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門裏出來的時候,三人立腳之處是一片收割過的農地,不遠處林立的樓房錯落有致。唐一凡疑惑的問,“方大哥,這裏就是至閘村嗎?我聽說那個村子是在山裏,而這好像是城鄉結合部。”方策說,“沒錯,這就是縣城邊上!”唐一凡不解的問,“你那個門不是可以隨便到任何地方嗎?我們怎麽不直接過去?”方策聳聳肩說,“我的門隻能開在去過的地方,很遺憾,至閘村我沒去過!”唐一凡愁眉苦臉的說,“那咱們怎麽過去啊?”方策指了指遠處說,“那邊離這大概兩公裏的地方有個客車站,我們可以去看看有沒有到村裏的班車!”唐一凡皺著眉頭抱怨道,“那為什麽不把門直接開在車站裏,現在還得走著過。”沒等方策回答,正四處張望的曉悟轉過頭說,“你傻啊,把門開在車站,我們突然出現在人們麵前,那還不引起混亂啊!”


    三人走出農地,又走了二十多分鍾坎坷的土路才來到方策說的那個車站。兩間破爛不堪的平房充當候車室,幾輛看不出本來麵目的小客車七扭八歪的停在一起,周遭都是賣瓜子花生烤白薯的小攤販。三五個司機圍在一起玩兒著撲克牌,叫喊聲不斷。偶爾還有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拽著孩子的大嫂穿梭在幾輛車之間尋找自己要坐的車。經過一通打聽才知道沒有直達的車,倒是有一班車路過至閘村。


    行駛在鄉村之間的班車旅客不是很集中,司機一定要等客滿之後才能開著。方策他們在車上足足坐了一個多小時,司機才掐滅了煙發動了車。穿梭在田間地頭的小路十分不平穩,車身晃來晃去,又幾經顛簸,曉悟覺得早上臨出門時吃的東西都被消化殆盡了,他不由得抱怨說,“早知道這麽辛苦,我就多吃點兒了!”。班車走走停停,晃蕩了將近兩個半小時後又停了下來,司機用很濃重的口音叫道,“去至閘村的,從這裏下車!”


    方策看了看車窗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問司機,“師傅,這裏就是至閘村了嗎?”司機說,“我的車不往那邊拐,隻能在這裏停,你們在路邊等一等,會有去至閘村的車經過!”三個人下了車,就見司機一腳油門絕塵而去,小路上除了他們三個人,再也見不到半個鬼影。曉悟說,“這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有車經過啊,那個司機不是騙咱們的吧?”唐一凡也憂心忡忡的說,“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八成被那個司機給騙了!”


    果然,三人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別的車輛經過,正在商量該不該向前走一走,找戶人家打聽的時候,就聽遠遠的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聲響,唐一凡立刻精神一振說,“方大哥,好像有車過來了!”三五分鍾過後,一輛三輪車行駛過來,曉悟拚命的招手把車攔了下來,好言好語的對司機說,“大哥,我們要去至閘村,你看能不能捎我們一段!”司機皺著眉看著他們,唐一凡見狀從口袋裏掏出五十塊錢塞在他手裏說,“大哥,你就幫個忙吧!”


    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見到有錢可賺,司機招招手讓他們三個上來,又有點兒好奇的問,“你們到至閘村做什麽?”方策說,“有個朋友住在那裏,我們去看看!”司機咂著嘴說,“那地方怪的很,一般人都不敢去的!”方策說,“為什麽這麽說啊,不就是一個村子嗎?”司機說,“你們外地人不知道,那個村本來是叫紙紮村,以前那個村家家戶戶都以做紮紙為生,後來叫白了就成至閘村了。現在用紙紮的少了,年輕人也都不願做這門手藝,出去打工了,村子裏的人也越來越少。”唐一凡說,“做紙紮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司機神秘的說,“你們不知道,那個村子有個怪風俗,據說那裏人死後即不下葬,也不火化,而是用秘法讓屍體不爛,擺在家中,你們說可怕不可怕!”曉悟說,“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啊?”司機說,“我家住在周村,再往溝裏四五裏地就是至閘村。”唐一凡聞言大喜,“那不正好,你就順道把我們送到至閘村吧!”司機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誰敢到至閘村去,不要命了嗎?再說那個村子已經在盡溝裏,再往前去就沒有路了!”


    告別了三輪車司機,大家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著。山裏的村落交通十分閉塞,進村的路隻有一條,積攢了一夜的露水和濕氣被困在山中,逐漸凝結出一層濃重的霧來,伴著濕涼的感覺貼在三個人的皮膚上,十分難受。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遠遠的望見了一個群山環抱的小山村。


    村子裏大部分的土地都閑置著,長出一人多高的雜草,顯得十分荒涼。一條條被人踩出來的小路融會貫通,通向各個地方。民房多以土木結構為主,偶爾有幾間磚瓦房夾雜其中越發顯得鶴立雞群,更有幾座白牆黑瓦的老宅彰顯著主人曾經顯赫的身份,卻被歲月刻上深深的印記,陳舊而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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