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精神恍惚,漸漸模糊了意識。(.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數年前的年輕酒神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醒來,他睜開眼睛,現自己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猛然坐起,隻見前方站著四人。左邊一人風塵仆仆,素衣草鞋,身背竹棍一根,鬥笠遮麵,看不清相貌,隻見下巴兩寸長的胡須花白,應該是位老。右邊三人配有刀劍,蔑視的盯著那人,看裝束這三人應該是天威門的弟子。天威門雖不是名門大派,但是離蜀山較近,平時亦多做善事,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酒神從裝束一眼便認了出來。


    此時,中間一名天威門的弟子道:“怎麽?不跑了嗎?”


    老沉默不語,但看來也絲毫再無逃避之意。


    左邊一名天威門弟子喝道:“你這老賊,傷我師弟在前!此時莫非也看不起我們?勸你莫要我們動手!免受皮肉之苦!”


    酒神一時還摸不到由頭,依然呆呆的注視著前方的四人。中間那人向他看了一眼,又轉回頭去。


    此時,另一名天威門的弟子終於耐不住性子,大聲道:“師兄,不用跟他廢話了。拿了他再說!”,說罷,抽出配劍,劍身瞬間泛起光芒。此人身帶殘影,帶起花草飛漸,呼嘯著向老直刺而去。不見老身子有動,隻聽“啪”的一聲響,那人的劍已飛離手中,麵無表情“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剩下二人連同酒神皆心中大驚,無人看清老的動作。天威門剩下的兩人見同伴瞬間倒地,麵露驚色,相視一眼,即而瘋狂一般,呐喊著攻了上去。持劍禦空,持刀遁地,手中兵器光芒大放。登時間泥土紛飛,樹梢甩動,葉隨風舞!隻是兩道剛猛的光柱的光彩隻綻放了一瞬,在碰撞到老之後瞬間光芒全無!“撲通――”兩聲,兩人相繼倒下。


    酒神依然沒有看清老的動作,怔在原地。老伸手扶了下鬥笠,將簷子卡的更低,抬步緩緩離去。酒神回過神來,強烈的正義感不容許他對此一幕置若罔聞!雖然不知道麵前的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打贏的機會,酒神並不多想,身影一動,擋在老麵前。


    老停下腳步,依然默不做聲。老枯瘦的身形竟是不怒自威,酒神雖比他高出半頭,此時卻是感到一股無形的沉重壓力,連話也說不出來。


    忽然,老開口說話:“年青人,你要攔我嗎?”聲音雖然沙啞,但渾厚有力。


    酒神凜然道:“你傷了人,就想這麽離開嗎?可有天理?”


    “天理?嗬嗬嗬――”老笑了。那笑聲滄桑中帶著譏諷。


    酒神下意識的喝了句:“笑什麽?!”


    老收起了笑,道:“我不過在他們門前將自己的餅喂了他們的狗,他們幾個的師弟就說我要偷狗,我不願與其糾纏,將他打昏而已。他們幾個也是,兩個時辰之後,自會醒來。”


    酒神道:“空口無憑,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老問道:“年輕人,那你要如何?”


    “如何?!當然是拿你回去對質!”酒神大聲道。


    老再次笑了出來:“嗬嗬嗬――年輕人,你有這個本事麽?”


    酒神也不示弱,道:“不試怎麽知道?”


    老沉默片刻,道:“你身後百米的樹梢,落有一鳥,你站在此處不回頭,可能將它擊落嗎?”


    酒神聽了,大聲道:“有何不能!”說罷,手中泛起金光,一甩手,一道金光奔身後樹梢而去,“嘰――”的一聲,樹稍上的鳥應聲落地。


    老輕歎一聲,搖頭不止。


    酒神不解,明明自己打中了,為何老這般反應。疑惑之時,隻見老身影一閃,酒神登時感覺得腹部劇痛,倒了下去。老轉身向遠處走去,酒神強忍著痛,啞聲喊道:“不要走!”遠處傳來了老的聲音:“年輕人,如果你心有不甘,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後,我們還在這裏見――”。聲音還在回蕩,眼前卻以昏黑,酒神昏厥過去。


    “嘭――嘭――嘭”的擊打聲響澈密林之中,棵棵巨木相繼倒下,鳥獸驚散,一片嘈雜。酒神拳拳斷樹,泥土陷下腳印連連。呼吸,大汗!可那汗水如何也澆不滅要強好勝好的火焰。酒神心中呐喊連連:“三年之約不赴,妄為男兒!”


    殘陽如血,落日恢弘。巨獸的嗷叫蕩在山穀。酒神單手擒住那獸的脖頸,將千斤重的巨獸擎在空中,那獸嘶嗷不已,四肢用力掙紮,隻是不管它如何,竟不得掙脫半分!酒神麵無表情,忽然眼中紅光一閃,手中金芒大盛,“嘭――”的一聲,巨獸被彈開數十丈遠。巨獸昔日雄壯的身體在顫抖,血口喘著粗氣,卻又那樣無力。一雙獰目盯著遠處的酒神,流露的盡是恐懼。而酒神,依然麵無表情,輕輕抬起右手,一團金光射出,爆炸聲響!待煙消塵散之後,巨獸已經肢體散碎,血灘一地,殘不忍睹。酒身轉身緩緩離去,嘴角,仿佛掛著一絲笑。


    樹蔭影影,流水嘩嘩。瀑布之下,盤坐一人。任憑急流的衝擊,身子絲毫不動。忽然,酒神雙眼猛瞪,嗷喝一聲,瀑布竟然登時倒流!水勢上下對衝,隆聲更烈!“啪――”的一聲巨響,水浪漸起兩丈,水花打在樹上,驚起鳥鳴紛飛。待霧散水平之後,那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古道蜿蜒,茶棚樸素。落雨紛紛而下,砸在土上,卻又瞬間被土所噬。棚下,一桌、一椅、一人、一碗茶。酒神此時已經胡茬滿頷,頭散亂。一根粗繩係在辮尾,卻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一口茶,深呼吸。酒神望著天上的陰雲感慨,一轉眼,兩載光陰已過。


    “老板,來碗茶。”這一聲,沙啞有力,居然如此熟悉!


    酒神回頭一望,那枯瘦的身材,那背上的竹棍,那遮麵的鬥笠,正是兩年前的那位老!


    老頭向酒神這邊微微轉動,隨即又轉了回去。“哎――”歎息聲雖然不大,在這落雨的黃昏,竟是如此清晰。酒神心中反複,千般思緒湧起,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麽滋味。片刻後,他回過頭來,隻是飲茶。茶,絲絲的涼,如雨,流進心裏。


    老扔下一枚銅幣,壓低了鬥笠,在雨中漸漸的消失。這次,酒神沒有再看過去。


    “喀――嘩拉拉拉――”一座山頭被鏟平,落石紛紛。山下獸影忽動,跑慢的,當時被碾的粉身碎骨。而山頭上的,更連逃的機會也沒有。手刀一揮,金茫巨如天刃!“喀――轟――”山分兩半!


    空中,瘋狂的身影。


    千年一間,夢中一瞬。三載光陰轉眼已過。


    溪邊的倒影中,一張臉漸漸的淨皙,酒神刮去胡子,梳理頭,還是那根粗繩,紮在腦後,長及腰。站起身,那身影一分偉岸,幾分陰霾。


    還是那熟悉的地點,那熟悉的草地,那熟悉的樹陰,隻是地上戰鬥的痕跡已經全然不見。太陽初露,酒神盤坐草中。


    鳥一直在鳴,風不時的吹,帶動草兒沙沙。落日的餘輝灑下,這般絢麗。酒神睜開眼睛,焦急萬分。為何那位老,卻遲遲不來。


    第二日,一切如故,這山,這樹,這花,這草,包括酒神,都不曾動過。唯一不同的是,酒神的心中起了變化。他思索,那人到底何時會來。他不解,那人為何不來。漸漸的,不知為何,心中卻多了幾分平靜。又是一日,三日清晨。酒神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身前的一朵小花,林中水氣較重,又置清晨,花瓣上掛著露珠。


    風,扶過。花瓣微動,露珠輕搖。


    風,又一次扶過,露珠縈繞花瓣流轉,小小的動作,這般動人。


    風,再一次扶過,露珠滑向花瓣的邊緣,悄聲而落。


    這一落,仿佛萬丈深淵!酒神的心,也隨之落到穀底。


    昂,呼吸!


    酒神不解,為何一顆露珠,也能如此大的波動自己的心弦。


    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草葉紛紛而落。酒神縱身一躍,躍至一棵樹的粗枝上。遠眺,初升的紅日通紅如火,酒神心中默問:是朝陽嗎?”


    “唧唧喳喳”的聲音從身旁穿來,酒神轉頭一瞧,旁邊的樹枝上一個鳥窩裏四隻雛鳥在嗷嗷待哺,少時,一隻成鳥飛來,撕開飛蟲,塞進雛鳥嘴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酒神身子忽然顫抖,是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嗎?


    酒神跳下樹去,走了兩步。忽然,他跪倒在地,雙臂俯地!顫抖的身子,嗚咽的聲音,一個七尺的男兒突然泣不成聲!酒神心中默語:“三年來,我到底在幹些什麽?!不懂得愛,如何成為強?!”嗚咽的口中,他喃喃的道:“原來,世界是這麽美好。。。”


    一雙草鞋出現在酒神麵前,依舊是那熟悉的聲音,緩緩的道:“年輕人,仁才無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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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城門內,年約十四五歲的月兒與她父親天城門主天擎海正在用餐。天擎海身材健碩,方臉濃眉,此時正麵帶慈愛,給月兒夾菜。哪知月兒“啪”的摔下筷子,小嘴一撅,氣哼哼的望著父親。天擎海一楞,也並未生氣,問道:“怎麽了?”


    月兒嗔道:“怎麽了?你明明知道我最不愛吃這個,還往我碗裏放!”


    天擎海表情舒緩了些,道:“哦,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些不同的菜有好處的。”


    月兒卻不依:“我不吃!我就是不吃!你從來都不關心我,都不知道我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哼!”


    天擎海輕歎了聲,道:“好,好,好,不吃就不吃,那你夾出來好了,快吃飯吧。”


    月兒把頭扭向一邊,也不作聲。天擎海見了麵有不悅,道:“女兒!怎麽了?還不快些吃飯。”


    月兒看了他一眼,又把頭扭了過去。天擎海聲中有怒,帶著斥責,道:


    “你這丫頭總是不聽話!又耍什麽性子?快吃飯!”


    月兒嚷道:“不吃!就是不吃!你就會凶我!哼!!”說罷,起身憤憤而去。


    天擎海獨自搖頭。周圍的下人沒有什麽表情波動,看來這樣的情景也時常生。


    月兒出了飯堂,在走廊裏無聊的走著。路過的下人皆恭敬的道:“大小姐。”月兒有的微微點頭,有的索性如同沒看見一般。不一會月兒回到自己的房間,“噗――”的一聲躺在床上,頸上的掉墜滑了出來,月兒摸到手中,看著掉墜,心中依然憤憤,還在埋怨方才父親凶她,心中默默道:“什麽都管我,真煩,你們都消失才好呢,我愛幹嘛幹嘛!”。


    這是一個月牙型的掉墜,銀白色的金屬上鑲著顆顆水晶,工藝精細,一看便知十分名貴。月兒滿月那天,這個掉墜便掛在了她身上。月兒靜靜的看著掉墜,有些困倦。漸漸模糊了視線,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月兒醒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來,現自己躺在被窩裏,大概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人幫自己蓋的吧。她下了床,打開門,清晨的陽光灑了進來。月兒大聲喚:“紅姐――小鶯,小碧――”。她喚的這三人正是平日服侍她的下人,隻是今日,月兒的聲音回蕩在天城門內,卻無人應答。月兒見半天無人應她,又喚了一次,隻是依然無半點回音。她心中不悅,嘀咕著今天莫非這三人都告假回鄉了?月兒無奈自己梳洗了一下,急匆匆的找父親說理去了。


    “噠,噠,噠”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裏,月兒忽然現,為何若大的天城門內,今天卻不見一人!她放慢了腳步,四下張望著。方才滿腹的怨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慌張。月兒邊走邊喚著天城門中各人的名字:“蕭叔叔?小羽?鳳兒?田媽?。。。。。。”隻是,一直都不曾有人應她。一夜之間,天城門中的人竟然全都消失一空!


    前方,就是天擎海常在的屋子,擎天閣。月兒抱著一絲希望,叫了聲:“爹――”緩緩的推開了門。“吱呀――”一聲,門開了。空無一人!月兒真的慌了,她奔跑著,一間間的把所有的門都推開,一位一位的呼喚著平日裏她熟悉的名字。許久,月兒站在天城門的廣場上,看著一間間敞開門的空屋,驚慌不知所措。腳步輕輕的後退,淚無聲的滑落。


    台階上,月兒越想越怕,越哭越傷心。一個輕盈的腳步漸漸走進了她。來人是一位美貌的女子,皮膚白皙,麵容嬌好,大約二十歲的樣子,一襲黃衣幽雅中透著幾份貴。和月兒一樣的是,腰間配著鴛鴦雙刃。月兒哭的泣不成聲,待此女子來到身邊才覺察到,她心想莫非是有人回來了?猛然抬頭,一張溫和笑臉迎著她。隻覺得幾份熟悉,卻並不認識,心中有些失落。


    女子坐在了她身邊,柔和的問道:“你為什麽哭呢?”


    月兒嗚咽著道:家都不見了。”


    女子依然帶著柔和的笑,道:“不要緊的,大家一定是有事都出去了。”


    月兒隻是默默哭泣,依舊那樣傷心。


    女子輕輕拍了拍月兒的肩,道:“好了,不哭了。我陪你聊聊天,等大家回來好不好?”


    月兒輕輕點頭,卻依然止不住落淚。


    女子溫和的道:“不哭了,讓我們來想想快樂的事吧。你的童年,一定很幸福吧?”


    月兒的思緒回到過去,一次過年的燈會,月兒的母親將她抱在懷裏,父親就在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月兒的小手拿著冰糖葫蘆,指著燈籠,要這個要那個。父親把她抱在肩上,讓她自己摘下燈籠。街上是這樣的熱鬧,月兒是這般的幸福。


    此時的月兒依然淚眼朦朧,隻是嘴角洋溢出一絲幸福的笑。女子看在眼中,微微點頭。但月兒想起了早逝的母親,不禁更加傷心。


    女子撫了下自己的左臂,又道:“小姑娘,你左臂上這道淺淺的疤是怎麽回事?”


    月兒摸摸了已經愈合的快要消失的疤痕,道:“上次我自己迷了路,被野獸襲擊,是爹爹救了我。”說著,當時的情形浮現在眼前。


    月兒生性頑皮,一日她自己偷偷的跑出去玩,未料卻在叢林中迷了方向,越走越深。天城門地處南疆,與蠻荒相連,深山之後是個無人知曉的世界,時有不知名的凶猛異獸出現,而月兒偏偏還撞上了,幸好月兒的父親及時找到她才保住了性命。天擎海抱著女兒與那獸纏鬥,幾個回合就占了上風,怎料那獸一聲嘶吼,喚來了援兵。天擎海奮盡全力,傷痕累累,才將其全部斬殺。月兒的傷痕,也是那時留下的。月兒此時才感到,在父親的懷裏,竟是如此的倍感安全。


    女子又道:“還有些什麽事是讓你欣慰的呢?”月兒止住了哭泣,深深呼吸。


    一次天城門內部的各堂比武,年少的月兒層層過關,殺入決賽。而決賽的對手長她十歲,是天城副門蕭仁宗的長子,蕭羽。此人劍術修為奇高,更有人傳實力已在其父之上。擂台上,蕭羽微笑抱劍,道:“月兒師妹好功夫,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為,幾位師兄弟都未能勝你。。。。。”話未完,月兒搶聲道:“蕭師兄,莫不是怕月兒了?”蕭羽嗬嗬一笑,台下也一片哄聲。“咣――”的一聲鑼響,決賽開始。蕭羽並未以劍相向,劍仍在鞘裏,他道:“月兒師妹,請吧。”月兒見了實有不悅,分明小覷自己。輕哼了一聲,月兒腳踩流星向蕭羽直衝過去。鴛鴦刃架起,白光乍現。“嗖――”的一聲,月兒消失在蕭羽麵前!蕭羽依然麵帶微笑,劍鞘背後一架,“鐺!”的一聲,擋住鴛鴦刃的攻擊。蕭羽道了聲:“師妹好身法。”月兒也不理會,躍入空手,念道:“鴛鴦訣!”瞬間,兩手中雙刃再次泛起白光,破空之響猶如禽鳴。雙刃旋轉著向蕭羽飛削而來。蕭羽身影一閃,雙刃交叉而過,未傷其半份,月兒迅速接住雙刃,向蕭羽重重揮下。蕭羽未想月兒如此之快,連忙架劍抵擋。“咯咯”的壓迫聲不時傳來,蕭羽明顯有些托大,隻有單手架住劍鞘,此時月兒不斷的加力,讓蕭羽的右臂微微顫抖,他不禁心驚,一個女孩子,又小小年紀,哪裏來的如此力氣?月兒嬌喝一聲:“蕭師兄!出劍吧!”即而一刃轉了方向,順勢向蕭羽的胸部刺去。蕭羽手中用力一推,連忙退讓數步。未料另一刃已經飛轉而來,直奔蕭羽麵部。“鐺――”的一聲,鴛鴦刃彈回月兒手中,羽花劍出鞘。月兒微微一笑,蕭羽卻顯得有些尷尬。不等他多想,月兒如雨的攻擊接上。蕭羽持劍抵擋,“叮當”的撞擊聲頻頻作響。台下人看的入神,紛紛稱讚月兒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厲害。蕭羽注意了下父親的方向,見其麵容嚴肅,似有不悅。蕭羽心中一動,翻入空手,右手把劍握在胸前,左手劍訣,隻道一聲:“羽花紛芒!”羽花劍登時光芒大作,芒中似有羽花紛飛!月兒知道此招的厲害,卻也毫不示弱。雙刃一擎,念道:“鴦海如潮!”


    “轟――”兩股氣力在空中激撞!卷起狂風呼嘯。“嘩――”台下一陣喧嘩。


    眼看兩股氣力在空中僵持的不相上下,但是月兒似乎有些吃力。再看蕭羽,麵色峻然,呼吸平穩,隻聽他輕喝一聲,局勢立刻起了變化。羽花的白芒漸漸將鴛鴦雙刃的青朱雙色蓋了下去。


    “啊――”月兒終於抵擋不住,被彈出了場外。蕭羽緩緩落地,收起羽花劍,抱劍道:“師妹好功夫,承讓了!”月兒俯在地上,也不看他,眼中的淚已在打轉。


    眾人急忙扶起了月兒,月兒低著頭,也不作聲,隻忍著淚,生怕它落了下來。此時天擎海和蕭仁宗和走了過來。天擎海欣喜的看著女兒,道:“月兒,別灰心,這次你表現的很好。你師兄長你十歲呢,隻要你堅持努力,十年之後,必有作為!”此時眾人也都紛紛勸說,月兒原本是因為輸了,心有不甘,此時眾人的話語又是讓她如此的感動。她並沒有因為輸了而受到父親的責備和大家的冷落。相反的,大家卻更加的欣賞和鼓勵她。心中的波動,淚決堤而落,竟是哭出了聲來。蕭羽見月兒落淚,不由慌張,急忙撥開人群上前關切的問道:“師妹,是否剛才我手重了?摔疼了沒有兒抹了把淚,微笑著道:“沒有,月兒不會這麽嬌氣的。師兄,你真的很厲害。。。”


    想到這裏,月兒心中溫暖,心中的孤獨之意漸漸退去。


    月兒抬起頭,望著女子柔和的笑容,剛想說什麽,女子又道:“父親,對你很嚴格嗎?”


    月兒點了點頭,母親早逝,月兒是天擎海的獨女。天擎海對這個女兒也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月兒不足十歲,便開始練習身法。漸漸的,月兒回想起當時的情形。


    一日,天擎海帶著不足十歲的女兒在天城門的後山練習身法。樹林中,二人的身影穿梭在樹梢上,枝幹間,月兒年幼卻也氣盛,緊緊的追在父親後麵。一個不留神,月兒腳下一滑,跌下樹去。樹不高,卻也跌的不輕。月兒抱著摔破的膝蓋,眼中噤著淚。天擎海走了過來,月兒抬起頭,張開雙臂,輕聲的叫了聲:“爸爸。。。”,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父親,希望父親能抱自己起來。天擎海溫和的目光中依然帶著一絲嚴格,道:“要想變強,就隻能學會自己站起來。”月兒聽了,淚登時落了下來。她扶著膝蓋,努力的想要站起來,隻是腿一動,就牽動膝蓋上的傷痛,也許是摔重了,腿也使不上力氣。天擎海看在眼中疼在心裏,看著女兒掙紮著起身,幼小的身軀還在顫抖,終於,他一把抱起了女兒,道:“乖女兒,盡力就好。。。”月兒趴在父親的肩上,感覺那樣溫暖。她摟著父親的脖子,不停的叫:“爸爸――爸爸――爸爸――!!”聲音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幸福。


    雲緩緩的浮動,月兒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忽然,隻聽天擎海的喚聲傳來:“月兒――”。聞此聲,月兒喜出望外,忙站起身來。她看向身旁的女子,女子微笑著道:“去迎接你的父親去吧。”月兒重重點頭,“嗯”了聲,便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


    女子注視著月兒奔去的方向,風拂過,微微掠起了她的衣領,月牙型的掉墜,掛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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