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何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趙向零倒在李瑞清懷裏,“趙瞬的這步棋分明走得很好。”


    先是利用眾人怨氣,將矛頭引到自己頭上,逼的李瑞清不得不出手。再直指李瑞清,想要將他從朝堂上扯下去。


    天衣無縫,完美無缺,甚至還有地動相助。這樣的計劃,究竟失敗在哪裏?


    “他算準了所有人的嫉妒,卻獨獨漏算了所有人的利益。”李瑞清道。


    “確實,我在朝堂上時間算不得長,一些資曆老的官員難免會看不慣。而我一旦倒下,最大的得利者就是他們。”


    “可我在朝這樣久,又豈是簡簡單單幾個人能接下這個左相的位置的?”


    “沒有人幫忙,在右相還沒有掌握住政權之前,我是絕對安全的,也絕不能缺少。因為王右相倒下,還沒有人能這樣快在朝堂上紮根紮牢。”


    “如果王右相還在,恐怕我想要這樣快脫身,就難了。”李瑞清想到王叁,輕輕歎了口氣。


    有王叁在,民間或許有怨言,但是朝堂絕對不會亂。


    他也隻是乘著朝堂不穩,才能弄出這樣大的風波來。


    “右相......”趙向零輕歎,“別想這些了,瑞清,你打算什麽時候出去?”


    事實上,現在隻要李瑞清想要出門,所有人都會歡心送他出這間牢房。


    怎料,李瑞清笑答:“既然進來了,那麽容易出去豈不是太好說話?”


    趙向零瞧他一眼,失聲笑道:“正合我意。”


    既然進了牢房,不折騰折騰怎麽符合她的性子?


    朝堂上,眾人請議,希望左相出獄,眾人都信他無辜,信他隻為江山社稷,從來不存私心。


    趙向零坐在高位上,撐頭歎道:“不是朕不想讓他出來,而是......唉!”


    廖席直言直語:“陛下?而是什麽?”


    趙向零搖頭,歎:“唉!”


    於是眾人耐不住性子,問道:“為何?”


    趙向零答:“左相性子頑固,朕也勸不動他,他非得要查明真相,確定他清白之後,他才肯出獄哩!”


    眾人為難。


    連皇上都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棘手,棘手嘍!


    一時間,天牢人滿為患。


    “左相大人,您再不出去,禮部就亂了。”禮部尚書苦著臉道,“禮部同工部的事務總是交接不好,廖席那家夥,性子暴躁,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李瑞清盤腿麵向牆壁,置若罔聞。


    兵部尚書也連連歎氣:“左相大人,您不在,就連國也乘亂頻頻犯我邊境,三城城主說,他就聽您一個人的話。”


    李瑞清背對眾人,並不發言。


    大理寺卿都快要給他跪下了:“左相大人,您再不出來,百姓就要將大理寺的門給捅爛了,他們想要醫館開門,他們要我半日查明真相。”


    半日,他就算吐血三升也查不出來啊!


    “嗯。”李瑞清淡淡道,“我知道了。”


    眾人皆哭:“左相大人,那您是出來,還是不出來?”


    李瑞清道:“我有罪,我應該在這裏。”


    眾人掩麵:“左相大人,我們都知道您是冤枉的。”


    李瑞清:“我升官太快,左相之位不適合我。”


    眾人:“沒有的事。”


    李瑞清:“我靠臉上位,魅惑君上,罪該萬死。”


    眾人:“憑空捏造!”


    李瑞清:“我嗜血嗜殺,殘暴不堪,表裏不如一,諸位還是另請高明罷。”


    眾人:“沒有,絕對沒有的事!”


    李瑞清:“我真的是劍影閣少閣主,我想回家種田,繼承家業。”


    眾人:“別呀!家業哪裏有左相好?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瑞清長歎,看了眼黑漆漆的房梁:“我記得,青石山的水很綠,現在想來,當初違背父親的意願入仕,真是錯誤的選擇。”


    眾人:“......”


    “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我為何就成了左相。我太累了,還是回家罷。”


    眾人:“求您別走。”


    到了最後,眾人還是灰溜溜的回去,沒有將人勸出來。


    聽著侍衛稟報全過程的趙向零笑得伏在了桌上,抬不起臉。


    這真是......太叫人痛快了。


    李瑞清最後還是出了天牢。但不是他自己願意出來的。


    而是一場‘大病’迫使趙向零不得不將他接出來。


    據聞,李瑞清在牢中哀痛過度,傷心難過,憂思成疾,竟然三日滴水不沾,以至於大病一場,竟有回天乏術之相。


    女帝趙向零很是傷心,不顧左相執意要留在牢中,強行命人將他送出了牢房。


    ‘回天乏術’的李瑞清,正頗有興致的修建花枝。


    ‘很是傷心’的趙向零,將暴君抱在肚子上,一人一貓掐來掐去。


    “瑞清,你說現在趙瞬會不會很生氣?”趙向零問道。


    “不會。”李瑞清淡淡答,“我現在都快回天乏術了,他現在心裏沒準很是欣喜。”


    然而鬼才會信他這一套。


    趙向零揉著暴君光溜溜的毛,笑:“今天我在朝堂上,臉色不好到嚇昏了一個文官。”


    “胡鬧。”李瑞清將花盆端起來,打量自己還有哪裏沒有修理平整。


    “他被人抬出去,眾人眼裏都很恐慌。”趙向零坐正,笑問,“瑞清,你看朕像是遷怒於其他人的人麽?”


    李瑞清抬頭,上下打量她一眼,點頭:“像。”


    不僅僅是像,她就是這樣的人。


    “亂講。uu看書 .ukan”趙向零放下暴君,“我可是個好皇帝,神仙都托夢告訴給別人了。”


    李瑞清默默瞧她一眼。一種手段而已,她居然還真信了這句話。


    “怎麽,你覺得不是?”趙向零眯眼,威脅道。


    李瑞清放下剪刀,坐在她身邊:“是是是,你是。你再是不過。”


    明顯的敷衍。趙向零哼道,將暴君抱起來丟給他:“你自己好生照顧,我要回去睡覺。”


    在天牢裏,她就沒有好好睡過幾個覺。雖說床也搬過去了,被子也搬過去了,但是還是比宮裏差了許多。


    李瑞清跟在她身後,幽幽道:“是啊,已經半個月沒有睡過。”


    “嗯?”趙向零眨眼,什麽?他在說什麽?


    自己聽不懂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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