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王義斌挪著屁股靠著一麵牆壁,“沒什麽事,可能是摔著骨頭了。”王義斌年歲大了,剛才從高處摔下來,又毫無防備,腿骨折斷了。


    徐貴拿開王義斌的手,看見王義斌的腳踝腫起老高,一截斷裂的骨頭從裏麵鼓起,將皮肉頂的老高。“叔伯祖……”徐貴急得手足無措,王義斌指指地麵,“快去看看石大哥……”徐貴順手一看,劉青餘背朝天躺在地麵上,沒有動靜。


    徐貴急忙跑過去將劉青餘扶起,一摸鼻息,幸好還有,不過又從劉青餘嘴裏溢出許多鮮血,想是因為之前受了內傷,現在又是這麽一摔,一時暈了過去。


    “石大哥,石大哥。”徐貴著急了,叔伯祖和劉青餘都受了傷,尹大大哥又不見了蹤影,就剩下自己一個,看剛才離地麵的高度不會少於**米,自己一人怎麽能拖得動兩個人上去?


    劉青餘幽幽地醒來,竟然沒弄清楚狀況,眼神迷茫,“徐貴,我們進墓室了嗎?遭機關了嗎?石城呢?我石城呢?”劉青餘努力撐動著腦袋往四周看,終於看見石室一個角落裏,石城蜷成一團,也是沒有動靜。


    “快看看我石城,看看他怎麽樣了。”劉青餘一指角落,將徐貴推了過去,徐貴又跑過去,看見石城嘴裏也出血了,死死閉著眼睛,渾身冰涼。“石大哥,尹大大哥他……”徐貴哭了起來。


    “我石城怎麽了?”劉青餘料想情況不妙,要掙紮著爬過去,不過由於傷勢太重,沒爬幾步就跌倒在地,一陣咳嗽,又是噴出一口血霧。


    許是聽到了劉青餘的咳嗽,石城居然悠悠地醒了過來,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這是哪裏?”徐貴一聽心就涼了,“我也不知道,聽你說找到入口了,我們就跑了過來,沒想到就掉進來了。”


    石城聽了顯出很不明白的神色,他努力撐起身子,拿過火把看看四周,“奇怪,剛才明明是找到出口的啊,怎麽會在這裏啊?”圍著石室轉了一圈,


    根本就沒有什麽攀爬的凸點,更別說是階梯了,而四個手無寸鐵的人要想爬上**米高的光滑牆壁,無異於癡人說夢。


    石城懊惱地搖搖頭,坐在地上休息。王義斌在努力控製著腳踝傳來的劇痛,額頭上冷汗凜凜,劉青餘眼神空洞地望著頭頂,似乎已經絕望,隻有徐貴還在貼著牆根轉圈,一遍又一遍,猶是不死心。


    “徐貴,歇歇吧,保存體力。”王義斌在一旁提醒,語氣也是無奈。“叔伯祖,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語氣與之前劉青餘被炙鬼所傷的語氣如出一轍。


    徐貴一想起自己就要葬身在這個陰暗的所在,便覺得心裏一股壓抑,不頻繁的走動,不足以排解他的壓抑。


    王義斌沒有說話,他也認為現在是走投無路,隻能捱得一刻是一刻。幾人死氣沉沉呆在幾個角落,幾個時辰過去了,火把熄滅了幾根也沒人去換火把頭,隻剩下徐貴手裏那根還在掙紮著燃燒,不過也是快要油盡燈枯了。


    “徐貴,你過來幫我換個火把頭。”劉青餘突然喊到,王義斌和石城都懶懶地看著他,都什麽時候,還換火把頭,這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徐貴自然是不願意動的,年輕人衝動,更容易沮喪,此刻已經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直到劉青餘喊了第三聲,徐貴才懶洋洋地走過去。


    王義斌看見徐貴換個火把頭都換了很久,心想這孩子已經認命了,又想到要是劉芸又失去這個孩子,不知道又要傷心多久,深深地歎了口氣。


    換完劉青餘的火把頭,徐貴麵色好了很多。光亮總是給人以希望,不管這希望是否切合實際,是否不會轉瞬間轉變成更大的失望。“叔伯祖,我也把火把頭給你換了。”


    徐貴遞過本來摔落在地上,已經熄滅很久的火把,吹燃火折子點燃。王義斌欣慰地點點頭,更加忍不住傷心,“他才17歲,就得和我這把老骨頭一起葬在這兒了。”


    “把尹大大哥的也點上吧。”王義斌吩咐道。“是。”徐貴走過去,換了火把頭,順便問石城好點沒有。


    “石大哥,你把你的火折子給我用用,我的用光了。”王義斌把一根燃到盡頭的火折子扔在地上,劉青餘撐著身子挪了過來,伸手插進懷裏,石城身子向後仰了仰,徐貴趕緊扶住,趁機把石城的雙手反扭在身後。


    突然的變故,出乎石城的意料。“徐貴,你幹啥子!”徐貴不說話,使勁把石城的雙手往後扭,一雙手漲成了白色,臉上卻通紅,喘著粗氣。


    “徐貴,快放手,好生無禮。”王義斌在另一麵也吃了一驚,手扶著牆壁艱難地站了起來,往三人這麵小步跳著。


    “石大哥,快啊。”徐貴在身後用膝蓋抵住石城的背,石城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常年在外走貨的人,身體並不差,徐貴幾乎扭不住石城的雙手,隻好把腳也用上了。


    劉青餘一邊咳嗽一邊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囊,正是下洞之前石城吩咐搜集的辟邪之物,他探手在裏麵摸索,不一會兒便從裏麵探出手來,手掌握成一個拳頭。


    “大河,你幹什麽?”石城臉色陡變,劉青餘不言語,手一揚,一把碎糯米就往石城臉上撒去,石城突然狂笑數聲,然後全身一下癱軟,一陣哀號,“劉青餘你龜孫子,你幹啥子。”


    徐貴猶自使了吃奶的勁往後扭著石城的雙膀,石城的雙膀幾乎脫臼錯位,痛得呲牙咧嘴,劉青餘湊進石城的臉,仔細看了看,


    “徐貴,鬆手。”徐貴沒聽明白,“石大哥,鬆不得呀,這東西頑固得很,力氣大著呢。”


    “哎――鬆了鬆了,沒事了。”徐貴依言鬆了手,不過卻無比敏捷地後退了幾步,小心而提防地看著石城。


    石城雙手活動了幾下,確認沒有脫臼,劉青餘臉上帶著笑:“石城,剛才……”冷不防石城一個耳刮子扇過去,“你個龜孫子,鬼上身了啊?剛才搞啥子?”把劉青餘打得一陣昏天黑地,又吐出幾口血來。


    石城隨即回過頭去,徐貴又立刻跳出幾步遠,聲音著急,“石大哥,看來還沒走,不管用啊。”劉青餘吐幹淨嘴裏的血,“沒事了。”


    石城見打不著徐貴,一回頭從劉青餘腰上取下酒葫蘆,咬開蓋子就猛灌幾口。王義斌立在中間看得不明白,


    剛才是劉青餘和徐貴二人似乎要把石城製住,可後來劉青餘又讓徐貴鬆了手,現在石城卻一巴掌打了劉青餘,這幾人在鬧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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