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間,葉揚要還不明白陰極老祖的用意那也就不用再活下去了,陰極老祖一步步引他入彀,身下黃泉陰河定然凶險莫名!


    身子迅速下落,離著河岸還有一丈之遙,眼看就要落到水中。


    一念得生,一念死!


    葉揚在這一刻完全冷靜下來,心中一片變得清明。


    眼中景物似乎也在這一刻突然慢了下來,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在濁黃的陰河河麵正在一寸寸向他迎來。


    他猛地暴喝一聲,一拳向下搗出,拳風呼嘯,破開河麵,激起千層浪,水花在他麵前一滴滴綻開,一團炙熱的氣流猛地向上一湧。


    葉揚借著這股熱氣,雙臂大展,如隻飛鳥般在空中橫飛了一丈遠。


    輕輕巧巧地正好腳尖落在.河對岸,麵對著陰極老祖。陰極老祖臉色大變,正欲說話,忽.然眼光一轉,哈哈笑了起來。


    葉揚惱怒不已,恨聲道:“老祖好.手段,對我一個小輩竟然使這麽陰柔的手段,也不怕折了身份。”


    陰極老祖仍是大笑,他指著葉揚道:“我被你這樣羞.恥才是折了身份,你且留在這裏,老祖我卻是要走了,小子,你就慢慢等著陰神盡散吧。”說著轉過身,向鎮陽碑結界外走去。


    “想走?”葉揚腳尖用力一點,正欲躍起,卻發現身子卻.像是被焊死了一樣,牢牢貼在地上,無論怎麽用力也拔不出腳來。


    這是怎麽回事?


    葉揚心中大駭,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已腳下的石.岸凹下去一塊,有一小灘水從陰河中注入到那凹地中,腳尖處浸在水中已被打濕。


    陰極老祖蹦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過身看著奮力掙紮的葉揚,笑呤呤地說道:“這黃泉陰河與那陰司地府中的忘川之水同性同源,專門將陰魂邪魄煉化,帶入九幽,無論是元神還是虛體,沾著一點河水,就不能自拔,再也不能解脫,隻能隨著河水流淌,去到九幽極地中。”


    葉揚又催用一股天地之氣湧向腳上,盡全力向上提,卻仍然動彈不了。


    “嗯,你陰神之體雖然不屬魂魄,但必竟是陰神啊,沒煉至陽神之境,是出不來的。”陰極老祖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不是說陰神之體是天地之氣凝結,根本傷不著嗎?你這魔頭!”葉揚氣罵道,他握緊拳,慢慢凝聚力氣。


    “是傷不著,你現在半隻腳麵浸在河水中,你可有事?隻是沾了河水,不能脫身罷了。”陰極老祖跳了回來,“不要費力氣了,你陰神雖然是天地一氣凝結,但隻要還是虛體,做不到陽神聚散由心,是脫離不了這天地法則的。但你隻要把癸水之精交還給我,我還是能給你指一條明路,到時能不能出來,就看你自身造化了。”葉揚看著陰極老祖,臉上陰晴不定。


    “不用想了,再過幾個時辰,到了辰時,鎮陽碑結界威力大盛,那時陰河水幽冥之火上身,你想哭也來不及了。”陰極老祖追問道。


    葉揚陰沉著臉,瞪了他一眼,緩緩道:“癸水之精在我本體軀殼身上的儲物袋中。”


    陰極老祖悖然色變,喝道:“少來誆我,你將癸水之精藏起之時,身上無法點法力波動,怎麽可能會放在儲物袋裏?”


    葉揚冷笑一聲,說道:“老祖法力通玄,你既然說不在本體身上,那在何處?”


    陰神之體自然是藏不了東西,陰極老祖上下打量葉揚,皺眉沉思,心中思咐:“此事倒是頗為奇怪,他奪去癸水之精時,我眼前一花,他手上瓶子就沒了……當然不可能仍藏在那石室中,不然我不會感覺不到,那會放在何處呢?”他突然眼中精光一閃,盯著葉揚,伸出一指手指,點向他正在操控的葉揚本體軀殼的眉心處,“莫非放在這裏?”


    葉揚心中猛地一跳,陰極老祖難道猜他有神魂世界了?


    隻聽陰極老祖道:“你陰神煉到如此強大,我在你身軀中卻沒感覺到你元神存於何處,甚為奇怪,藏得這麽緊,難道是怕我奪舍不成?”他嗬嗬一笑,道,“此時再和你說也不妨事了,我這門神通是‘貌離神合’的寄體之術,我陰魅本體尚在玄冰洞府中,隻將神念傳入你身體中,控製寄在你體內的玄陰之氣,傷不了元神,奪不了舍,你大可放心,要是能奪舍,我何心費這麽多周章,弄成如此局麵。”


    葉揚心中頓時恍然,他在內視自查時雖然也感覺到體內各處有陰氣流動,但人的氣息本來就有陰有陽,十分正常,葉揚根本就沒往心裏去,他哪裏想得到陰極老祖手段會這麽隱秘,他借著自已在玄冰洞府修煉時,讓自已不知不覺間吸入玄陰之氣,等自已出洞府遠了,再用神通一把將自已控製住。


    他心中感慨,要是早一點知道陰極老祖是用這個辦法,也不至於這麽被動了。


    葉揚歎道:“老祖好手段,真是難為你,讓你費心了。”


    陰極老祖不理葉揚的譏諷,說道:“你把癸水之精在你玄關之內何處,快說與我,我若能找到,定然傳你解脫之法。”


    葉揚聽了哈哈大笑,“老祖真是天下言而有信的楷模,我要是信了你,還不去自已一頭跳到河裏。”


    陰極老祖麵色不變,道:“你信我,還有一絲生機,不信,我這就走,就當從沒有來過此地。”說著腳在原地踮了一下,作出要走的樣子。


    葉揚道:“你走了,那癸水之精永遠也拿不到,這樣吧,你發個誓,我就信你。”


    陰極老祖眉頭皺起,“發誓?”


    葉揚微笑點頭,道:“對,發個毒誓,越毒越好!”


    陰極老祖臉上怒容一閃而逝,他腳在地上一頓,道:“也罷,也罷,我陰極老祖若是得到癸水之精……”


    他話沒說完,葉揚大聲打斷,“慢來,你這誓發得不誠,還不如不發。”


    陰極老祖陰森森地說道:“小子,你敢戲耍我?”


    葉揚一笑道:“老祖,我喚你老祖,難道你對天對地也是喚老祖嗎?你剛才的誓約作不得數,須得用本名,禮敬天地才靈驗。不過成心欺瞞,也會受天罰的……好了,快快發過,時辰不多了,就要到辰時了。”


    陰極老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他點頭道:“好,我起誓,要是你敢戲耍我,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的下場。”


    葉揚嗬嗬笑道:“何需多言。”


    陰極老祖抿嘴咬牙道:“我陰魅之體,玄天宗孔尚在此立誓,若是得了癸水之精,不真心把解脫離之法說與葉揚知曉,讓我永禁九幽,不得脫身。”


    葉揚自然知道陰極老祖就算是發過誓言也不會放過他,不過他已想到了解決之法,不用擔心。本來見陰極老祖咬牙切齒的樣子,心中頗為爽快,突然聽到接下來的話,他臉上笑容頓時凝固住,他看著陰極老祖青麵獠牙的樣子,驚道:“你怎麽會是玄天宗弟子?”


    陰極老祖孔尚怒道:“快快說來。”


    葉揚心中驚疑未消,陰魅之體?玄天宗也決不會收一個陰魅作弟子的。而且一個玄天宗弟子怎麽會六百年被關在黑水潭底不得脫困,每百年就要衝出潭麵與玄天宗長老作對?聯想到他之前對玄天宗說過許多不敬的言辭,心想,莫非這個孔尚是玄天宗棄徒?


    葉揚心中突然又記起陰極老祖說過他陰魅之身的本體鎮在九幽,問道:“老祖,這個陰魅之身既不是你本體,莫非也是陰神不成?”他在玄冰府中多次見到陰極老祖化身青煙,時隱時現,故有此問。


    “陰魅之體是我分身……小子,你到底說是不說?”陰極老祖臉色難看之極,他已經開始感覺不對,但是想來想去也不明白葉揚為何處在他那種情況下還敢對他不恭。


    “嘖嘖,原來是分身……看來孔尚還禁在九幽之內了。”葉揚驚歎道,“老祖,是不是道嬰有成才能練就分身?”


    陰極老祖孔尚悖然道:“東拉西扯,你究竟是不想知道了?咦……”


    葉揚心中一緊,唉,還是被發現了……


    此前嘴上不停,卻暗地裏一直在調動身體氣息,他一再激怒陰極老祖,挑動他痛處就是不想讓陰極老祖注意到他陰神之體的異狀。


    “你!”陰極老祖孔尚突然暴喝一聲,身子一蹦,向後跳去。


    “孔尚,休走!”葉揚大喊道,他深吸一口氣,化掌為刀,掌緣金光一閃,狠狠斬向那隻被黃泉陰河水沾住的腳踝。


    那隻腳踝在他奮力調動氣息之下,已變得十分虛淡,掌刀一劃,立時被斬斷。


    葉揚強忍住挖心撕肝般的疼痛,單腳一躍,像一隻大鳥一樣向陰極老祖撲去。


    “孔尚,還我軀殼!”


    葉揚在地上跳了兩跳,一下子躍得陰極老祖身前,單掌一推,陰極老祖如葫蘆般倒在地上,直向黃泉陰河滾去。


    “小輩可惡!”陰極老祖鼓動法力,突然之間,葉揚本體軀殼漲得飛快。


    “哼,你這招不靈了。”葉揚一掌拍出,正擊在本體軀殼後背上,掌中氣息透體而入,一下子封住了體內陰氣流動。


    陰極老祖見機不妙,身子猛地一拱,他將全部法力聚在體表,這一下勢重力沉,葉揚單腳立地,頓時被推得向後


    跳了一步,離陰河隻有一步距離。


    “孔尚,你也太小看我了,今日豈會讓你如願!”他掌上用力抵住陰極老祖再次發力的身子。


    卻在這時,地麵突然猛地大晃起來,事出突然,葉揚根本來不及防備,一下子被顛了起來。腳下一離地,陰極老祖便整個人與他一起被撞向陰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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