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雙雙昏迷的時候,項思妃遠去的方向,一道黑色雲柱突然拔地而起,仿佛巨龍一般向著天穹迎去,很快就和天相接,然後整個天空如同平靜的水麵丟入了一塊巨石一般,層層黑色波浪狀的雲環以雲柱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蕩開!


    這種震蕩仿佛激活了天地的某種程序,一圈圈同樣的環狀雲霧環憑空形成,並且從四麵八方迎著黑色波浪狀的雲環撞擊上去:


    什麽叫天雷勾動地火?眼前這就叫天雷勾動地火!


    一時之間仿佛跨入了世界末日一般,天雷如鼓電似樹,粗大的閃電仿佛是巨樹一般從相擊部位貫穿於整個天地之間,因為電光過於密集,一時間整個天地仿佛全變成了銀白色一般!隨著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從撞擊部位衝擊開來,整個天地除卻雷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十一和天愚他們跌落的位置,剛好和衝擊波之間卡了個大五行挪移陣,不過就算是如此,三人也如同秋風卷起的落葉,翻滾著向前滾動了好遠!


    電樹之中,項思妃抱著渾身上下不著片縷,幾成血人的二十,運轉秘法流星一般的從閃電之中穿越著,隻是她的速度雖然快,可是和天地閃電的速度相比較,卻仍不能同日而語,密集的閃電導致她幾乎每瞬移數十步的距離就要被閃電劃一下,雖然因為護體功法的緣故沒有直接劈到二人身上,可是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她嘴角不停的向外噴著血——所以當其勉強抱著二十,歪歪斜斜的衝出電區,前衝浪一段距離之後,再也無法維持著已經崩潰的護體外勁,直接一個趔趄跌坐在地麵!


    再也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的她勉強召喚出父親的陰兵陰將,直接喝令眾將喚起陰馬將二人帶往天愚等人的方向。


    天地雷電的威力果然是天地之間最強的力量,千年來項思妃首次受如此重的傷,原本仿佛永不枯竭的內勁早已經變得空蕩蕩,刀兵不傷的不壞之體也已經崩壞,渾身經脈斷裂大半,五髒六腑全部移位出血,相比較而言,此刻她的狀態甚至還比不過在其背上的二十,最少對方因為她的一路相護,外加上二十有三眼鴉神力的支持,並沒有因為閃電而受多大的傷害!


    別看二十渾身上下肌膚崩裂外加昏迷不醒,一副快要掛掉的樣子,可那隻是因為之前他被黑色巨龍衝擊而致,雖有內傷可是還沒到出血移位的地步!


    至於他昏迷的一切根源,全在其緊握手中的四根鬼木芯之上,這東西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存在,先是與地麵相擊濺起的水珠將二十剝成白豬,劇烈的震蕩讓二十差點直接脫手,隻是被激起性子的二十直接心一橫,用秘法中的鎖法將自己的手和四根棍子緊緊鎖為一體,這樣一來,雖然在其手被砍斷之前四根棍子跑不掉了,可是這也導致了他在接下來這方世界的反攻之中根本無法脫身。


    四根鬼木芯雖然不起眼,可是插入地麵的鬼木就如同癌細胞一樣,隨著每一次的撞擊,不停的吞噬同化著周圍的能量逐漸的壯大者自己,而這種行為顯然不被這方天地所容,所以隨著最強烈的一次驚天大碰撞,被其所汙染同化的能量被周圍的力量反卷而回,二十渾身上下破裂的血管以及這種昏迷狀態,就是因為這次衝擊而造成的


    ——這次衝擊的直接後果就是地麵的黑色範圍被直接壓縮到方圓數丈之內,然後二十手中的四根鬼木芯先是突然變得靜止不動,接著發瘋一樣的向外噴著黑色的夾雜著無數人臉鬼笑的濃煙帶著二十向天衝去。


    項思妃雖然早已經趕到,可是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的攔在很遠的地方,直到二十昏迷,四根鬼木芯如同火箭一樣帶著二十衝天而去,這股無形的力量才消失,她才有機會淩空踏著那些鬼臉順著衝擊沿著煙柱子向上追去,並且最終接下了從天而降的二十並帶其逃離!


    “思……思妃?”在陰馬上顛簸的二十因為先前隻是被震暈過去,被風一吹又再次逐漸醒來過來——隻是在這漫天的雷聲之中,他的聲音不要說項思妃,連他自己也聽不到。


    “你醒了?咳咳!”項思妃對著懷中的二十低頭一笑開口傳音問道,隻是這一開口就被血嗆的使勁咳嗽著。


    ——受重傷的她雖做不到之前的察覺方圓多少的聲音動靜,可是也不至於連手中抱著人的動靜也覺察不到,與此同時她揮手示意馬匹停下。


    “別說話!”看到項思妃口中吐血的二十臉色一變,立刻大聲吼道,震耳欲聾的雷聲使得他根本聽不到項思妃說些什麽。


    掙紮著從項思妃懷中跳下馬匹並反手抱起對方——做完這一舉動他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不著寸縷,捉著鬼木芯的手早已經脫臼而無法用力,而且看架勢肌肉也全部拉傷。


    手忙腳亂的二十從貼身的乾坤袋之中摸出內傷外藥對著項思妃抹去——還好乾坤袋這玩意比較結實,否則……


    正想繼續掏東西的他很快被思妃捉住了手腳:“二十,快!十一和天愚還在那邊!”


    “你先把藥吃了!”二十一邊吼著一邊將數個裝著水劑和丸藥的瓶子遞給項思妃,同時用另外一隻手按向握棍子手的關節部位,隨著幾聲喀嚓將脫臼的關節再次對位,迅速的從裏麵掏出幾件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那席卷天地的電海——根據馬匹的方向來看,自己就是被項思妃從那裏救出來的,看來自己的命真大,當然也可以想象的到思妃為了救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原本他想將四根鬼木芯塞進乾坤袋中,隻是這四根玩意根本就不吃他這套,根本塞不進去,一番無果之後的他無奈放棄了這種舉動。


    項思妃也知道自己受傷不輕,也不堅持著什麽,迅速的將二十塞過來的所有藥都吞服掉,隻是因為身體的緣故,這些對於其他人來說完全可以保命的藥就如同久旱之田中降下的一場過路雨一樣,在她身上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思妃,收起鬼將!”二十從裏麵摸出兩張神行符,撕開一件衣服當做布緊緊的纏繞在腿上,雖然沒有準備鞋子,不過好在地麵光溜溜的沒有人亂丟垃圾玻璃什麽的。


    見到二十取出神行符,項思妃側頭一個示意,將護衛在周圍的鬼將和鬼馬收起,然後順從的雙手攔在二十脖子上被其抱起來。


    二十手中的神行符是天愚師門密製的符,雖然不一定能做到日行千裏,可相比較陰馬來說速度要快很多——並不是說陰馬速度不快,若不馱人,陰馬的速度二十拍馬也難及,可問題是陰馬屬於有形無質的東西,馱陰魂之類的鬼將還可以,若馱生人就太過於勉強了,就在二十清醒之前的這段距離之中,項思妃已經換過數十匹陰馬了,而且這速度……


    因為有著神行符的緣故,二十奔跑的速度飛快,項思妃側著頭迎著風逐漸的將頭靠在二十的胸膛,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彎月:自從她記事開始,不管受再重的傷都是一個人咬牙抗著,這種柔軟被人嗬護的感覺,還是是第一次體驗到,這感覺雖然有些感覺怪怪的,可是她發現自己的內心之中卻並不排斥,甚至隱隱的有著一份說不出的歡喜!


    此方天地空白之極,連個草皮也沒有,更不辨東南西北,可是對於項思妃來說,自己的感應永遠是一個指南針,所以她不時的指引著因為沒有參照物而逐漸跑偏的二十。


    “不好!出事了!”項思妃雖然功力大失,可是五感神通還在,當其不經意間掃視到遠處的法壇的時候,不由的大驚失色:“二十!快!法壇!我找你的時候沒有這個法壇!”


    “十一!天愚!丫頭!”十一大吼一嗓子以更加瘋狂的姿勢做著最後的衝刺,繞過法壇的兩人很快就發現倒在另外一麵的三人:苗玉鳳孤零零的睡臥在一邊,十一和天愚糾纏著倒在另外一邊!


    在見到三個一動不動的身影的時候,二十腿一軟打了數個趔趄才穩住身體,然後如遭雷擊一樣的定定的在原地站著,直到項思妃掙紮著從其懷中下來,才猛的帶著情不自禁奔湧而出的淚水衝到三人麵前,丟開鬼木芯將兩人抱靠在自己身上,同時兩手分別握向兩人的脈搏,幾個呼吸之後,才哭笑著衝著抱著苗玉鳳做出同樣動作的項思妃吼道:“沒死!他們都沒死!嗬嗬!嗬嗬!”


    “這個也一樣,隻是昏過去了!”項思妃同樣笑著將苗玉鳳抱起了走向二十:“還笑!都隻剩下一口氣吊著了!”


    “嘿嘿!還有口氣就行!最少免得我下去撈他們!”雖然和項思妃頂了一句,不過二十還是趕快摸出一些瓶子,不管我丸藥還是藥液分別給兩人灌了下去。


    “咳咳!”在重複第三次喂藥的時候,二十懷中的天愚突然咳嗽著猛推開二十的手:“你……你想嗆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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