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八年遠征交趾時,朱棣得神機槍炮法,特置神機營肄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明成祖在親征漠北之戰中,提出了“神機銃居前,馬隊居後”的作戰原則,神機營配合步兵、騎兵作戰,發揮了重要作用,使火器的應用更趨專業化,神機營也成為明軍的一個兵種。該營是京軍三大營之一,裝備有火槍、火銃等,後期又添置火繩槍。這種獨立槍炮部隊建製在當時中國乃至世界各國都處於領先地位,比歐洲最早為建製的西班牙火槍兵,要早一個世紀左右。


    神機營與一般衛所製度的大明軍隊不同,擔負著“內衛京師,外備征戰”的重任,主管操練火器及隨駕護衛馬隊官兵,是朝廷直接指揮的戰略機動部隊。


    所以雖然權位不足以權傾天下,但是卻深得聖眷。


    待這些人馬走近之後,隻見他們衣甲鮮明,武器精良,領頭的那個人更是一身製造精密的魚鱗戰甲,器宇不凡。


    那人見我們這幅狼狽的樣子,有些嘲笑的道:“本官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使,趙同祿,來人把這些亂臣賊子都給我綁起來!”


    一聽這話,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個東廠的家夥便跳出來,有些氣急敗壞的到:“趙同祿!你敢!我們東廠辦事何時由你來指手畫腳,我看誰敢動一下!”那尖利的聲音讓我耳根生疼,看那身上的袍服居然是宮裏的低品級太監。


    一般來說,這種公裏的太監除非進入“十二監”之中司禮監或者禦馬監等要害衙門,不然也不過是掛著一個“天子近臣”的空頭名號,嚇唬嚇唬老百姓或者一些芝麻綠豆的小官還可以,但是麵對像趙同祿這樣頗有實權還深得聖眷的朝廷大員也是不敢說什麽的,那麽眼前這個家夥肯定不一般。


    果然就在那太監叫囂過後,趙同祿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寒聲道:“楊德全!別以為你是呂芳幹兒子就能在這裏大言不慚。來人!給我把他綁了,罪名就是抗旨不尊!”


    原本還想擺擺威風的楊德全一聽“抗旨不尊”這四個字之後,頓時有些慌亂,可還強自鎮定的道:“趙同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假傳神旨!”


    趙同祿一聽冷冷一笑,直接從衣甲之內取出一麵金牌,沒有絲毫感情的道:“傳皇上口諭!命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使趙同祿不惜一切代價,將犯官杜十霆帶往東郊密林由朕親自處置,欽此!”說罷便不再理會已經幾乎癱倒的楊德全,讓手下軍兵將在場的一眾人綁了,當然包括我在內。


    而就在此時,又是一陣雜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還沒等我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便聽提到趙同祿高聲下令道:“迎敵!”


    一聲令下,一眾神機營士兵片刻之間便架起火炮和火槍。火炮在前,火槍在後分為三排,往後便是騎兵,再往後就是步兵。


    三大營精銳由此可見一斑,而也就是在此時我才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原來就在趙同祿等人來的方向,後麵又有一隻隊伍過來了。這支隊伍光看外表遠不如神機營光鮮,衣甲破爛,任人臉上透著不健康的菜色,甚至人數上都不能喝神機營相比hi,看樣子也就是兩千人左右。但是就是這樣一支好像叫花子一樣的部隊,居然在奔跑之中透著濃烈的殺氣。


    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殺氣,而是整支隊伍凝聚在一起,一種聚而不散,凝而不發的肅殺!我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如果這股殺氣爆發的話,必定是驚天動地!


    很顯然,趙同祿也是看出了這點才如此摸樣。


    而就在神機營擺好陣仗準備迎敵的時候,那些來曆不明的敵人也擺好陣型,但是卻沒有直接衝殺過來,而是一個麵色冷峻,看上去頗為瘦弱,麵白無須的老者騎著一匹瘦但卻高大異常的馬匹越眾而出,猶如獵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掃過眾人,頓時便讓人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好多。


    而趙同祿看見這個老者之後居然咽了咽口水,難以置信的道:“張張永!”


    聽罷這個名字,我也是心頭一驚!


    張永,與劉瑾,馬永成,高鳳,羅祥,魏彬,丘聚,穀大用並稱為八虎。一個敢在劉瑾權勢滔天之時,當著正德皇帝的麵痛毆劉瑾,鬧到最後靠著正德皇帝好言相勸,命同為八虎之一的穀大用安排酒席才勸說成功的的權宦!他做過鎮守太監,還鎮守過邊關,可以說呂芳之前的大內第一高手,但是張永的含金量遠高於呂芳,不僅如此,可以說到最後被稱為“立地太歲”的劉瑾也也死在他手上。


    甚至張永曾經還在寧王作亂之時,率領邊軍兩千為先鋒,大破敵軍,在王守仁的幫助下活捉寧王朱宸濠。


    直到嘉靖初年,禦史蕭淮彈劾穀大用、丘聚等人蠱惑先帝,並牽連張永。世宗下詔命張永閑住。蕭淮又彈劾張永在江西有違法事,貶為奉禦,前往孝陵主持香光。嘉靖八年,大學士楊一清等說張永實有功,遂起用掌管禦用監,提督團營。不久死去。


    也就是說,張永應該已經在十五年前就死了,那麽眼前這個被趙同祿稱為張永的人又是怎麽回事?


    而那老者卻麵無表情的掃了趙同祿一眼,不怒自威的道:“滾。”這一聲甚至並不嚴厲,可是卻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涼意。


    趙同祿雖然有些畏懼眼前的這個疑似張永的老者,但是最終皇命戰勝了恐懼,隻見他拿出金牌,聲嘶力竭的衝著老者喊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抗旨不尊!”


    那老者聽罷卻是冷笑一聲,然後猛地抽出腰間寶劍,架在趙同祿的脖子上,淡淡的道:“此乃先帝禦賜,你說我用他砍下你的頭顱,會有人為你一個小小的二品武官出聲麽?”


    趙同祿望著那把架在脖子上,寒光閃閃的寶劍,麵容明顯的有些抽搐,但最後還是強自鎮定下來道:“你憑什麽證明你是張永,張永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而且就算你是張永又怎麽樣,本官奉旨辦事,誰人可阻!”


    張永見狀卻也不惱,而是頗為不屑的一笑,然後淡淡的開口道:“老夫的身份?老夫身後的兩千邊軍就是證據。聖旨?老夫就沒有麽!”說罷大袖一甩,一把金光閃閃的令箭出現在張永手中,隻見他握在手中,高高舉起,朗聲道:“奉先帝密旨,老夫以金牌令箭協助孝陵衛鎮守孝陵,護我大明龍脈,膽敢私自幹預者,不論官爵,可先斬後奏!”


    先帝!又是先帝!你張永是先帝寵臣沒錯,但是tmd現在是嘉靖年間,而不是正德!


    麵對著張永居高臨下的姿態,趙同祿滿心滿心不是滋味,可是那又怎麽樣呢,或者說他能怎麽樣麽。


    龍脈乃是大明根基,張永奉命鎮守,名為協防,實際上卻足以與孝陵衛分庭抗禮,而他所依仗的就是自己超凡的身手,和這陪他血戰數十載,足以以一當百的兩千邊軍。他趙同祿雖然身為三品京師大員,放到現在就是首都衛戍司令,可是若論軍中資曆,張永威震邊關之時,他他還不過是一個功勳子弟罷了。


    至於皇上?這老東西連先帝都敢直麵頂撞!


    可是就這麽退去,不論張永怎麽樣,他最輕也將是前途無望,重則以嘉靖那喜怒無常的性子甚至可能滿門抄斬!


    進,很有可能自己就會死於張永之手,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這一線生機卻要用自己後半生的前途作為代價,那麽這一切還值得麽?


    須知小丈夫不可一日無財,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他趙同祿雖然不是什麽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但是這份祖祖輩輩靠命拚回來的功勳不能丟在自己手裏。


    要知道最近他可是收到風聲,登州的指揮僉事戚繼光可是抗擊倭寇,打了一個漂亮仗呢。而且據說嘉靖很賞識這個十八歲的四品武官,甚至有意將他調入京師三大營當中。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了,或許幾年後的今天,坐在他這個位置上的人就不再是他了。


    所以這一次他隻有兩個選擇。


    成功!


    成仁!


    想通這一切之後,趙同祿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隻見他死死地盯著張永,緩緩從腰間抽出長刀,寒聲道:“不論你是不是張永,本官今日奉旨前來捉拿杜雲麒一幹人等,今日若有阻攔者,以抗旨不尊論處,殺無赦!”隨著那個“赦”字,趙同祿腰間長刀猛然抽出,發出一聲龍吟,氣勢非凡。


    張永見狀眯起眼睛,忽然笑了,隻是笑的讓人不寒而栗,隨後好像變臉一般,他的笑容猛然收住,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殺!”


    隨著這一聲令下,張永身後的兩千叫花子一樣的邊軍猶如猛虎下山,義無返顧的衝向神機營的軍陣。


    而神機營一邊則手持火銃,嚴陣以待。


    也就是在此時神機營的令旗猛然揮下。隨即火炮轟鳴,一眾神機營軍士手中的火銃也分為三段交替射擊。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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