剛在那裏私語的幾人也驚訝的看著男人。剛剛明明神氣十足的男人,此時卻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在那裏尊敬的看著年輕道士。


    “不夠,不夠!”道士白了一眼那百元大鈔搖頭說道。


    “怎麽不夠,你算命不是隨意嗎?”男人有些不解的看著道士問道。


    “信我者隨意,激我者隨我!”道士伸出了五個手指。


    男人咬咬牙從口袋裏又拿出了四張百元大鈔。


    “你幹嘛!說好了來試試他!”剛才在人群中起哄的人跑到了男人身邊說道。


    “起開!”隻見那男人一手將那人推在那邊。著急的看著道士,一臉緊張地問道:“師父,還請指點迷津!”


    道士瞅了男人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這人吧就是怪,剛才好生的和你說你不聽。非得逼我揭你老底出來!記住了,以後做生意別那麽黑就行了……”道士邊訓斥著那男人,邊像男人說出了解決的辦法。


    男人在那裏聽的直點頭,屋裏邊的人現在都對這年輕道士佩服的不得了。


    處事不驚,遇到了故意找事的人,還能這樣鎮定自如的解決。每個人都等著這道士算完,自己好上前求上一卦,都做出了一副像是衝鋒一樣的樣子。


    “下一個!”道士給男人算完後,又回到椅子上坐下。使勁的抻了抻懶腰,輕聲叫道。


    “我來……”“我來……”眾人都搶著讓這道士給自己算上一算。剛剛對他懷疑的人卻是衝在最前麵,喊叫聲最大的人。


    已經到了中午,來這裏求簽算命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的從門外走進來。


    “午飯時間,停止解簽,稍作休息,下午繼續!”道士


    看了看門外的太陽,起身對眾人說道。說完就走向了內屋,眾人都有些失望的在道觀裏邊等著。有些個實在是累的就坐在門前的台階上,這些人都不敢出去吃飯,就怕回來的時候又挨不上自己了。


    “師兄今天吃什麽?”道士進屋後看著那早晨開門打掃衛生的道童問道。


    隻見那道童沒有說話,而是用手在那裏筆劃著什麽。


    “你能不能換換菜呀。老是那幾樣!”隻見那算命的道士有些埋怨的說道。


    “要不你去做飯!”這時從裏邊傳來了訓斥的聲音。從後麵走出來一個老人,個子很高,身材有些清瘦,胡子和頭發都像銀絲一樣白。滿頭的銀發用發簪固定在了頭上。


    “嘿嘿,師父。要是我做飯,誰出去算命呀?難道還讓您老親自出馬嗎?”隻見那算命的道士笑嘻嘻的看著老人說道。


    這老者,正是這道觀的主人,清風道長。


    而那算命的道士,正是陳炎。


    當日老白上身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陳炎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在那一役之後,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不能下床。


    蘇寒也是在一個月之後,去自己家,硬把自己放到了這道觀裏邊。


    前前後後她隻對自己說過一句重點話,那就是“想要將那位前輩喚醒,就在這裏好好學!”


    陳炎知道,蘇寒指的那位前輩是誰,是老白!


    所以,陳炎在接下來五個月的時間裏,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鍛煉身體之外,就是跟著清風道長學習各種道術。


    經過五個月的鍛煉,他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不過到現在為止,左手除了大拇指能靈活運用之外,其它四個指頭都是僵的。


    因為他算命的時候隻能用六根手指,在他接替了清風道長的活計之後,他便有了一個六指神算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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