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宮對側室的探望麽?”趙向零眨眨眼。瑞清應該算正宮吧?


    李瑞清手指微僵,語氣說不上不善,但絕對不好:“側室?玄音?”


    想想,趙向零沒來由的又覺得有些惡心。算了,這個妃子還是不要好了。


    “朕有瑞清一個就很好,玄音還是打入冷宮......”


    “嗯?”李瑞清轉頭看她,眼神愈發危險。


    “啊,今天天氣真好。”趙向零抬頭望著房梁如是道。


    李瑞清:“......”向零特意轉移話題,莫非是心裏有鬼?這個正宮側室的問題,今天非得要弄清楚不可。


    他剛打定主意想要說話,不料趙向零一句話就堵住了他:“天氣這樣好,瑞清,我們挑個好日子圓房如何?”


    地上明明無比平坦,李瑞清卻還是差點踉蹌跌一跤。他狐疑轉頭,卻看見趙向零麵上坦蕩。


    難道是他聽錯了?


    “瑞清,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趙向零認真道,“朕去讓女史準備一下,順帶給你封個正宮,這樣你就不用總酸玄音是吧?等哪天父憑子貴了,我再封你個皇後......”


    “你確定?”李瑞清淡淡掃她一眼,“我自是沒意見,如果你希望等你爹回來的時候,瞧見一個......滾圓的你。”


    他抬手在腹部彎了彎,作出懷孕狀。


    趙向零想想,那怕是要被親娘打斷一雙腿。


    不過嘴上是不會這樣說的。她反駁道:“罷了,看在如此行事你會被向晚打斷腿的份上,以後再說。”


    李瑞清沒法反駁,畢竟前些時候他已經確認,現在的他根本打不過趙向晚那家夥。也不知道他受了什麽刺激,武功精益的那樣快。


    “瑞清,和我一起去?”趙向零歪頭,衝李瑞清眨眼笑。


    這回李瑞清要去的話,就不用再覆麵。這意味著他要直接承認他就是國師。


    雖說從前已經承認過,但畢竟意義上還有不同。


    “嗯。”李瑞清的回答,決定了他的立場。


    反正已經得罪透玄音,再多得罪一點也無礙。


    ===


    天已漸涼,竹音瑟瑟,平添幾分秋意。琉楓館,太醫宮女進進出出,皆是滿臉焦急之色。


    玄音果然是個狠人。


    他給自己用的藥是最狠毒的藥物,來勢洶洶,直逼肺腑。稍有不慎,他就會死在此處。


    他死了,禹家正好借此發難,雖說他原本的目的達不到,但趙向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一來禹家作亂,二來她提前發作的胎毒無藥可醫。


    就憑借著後一點,李瑞清都不會那麽輕易地叫他死。


    玄音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端坐在側的趙向零和立在她旁邊的李瑞清。


    許是李瑞清已經算計好他幾時會醒,屋中所有侍從都被摒退,隻有他們三人。


    張口,玄音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如同火燎一般疼痛難忍。他幾乎是立刻猛地咳嗽,噴出點點血沫飛濺在淺青色床簾上。


    坐在床前的兩個人視而不見。


    “醒了?”趙向零淡淡開口問道。


    玄音掙紮著起身要拜,不妨又是一口鮮血湧出灑在繡花薄被之上。


    他跌落下床,卻沒有人扶他。趙向零自是不會動手,李瑞清更不會。


    “陛下。”玄音的聲音嘶啞,像極了奄奄一息的困獸。


    “你是在叫我麽?”蹲下身,趙向零靜靜看著他,眸中如同深潭,看不清深淺。


    玄音抬眸,望著她臉上的笑容,望著她的臉,忽然長歎一聲。坐正,他喘息著,輕輕道:“看來,陛下又已經知道了。”


    “是啊。”趙向零伸出一根手指,沾染他身上的血液撚了撚,“你說,我該叫你什麽好?是趙瞬的下屬,還是趙瞬?”


    說著,她目光陡然放厲,伸手掐住玄音脖頸。隻要她輕輕一擰,他會當即死去。


    玄音歪頭咯咯衝著趙向零笑:“那你就殺了我,與金枝玉葉的你的命相比,我實在不值一提。”


    他麵上沾染血點,眼睛卻極其明亮,看著趙向零的目光沒有半點雜質,隻有徹頭徹尾的厭惡。


    他終於毫不掩飾自己對趙向零的厭惡,正如趙向零對他一樣。


    “向零。”李瑞清抬手,阻止了趙向零。玄音還不能死,他的身份並不明確,一切都隻是猜測。


    趙向零放手,不去看玄音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她沒見過趙瞬,也沒法將玄音同趙瞬聯係起來,她這樣說不過是為了看看玄音會是什麽反應。


    他的反應沒有任何差錯,如果是趙瞬,應該不會想死在這裏。不過也僅僅是應該。


    玄音大笑:“你看,趙向零,你信賴的左相在保護我。”


    “那又如何?”趙向零冷哼道。


    “他真的可信麽?陛下,你看看他的眼睛,他那對不屬於南國人的眼睛。”玄音笑,“你不要自欺欺人,左相,南國堂堂左相,居然不是南國人,他的身上,流著一半皃國人的血!”


    趙向零知道這點。李瑞清的眸色確實不是南國人常有的黑色,而是淺蜜色,通徹的琉璃色。


    那是因為夏溶月不是南國人,她曾是皃國流民,在她還沒有婚嫁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南國。


    因為眼睛無人會關注,也因為這點叫人看去總有諸多麻煩,所以李瑞清才會在官場上如此冷清,拒人於千裏。


    “所以?”趙向零仍舊是冷笑。


    “陛下,你真的就這樣篤定他是你年幼時認識的那個李瑞清?”


    “他十七前往官場,沒有人知道他應該長成什麽樣子,陛下,你知道麽?”玄音仍舊再說話,u看書 .uukanshu 血痕從他唇邊落下,“退一萬步說,你的胎毒知道的人不多,解藥更是難得,我從何處取來,你知道麽?”


    “朕不知。”趙向零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去,“朕也不想知道。”


    玄音的話其實很明確。他在指認李瑞清的身份。


    確實,她身懷胎毒天下就沒有幾個人知曉,伸手十根指頭都能數的過來,且這十人之中還得撇去父母兄長,還在自己身邊的就隻有李瑞清。


    而且,解藥隻能在極地采成,放眼望去這世上都沒有幾人能做到。為了給她找解藥,甚至她的父母親去極地,一待就是五年。


    但玄音手中卻有十粒。


    世上沒有兩個極地,也沒有兩個能製造解藥的地方。


    環環相扣,李瑞清的懷疑最大。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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