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德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冰塊降落之處,那裏隻有一個大坑,奧貝斯坦已經帶著其他人離去了。好一會兒,王爾德才想到這是巫妖為了防止武修麥肯派人跟蹤王爾德,所以提前走了。以王爾德對奧貝斯坦的了解,他應該第一時間就想到的。王爾德苦笑一聲,要走著回奴努努斯坦了。


    冰塊正在雲中飛行,費圓球低頭回憶王爾德和武修麥肯的對話,推斷王爾德和武修麥肯接下來的行動。武修麥肯說他‘工作就要完成離開了’,究竟是什麽意思?他的工作就是救人,這麽說的話,難道他趁奧貝斯坦和王爾德都不在奴努努斯坦的時機,派人去把那些俘虜救出來了?


    “喂,你不去問問到底贖金談好了沒有?”鄧肯問奧貝斯坦。


    “我不叫喂。”奧貝斯坦說,“小姑娘,你可以叫我領主大人,或者巫妖大人,法師大人也行。”


    “法師,你為什麽不去問贖金呢?”鄧肯不肯叫大人。


    法師也是尊稱,除了錢以外的事情,奧貝斯坦馬馬虎虎就行,“如果談妥了,王爾德自然會把人交給武修麥肯。如果談判破裂了,現在回去等著武修麥肯打上門嗎?”


    “談判哪能一次就成功的?”鄧肯撇嘴說,“要是一次沒談成,還要談第二次呢?”


    “王爾德自己會去談的,用不找**心。”奧貝斯坦說,“我們現在還是去偷聖水吧。”


    “不是說向那個聖騎士要聖水嗎?”鄧肯問。


    “那個聖騎士太強了。”奧貝斯坦搖搖頭,“萬一要是他在聖水裏麵搞什麽花樣,我可受不了。”


    “聖水有什麽花樣?”鄧肯不屑地說。


    “武修麥肯實在是……遠遠地過了我的想象。”奧貝斯坦說,“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萬事小心為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那你還敢跑到摩力克去。”鄧肯說,“那裏可是光明教廷的大本營之一。”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奧貝斯坦吹噓,“那個聖騎士盯著奴努努斯坦,我偏偏跑到他後方去。保證他想不到。”


    就算武修麥肯想不到,可是最危險的地方,明顯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亡靈入侵剛剛過去兩個多月,摩力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村莊周圍都是一隊一隊的民兵在警戒,耕作放牧的農民也是警惕的四處張望,靠近城市的地方更是戒備森嚴,到處都有光明神係的牧師神官,街頭巷尾都是一個個大缸,上麵寫著兩大字‘聖水’,可惜就是每個大缸周圍,都有神殿的人看守。


    “還偷什麽啊。找個人少的街道整個缸抗回去算了。”鄧肯說。


    奧貝斯坦也有些意動,可最終還是放棄了,“我不是隻要一次啊。這麽明搶的話,下次他們就有了防備,再偷就難了。”


    雖然摩力克已經算是‘文明世界’的一員了,可是畢竟成為人類領土還不足一千年,城市與城市,村莊與村莊之間還有大片的沒有人煙的地帶,森林,沼澤到處都是。奧貝斯坦選了一個遠離其他城市的小鎮,落到鎮子旁邊的沼澤去。


    “這裏距離那個鎮子大約2o裏路,你走快一點,3個小時能走到鎮子去。”奧貝斯坦對鄧肯說,“然後我給你兩個小時要聖水。帶著聖水你會走得慢一點,我給你6個小時趕回來。加起來一共11個小時。為了防止意外情況,我再給你5個小時的緩衝。我會在這裏等你16個小時。如果16個小時之後你還沒有回來,我就把你變成僵屍。從現在開始計時。”奧貝斯坦拿出一個沙漏,倒置過來,沙子不斷往下落。


    “喂,等一等,等一等,暫停,暫停……”鄧肯抓住沙漏,著急的說,“我不認識路啊。”


    “你是森林裏長大的,自己找路吧。”奧貝斯坦說,“時間就像沙子一樣,你抓得越緊,它走得越快……”


    鄧肯一看,沙漏裏麵的沙子果然漏得更快了,一著急,哭了起來,又看看奧貝斯坦。巫妖毫不動容(也沒有容可以動),一邊哭一邊找了一條藤蔓,扯下來,綁在附近最高的樹上。綁完以後,她回頭看看奧貝斯坦,又看看亞曆山大,見都沒有什麽反應,一臉鼻涕眼淚的走了。


    “導師……大人,”費圓球問,“那個沙漏,不是放在‘損壞工具’那個籮筐裏的嗎?”


    “它一抓就漏得快啊。”奧貝斯坦說,“計時工具這麽時快時慢的怎麽行?當然是壞掉了。”


    “那您還……用來計時?”費圓球問。魔人不需要計時工具,所以費圓球不會用沙漏。


    “哦,這個沙漏是我在摩力克買的,本來想退貨,後來才想起來,這個沙漏是6o年前買的,那家店隻保修5o年。”奧貝斯坦歎了一口氣,“真是便宜沒好貨啊,我們亡靈領地的煉金店,保修從1oo年起,就是東西太貴了。這個沙漏售價5枚金幣,而亡靈煉金店,一個沙漏起碼2o枚金幣……既然不能退貨,拿來嚇嚇小姑娘也好。”


    “嚇……小姑娘?”費圓球疑惑不已,“這有……什麽意義?”


    “當然有意義。恩,這個……”奧貝斯坦不好說這是自己的惡趣味,“恐懼是我們亡靈法師最重要的法術之一。這個法術要用的好,除了要精研法術之外,還要研究受術者的心理,要把他們心底最害怕的東西,投射到他們腦海裏麵去……所以,平時沒事多嚇嚇人,對研究恐懼十分有幫助。”


    “我不會……恐懼術。”費圓球說。


    “不會?王爾德沒有教你嗎?”奧貝斯坦想起來了,“他那個不是恐懼術,是心靈尖叫,而且那是黑騎士的固有技能,他根本不明白原理,也不知道施放方法,所以教不了你……算了,反正現在除了等人,也沒有別的事情做。我就把恐懼術教給你吧。”


    “感謝您,我的導師大人。”費圓球說。


    “恐懼術,就是把恐懼的意象,投射到受術者的腦海裏,讓受術者因為恐懼而逃跑。”奧貝斯坦說,“恐懼術有兩個展方向。第一個展方向,就是心靈尖叫,提取智慧生物恐懼**通的因素,恐懼的本質,這種恐懼術出的是抽象的恐懼,可以同時嚇跑好幾個敵人。不過正因為是抽象的恐懼,抵禦起來也比較容易。”


    “抽象的……恐懼。”費圓球說,“恐懼……來源於無知。”智慧生物擁有成千上萬根神經,每當接到外界緊張信息時,這些神經便開始活躍。接收到的信息會自動與記憶中已儲存的信息進行比較,如兩者不能完全對應或接收到全新的信息時,大腦皮層中就會形成緊張混亂,表現為不安寧的狀態。接著,這種不安寧會向大腦深層區域擴散,其中一些會到負責情感的神經中樞。一旦這些神經中樞不安寧,就會有心跳過、出虛汗、腸胃不適等症狀。當這種不安寧向大腦更深處擴散後,將抵達智慧生物體內控製激素分泌的區域,導致緊張激素加釋放,至此,“恐懼”就真的到來了。


    “無知隻是恐懼的來源之一。”奧貝斯坦說,“另一個方向,就是具體的恐懼,那就是噩夢術。比如說,有的人怕很多腳的生物,有的人怕沒有腳的生物。那麽,你就要分別對待,把蜘蛛投射進第一種人的腦海裏,把蛇投射入第二種人的腦海裏。”


    “蜘蛛……蛇。”費圓球說。


    “其中又要細分。比如說,怕蜘蛛的人,他是怕很多很多的小蜘蛛,還是怕一隻大蜘蛛?”奧貝斯坦說,“噩夢術,要根據不同的人投射不同的影像,所以一次一般隻針對一個敵人。但是,因為是受術者自己的心靈弱點,所以噩夢術比較難抵禦。”


    “我……明白了。”費圓球說,“不過,為什麽,不對所有的敵人,分別送,噩夢術?”


    “你要用噩夢術,你就必須對這個敵人有所了解。”奧貝斯坦耐心解說,“如果你對一個敵人一無所知,那是不可能用噩夢術的。所以,一般認為,心靈尖叫才是實用的魔法。不過,也有專門研究心理學的法師,他們一眼就能夠看出某人最隱秘的心靈弱點……好了,我的學徒,沒學會走之前不要想著跑步,你先把最基本的恐懼術學會了再說。”


    “是的,我的導師。”費圓球說。


    “智慧生物的情感非常複雜,難以控製,難以預測。”奧貝斯坦說,“我們先從非智慧生物開始。”他指著樹林裏一隻剛爬出洞的老鼠,念了一句咒語,那隻老鼠吱的一聲鑽了回去。“可悲的低等生物,它最大的恐懼就是死亡。”


    “可悲的低等生物,他最害怕的就是死亡。”費圓球低聲重複了一遍,不過他說的不是老鼠,而是某個巫妖。


    “隻要一個危險信息,就能嚇跑它。”奧貝斯坦一邊畫法陣一邊說,“這是最基本的恐懼術。要用恐懼術,先你要把要傳送的影像和信息,編碼成魔法元素的運動軌跡,然後根據運動軌跡畫出法陣……最基本的恐懼術,對同一個生物最多用三次,三次以後就沒有什麽效果了……如果你要再用,就要編製不一樣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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