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說想必你也應該清楚,我和你們這些孱弱的人類是不同的,或者直接一點說我根本就不是人類,所以有很多事情是我可以去做而你們卻做不到的。最近一段時間由於我對你們人類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興趣,所以今天我才會主動上門服務的,以我一貫的信譽保證,獲取一條心肌確實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


    看著張教授已經動心的樣子,二月春風又額外增加了一個砝碼:“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不過上門服務的機會不可能會出現第二次。等到下一次你徹底下定了決心來找我幫助你的時候,報酬也許就不隻是一條心肌那麽簡單了,到那時你所需要付出的很有可能是整個心髒……”


    “我同意,我同意委托你幫助我解除我的煩惱!”張教授一邊連勝說著,一邊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你真的願意委托我去解除你的煩惱,而絕不後悔?”二月春風再次追問道。


    “是的,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張教授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那你可以安息了!”二月春風的嘴角忽然揚起了一絲冷酷的笑容,他的手猛地穿過張教授的胸膛。


    張教授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隻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手,那隻手裏握著的分明就是自己那還在跳動著的血紅心髒?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二月春風,張合著嘴想聽到二月春風給他一個說法。二月春風幽幽地說道:“有人委托我幫忙,務必要你死,現在我正在履行我之前對那人的承諾;至於接下了你的委托,在收到你的報酬以後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隻不過那好像對你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說著這樣冷酷的話,二月春風抽回了自己的手,用另一隻手從心髒精肉上挑起了一條很強健的心肌放到嘴裏咀嚼起來,一絲血跡殘留在他潔白的牙齒上。看著倒在地上猶在抽搐的張教授,二月春風滿意地點點頭,含糊地說道:“你的報酬我已經收到了,現在我就出發去解除你的煩惱。”說完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在空氣之中,房間裏隻剩下抽搐著的張教授。當張教授最後停止抽搐的時候,一個生命被終結了。


    二月春風的身影出現在隔壁樓一間明亮的客廳裏,真皮沙發上已經端坐著一個人,似乎是在耐心地等待他的出現。沙發上端坐著的,是曾經在張揚新生入學典禮上發表過講話的一位副校長,姓王。


    胖得像布袋和尚似的王副校長殷勤地遞給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二月春風一根中華煙,雖然自己已經是一所全國知名大學的副校長,平時也沒少接待過省部級高官可謂是閱人無數,可在二月春風的身邊卻還是會感覺到很大的壓力――那壓力不是來源於學識、地位、身份、財富,而是來自深深的恐懼和一個久遠的記憶。他努力想打開尷尬的局麵,卻隻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咱們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麵了吧?”二月春風凝視了他一會,忽然懶散地問到。


    “是啊,是啊,有二十四年多了,您老人家還是跟當年一樣年輕,時間似乎根本沒能在您的身上留下任何的變化。”王副校長習慣性地開始拍起馬屁來。


    二月春風捏著自己的臉好奇地看著他問道:“這張臉已經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這也叫沒什麽變化?”


    王副校長馬上接口說道:“唉……這個……您老人家給我的感覺這麽多年還是一樣,沒有什麽變化……”


    二月春風看著眼前的胖子,努力回想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那時他好像很瘦,還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似乎也沒有現在這麽愛好溜須拍馬――原來時間真的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二月春風苦笑著說道:“你又來找我,不會單純地隻是老朋友敘舊這麽簡單吧?你又有什麽新的煩惱了?”


    王副校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您也知道,我在副校長的位置上不多不少也呆了六年多了,可老頭子一天不退休就一天也輪不到我扶正,為了這事我整天是吃不好睡不實的,幸好前幾天聽說您老人家正在招攬生意……有您老人家出馬,我這點煩惱也就不叫煩惱了,所以隻好再麻煩您一次。”


    二月春風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這個好辦,你想怎麽樣?讓那個老校長死得不明不白的?”


    王副校長尷尬地笑著說道:“那倒不用,您老人家如果能讓他突然變成癡癡呆呆的就行了,那樣我才能順理成章的當上校長――至於您要的報酬,我想我還是會舍得的。”


    “這次的報酬會和之前那次的有點不一樣,那一次我隻是拿走了你的良知,結果根本沒有人願意買,徹底砸在了我手裏。所以這一次我準備換點別的,我想要你的一小片肺葉。”二月春風有點懊惱地說道。


    “可以,可以,我對您老人家的手法是絕對有信心的。”王副校長繼續諂媚地說著。


    “是麽?那我可要收取屬於我的報酬了。”二月春風的臉上又是那種冷酷的笑,身形一動之後,又回到沙發上的他,手裏拎著的是從喉管到肺的整個呼吸器官。二月春風用舌頭輕輕地舔了一口那烏黑的肺,皺眉說道:“才二十多年的時間就已經徹底變質了?真是浪費上天給你的這一副好皮囊。”


    王副校長不可思議地望著二月春風,顫抖著問:“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我?”


    二月春風一臉鄙夷地說道:“你手下那個姓張的教授委托我解除他的煩惱,我發現隻要你一死他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做事喜歡用最直接的辦法去達到目的,所以……至於你的委托,因為你的肺葉已經被俗氣徹底汙染了,恐怕我會因為收不到合適的報酬而取消這次委托,我很遺憾。”


    “你……”王副校長掙紮著,想撲向二月春風。二月春風卻站起身冷然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還有一個委托的報酬我沒有收取,所以就不能在這裏送老朋友你上路了,前路漫漫你一個人要走好哦!”隨著聲音結束他的人影也消失在空氣中,客廳裏很快就重歸於平靜――又一個生命被終結了。


    二月春風忽然出現在第三個人麵前的時候,那人一點也沒有驚訝,隻是平靜的說道:“辛苦了,請坐。根據你的要求,這是你想要的學籍。等暑假結束以後,下一次新生入學的時候,這個女孩就可以用插班生的身份去那個班級上學了。我可以保證,這份學籍會把她身份偽裝得天衣無縫的!”


    二月春風大咧咧地坐在了那人的麵前,笑著說道:“李老師,這恐怕和我要求的報酬還有點出入吧?”


    男人笑著說道:“不錯,你的報酬還包括我要殺張教授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我不能一直在目前的位置上徘徊,我必須不停地往上爬,而他就是我往上爬的最大障礙,所以我必須除掉他;另外,當初我讀研究生時他是我的導師,他偷了我的研究成果才評定的教授職稱,也因為這個自從我留校以來他一直怕我把那事情說出去而打壓我,不給我往上的機會。你說這種人他憑什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二月春風搖頭說道:“這種人的確不應該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看來我殺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不過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教師這種職業應該是很單純的吧,可為什麽我看到的卻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呢?”


    “這你就不明白了,社會汙濁不堪,變得道貌岸然的可不僅僅隻有教師!”男人淡然地說著,然後又試探性地問道:“既然我的報酬都已經都付清了,我們應該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對吧?”


    “是啊,你和我的委托關係已經徹底結束了,這次也算是合作愉快。現在,咱們倆可以談一談別人委托的那個關於你的煩惱如何解決的問題了……”二月春風臉上的笑容非常古怪。


    “你這是什麽意思?”男人戒備地看著二月春風,滿臉不爽地質問道。


    “很多年前,在你還在農業大學讀書的時候,你曾經玩弄過一個女同學的感情吧?最後你始亂終棄,而她則因為承受不了他人異樣的目光,在土壤樓的自習室裏用手術刀割開了自己的頸動脈,大出血而死。那個女生的名字你還記得嗎?讓我來給你提個醒吧,那女生叫蕭紅,而今天正是她的忌日!很不巧的,我接受了一個委托,要為她報仇。”看著眼前已經被自己言語驚呆的男人,二月春風冷酷地說道。


    “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我的一切……”已近崩潰的男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天理昭然,報應不爽!”二月春風冷冷地說道。那男人瘋了一般抱住了二月春風一起衝破窗戶,向著樓下摔去。看著肝腦塗地的男人,二月春風憐憫地說:“下一世,別再做人了,不然報應還會找到你的!”拍拍身上的灰塵,他走進了朦朧的霧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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