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9


    “喂,你這麽用力,是不是要給我換新的。”燕若夢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醒了。”淩天恒一怔,望著她有一種難以說出的感覺。


    “嗯。”燕若夢含糊的應了一聲,沒有進入那個可怕的夢景中,她睡得很安穩,隻是一會,便覺得精神飽滿。略略調息了一下,功力雖未完全恢複,但使用普通道法已不成問題了。她還以為接連耗去的靈力會使她功力衰退,想不到隻是休息了一會就已有好轉,早知如此那天就不那麽費勁打了。因心中有事,她也不能安下心來練功。


    “那個和尚呢。”燕若夢左看右看也沒見到之前那個白衣和尚,有些事她想問清楚。


    “走了。”淩天恒道。


    “什麽?你怎麽讓他走?幹嗎不攔著他?”燕若夢聽到那和尚走了,有點失望


    淩天恒心想:他要走我攔得了嗎?何況你又沒說要他留下。想歸想,他並沒說出來。


    燕若夢望著右手,囁嚅了一會,才道:“他有沒說去哪找得到他?”


    淩天恒道:“他說他在城隍廟。”


    燕若夢眼睛一亮:“真的?是了,他叫什麽名字?”她又忘記了,她壓根子隻是記得對方是個和尚。


    “了空。”


    “了空?”燕若夢念著這個名字,覺得好像在哪聽過的,“怎麽這麽熟悉?”


    “衛浩南的少弟衛少遊。”淩天恒提醒著。


    “什麽?就是那個被情所困跑去當和尚的。”燕若夢記起衛小傑曾對她說起過他的家人,他說還有一個小叔,道術精湛,但因為感情問題削發出家,為了此事,衛浩南十分的傷心。想不到此時竟然遇到了他。


    她在廳裏來回踱步,想到那個人既然可以輕易解開自己多日來噩夢的困擾,那麽心中的疑團他很有可能也可以為她解開。


    “我去找他。”打好主意,她立即往外走去。


    淩天恒想喊著她,告訴她那塊晶片在他這兒。但當他指尖一觸到冰涼的晶片時,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燕若夢剛跑下幾級樓梯,轉身又折了回來。


    “忘帶東西了?”淩天恒見她兩手空空,以為她回來拿東西。


    “呃,不是。”燕若夢本想讓他開車送自己過去的,但驀地想起一件事,“是了,天宇回來了沒。”


    淩天恒不由得臉色一黯。


    燕若夢安慰道:“也不用太擔心,他是鬧別扭躲起來了。”瞧他這個樣子,她便想到人肯定沒回來,心裏也不由得著急起來。


    淩天恒垂頭喪氣的道:“好幾天了,他常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他雖然是僵屍,不會老去,但他現在的樣子,真的憔悴了很多。雙眼布滿了血絲,也凹了下去。


    燕若夢一愕:“什麽幾天?”她並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還以為是昨天發生的事。把頭一轉,目光移到一旁的日曆上,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都呆著了。三破日那天是二月二十九,如今已是三月份第二個星期了。


    燕若夢沉吟了片刻才道:“這樣吧,讓小傑叫他的朋友幫忙去找,嗯,要是他躲著你,你怎麽也找不著的。而且他們能找的地方廣泛。”


    淩天恒點了點頭,道:“那你……”一時間他不知說些什麽,既想陪她去城隍廟找了空,但又想去找淩天宇。


    燕若夢笑道:“嗨,還是管好你自己。看看你都成國寶了,幾天沒睡過了吧,還是好好去休息,免得天宇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又把他嚇跑了。”說完立即轉身下樓,她知道他想說些什麽,有些事當斷須斷。


    “啊?!”留下淩天恒一人愣在那兒。


    樓下眾人一見燕若夢下來,一陣歡呼,一番問侯之後各自散去,獨留下常康寧。


    常康寧不知為何隻讓他留下來,隻感到不會有什麽好事。


    “師叔姐姐,有什麽盡管吩咐。”


    燕若夢並沒答他,拿起電話打給衛小傑,交代一番後,才對常康寧道:“走吧,載我去城隍廟。”


    “啊?怎麽不叫天恒陪你去?”常康寧不太情願了,去那種地方隻有貼錢出去又沒收入的。


    燕若夢邊走邊道:“你有給他發薪水嗎?”


    “沒。”常康寧心想你才是老板幹嗎要我出錢。


    “那就是了。”燕若夢回頭睨了他一眼,見他還站在原地,便道,“你去不去,不去我找別人,不過……”


    “去去,我有說不去嗎?”常康寧連忙應道,跟著跑過來。他知道下麵的話無非不是扣他獎金就是不讓他吃飯。


    城隍廟也是在城北,與博物館是同一條路,在市區與郊區的交界處。


    “我要不要也進去?”常康寧不太想進這些地方,很悶的,無非就是燒香拜神的人,還有就是一大堆東西的推銷。


    “隨便你。”燕若夢邊說邊下車。


    “那我在這等你。”常康寧如同得到大赦般,他將車頂的軟棚拉起,放下座椅,幹脆在車裏睡覺覺去了。


    在古時候,每一個城鎮,不管大還是小,繁華還是衰落,都會有一兩間廟宇,其中城隍廟可以說是走到哪就見到哪的。“城”原指挖土築的高牆,“隍”原指沒有水的護城壕。古人造城是為了保護城內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牆、城樓、城門以及壕城、護城河。那時的人認為與人們的生活、生產安全密切相關的事物,都有神在,於是城和隍被神化為城市的保護神。道教把它納入自己的神係,稱它是剪除凶惡、保國護邦之神,並管領陰間的亡魂,而裏麵那個神便叫做城隍。


    傳說他是當地一個最有正義最有學識之人,他死了之後是不會去投胎的,而是會被分派到城隍廟中來當官。白天他就呆在廟中接受世人的香火,了解民間發生的種種,但是到了晚上,他就會開堂問案,那些作了惡之人就會被那些麵目猙獰的鬼差帶到堂前接受審判。


    現在已經進入高科技的時代了,那些古老的傳說已被人當成是迷信,城隍廟基本上已經在城市中不見蹤影,但是在香江這個小島上依然保留著著這傳統的建築,不知是懷舊,還是想以此當作是一個觀光點。


    這一天不是什麽黃道吉日,前來上香的人並不多。燕若夢左右看了看,心想,還好這兒不是和尚寺找個光頭應該不太難。正在尋思去哪找人,一個身穿長衫,似是廟祝的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打了個稽首,道:“請問,是不是燕小姐?”


    “嗯。”燕若夢淡淡的應了一聲,對於不認識的人,她一向都提防著,不願與他多說話。


    “了空大師等候多時,這邊請。”廟祝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等我?”燕若夢微微有點詫異。


    “是的,他回來時交待下來的。”廟祝帶著燕若夢左拐右轉來到廟的後院。


    這個了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也不過剛剛回到,竟然算準自己馬上會來。燕若夢滿懷心思的跟在廟祝的身後。


    後院建有不少房舍,這是給香客歇息的地方,但現在基本都拿來出租了。很多人圖這兒清靜,每當節假日的時候就會在這租間房住上三兩天,或是聽講道,或是修心養性想事情。有時租的人很多,往往爆滿,因此還有人長期租下,但隻是偶然住上幾天。別以為這兒簡陋,會以為這租金很便宜,這兒的收費可是高過旅館,跟得上酒店了。可不是小說故事上寫的出門在外住不起客棧就去寺廟蹲上一夜,嘿嘿,什麽年代了,市場經濟的需要,一切講錢的,沒錢滾到一邊去,人家又不是開義莊搞慈善的。


    這個地方燕若夢並沒有來過,雖說是了空在裏麵等她,但誰又知道現在等著她的又是什麽。她的手看是很隨意插在口袋裏,但其實她是握著袖中的伏魔棒,以便隨時都可以使出來。不得不說,她的防範性很強,對任何人都不會輕易相信。


    走到長廊盡頭的一間房前,廟祝輕輕敲了一下房門。


    “大師,燕小姐到。”


    隻聽得裏麵傳出聲音:“進來。”


    廟祝對燕若夢道:“請。”他輕輕推開了門,側身讓燕若夢進去,然後在外麵將門關上,才離開。


    房間內沒點燈,光線從窗戶射了進來,這個位置還算不錯,挺光亮的。


    了空背對著房門盤膝坐在蒲團上,有人進來他也沒回頭,他微仰著頭,似乎是望向對麵的牆上。


    燕若夢順著他望去的方向看去,隻見牆上寫著大大的一個“水”字,不由得微微一愣。在她印象中,和尚的房間不應該是寫著“佛”字或“禪”字的嗎?怎麽寫個“水”字。


    和尚靜心修煉以求脫俗,可水無常形,更是動態。與和尚似乎沒什麽關聯。


    “坐吧。”了空依然麵對著牆沒轉過身來。


    燕若夢心想:你讓我坐哪?這屋子連椅子也沒一張。眼睛往四周掃去,見到了空身旁還有一個蒲團,便走過去抱著膝蓋坐下。


    (ps:城隍廟,應該沒有去過,即使是聽也沒有什麽印象,首先就是中間那字不太熟悉。最近在聊齋這些異類故事中經常會看到它的身影,不禁留意了一下,原來是那麽的出名的,有機會真想去參觀一下,不過我這邊應該是沒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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